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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会有她失去靖远那么痛吗?会有她避开母亲那么痛吗?

她不再多想,喊来萧楠:“你留了刚才那人的电话了吗?”

萧楠警惕的:“你又想干什么?你别乱来,他可是李总的内弟!”

傅明蔚淡淡的笑:“你少多嘴,只管拿来就是了。”

接到傅明蔚的电话,方永利几乎跳起来。那天在咖啡馆,傅明蔚表现古怪,一直阴晴不定,最后还给了他个大大的难堪,他当时非常恼怒,可事后一想,却不由笑出来。

也许,这是她表现出来的醋意也不一定。不是吗?

妻子程利从那天回来后也有些反常,对他一直淡淡的,不大搭理,倒整天跟厨房的大师傅们有说有笑。他也烦起来,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不当厂长才几天,地位就连厨师也不如了吗?

于是,他对于傅明蔚的邀约,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是多美的意境!

傅明蔚唇边挂着慵懒的笑意,用手绕着长发观察着窗外的人群。这扇窗,就像是一个活动的屏幕,形形色色的人从这里流过去,再流回来。她始终觉得奇怪,人,究竟是为什么存在的呢?又为什么营营碌碌?

曾几何时,她也相信人定胜天。相信只要坚持,只要坚强,只要年轻,什么都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她现在不这么想了,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更快乐和更有满足感。

她现在的人生,只为快乐而活。

只是,天知道,快乐总是那么短暂,痛苦却总是那么漫长。

方永利从街角转出来,他换了一身簇新的休闲衣裤,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傅明蔚饶有兴味的在窗内观察着他。这个呆瓜,是否以为换套休闲服就能靠拢咖啡馆的氛围了呢?她有些好笑,这样簇新的一套耐克,花了他不少钱吧。

他倒挺舍得!可是那鞋太过雪白,甚至刺目。

那上衣一定是拆开来就穿上身的,甚至连折痕都还看得到。

这样一个有家有室的大男人,青天白日的来约会一个身份暧昧的年轻女子,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执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这个方永利,倒真是个妙人!

傅明蔚站起来,拉开门去迎接他。

咖啡馆外挂着一小张木牌,上面写着“东家有喜,休业一天”。方永利来不及整整衣饰,傅明蔚素白的笑脸就出现在门后。

方永利有些受宠若惊,不由糊涂起来,入坐就问:“东家有喜,是不是指今天我们的约会?”

傅明蔚倒没料到他这么天真,也不好发作,拿了媚眼去看他,只笑不答。

方永利看呆了,前几次来只觉得她漂亮,今天再看她,却更多了种掳获人心的力量。他觉得自己的心嘭嘭直跳,佯作看墙上的画,把头转过去。忽而又发现玫瑰花仍捏在自己手里,连忙递上前来,略带腼腆的说:“这是送给你的。愿你…永远像花这样美丽。”一句话说完,憋出一脑门子汗。

亏得他怎么说得出这么令人牙酸的土蛋话!傅明蔚用手搓搓手臂,自觉鸡皮一身,轻轻接过花,略点一下头。

方永利连忙表现细心:“是不是觉得冷?先披一件…”伸手去椅背捞外套,却发现今天并未多穿,一时尴尬上来,直搓手。

傅明蔚几乎憋不住要大笑出来,忙低了头,柔声道:“现在像方先生这样细心的男人真是不多了。方太太真是好福气。”

这已婚男人连忙做悲痛状:“唉,可惜她并不觉得。任何女人要能有傅小姐百分之一的善解人意也就不错了。”

“我算什么,”傅明蔚叹:“看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就知道我有多差劲了,怎么能跟尊夫人比。”

方永利万料不到这美女一时三刻竟肯跟自己谈到这么深入的问题,得到了鼓励,言语也放肆起来:“傅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么好条件…怕是条件太高了吧。”

“怎么会,”傅明蔚幽幽看方永利:“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肯全心全意对我的人。就像,”她脸一红,停下来。

“就像什么?”方永利急问,心痒难搔。

“就像方先生对方太太那样啊。”

方永利“呵”一声,慢慢靠倒在椅子上:“我倒真是个颇专情的人,可是,不怕你笑话,目前我身边也还没有出现值得我专情的人。”

“哦,”傅明蔚叹一口气:“看来我的约会也不值得方先生稍所留意。”

方永利忙摇手:“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的过去。”

“那我是有希望做方先生的未来罗?”傅明蔚轻笑。

方永利只觉热血上头,身上都燥热起来,说不出话。

大学毕业他就和程利结了婚,一直只和工作在较劲。虽则事业上他并没有那么顺利,可多年来,对程利他却一直是忠诚的。生活虽然无味,却也平静。私下里,他不是没想过出去寻寻开心,可在小城里大家你认识我我认识你,走三步路就能碰到两个亲戚。再加上所见的也都是一众庸脂俗粉,渐渐的,他也就熄了这份心思。

不久前,无意间认识了傅明蔚。这女子在让他赏心悦目之余,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他。可是这样条件的女子,使得他并不敢轻举妄动。直至昨日,在这店中碰面,她淡淡的说出她也熟知李作意,表现出非常不屑的态度。这无意的表现却正对了他的胃口,让他在意外之余更加迫切的想要接近她。

方永利对这个能干的姐夫一直心存不满。

年幼的方永利一直是靠姐姐带大。方永华端庄温柔,如一阵和煦轻风,让正在发育的弟弟禁不住倾心敬爱。再加上方家从上到下都没有隐瞒女儿是收养的事实,致使方永利也从未想将那份感情收敛。年少的方永利看多了古旧书籍,觉得父母收养姐姐一定是另有深意。只是在等他长大,才好挑明一切。

正当方永利好梦正浓时,姐姐突然宣布,要出嫁了。接着就领回一个瘦削结实,有着鹰隼般目光的人。他自然大惊失色,可父母却并不反对。于是在一个小雨浠哩的早上,姐姐就嫁为他人妇。

方永利望着姐姐远去的花车,痛哭失声。

如果就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方永利顶多把它当做一个早逝的梦。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大家所料,那抢走姐姐的男人在发达后并不珍惜姐姐的爱情,对待她尤如一只弃蔽。

方永利恨透了李作意,多年来不肯与其多来往,更不肯借他的光。

所以傅明蔚表现出对李作意的不屑,尤其能令方永利有知遇之感。

傅明蔚见方永利半晌不说话,不敢再迫他,笑着说:“我同方先生开个玩笑,方先生别太介意。我怎么配得上方先生呢。”

方永利得到这样的鼓励,大着胆子将手覆到她手上去:“不,要是有幸能和傅小姐有未来,那…真是我至大的快乐。”

“别叫我傅小姐了,”傅明蔚将手反握住他:“叫我蔚蔚。”

方永利何曾受过这样的刺激,不禁兴奋的周身火烫,手心汗湿:“蔚蔚…”

“哎。”傅明蔚轻轻站起来绕到他身后,将他的脖颈环住:“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随便。”

两人不再说话,剧烈的喘息。

一切静寂下来,方永利拨弄着傅明蔚俯在他胸前的小手:“蔚蔚,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这样的…好。”

傅明蔚只笑不答。

“我没想到,”方永利艰难的:“在公共场所的地板上也能…”

傅明蔚捂住他的嘴:“傻瓜,别说了。”

她吻他:“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会让你永远这么快乐,比神仙还要快乐…”

程利总觉得丈夫最近有些心神恍惚,似乎总是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快乐中。嘴角含着笑,眉头低攒,时而默默发呆,时而双手紧握。面对程利时,总是视若无睹,坐在一张台吃饭,他经常一个人低头笑。连女儿都打趣说:“老爸以前像一只死鱼,现在像一只发情的猫。”

她不知道女儿这些话是从哪儿学来的,现在的少年,个个都有一整套自己的逻辑,不像她们当年那么好管了。

她拿这事跟方永利商量,方永利反而怪她多事:“人生苦短,她现在正是找快乐的年纪。你就别有事没事跟她较劲了。”

这倒成了她多事。

上次咖啡馆里,自那位妖妖娆娆的老板娘那里吃瘪回来,她肚子里就生了气,不怎么爱搭理方永利。按照以往的定律,丈夫不出三天就会低声下气的来求她亲热,于是她便拿一下腔,顺了他。那天的感觉反而会更甜蜜。

可这次很奇怪,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丈夫不但没有如常来求她,甚至她一个多月来的主动暗示,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更奇怪的是,他自从在棉纺织厂辞了职,应该并没有什么事可做,可近两个月来却每天早出晚归,几乎从不着家。

女儿说这是他的第二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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