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境界相当于人类造化的青泽,那肉质不知得鲜美到什么程度?一盘得卖多少钱呐!”被一吼便震裂了身体,居华竟然还能想到卖钱,也算对得起他这财迷称号了。
但仪璇布衣却没有调笑的心情,白了一眼居华,连话也懒得说,只是默默坐下,吞下一颗丹药。调息翻涌的血气,修复受损的五脏。
但居华却盯着方才青泽所在方向,估计还在盘算着,溯源大妖制成的美食价值几何,但诡异的是,虽然没有调息,但居华身上的裂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不多时便已经结痂,看不出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从禁峰出来之后,居华的身体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入夜,居华虽然说着仪璇布衣神棍,但还是做了许多美食,企图再攒上一卦,赚它一笔。
端着佳肴,居华掏出一坛居华酿,问到:“仪璇,你喝过酒吗?”
仪璇布衣绣眉微皱:“天机阁中无酒。”
“那你得尝尝,这是我亲手酿的,只是价格嘛……嘿嘿……不妨事不妨事,你先尝尝。”居华嘿嘿直笑,奸商嘴脸暴露无遗。
仪璇布衣正欲拒绝,却又听见居华那句亲手所酿,鬼使神差地伸出葱白的玉指,将居华手中的酒坛摄到手中。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但这小小的山洞中却并未沉寂,因为酒美,便多喝了几杯,居华显然已经有些微醺,而仪璇布衣更是不堪,秀脸通红,盯着火堆不住发呆,时不时撩开面纱喝上一口,也不再管居华能否看见自己的面容。
“我一直十分好奇,如何才算度过了情劫?”借着酒劲儿,居华斜卧在山石之上,孟浪地笑着:“难不成,你要跟我过一辈子?”
“呸!”仪璇布衣小脸通红,嘴上却倔强得很:“其实我也不知,兴许从党山回去便知道了。”
居华撇了撇嘴,喝多了嘴上也没个把门:“闹半天,连你自己也不清楚。我就说你们都是神棍,说不定就是你师父头脑一热,瞎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秀足一跺,抬手丢出一个空的酒壶,砸向居华,怒斥到:“你不能辱我师门!”
居华自知理亏,也不躲,被砸得哎哟一声,却嘿嘿笑道:“既然这样,你何不算上一卦,就算你如何渡这情劫?”
仪璇布衣顿时气急,明眸之中充满了不服气与无奈,过了好久才颓然说到:“师门有命,卦不算己,不算亲。否则即便是算了也不准,徒增烦恼罢了。”
“说明你们还是有理智的,光骗别人,不骗自己。”居华真的是喝多了,说不到两句,又开始诋毁人家师门。
仪璇布衣心中恼怒,却恨不起来,想着出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一咬牙,摇摇晃晃走到居华身边,伸手捏住居华耳朵,恶狠狠地说到:“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居华顿时怪叫不止,捂着耳朵连连求饶,但心里还是憋着坏,待仪璇布衣松了手,才不怀好意地说道:“既然卦不算己,不算亲,你师父怎么能给你算卦?算得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的十成醉意,顿时醒了三分,仪璇布衣望向天机阁方向,心中竟然有些慌乱,但仍旧倔强地说道:“师门有命,我师父怎会不记得,自然是准的。”
“那他算这情劫算出什么名堂没有?”居华不以为意,继续追问。
想到师父的谶言,仪璇布衣心中莫名失落,喃喃自语道:“既是劫,便无终。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终于出来啦!”迈出党山的第一步,居华便仰天长叹,在党山穿行两月有余,虽然有惊无险,但终日对着花草树木还是觉得无聊的紧。而更重要的自然是离开了党山便离华山不远了。
仪璇布衣美眸之中有些笑意,居华虽然修为不弱,但心性却有些跳脱,此时的有些幼稚的作态,看在仪璇布衣眼中却有些可爱。
长叹过后,居华显然极为兴奋,指着不远处的华山对仪璇布衣说到:“知道我为何叫居华吗?就是因为我居住在华山,我师父又不会起名,就得了这么一个名号。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架着平步青云朝华山疾驰而去,仪璇布衣跟在居华身边,并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分享着居华此时的喜悦。
华山离党山不远,不过二百余里,但居华此时却觉得这二百余里比党山还要遥远,恨不得瞬间出现在党山。
“我从小就操持酒肆,那酒肆可是华山方圆百里之内最热闹的地方。”一说到华山,居华便滔滔不绝,即便是耳边的狂风也吹不散他话语中的喜悦。
居华说着一刻也不停,话语里透着骄傲:“我师父当初在华山的名声大了去了,无人不知追风掌大名,更无人敢妄言我师父。”
仪璇布衣自然是知道追风掌的,居华说过不止一次,在知道追风掌以命保下居华后,心中更是对追风充满尊敬。即便追风掌修为恐怕不高,也让仪璇布衣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
“我们酒肆里也称得上是卧虎藏龙,那可都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居华不厌其烦,喋喋不休。
说话之间,已经能够看见华山全貌,架云只需片刻便能到达,居华却突然散去青云,落在地上。
仪璇布衣好奇,忙问到:“怎么了?你方才不是十分迫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却没有回答,望着华山,却不再前进,沉默许久才慢慢说道:“我离开华山已经两年多了……”
仪璇布衣正要再问,听见居华的话后,顿时止住询问。
说完话,居华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华山早已没有活物,我方才所说的那些人其实都不在了。”
“那便不回去了,早些把信送到,早些回补云宗去吧。”仪璇布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居华,只能这般说到。
居华看着仪璇布衣苦笑一声:“仪璇呐,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会安慰人。走吧,无论如何还是去的,离开两年,师父一定想我了。”
说话,居华不再架云,而是以凡人轻功,迅速朝华山行去,离开两年,华山必然不会再空无一人,他还是当一个凡人高手的好。
但即便是收敛了气息,居华如今也有二品上的武学修为,几十里地,自然是眨眼便到。
此时尚未入秋,华山地界仍旧是黄沙遍地的燥热气候,行走之中,仪璇布衣不住皱眉,显然对着漫天黄沙不喜,但居华却十分自得,想当初还是少掌柜时,这可是极好的天气。
两人在地上疾驰,不多时,便已经来到华山脚下,黄沙比草木更多的华山谈不上风景秀丽,却也别有一番粗犷的风味。
来到山脚,登上一座山头便是当初的歇风酒肆所在,居华的脚步在行走之中,不由得慢了下来,他已经听见前方的鼎沸人生,不必怀疑,当初的歇风酒肆,又成了此地最为热闹的地方。
掸了掸身上的沙尘,居华扫去心中的一丝怯软,迈步上山。虽不知他在害怕什么,心中却总是有些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了。曾经的歇风酒肆。
已经做好酒肆已变准备的居华,看见酒肆的刹那却顿在了原地,不知不觉间,眼中已被泪水浸湿。
酒肆未变,仍叫歇风。
漫漫黄沙与干燥的劲风之中,酒肆门外,一杆松木大杆,上面四展麻布幌子迎风招展,一展幌子上写着一个游龙一般的草书大字,连在一起正是歇风酒肆。
居华眼中的泪水顿时有些止不住,那四展幌子上的字,还是他师父亲笔所书,当初他被捉去补云宗,除了贴身的玉佩与芥子袋,什么也没有带走。
这时居华终于知道他方才害怕着什么了。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夏。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居华正哭着,忽然听见别人叫他:“小哥,小哥!”
扭过头去,便看见一个老人,正挑着一担干柴朝酒肆走来,手中的烟锅还散发着熏人地烟草味道,显然刚灭了不久。
“外面风沙太大,小心眯了眼睛。”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看见仪璇布衣的刹那,瞬间便愣了神,直到居华叫他才反应过来。
“是啊,这风沙忒烦人。”居华抹去泪水,随后说了一句,看见老头愣神,便多叫了几句:“老倌,老倌!这酒肆是你家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回神,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哪能啊,我是来送柴的,小哥不进去坐坐?”
居华已经见到了酒肆,并不急着进去,便说到:“不了,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告了个饶,径直离开,来到华山,居华自然还是更着急却师父的坟前看一看。
来到坟前,居华顿时有些不喜,不知为何追风掌的坟前竟然站满了人,还有一中年汉子,正在人群之中高谈阔论:“这就是当年名震武林的追风掌之墓!”
“可惜啊,大名鼎鼎的追风掌,竟然死在了仙人相争之中,可悲可叹。”中年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苦叹,连带着众人也是一阵叹息,但那汉子眼中却带着狡黠。
正当众人叹息不止,那汉子却突然说到:“但是,有一个天大的隐秘,你们却并不知道!”
“什么隐秘?”人群之中有人问话,显然十分迫切。
那汉子却不急不缓,砸吧砸吧嘴唇,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华山的天,也忒干燥了,说得老猫我口干舌燥的。”
人群中之中显然有不少熟人,纷纷笑骂,更有人直接揭了老底:“老猫,你又来这一套,不就想多要些酒钱?诸位别听他胡扯,他定然要说,那追风掌之所以能够名震武林是因为他也是仙人。”
老猫顿时急了,跳着脚指着搭话的男子骂道:“果老三,你他娘的忒不是人,敢砸老子饭碗?”
众人一听果老三的话,顿时被勾起了好奇,纷纷扔出银子,催促老猫,老猫捡了银子,顿时从那日仙人相争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华山众人凭空消失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终定下结论,华门拼了数千老命才保下数百弟子,而这歇风酒肆却独独居华存活,这手段即便不是仙人,也恐怕相差无几。
众人无不赞同,丝毫不怀疑老猫话中有假,这十余座墓碑便是证明,追风掌的墓碑上明明白白写着“爱徒居华立”。
“没想到堂堂追风掌为了护住徒弟甘愿丧命,可敬!可敬啊!”人群之中有人感慨,顿时引起众人附和,无不赞颂。
居华听到这里,心中的不喜一扫而空,他师父的美名终于是流传了下来,这些人前来凭吊,倒也不是坏事儿。
仪璇布衣却不知居华心中所想,对居华问到:“要不要我将他们清理出去?”
居华眼中闪过诧异,笑着调侃:“仙子一样的仪璇布衣,还能说出这样充满戾气的话来?”
仪璇布衣立刻亮出白眼,不再言语。
“由他们去吧,有他们陪着我师父,也能热闹些。走,去酒肆,今天我请客。”居华说完,心情大好,带着仪璇布衣重回酒肆。
刚进酒肆的刹那,顿时引来无数目光,自然不是看向居华,而是仪璇布衣。
能来歇风酒肆的,自然都是在江湖上见过世面的人,可他们见过的世面里,也没有仪璇布衣这样的特殊的女子,即便隔着薄纱,众人也清楚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被众多眼睛瞧着,顿时有些不喜,居华看见仪璇布衣紧皱的眉头,立刻便明白了,当下暴露些许气息,压得众人心头一颤:“诸位,管好自己的招子,免得今后有不灵光的时候!”
厮混于酒肆十几年,居华对江湖上这一套,自然了然于胸,他自己不以为意,仪璇布衣心中却多了几分暖意。
酒肆众人被居华一吓,顿时不敢多看,却仍旧有人不忿,端着酒杯喊道:“小哥哪里人?今儿的风可不小啊。”
居华心中一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脸上却不喜不悲,朗声说到:“华山来的,见过柳五舟的剑,听过京三娘的曲儿,今天来看看他们的坟。”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小哥捆得一手好风,莫不是酒肆新邀来说书的。你今年才多大?”
众人只以为居华吹牛,却不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只是如今怎么听都像是在吹牛。
居华并不理会,点了酒菜,却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喝不出当年的风情,歇风酒肆,名字虽没有变,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居华便带着仪璇布衣离开,无人知晓,有人在追风掌的坟前喝了一夜的酒,说了一夜的话。
恐怕也只有坟中的那些人知道,昨夜有一个老朋友来看过他们,且请他们好好喝了一顿馋了许久的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华山,居华和仪璇布衣便不再耽搁,一路西行,直奔西方大泽而去。居华虽然并不知道西方大泽所在何处,但想来只要西行便能到达。
而事实也是如此,西方大泽其实离华山不远,不过两千余里,对曾经手误缚鸡之力的居华来说,西泽便是天涯海角,但如今居华修为已然不凡,两千余里不过尔尔。
两人为了避开凡人,一直架云而行,且将云架得高高的,地上的凡人丝毫不知,正有两个他们崇拜了很久的仙人自头顶飞过。
说来奇怪,党山以西,不见半个修仙宗门,仿佛在党山以西,仙道被人截断,想要求仙,难如登天。
隐在云中,两人也渐渐感到一丝怪异,越往西靠,这种怪异便愈加明显。其实这种怪异他们一离开党山便发现了。
党山以西源气少得可怜,甚至不足党山以东的百分之一。
稀少得两人连飞行都要以源石补充,否则便会力竭。居华这是也才终于知道为何只有一山之隔,党山之东有一宗三阁,而党山以西的凡人连看一眼凡人都极为困难。
越往西行,源气还是渐渐多了起来,却依旧不足党山以西的十分之一,与补云宗等仙宗所在更是无法相比。
居华心中疑惑,出言问到:“即便隔着党山,这里的源气也应当不会如此稀少才对,你知道原因吗?”
仪璇布衣显然有所了解,自然解释到:“党山不知何故被封锁,封锁党山的大阵,需要吸纳无量源气,这里应当是靠近屏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在党山并不稀奇,屏障边缘源气稀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否则一宗三阁也不会都挤在那方圆五千里内了。”仪璇布衣已经习惯居华毫无常识的样子,言语没有调侃,认真解释。
“师兄说过党山被封锁不知多久,此前的历史被人生生截断,却没想到只是一个阵法作祟,这么久了都无人能够破阵?”居华不解,阵法于他而言,应当不难才对。
仪璇布衣还是忍不住白了居华一眼:“党山仙途被人截断,造化之上的路完全断绝,那大阵远在造化之上,党山无人可破。”
居华还是不甘,继续追问:“党山无人可破,党山外界呢?不是说党山之外有一天,一天之外有一世界吗?”
仪璇布衣叹了一口气:“唉……那也只是古籍所记,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天机阁也不知?”居华惊诧,与仪璇布衣相处下来,他已经觉得天机阁无所不知。
仪璇布衣难得沉默,过来很久才开口说到:“大阵之外的天地,即便是天机阁也推算不得半点。”
说话之间,已经靠近西泽,说是大泽更像是海,大泽岸边无数凡人百姓,依水而居,繁衍生息,仙途的断绝,丝毫不会影响凡人的生活,即便他们寿命很短,却在千百年间,以代代人的努力,在大泽之畔打造出了一个颇为繁荣的城市。
两人在城外荒野落地,收敛气息之后方才入城,也许是因为此前华门灭顶之灾的影响,居华不愿以仙人身份打扰凡人,因此处处小心。
这里的城十分松散,甚至连城墙都没有,只在一座百米高的礁石之上刻下了西泽城三个大字,向外来者道明了这座城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没有城墙,但城池却十分繁荣,房屋鳞次栉比蜿蜒数十里,沿着狭长的岸线,在艳丽的夕阳下,宛如一条赤金巨龙。
离城池不远便是浪涛翻涌的西方大泽,宛如海洋一般,一眼望去能看见天际。水面之上,有些地方浪涛滚滚,如同巨人挥动手掌,拍向岸边礁石,撞出腾腾白雾。
有些地方却颇为平静,粼粼细浪轻抚沙滩,在沙滩上划出条条波纹。
正是船夫返航的时间,水面之上,白帆过千,连在一起,不亚于白云分毫,许多港口已经停满了船,不少汉子正赤身裸体搬运货物,浑身皮肤宛如古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即便就有女人在自己身边不远也毫不忌讳,而那些女人也丝毫不在意。
城池之中,人声鼎沸,还未入城已然能够闻见浓浓地腥气,不好闻,甚至有些恶心,但从未见过这种风情的居华却十分好奇。
站在街头猛吸一口气,顿时被浓重的腥气呛得头昏脑胀,但居华仍旧乐此不疲,生活至今,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得水,这样丰富的鱼,孩子心性立刻被激发了出来。
仪璇布衣早早地将鼻窍封锁,不愿闻着一丝腥气,但即便如此,看到那琳琅满目,丰富至极的各类水货时,仍旧紧皱眉头,仿佛看见那些鱼虾,便能闻见腥味。
两人行走在大街上,哟呵之声不断,商铺一处接着一处,但卖的东西却大同小异,都是各色水产。居华看起来十分欣喜,不时闻着沿途商家,这是何物,那是何物,就是没有半点询问云泽十八洞天的意思。
“仪璇布衣,我们先在城中住一晚吧,明日再去西泽。”居华一边看着店铺中的水产,一边说道。
仪璇布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实在不明白居华为何对这些肮脏之物如此感兴趣,没好气地回到:“此前,你不是十分急切,怎么到这里反而悠闲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并不搭话,又跑到一家商铺跟前问到:“掌柜,这是何物?”
掌柜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外乡人一年不知遇见多少,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热闹,说话亲热嘴还甜,但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光看不买!
他对此深恶痛疾,一脸愤懑地说到:“鱼!”
入夜,疲累了一天的人并没有早早休息,就在居华下榻的客栈边就有一家酒肆,明月已经高悬,但酒肆之中依旧热闹非凡,从他们的谈话里便能知道,不少人已经醉了,却仍旧不愿告别独属于自己的休闲时光。
与人类的热闹相比,水泽则安静了下来,只有轻轻浪声催人入眠。
居华站在窗边,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封了鼻窍,鱼腥味没有半点好闻的地方,即便居华再如何欣喜,他也不会喜欢却闻鱼腥味,更何况他并不喜欢闻。
他知晓,水面不远处有连绵岛屿,岛屿之上便有一个女人叫白渚清,那是他师娘,也是师父死前唯一惦记着的女人。
因为师父的关系,他曾无比渴望见到这个女人,但此时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将师父的死讯告诉她,甚至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师娘。
所以,他今天才在集市上一副孩童做派,只为了能够拖延些时间,让他能够做好准备。
咚咚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房的门响了,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谁,居华没有说话,门已经开了,正是仪璇布衣。
“你看出来了?”居华苦笑一声,依旧盯着水面,似乎那里有什么牢牢吸引着他。
仪璇布衣也不隐瞒,开门见山:“你辛苦跨越党山,就为了见她,现在因为害怕便不见了?”
“见,当然要见。”居华仍旧不愿看仪璇布衣,即便他知道,不看也瞒不住她分毫:“只是还要些时间。”
仪璇布衣却并不给居华这样的机会:“你师娘已经等了很久,你不该让她再等下去。”
说完,不再理会居华,径直离开了。
仪璇布衣离开,居华才舍得从大泽之上收回目光,他心中的心结仍旧没有解开,仍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娘,但他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第二天一早,两人租了一条小船,踏入茫茫水域,仪璇布衣也不再说着一卦九金的话,直接为居华指了方向,不知为何,仪璇布衣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催促着她,让她早些返回天机阁。
云泽十八洞天离得并不远,离开海岸八百里便能看见水天相接之处,一道氤氲幕布遮天而立,自这一端看不见外面,想来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居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座笼罩着党山的大阵,即便相距甚远,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一道幕布彻底将天地隔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去看那幕布,居华的眼光自然被幕布下的一丛黑点吸引,那是一群岛屿,宛如漆黑的墨点,夹杂水天之间,遗世独立,透着出尘。
即便还没有做好准备,居华也不再耽搁,有些事儿,即便不愿意也该去做,
“来人止步!”
漆黑的礁石之上,两个女子背着长剑,蔚蓝的衣袍被风吹得衣带飘飞,卖相倒是不错,标准的剑仙打扮,显然凝聚气旋不久。
居华拱手,朗声说到:“在下补云宗居华,前来叩山,还望海涵。”
“云泽闭门,来者不见。”修为稍长的女子立刻说道,丝毫不留情面,按理说在党山,补云宗的面子不会有人不给。
居华眉头微皱,他是必然要登门的,再次说到:“我来寻人,名叫白渚清,还望行个方便。”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速回!”两个女子异口同声,竟然带着怒气。
仪璇布衣突然扯了扯居华的袖子,小声说到:“洞天有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居华闻言眉头一皱,当即顾不得礼节,脚下生云直奔岛屿而去,两名剑仙如临大敌,正欲拔剑,却见居华胆气一放,两名刚入气旋的女子顿时跪倒在地。
居华立在云上,冲着岛屿内部大吼一声:“补云宗居华前来叩山!”
“放肆!”话音未落,便听见岛内一处山谷之中传来一声断喝,声音颇为粗狂,夹杂着浑圆胆气铺面而来。
居华以胆气硬撼,丝毫不退,只是身上衣袍猎猎作响,仪璇布衣眸中寒光闪烁,居华的心不静,否则也不会孟浪至此。
硬撼胆气,居华怡然不惧,党山一行,将他的修为彻底夯实,元境之下他谁都不惧。
“小子居华,敢问白渚清何在?”居华丝毫不顾礼节,由着性子来,直接堵着山门喊,声音夹杂着胆气席卷岛屿。
只见岛屿之上从各处地方有人飞速赶来,加上周围七座小岛,十八股人,泾渭分明,显然正是云泽十八洞天的人。
来的路上,仪璇布衣已经告诉居华,云泽十八洞天并非一体,而是十八个松散群体联合在一起而已,论实力仅仅处于末端。
不一会儿,居华跟前便站满了,十八洞天修为最高者齐聚于此,足有四五十人,人数虽多,但实力实在有些不够看的,仙胆修士只占一半。
而另一半未到仙胆的却是由仙胆修士带着飞来,地面之上还有许多不会御空的正迈足狂奔,其他七个岛屿来人还有正在拼命划船的,看上去要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来人,居华的气势首先缓了下来,毕竟他不是来闹事的,散去青云,居华拱手说到:“在下前来寻找白渚清,还请她出来一见。”
“没有这个人,快滚!”最先说话的粗犷男子显然心情不好,说话之间胸口的护心毛都在颤抖。
“我只是来寻人,你们何必如此?”居华突然有些好奇,补云宗的名头应当不会不好用到这个地步,何况他只是要找人。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粗犷男子再次吼道,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耐心。
居华好奇地看着这个男子,外表极为粗狂,却披着一件花衫,任由自己的护心毛在风中游荡,既然好说不行,只能来硬了。
胆气毫不保留,居华一人面对云泽十八洞天二十余仙胆修士,丝毫不惧,嘴中喝到:“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找了!”
“狂妄!”花衫大汉怒吼一声,排众而出,胆气外放,却仅仅护住全身,不像居华铺天盖地蔓延开来。
仪璇布衣也已上岸,却没有动手,堂堂补云宗亲传,对付不入流的宗门,还不需要她出手。
再看居华,见大汉扑来,怡然不惧,脑中思绪转换之间,胆气瞬间回笼,覆盖周身,只是运转之间有些滞涩。
看见居华的动作,花衫大汉眼神一凝,心道不好,难道大宗的弟子都这样聪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即朝其他修士喊到:“你们还在等什么?”
其他人听见不再犹豫,他们已经将居华当成大敌,虽然人数占优,但是大宗弟子想来道术超绝,远不是他们可以比较的。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拔剑的拔剑,抡刀的抡刀,纷纷扑向居华,行动之间张弛有度,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联合御敌。
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人掐诀念咒,只是以拳脚作为攻伐手段,居华也不惊讶,说是洞天,但此地源气也只比华山浓厚一点,若是用来斗法,不出三招必然力竭。
居华也不掐诀,论身体,论招式,他是大爷!
说时迟那时快,花衫大汉已经来到身前,一把大剑抡圆斩下,雪白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圆月,迎着居华脑袋斩去。
自禁峰出来,居华虽然知道自己身体强悍了数倍,却并没有准确的认识,此时真是大好机会,更何况他是来找人的,若真的把这些人打杀了,实在说不过去。
见圆月劈来,居华不闪不必,一掌拍出,不偏不倚正中圆月,圆月应声而碎,就连大汉的大剑也瞬间被磕飞一角。
居华哈哈一笑,不管还在愣神的大汉,便提着一双铁拳扑入人群。
以一敌多,居华却感到十分畅快,不过须臾,居华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被砍成一道道布条,但身上却毫发无损,拍断的刀剑不知凡几,只看见一地的碎剑破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身体强悍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怪他们手中刀剑太过不堪,数十修士竟然只有几件道器,还只是奴品下道器,其他皆是凡铁。
见刀剑无用,众人终于开始使用道术,只见花衫大汉扔下大剑,左手掐诀,右手宛如幻影,对着居华点出一指。
一指点出,足有三十六道指影汇于一处,三十六道指影刹那闪灭,继续凝练,凝成一根细如牛毛的光针,瞬间钉在居华肩膀之上。
居华只感到肩膀一痛,变看见一根三寸光针,足足钉进去两寸半,饶是他的身体强悍依旧没能挡住这一击。
这还不算完,花衫大汉指诀再变,没入体内的光针猛然卷曲,居华脸色狂变,不为别的,太他娘的疼了。
肩膀隆起一座大包,那是被光针卷起来的血肉,居华猛然朝自己的肩头拍出一掌,光针瞬间破碎。
但这只是开始,其他众人纷纷施展道术,却都大同小异,毫无气势却极为诡异,凝出的道术化形,大都极为锋锐,而且更重要的是,耗损的源气极为稀少。
居华顾不得疼痛,连忙应对,心中却对这群人充满了兴趣,因为源气稀薄,就将道术推演至此,以极小的代价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居华丝毫不会怀疑,若论对源气得使用,自己与这些人相差万里,但他有推演金身,还有世界生长带给他的敏锐洞察,这些手段难不倒他。
当下,并不反击,只是不断防御,一边感受一边推演,甚至为了推演,他还硬接了几个道术,源气使用的再精妙,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就少数几人,所以居华大方的地肆了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西泽洞天的人却并不这么想,数十人围攻一人却久攻不下,这实在匪夷所思,虽然他是大宗弟子,但力战己方五十余人,还是十分恐怖,更何况己方还有二十几人同为仙胆。
花衫大汉心中焦急万分,怒吼一声:“传力!”
只见十七仙胆修士,立刻站到大汉身后,后人手抵前人后背,大汉为首,手中指诀连掐不断,两只眼睛金光湛湛,竟然是一门颇为高深的瞳术。
居华心中兴趣陡生,但是不敢掉以轻心,双眸之上泛起淡淡荧光,那是世界再一次成长之后给他的天赋,以此瞳术能够看见源气流动,仔细观察之下甚至可以看见修士体内源气运转。
同为仙胆修士,瞳术毫无阻拦,那首尾相连的十八修顿时被看了个通通透透。
在众人惊讶至极的眼光中,居华指诀连掐,竟然与花衫大汉一般无二,而且速度更胜一筹,体内十臂气旋疯狂转动,方圆五里源气为之一空。
眼眸之中金光暴涨,竟然比那花衫男子还要慑人,其他人已经停手,正在快速后退,战斗至此,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三息时间,四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光芒顷刻爆发,金芒相撞,瞬间湮灭,一息之后,滚滚气浪才汹涌开来,跑得慢的顿时被掀翻在地。
居华一人的源气储量,竟然与那十八人联合不相上下,这就是大宗弟子的资质吗?花衫大汉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一抹脸,哭了!
“我……”居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个极为粗狂的男子,铁塔一般的汉子,护心毛能当背心的人,原本以为是个铁血真汉子,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其他人,除了心有戚戚之外,似乎根本见怪不怪。
大汉一哭,居华顿时手足无措,他还准备再来一记,说来恐怖,那十八人已经力竭,但居华其实还有四分源气未动。
“我们好惨啊!”花衫大汉嚎啕大哭,似乎受了莫大委屈,在场众人无不见者伤心,闻者流泪。而更多的却是对居华怒目而视。
“咳咳……”居华干笑一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轨迹,站在原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仪璇布衣,丝毫不受影响,来到大汉跟前,冷漠地问到:“白渚清在何处?若再胡搅蛮缠,我让西泽洞天再无活口!”
居华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却被仪璇布衣一眼白了回去,不为其他,只因居华此时浑身除了裤衩啥也没穿,体魄强唯一不好的就是忒费衣服。
大汉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其他众人更是噤若寒蝉,仪璇布衣的气息只是放出一丝,便立刻堵住了众人的嘴。
大汉仍旧不时啜泣,回答道:“不是你们要她焚香七日,斋戒九天,才过来娶她吗?如今怎么又私自来抢?”
“有人要娶我师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人要娶我师娘?”居华怒发冲冠,目眦欲裂,竟然有人要娶他师娘,这是对他师父的大不敬,孰可忍是不可忍?
那大汉浑身一颤,恐惧之下,脑子也有些发蒙,看着暴怒的居华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居华一把揪住大汉的衣领,怒喝到:“给我说清楚,谁要娶我师娘?”
“师……师娘?”大汉脸上还挂着泪痕,脑子依旧有些懵,白渚清从未嫁人,怎么会是他师娘?
“对,白渚清,是我师娘!”居华似乎也感到自己有些孟浪,语气缓和了一些。
大汉却摆不脱恐惧,颤颤巍巍说道:“您是不是找错人了?白渚清从未婚嫁,怎么会是你师娘?”
“你无需多问,你只要告诉我谁要娶我师娘便可!”居华懒得废话,拎着大汉的手也终于松开。
大汉缩了缩脖子,小心说道:“也是补云宗人,五天前一个元境大修带着十数人来此,说是为自己徒弟寻找道侣,便看中了白渚清,要她焚香七日,斋戒九天,便来娶她。我们实在不敢违逆元境修士,便答应了。”
居华眉头皱起,如果真是补云宗他不会不知道,但党山应当也无人有胆假冒补云宗之名,况且元境修士除一宗三阁六小门之外,应当极为难见,又怎么假借补云宗之名行事。
正想着,居华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指着胸前的金色满月说道:“他们也穿着我这样的衣服吗?”
那就大汉不敢怠慢,恭敬回答:“不是,他们是一身青袍,胸前绣着一个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馒头?”居华眼角直抽抽,谁会用馒头作为标识?转身看着仪璇布衣露出询问的神色。
可就连见多识广的仪璇布衣也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前辈,难道不知道他们?”铁塔般的汉子,此时表现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问:“那您是补云宗还是他们是补云宗?”
居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指着胸前的金色满月:“看清楚了,这才是我补云宗标识,等四天后自然会让你知晓他们是假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党山如此行事。”
“他们有元境修士……”大汉默默咕哝了一句,却被居华一巴掌拍在头上,脑瓜子嗡嗡的。
“带我去见我师娘!”居华说完便等着大汉带路。
一路慢行,居华此时倒是不着急了,方才那么一闹将心中的杂念去除,反而有心思看起了沿途的风景。
不得不说十八洞天这名字着实有些名不副实,岛上极为贫瘠,完全没有半分仙家洞府的模样,岛上除了嶙峋的礁石,便是凡草,唯一有些看头的便是岛上开垦出来的农田,幸好大泽不是咸水,否则他们即便是修士,也要被活活饿死。
更让居华惊奇的是这里居然还牧有牛羊,说起来这更像是一处凡人居所。
似乎感受到了居华眼中的好奇,大汉轻叹一声说到:“党山散修不好生活。”
居华并不在意,这事他自然知道,党山方圆万里,但对修士而言,实在有些狭窄,更何况还养着一宗三阁六小门,留给其他散修的生存空间并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党山仙门遗址颇多,存在奇遇,整个党山几乎不可能出现散修。这一点从党山以西极少有修士出现便能看出。
这座岛屿并不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汉便将几人带到一处石屋跟前,石屋显然是新建的,屋旁甚至还有些碎石。
大汉心有戚戚,指着石屋说到:“那一日,白渚清被选中后,那元境修士便随手切出了一间石屋,白渚清就住在这里。”
方才去除的杂念再次涌来,站在石屋跟前,居华再次犹豫,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白渚清师父已经去世的消息。
看出居华的犹豫,仪璇布衣上前小声劝慰:“已经到了门前,去吧。”
与仪璇布衣对视一眼,眼眸之中的鼓励让居华顿时安定了不少,点了点头,居华朝前走去,推开石门,便看见一秀美女子正在打坐。
“师……师娘?”居华看见那女子,小声喊了一句,声音颤抖。
打坐的秀美女子睁开眼睛,疑惑不解,开口说道:“你是?”
随后又欣喜一笑,露出了然的神色:“你是居华吧?你师傅肯让你叫我师娘了?”
“我……”居华捏住自己的衣角,慢慢搓捻,手心中不知何时已经汗水沁湿。事到临头,他仍旧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白渚清自己师傅已经不在的事情。
白渚清见到居华窘迫的样子,脸上的欣喜很快消失不见,带着几分期待问到:“你师傅还好吗?两年前,他来见过我,说很快便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依旧沉默,白渚清脸上的期待再次消失不见,眼眶湿润起来,自顾自地说道:“他是不是回不来了?散修的命是不好,但他不是在华山吗?应该无人能伤他才对……”
“他上次来,费了很大力气才取得一枚朱果,说有大用,而且很快便能回来,不再离开,我知道他很欣喜,我也一样……”
“他一个练气散修,来回少说要一年,我等了两年,还没等到。既然回不来,临走的时候干嘛要说那些撩人的话……”
“临走时候还不愿承认,不在了才终于开了窍,让人叫我师娘,你这个师傅干什么去了?”
不管居华,白渚清喃喃自语,居华始终站着,衣角已经被搓烂了,短短时间,度日如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师娘。
白渚清说个不停,身上的气息竟然越来越弱,她要自裁!
居华赶忙上前,不计损耗,渡过去海量源气,焦急地劝慰:“师娘,你别……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师父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凭借居华如今的修为,想要阻止练气修为的白渚清自裁再容易不过。但她似乎心意已决,面色凄苦,已无生意。
“你方才在岛上喊话,我便听到了,你现在应当也不需要我照顾了,你师傅既然不在了,我又要被人强娶,不如随你师傅一起去了,你不用拦我。”
“师娘还要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你把我同你师傅葬在一起,我要好好问问他,怎敢死得那么干脆。”
白渚清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抵挡居华渡过来的源气,但是以她的修为哪里能抵挡居华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白渚清生气回返,居华终于忍不住簌簌得落下泪来,追风掌的死去,白渚清的自裁,终于还是宛如巨锤一般撼动了居华早已凝固的悲戚。
居华一边渡着源气,一边大哭。
自师傅去世以来的悲痛和委屈,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即便从来没有见过面,但白渚清殉情的行为依然让他彻底接纳了这个师娘。
此时居华终于有了一个悲欢相通之人,此前从无人与他一般会因为一个人逝去而悲痛欲绝。
泪水一旦滑落,便再也止不住,居华跪在白渚清身前嚎啕大哭,宛如无家的孤狼终于见到了母亲。
悲戚绝望的哭嚎,穿透粗糙的石屋,飘散出去,融进风里。
居华的痛哭,也终于激发起白渚清的母性,她才终于看清眼前这个修为高绝,穿着华美的修士脸上的稚嫩。
他不过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华山那一灾,伴骨而眠的那一夜,对他而言该是多么的漫长与孤苦?那之后的岁月光阴,又该是如何的难熬?
不再自裁,白渚清立刻抱住身前的居华,轻轻抚摸着居华的头发,哽咽着说道:“华儿莫哭,师娘还在……”
不说还好,此话一说,居华哭得更加无助,也更加委屈,即便他如今又有了叶青、王奇怪和叶岚,但他们都不是居华能够存放与发泄这种悲痛与委屈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泪夹杂着口水,不一会儿便打湿了白渚清膝前的衣裳,但白渚清毫不在意,任由居华嚎啕大哭,只是不住地轻声安慰,努力给居华一些温暖。
白渚清安慰着,缓缓说着过往。
“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傅的师傅,你师傅的修行之法便是我教他。”白渚清抚摸着居华的头发,脸上带着追忆和难得的笑。
“那一日,我与妖物作战,两败俱伤,你师傅突然出现,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是武功高绝,战力竟然比我这个六臂气旋修者还要强上几分。他救了我,我便传他修行之法。”
“自那以后,我们时常一起出入大泽或是党山,他一直很想跨过党山去寻宗门,我也很支持,我知道以他的天资,一旦进入宗门,肯定能够一飞冲天。”
“可惜党山这边的天地太恶劣了,他只有八臂气旋修为……”
居华终于止住了哭声,却仍旧在流泪,安静的听着,心中莫名宁静了许多。
“他只是生错了地方,活在党山以西,否则即便是在修士中也应当如他在武者中一般,一定是佼佼者。”白渚清说着,脸上写满了骄傲。
“还有你,因为你,他才会回去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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