触手硬生断烈,但是更多的触手却往贺平袭来。
黄少书挡下了几只,但大魔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本体受到的攻击,仍然前扑后继地想要侵入贺平。
黄少书发现再这样下去,贺平一定会跟随自己哥哥的脚步,被不存在这个世界的生物带去另一个世界。
黄少书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小平,你要好好的。”他对贺平道,然后自己揽住了所有的触手,将大魔王拉往另一个方向。
大魔王的触手力道惊人,死死地缠绕住黄少书的手臂跟腰部。
黄少书也不试着挣脱,而是带着大魔王往山沟的方向跑。
接二连三的变型已经让大魔王的重量变得不沉,连串的火力又加快了她的推进,让她一时无法制止黄少书。
黄少书被肋得很紧,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像个奥运百米选手般,穿越在这个半毁的山林,用生命在冲向山沟。
当山沟近在眼前时,黄少书肺部里的氧气也要尽空了。
他用了最后一分力气,扭头,对着尾随在他身后的三号等人道:“开火。”
然后把染了自己鲜血的刀子捅进大魔王的身体里,带着她一起跳下山沟。
姿势美得就像是从高楼落下的烟花。
烟花炸响,比电视上的火山爆发还要惊人的热度猛燃从山沟里喷发,动摇了整座山体。
庄君一个踉跄,跌在三号旁。
三号没有扶人,他手里还握着火药引信钮,姆指紧紧压在ON的位置。
“你做了什么?”
三号只是笑了笑,然后让人继续往山沟里扫射。
“你做了什么!”
庄君扑上三号,掐住他的脖子。
三号的瞳孔里一闪一闪的,全是艳红的火苗,而那就是庄君最后见到的景象。
☆、黑暗
“你们不能够关住小物!”
贺平大力地挥舞着手臂,手腕上的铁炼叮叮地响。
他现在已经安全离开岛上了,但却被人绑了起来,关进像是实验室的地方。
贺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被绑之前,他先看到有那些人用自己做为威胁控制住了小物的行动。小物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而他则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现在他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无法肯定那场爆炸是不是事实──他希望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对面的是一群没有表情的医护人员,全身穿着厚厚的防护医。
“把他还给我。”贺平再次重生,现在只有小物能带给他安全感:“他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这是镇定剂,能让你舒服一点。”其中一个医护人员手里则握着针筒,里头填满黄澄澄的液体,并将尖针对准他的方向。
“我不需要!”
贺平还在挣扎,而那群医护人员似乎有些怕他,不太敢靠近他半尺内。
“我能够保证你口中的那个小物平安无事。”头上突然响起类似广播的声音。
贺平仰起脖子,才注意到斜上方架了一台小型萤幕,萤幕里坐着那个自称三号的男人。
“他在哪里?”贺平问。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安全,却永远见不到我?”
“如果你乖乖配合的话,我们可以考虑。”
“……我知道了。”贺平再一次拒绝了镇定剂:“你要我做什么现在就告诉我,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喇叭传来的声音十分冷静:“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
“我要先见到小物。”
“他不在这艘船上。”说罢,三号不知操作了什么,让萤幕切到另一个房间的影像。
小物就被关在一个铁盒里,手脚与躯干都完全被限制住,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大而无神的双眼则紧紧对准萤幕上的摄影机。
“你们怎么能够……就算是牢里的死刑犯都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不是人类。”画面又切回三号的影像,三号笑了笑:“你依然喜欢他?”
“把他还给我。”贺平又重覆了一次。
“喜欢一个异种生物,这种心境很值得研究呢。”
“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
三号却突然换个话题:“就让你哥哥的遗体回故乡安葬吧。”
“什么?”
“你哥哥是贺武吧?当初向你说明他的尸体已经在战场上火化,那是骗你的,遗体还在我们手上,但现在我们已经取得更多的样本,能够将他还给你了。”
“你!”小物用力地甩动铁炼,但铁炼仍连在他手腕上,并没办法穿越萤幕砸烂三号的脑袋。
“如果你愿意永远守着你哥哥的墓地不离开,我们可以考虑让小物回到你身边。”
“…………”贺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回应这段话,该感谢、还是该气愤?他觉得自己被严重羞辱了,被那个人用哥哥的伟大来羞辱他只想要跟小物在一起的心意。
“看来你会答应。”三号理所当然地道。
“…………”
“动手吧。”这句话是说给那些医护人员听的,他们有人拿出电击枪,第一时间击晕贺平,然后又打了镇定剂,再从他身体里抽血、采取□、拔取头发与指甲、将他全身上下能再生的都偷了一小块走。
贺平紧皱眉不知道自己会昏睡多久。
他的脑中早就一片黑暗。
小物身在其中,与黑暗融为一片。
◎
等庄君再次清醒时,他人已经在一个小房间内。
他全身□,四周没有别人,只有身上无数的引线,似乎是在纪录他身体的数据。
“醒了?”有人推开房间门,是老四。
庄君瞪着老四,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哑得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现在人在舰队上。”老四自顾自地道:“抱歉暂时不能让你回家。”
“…………”
老四这才想起来似地替庄君倒了杯水:“瞧我,都忘了。”
“咳、你、咳咳……咳、那个怪物现在……”
“待会会有人向你说明状况。”
“死了还是没死这种事──”他又含了一口水:“需要请专人说明?”
“我知道你很气愤。”
“你不?”
老四捏紧了拳头:“我是军人。”
“幸好我不是。”
“你是国家的一份,身为公民本就应尽保卫国家的义务。”
“这段话是谁交你讲的?”
“社会。”
“算了你直接找那什么负责人来吧。”庄君拔掉手上的管线,捏捏自己的喉咙,还是一样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只是身理上的,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像是病毒侵扰了某个器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