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杜雨时又是焦急又是委屈,自己明明是个男人,该当顶天立地,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缺陷,几次三番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人世间真就这么冷酷无情吗?中衣被扯开,肩头全都露了出来,贴着章道祥身上的衣料,刺绣的软缎,不寒而栗。不由地想起第一次受了齐逢润的强迫时,那床上的绸缎被褥,就是一般的光滑而又冰冷,几乎刺痛了他;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挤压与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以为自己很强,过去了就不会再在意,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的痛苦与恐惧已经印入灵魂深处,一唤即醒,此时再度俘获了他。
不过比起三年以前,杜雨时的心态又大有不同。三年之前,他还有胡先生、有老仆、有工人要考虑,还有父亲传下来的这份手艺,而现在,他简直像是一无所有无所顾忌。他不需要再向另一个男人屈服。
杜雨时全无章法地没命挣扎,章道祥颇为意外。在他看来,这风尘之地的男男女女因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总没有个三贞九烈的,随便些的就投怀送抱,矜持些的就欲迎还拒。他很喜欢杜雨时没错,可是杜雨时也不是金枝玉叶,不过是个潦倒卖艺的,吊着他的胃口跟他玩你追我逃的游戏而已,有什么实在的理由可以让他拒绝自己呢?心思转了个圈子,还是转回到自己的年纪上来,若是真心要拒绝自己,那就是真心瞧不起自己。这么一想恼怒暗生,可是杜雨时也是个男人,再文弱也还是有些力气,急切之间很难下手。只能一手箍住杜雨时的肩头,一手抽起杜雨时的腰带要把人给绑起来再说。
这两人难分难解之时,齐逢润一直在门口偷听。一开始还有些疑虑,听到几句说话,才肯定这破烂屋子就是杜雨时的住处。细听两人的争执,原来这猥琐商人一直在觊觎着杜雨时,不禁赞叹墨蝉这条恶毒计策,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两人这么一闹,就挡下了杜雨时对自己的怒气,可是之后对自己又会是怎么个态度,还是没把握。犹豫得片刻那老男人都快要得手了,赶紧冲进屋去,抓着那人的肩膀说:“你放开他。”
章道祥正使尽浑身解数,被齐逢润这么一抓,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更是胆怯。本来就有些心虚,这时走也不时留也不是,僵在当地。不过眨了眨眼的工夫,就被齐逢润从床上一把掀到地上,兜头盖脸的还补上一通拳脚。
齐逢润抬头一看,杜雨时衣衫零乱,双手被绑在床头,狼狈不堪。马上过去解下了捆住他手的那条腰带,把人密密实实地搂在怀里。
前一刻杜雨时还心如死灰,只想一死了之,后一刻突然就听到了齐逢润的声音,就像是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本僵硬的身体就要活了过来。齐逢润做事还是那么不管不顾的,不问不说,直接上来就把他给抱住。
第 153 章
(我个人对尺度的判断,二十五岁以下的同学,不太适合阅读这个文)
真的是有那么熟悉,还是只是习惯了,那个怀抱里的触感没有一点不舒服,那种气息让他毫不排斥,尽管抱住他的那个人做过让他那么伤心的事,可是身体的直觉完全不受情绪的控制。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没用的胆小鬼,这么一点事情就吓得六神无主,除了躲在那个人怀里发楞就什么都不会了。
齐逢润有些心酸,刚才那个老男人的做法实在是有伤情趣,粗鄙可耻,不过想想自己第一次戏弄强迫杜雨时的做法,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自己强,杜雨时弱,所以自己那样做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看到别人强迫杜雨时,那感觉实在恶心,虽然今天的这场闹剧本来就是墨蝉跟自己联手策划的。杜雨时果然没有再挣扎,也没有推开他,可是那种惶惶不安的神情,那种呆楞楞的举止,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齐逢润说:“别害怕,那个人已经走了。”
杜雨时却不回答,两眼空洞洞的,一双嘴唇干燥苍白。齐逢润看得心疼,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慢慢舔舐着他的嘴唇。这个亲吻很柔和也很温暖,似乎能够驱散杜雨时满心的寒冷和恐惧,于是杜雨时不自觉地张开双唇迎合他。那两双嘴唇仿佛天生就应该贴在一起,隔了这么再次两相接触,热烈得不想再分开。齐逢润越亲越是激动,一双手原本只是紧紧箍住杜雨时,后来就不知满足地在他腰上揉搓起来。那双手的动作也许太不含蓄,让杜雨时猛地惊醒过来,想着,我这是怎么了,我正在干什么呢,死命一扭头,大吼:“你快放开我,乘人之危的混蛋。”
齐逢润吓了一跳,迟疑着松开了手,转而为杜雨时穿好衣服,系好衣带,嘴里说:“我放开,这就放开,你别着急。”
杜雨时坐在床上,满身狼狈,就端不出那副冷硬面具,又羞又急,脸都涨得通红。
齐逢润好不容易见到了他,这么近地挨在他身边,刚才又是一阵激烈的亲吻,热情蒸腾,被郁望蒙住了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急切地呼唤着杜雨时,就连杜雨时那副气咻咻的样子也显得分外可爱。试探着又将手放上他的肩头,他一时也没有再甩开。齐逢润再大着胆子把额头也靠到了他肩上,委委屈屈地说:“我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档溜进来,幸亏我今天来得及时。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杜雨时哼地一声说:“走了就是走了,你本来也犯不着来找我。”他的本意是,齐逢润家里有了那么一些侍妾,应该也有了孩子,根本不必再找自己,可是一个男人,这种小肚鸡肠争风吃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齐逢润却一时想不到这一层意思,自顾自地接着说:“我一想到你不记挂我不在乎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遂阳,就伤心得很,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味道。又一直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冻着饿着。你的心也真狠,不想想我会有多难受。”
杜雨时被他这么一说,险些掉下泪来,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死死忍着。
齐逢润凑在他耳朵边,说:“你没有我陪在你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到底过得好不好?”他这话讲得温柔备至,一只手却鬼使神差地摸到了杜雨时身下。
第 154 章
杜雨时还在气头上,齐逢润怎么会做出这么一件荒唐事来,就连他本人也说不清,也许是他无赖成性,不假思索就能把这些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也许是他自己那件东西寂寞得太久,迫切地想在杜雨时那里寻找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总之他手一伸过去,心里就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触到了杜雨时,才发现那里竟然也是笔直的,颇为意外。
杜雨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