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抖。我走进厨房,妈已经捡起落地的炊具,她说没事。
我带着辜负了妈妈的谦疚和石磊共进午餐。还是宏达集团的餐厅。石磊并不可爱,甚至是轻狂的。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炫耀他的成功。他是成功的,三十多岁已经掌管着几千万的资产。财富的确是滋养男人的好东西,即使是瘪三也会因为拥有财富而信心十足风度翩翩。没有财富便没有自信,没有财富的男人便会像瘪三一样萎缩。财富是男人身上很重的砝码。但是因为财富而自信得离谱就是轻狂。轻狂的男人还可爱吗?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轻狂的男人吧。
石磊问我:“雪儿小姐身后是什么样的老板在支持着?”
这话让我反感,我反问道:“你认为呢?”
“高官,富商?”
“喜欢我的观众都是我的支持者,既有高官也有富商。”
“果然不一般,我也是喜欢你的观众,而且是最喜欢你的观众。”
“那你也是我的支持者。”
“我不仅是你的支持者,还要做你最有力的后盾,我要把你包装成最靓丽的主持人,我可以到北京去请最好的形象设计师来设计形象。”
这是午餐将要结束时的对话。石磊喋喋不休地说着就攒住了我的手。我压抑着对他这轻狂的反感,提醒自己,就让他攒着吧,说不定还要用他呢。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让步而收敛,那双轻狂的手稍一用力就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去了。我提醒自己,就这样坐着吧,有财富的男人都是轻狂的。那双轻狂的手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已经在我单薄的衬衫外面抓住了我的双乳。我又提醒自己,让他抓吧,反正不是上床。我听到了他的呻吟,他的手已经游向我的大腿。我真没出息啊,我听到了来自我体内的哗哗奔腾的流水的声音。激流将要决堤,坚固的围堰就要崩溃了,就要崩溃了啊。“雪儿,走,到我办公室去吧。”这是很有磁性的声音,真好听。轻狂的男人发情的时候也是温存的。我体内的河流奔腾着咆哮着,怎么能够拒绝这种半颠半痴的温存啊。我眩晕着跟他走出餐厅。明亮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我晕呼呼地走在他的身后,来到挂着总经理室的门口。就在石磊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我知道那扇门打开意味着什么,进了那扇门我将会怎样地挣扎才能保住我的围堰。
我慌慌张张地说:“石磊,我不能进去了,我妈在家等我,还有事。”
说着,就不管不顾地逃出了宏达运输集团的大楼。
上了出租车,突然感到有些泄气。这么精美的午餐,为什么一起享用的人是石磊而不是李滔呢?如果换了李滔,这将是一顿多么完美的午餐啊。
回到家里,妈妈在看电视。因为还在顾及着自己的情绪而没有注意妈妈的情绪,以为妈妈已经吃了卤面。晚上,为了安慰妈妈,帮助做晚饭时才发现中午的卤面不曾动过。我随口问妈妈中午怎么吃的,妈说:“你走了,我不饿就没吃。”
我真的感觉很对不住妈妈。
第三部分
桃儿4月9日(1)
昨晚花儿打电话要我今天和她一起去泉集县采访,葛忠良开车一起去。想想今天没有特别的安排就同意了。
今天一早,我正洗脸,她就打电话说已经到我住的楼下了,催我快点。我下楼一见她那身打扮就笑了,问她:“你这打扮是出席国宴的?”
她冲我神秘地笑笑说:“我今天还要办一件大事。”
我惊诧地问:“啥大事儿,不就是去采访他们的信访工作吗?”
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我,我看了照片知道她要办什么大事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便和她朝着市委的方向走去。走着,她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问出来了没有,说她还得找巩书记审个稿子,要对方人八点半以后在市委门口接她。
听口气,这电话是打给葛忠良的。打完电话,她告诉我,昨天已经和巩书记联系好了,他让她今天上午给他送照片。报社与市委大院只隔着两条平行的马路。我们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到了市委大院,在跨入市委办公楼的台阶上,她在前边扭头问我头发乱不乱,脸上的妆有没有破绽,要不要再补一下。我告诉她都很好,她还是不自信,上了楼,又拐进卫生间掏出小镜子照了又照才出来。她整理容貌时,我开玩笑说:“你弄得比选美还庄重哩。”她扬着妩媚的脸得意地说:“这就是选美呀!”
巩书记在201房,我们站在门口足足站了一分钟,花儿才略显紧张地轻轻敲了两下门。门是秘书开的。我们和领导们的秘书都不陌生,秘书看是我们,还以为是找他,便客气地让我们进去。我是陪着花儿去的,所以一切行动都看她的安排行事。她站在门口说:“我们找巩书记有点事,昨天和他约过的。”秘书便进去,很快就出来让我们进去。我们随着秘书走进了巩书记的办公室。
秘书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轻轻地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花儿有些局促不安地说:“巩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桃儿。”
他看看我,“噢” 了一声。
我趁机帮着花儿说话:“花儿早就说来看您,把照片给您送来,总是怕您没时间。”
他问:“你们经常去采访?”
我回答:“经常下乡,我们这就准备上集县采访哩,您可能不太熟悉我们,我们可是经常听您作报告。”
花儿拿出照片说:“这是我拍的照片,水平不高,请巩书记批评。”
他接过照片,仔细地看起来,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个个地说这个是谁,那个是谁。看完了照片,巩书记说:“两位记者喝点茶,喝点茶。”
为了不至于冷场,我没话找话问:“巩书记是从阳关调来的。”
他说:“我都来了快一年了,你们还不知道我从哪儿来。”
他这话虽是埋怨话,但语气是温和的,表情是慈祥的。看巩书记态度和蔼,我们也都放松下来。我大着胆说:“我们没有主动接近领导,以后我们注意经常和领导保持联系。”
他听后大笑道:“好,好。”
气氛刚刚变得随意一点,花儿就说:“巩书记,我想冒昧地向您提个要求。”
这话让巩书记猛然一愣,脸上的表情僵化了,那一瞬间他或许在想,这两个女人一定是来找我办什么事。好在花儿下面的话很快让他放下心来。“我们合个影吧?”
他好像还在专注于自己的思维,没有听清花儿提出和他照合影的要求,以问的语调“嗯”了一声。花儿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想跟您合个影。”
巩书记僵在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答应道:“好,等哪天有机会吧。”
花儿说:“现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