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头儿,到地儿了,你要不要看看古人的骨骼?”
听他这么一说,肖扬真来了兴趣,没有马上离开,和其他几个警员一起围观。
密码锁打开后的情景,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这包括刑侦经验丰富的警员和专业知识过硬的法医。
盘在头骨上方的长长的发辫与漆黑的遗骨形成一种近乎诡异的呼应,任你经验再丰富,专业知识再过硬,也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咻。”不知道谁发出的惊叹。
陈家明这次率先进入状态,递给拉拉一副橡胶手套,自己手中同样也拿着一副。法医淡淡一笑,“好了,我们要工作了。”
肖扬:“……”
步出医技楼,肖扬转身仰头望了眼实验室的方向,由衷叹服刚刚陈家明的淡定。这只能说,他是天生做法医的料。虽然目前经验欠缺,肖扬却认定,用不了多久,他会像拉拉一样出色。
草坪离停车场没多远,拧钥匙发动车子,肖扬驶离警局。
青山区红鼎大厦共有12层,每层都有数家公司租用办公面积。出事的是10层电梯间东侧休息区观景飘窗,现在已经被显眼的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提前赶到的两名警员早早在10层,与物业的安保人员一起聊天打发时间,等着肖扬。
肖扬乘电梯的时候,早把手套和鞋套套好。一出电梯,相互打过招呼,越过警戒线,开始勘察。
雨伞在肖扬手中不停转换角度,在听取高诚意见的同时,肖扬自己也在思考。
地面有浅浅的脚印被保留下来,那是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后,地面留有未干的水渍被人经过时形成的。脚印鞋底花纹、尺码大小一致,虽然没有规律,但是并不杂乱。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说明即使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从不杂乱的脚印来判断,也没有突发事件发生。窗户扶手上的指纹、挂上的衣物纤维,经过鉴定,也只有伤者一人的。窗框没有攀爬的痕迹,那么,伤者到底是怎么坠楼的呢?伤者一再坚持有人推他,那个他又是谁呢?
“调当时的监控录像看看。”肖扬一边脱手套,一边说。
雨伞被肖扬轻轻放在电脑桌的屏幕前。
鼠标晃动中,电脑屏幕切换着不同角度的画面。
肖扬两眼不离屏幕,并没有看到可疑的情况。用眼神与同伴相询,两名警员疑惑着摇头。
“伤者出事的时候,已经过午夜,他为什么会那么晚还逗留大厦?”肖扬突然问。
“伤者是10层一家公司的职员,当天与另五名同事需要连夜赶工。这件事大厦安保处有记录。”一警员说。
“伤者出事的时候,那五个人都在做什么?”
另一警员翻记录,“有两个在洗手间,有同层值班的安保可以作证。剩下三个,一个帮打扫卫生的阿姨下楼扔垃圾;一个出去买宵夜;还有一个留在公司,有该公司自己的监控录像记录。”
肖扬继续移动鼠标,从两名警员的回答中判断,没有可疑的地方。
这时……
“停一下!倒回5秒,放慢,马上!”高诚突然大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这几天大人孩子都在生病,码字超龟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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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谁在摸他 。。。
红鼎大厦的监控室,肖扬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一筹莫展时,高诚突然喊他,要他把监控画面倒回5秒。
肖扬腾出一只手握了握雨伞,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高诚在雨伞里继续催,“快倒回去。”
肖扬:“……”鼠标轻轻向左拉动,时间定格在5秒前的画面。可是,他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不知道,高诚有了什么新发现。
在高诚的视线里,细长的黑影融入幽暗的光线,移向那扇出事的飘窗。画面虽然只有不到3秒钟,但是高诚肯定,伤者坠楼应该和黑影有很大关系。于是,他问:“喂,你看到个黑影吗?”
肖扬暗暗吃惊,再次退格。把眼睛揉了揉,瞪大了,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但是没有高诚说的黑影。手,下意识又去握雨伞。
高诚非常肯定,“有的。不过你如果看不到,那么晚上再过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肖扬抿抿薄薄的嘴唇,不同意也没有其他办法,喊了句收队。
车子在柏油路上开的很慢,肖扬瞥眼后座,“阿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高诚:“如果这个案子,掺进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你会信吗?”
“什么?”肖扬一脚刹车踩下,车头向前冲了冲,突然停下。
“喂,你神经病啊!自己想死,别连累弟兄!”后面险些追尾的司机暴怒如雷。
肖扬探出头,冷冷注视后车司机。
“哇,靠,老兄,你搞什么,不混啦?”司机解安全带准备下车,肖扬已经先一步开了车门。
国徽与利剑的证件本总是会让一些人不由产生畏惧,就如后面那名司机一样。嘴角扯了扯,刚才的气焰全无,表情僵硬的露出一种不自然的微笑,“先生,抱歉,我不知道……”
肖扬不想多说,掏出烟盒,抽出一支乐蒂香烟。对方掏了自己的打火机,抖着手,帮肖扬点燃。
“混哪里的?”肖扬吐个烟圈。
“呃,就在青山东湖一带。”
肖扬扭头看看四周,不高的山包遍种绿植,满目苍翠,不好确定青山区是不是由此得名。干笑了声,和那人要了电话号码,肖扬发动车子。
“那就是个混混。”高诚说。
肖扬却岔开话题,“刚才,你说案子渗进了什么?”
“这案子不复杂,但是关键就是,谁推了伤者。他为什么一定坚持有人推他,在没有任何佐证的情况下,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
肖扬将车子停在斑马线后,回头,目光复杂,带着试探,“你能看到,我看不到。你的意思,难道,不是人干的?”
高诚不太确定的点头,马上又摇头,“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很多我们用科学手段解释不了的现象,比如——我的存在。”
肖扬隐约明白了高诚的意思,一脚油门,冲过十字路口。
肖扬回警局后,先给法医组那边打了电话。得知拉拉的取样进展的异常不顺,而陈家明那边的测量工作还算顺利,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怎么回事,拉拉姐难道遇到什么麻烦吗?”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能有难住拉拉的问题。
法医组的助理在电话那边说:“是很麻烦。墓主人的遗骸被汞严重侵蚀,骨骼的DNA序列遭到严重破坏。拉拉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取样失败。”
肖扬:“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们都在努力,但这仍然是未知数。”
“好吧。你们也适当放松下,别太紧张。”肖扬撂下电话。
高诚在沙发上,一遍遍翻现场勘察记录,忽然说:“我们要不要换个调查方向。”
肖扬:“……”
高诚笑了笑,“其实,你已经做了打算,不然不会和那个混混要电话。”
肖扬叹气,“阿诚,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
高诚不置可否,“我们从小倒着穿一条内裤长大,你说,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被对方所了解的,嗯?”
肖扬抚额,一脸无奈,“阿诚,别说的这么猥亵好不好?”
高诚眼睛一瞪,“这是事实,哪里猥亵了?”
“行了,说正经的。”高诚放下勘察记录,“现在,我们假设伤者所述属实,那么推他的那个人,是出于什么动机呢。要知道,如果伤者真死了,他一旦落网,可是要面对一级谋杀的控告。这种事,小学生都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干?这其中有几种可能,我不说,你应该知道。”
肖扬但笑不语,只一味的听,并不插话,他知道该怎么做。
拨通了电话,对方意外的同时,也很惊奇,“居然是——?”
肖扬哼笑了声,“别担心,我只是请你喝茶。”
“只是喝茶?”对方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