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的。我要让他知道我爱他,只会小心地播撒我的爱,绝不去破坏他。让他放心地和我交往,大胆地爱我。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来来回回地摸着,很温情。我的心开始不安分地燃烧。
他说在我生活最苦闷的时候遇到你真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不知道一个万人敬仰的堂堂第三把交椅会有什么苦闷 。我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你在这儿生活不习惯?还是……我本想问他还是和哪位领导合不来的,可我马上想到领导们矛盾是不公开的,怕犯了他的忌讳,就把下边的话改作省略号了。
我已是过五十的人了,前几年还希望到老能混到省人大或政协当个副主任、副主席退下来的,现在还在这儿干副职,看来能弄个正厅级退休就不错了,官场上的事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运气不好的时候累死你也进步不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一个久别的老友诉苦。
原来他在为退休前官不能作到副省级而苦恼。我紧紧地搂着他劝道,亲爱的,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男人了,想开点,人生苦短,对事业追求当然应该,但不能用事业禁锢自己的幸福,一个人的追求在任何时候都是无止境的,我不知道当领导的追求,只知道我们这些干业务的就只想着为职称奋斗,有了初级向中级努力,评了中级又想要副高,有了副高又想正高。好不容易到手的时候眉毛胡子都白了,那时候再回过头来想想就为这些浪费了一生的大好时光,值得吗?
他感慨道,这些我还能不懂,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要在两年前认识你,我就是爱你爱得要死也不敢有半点表示啊。
我照他胸部拧了一下娇气地说,你这么无情无义啊,爱我爱得死都不对我有半点表示。
他拉开我的手说,两年前不是没有遇到你嘛。他边说边拿起手表看了一下。我以为他要去办公室,抱住他的胳膊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让你这样搂着我,永远永远都这样搂着我。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真是小可爱,真乖,好,我今天不去办公室了,有天大的事也不管了,就搂你、陪你。
他打电话交代秘书,下午回家就不去办公室了,如果有事让秘书处理。
他放下电话对我笑笑说,今天陪你半天,满意了吧,小乖乖。我做出幸福得不得了的样子搂住他的脖子撒着娇与他亲吻。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们都穿好衣服坐到外面的沙发上。他问起了我的家庭、丈夫和孩子。我正好把季帆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听后在笔记本上记着季帆的名字说,我记下了,至少在同等条件下我可以多说几句话。我对他笑笑,我尽力地想表现出镇静和波澜不惊,但我的笑容里可能还是带出了满足和沾沾自喜。
五点,他打电话让司机送他走时我离开了他的房间。
桃儿6月19日
今天是星期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副部长会在这个晚上约我。这年头,在社会上有点脸面的男人总说忙这忙那不沾家,他们的妻子平时抓不住他们,好不容易熬个星期天便紧紧地看着不让出门。
他打电话说要和我喝个一醉方休。我说:“好啊,你说上哪儿吧?”他说今天不去咱自己的酒店,咱去一个没有认识我们的地方。他说话亲近得很,一句一个咱。我开玩笑说:“你不是想拐卖人口吧。”他大笑,笑得开心而放肆。
他的车在我家楼下等我。当着司机的面他又恢复了官场中的威严派头,和打电话时判若两人。他带我去的酒店在北环路,也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酒店的名字怪怪的,叫糊涂仙,极具现代气派。从大厅的花岗岩地面、大理石柱子到楼梯的扶手,处处光可鉴人、耀人眼目,现代得让人眩晕让人透不过气来。
到了酒店,司机要走,他一定要司机留下。我们三个人在包间里刚刚点好了菜,司机收到一个传呼便说有事儿离去了。
包间成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李副部长立即就有了精神,说惯了哼哼呵呵官场语言的嘴又利索起来。他说他从小就不善于写作文,所以最佩服会写文章的人,幸亏没有干上文字工作,要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得到领导的赏识,永远都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说到这儿他举起酒杯不无豁达地笑笑说:“来,为我没有干上文字工作干杯。”我们干了,他又斟上酒端起杯子说:“来,为我今天能够结交上我最敬佩的女秀才再干上一杯。”
我笑着推辞,但他不依,一定要敬我这杯酒,我只好又与他碰杯。干了这一杯,他又要为我们今天能够单独坐到一起干杯,又要为我的远大前途干杯,他像在实践一醉方休的诺言,找了许许多多干杯的理由,一杯又一杯地喝下,直到脸色红润两眼迷离。在官场中浸染长久的李副部长还有那么一点绅士风度,他没有勉强我碰了杯一定要喝下,我多是象征性地举杯而已。酒虽没喝多,但在他迷离的目光中面对摇曳的酒杯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的目光亦迷离、心儿亦摇曳。
司机敲响包间的门时,我和他从手拉着手的醉眼蒙胧中惊醒。司机若无其事地进去,李副部长神清气定地说:“来,咱俩把这几杯酒猜完。”
司机会以为我们一直在划拳喝酒吗?难道他看不出我们早已由喝酒的游戏进入到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谈话的内容早已卿卿我我?
司机驾着车在闪烁的红绿灯中穿行。车里播放着女歌星沙哑的呻吟,我和他在后排并肩而坐。黑暗中他一点点地向我靠近,与我紧紧相挨,抓起我的手使劲地捏着。以往我以为这种亲近只有在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是幸福甜蜜的,今晚李副部长的亲近也并不令人讨厌。
今晚的行为与自己一惯的生活观念相去了太远。这就是为事业献身吧。
第五部分
雪儿6月19日
今天是星期六,刘先进没有回家。他给我打电话时说刚刚开完一个什么加快企业转机建制工作的会。他说他太累了,不想和那些老板们、各局委的小领导儿们一起吃饭。他说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完全放松。
他说累,但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他有什么累。在床上仍然是一位勇猛的战士。他说他要尽力让我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