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玉笑着说:“你怎么不把你姥姥姥爷一起带过来?”
“他们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用八抬大轿去抬,他们也不会来的。舅妈啊!我舅真是呆人有呆福,竟然找到个貌若天仙,勤劳善良的媳妇。”海霞笑呤呤的说。
伊小玉用手指推了一下海霞的头,说:“疯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舅哪点呆?”
海霞缩着头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胡兵和周大伟在说自学考试的事;张凤玲和郑爱梅在拉家常;郭为贵对王长龙大侃生意经;郭为贵手下的三个工人轮流搬着从家里带来的一箱酒。常峰放慢脚步等伊小玉和海霞。伊小玉赶上常峰,说:“早上洪玉山他们几个厂长和大院内各科室的人都送来了贺礼。”
“你为什么收下了?”常峰问。
“哪是我收的?”伊小玉为难的说:“全是姨妈收的。”
常峰问:“谁家多少你记下来了吗?”
“大部分我都记下了,只有少部分没来得及记。”伊小玉说:“其实你也知道,他们全是看在姨父的面子上。这钱我们先收着,等他们家有喜事时我们再还给人家。”
“只有这样。”常峰说。
海霞突然冷着脸说:“舅,你才当芝麻绿豆大的官就受贿啦?不要前途啦?”
常峰看着海霞一脸古怪的样子,笑了说:“舅不会的。你舅妈不都记下来了吗?我们以后要还给人家的。”又问伊小玉:“小玉,工钱你给郭为贵了吗?”
“早上姨父替我们把工钱给了。”伊小玉笑着说:“开始郭为贵不肯要,被姨父臭骂了几句反而把钱收下了。真滑稽。”
“舅,我们村在外面工作最大的官——常清你知道吧?他被抓起来了。”海霞说。
——常清是常峰心中崇拜的偶像,他在部队是正团级干部,转到地方短短一年多时间就当上了副市长。常峰吃惊的说:“你别瞎讲,听谁造谣的?我怎么没听说?”
“是真的。听说他贪污腐败。”海霞睁大眼睛说:“他哥哥弟弟以前走路都横着走,现在全象拖尾巴老死狗。”
“是不是春节开车回家的那个人?”伊小玉问。
“是的。”常峰叹息说:“真可惜!”
海霞嘟囔说:“舅,你做官一定要做个好官,别给家人脸上抹黑,被人指着脊梁骂。舅妈,我舅这个人从小就不听我姥姥和姥爷的话,你对他可要管严点。”
常峰和伊小玉相互望望,笑了。
“你们能不能快走?有什么情话留着晚上说嘛。”胡兵回头说:“这也太亲热了!”
常峰大声回答:“来了。”
众人走进饭店,杨兴华手拿香烟笑容可掬的迎上前说:“请上三楼!请上三楼!”
郭为贵接过香烟,顺手一把将杨兴华拽到一旁。杨兴华问:“郭老板,什么事?”
郭不贵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递给杨兴华说:“菜捡好的上,酒我们带来了。”
杨兴华缩着手笑说:“郭老板,伊小玉早上已经订好,我要收了你的钱她会怪罪我的。”
郭为贵板着脸说:“你怎么混事的?能要常镇长请我们吗?真不知好歹。”
郭为贵说完把钱塞进杨兴华的口袋里,转身爬楼梯。
众人围着桌子坐下不一会,杨兴华亲自端着菜上桌。王长龙抓过酒瓶说:“今天除小玉和海霞之外,统统的喝白酒。凤玲爱梅,拿出你俩在家陪客的劲头今天陪陪我。”
周大伟忙抢过酒瓶说:“哪能要您老人家给我们斟酒?我来斟。”
胡兵打开另一瓶酒对王长龙说:“我先告诉你,她们俩人陪你喝酒,可不是你那两个儿媳妇,你当心别喝醉了。”
“哈哈哈,”王长龙大笑说:“我不怕,喝醉了我也高兴。自从常峰来了后,我还没醉过酒。今天醉一回。”
郭为贵瞪起眼对手下的三个工人骂:“二百五,你们不能斟酒?也想吃现成的?”
两个工人乖乖地从胡兵和周大伟手上拿过酒瓶,站起身斟酒。
常峰端起酒杯说:“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一直没时间表示一下心意,我真不好意思。郭老板,谢谢你!”
郭为贵笑着说:“常镇长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还收了你的工钱。”
“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能不收工钱呢?”常峰说:“王大叔胡兵大伟,俩位嫂子,仨位师傅,来,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互相陪了几杯酒后,张凤玲笑着问常峰:“常镇长,你是用什么花招追求到我们镇公主的?讲给我们听听。”
常峰手指身边的伊小玉,笑说:“不是我追求她,是她先看上了我的。”
伊小玉双颊绯,看了常峰一眼说:“臭美!谁先看上你啦?穷秀才!你们别听他瞎诌。”
郑爱梅说:“常镇长,你今天如果不说实话,我们可要罚你喝酒的。”
胡兵戏谑的说:“该罚他酒。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小玉吃了他什么迷魂药,被他轻而易举追到手的。”
周大伟拍了胡兵的肩一下,对常峰说:“常镇长,今天你确实应该公开这个秘密了;小玉,他不说实话,你告诉我们。”
“二位仁兄,我在你们面前讲恋爱史不是班门弄斧,让你们贻笑大方吗?来,我陪你俩喝酒。”常峰端起酒杯说。
“班门弄斧?”胡兵笑说:“我在你面前还小巫见大巫呢!我没想到你深藏不露。今天你不说不行。风玲、爱梅,就看你们的了,他不说出来,你们俩看着办。”
周大伟笑说:“我上初中就谈恋爱了,我也不瞒任何人;常镇长,讲给我们听听。你和小玉的恋爱虽然不是象我们轰轰烈烈的,但是一定很缠绵感人。”
郑爱梅插话说:“你早恋还光荣?天下就数你脸皮最厚。”
“嗳,言归正传。”张风玲笑着说:“不是叫你们俩谈恋爱史,你们不要喧宾夺主。常镇长,你快说,否则我们可就要罚你酒了。”
“哪我就说了!”常峰望了伊小玉一眼,娓娓的说:“你们看我,其貌不扬,其态不长,家里又很穷。上大学四年是不堪回首;在农业局工作的两年是不值一提。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是形影相吊……。我很担心自己这辈子找不到好媳妇了。到你们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当我看到小玉时,我就想,此女子我若能得到她是我福气,得不到她是我命不好。这也许就是天赐良缘吧!……”
众人听得正入神,海霞突然笑起来说:“舅,你别肉麻了,说得离题万里。我都不明白舅妈怎么会上了你的贼船,爱上你,被你哄得团团转的。真是我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
常峰起身抬手做出要打海霞的样子,海霞躲到伊小玉身后说:“舅妈,你从我们村走后,村里不少人都说我舅是骗子,你是他用钱骗回家的。”
众人一阵大笑。王长龙仰着脸笑说:“这个丫头的嘴才凶呢。小玉,幸亏她是你的外甥女,不是你小姑子。不然你们将来非吵架不可。”
伊小玉揪住海霞的嘴巴,红着脸问:“你舅有多少钱?他还骗过谁?”
“嗳哟嗳哟!”海霞捂着嘴巴说:“舅妈快松手!那都是村里人妒忌我们家。舅妈,我舅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都老实坏了,从来不跟女孩子多说一句话。舅妈求你松开手!”
“不准胡说八道了。”伊小玉松开手说。
海霞低着头笑。
张凤玲端起一杯酒放在常峰面前,象上课样的说:“不愧是大学生啦!编起故事来开头就引人入胜,沁人心脾。不过你词不达意,没说出具体的情节,罚酒一杯。快喝!”
郑爱梅也端过一杯酒说:“不是一杯,是两杯。你今天如果不说出你是怎么追到小玉的不行,还要再罚酒。”
常峰抬眼想求助胡兵和周大伟,没想到他们视而不见地端起了酒杯喝酒。常峰一手端起一只酒杯放回张凤玲和郑爱梅的面前,笑着说:“二位嫂子放我一马,我陪你们喝六杯行不行?”
“不行。”张凤玲说:“这时你嘴再甜也没用,你必须说清楚如何追求到小玉的,直到大家满意为止。”
郑爱梅说:“你实在不好意思说,不说也可以,你亲小玉一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