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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宁可多杀人(2 / 2)

却没有想到,居华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冷声说到:“你这是在指责我的不是?”

一句话,气氛顿时冷到极点,只因为居华的话中并无半点玩笑之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这是在指责我的不是?”居华眉头微皱,语气森冷,一时间温馨的氛围荡然无存,众酒客无端觉得酒肆中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一些。

秦用顿时愣在原地,这与他印象中的师叔相去甚远,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冯万里也不是蠢人,当即恭敬行礼:“师叔多想了,秦用只是太想念师叔,一时口不择言,希望师叔恕罪。”

居华这才恢复了平淡,对几人说到:“无妨,你们几人先坐吧,我一会儿便来。”

几人面面相觑,从各自的眼中看见一丝疑惑,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与沙三通一样,他们都觉得今日的居华陌生了许多。

不再理会众人,居华再次看向沙三通,怒斥一声:“愣着作甚?还不把账本拿来?”

沙三通身体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仙人恕罪,我鬼迷心窍,辜负您的信任,贪墨了一些银子,都……都在这里。求您饶我一条性命。”

沙三通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口中不断求饶,额头也不断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没磕几下,地上已经出现了一滩血迹,他是真的怕了。

居华伸手一招,将银票握着手中,粗略一看竟有上万两,心中怒火噌得一声熊熊燃烧,紧紧握住银票,语气森然:“沙三通,我对你可薄?”

沙三通仍在不住磕头,即便已经血流如注,却不敢停歇,一边磕一边颤抖着说道:“不,不薄!”

“你还知道不薄?”居华怒吼一声,伸手虚握,一道虚影光掌顿时将沙三通牢牢攥在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沙三通瞬间感到浑身骨头都被捏得咯吱作响,想要继续求饶,却发现连话都不出来,只能死死盯着居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渴求。

但居华好像没看到一般,虚握的手掌缓缓收拢,攥住沙三通的光掌顿时更紧了几分,沙三通只感觉自己浑身血肉都要被直接捏碎,脸色通红,但眼神依旧不敢离开居华,用尽全力渴求居华放他一条生路。

血液从沙三通的七窍缓缓流出,毫不疑问,如果居华愿意,他能直接将沙三通捏爆!

酒肆里的酒客刚才还沉浸在与仙人同处一室的荣耀中,还享受着仙人倒酒带来的诡异满足感,此刻却个个静若寒蝉,保持着手上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光掌之中的沙三通眼看就要身死,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眼中的求饶却丝毫没有减弱,他只求居华还能放他一马,又或者居华还能想到此地是补云宗。

居华终究还是没有直接杀死沙三通,不是不敢,只是觉得这样杀死沙三通太过便宜他了,狠狠一甩,将沙三通掼在地上。

沙三通顿时感到劫后余生,然而不等他放松,一道痛彻心扉的疼痛瞬间涌遍全身。只见居华再次凝聚一道光掌,对着沙三通的四肢狠狠碾下,直接将沙三通的四肢碾成一滩烂泥。

收回光掌,居华甩出一瓶丹药:“我不会要你性命,但你记住,如果还有下次,我便将你的心剖开,看看是不是黑的!”

说完这句话,居华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酒肆却再难回到方才热烈的气氛,而更难平复的是沙三通与华门众人心中的沟壑。

他们此时都觉得这个居华有些陌生,但思索不明,最终只能归于,居华已经成为仙人,且是门中颇具威名的仙人,与此前再不同了。

离开的居华,驾着平步青云,补云宗的山水,依旧是补云宗的山水,但在居华眼中,却也有了些许不同,虽说不出哪里不同,但确实是不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还发现,这两日他的怒火多了许多,但他刚为门中挣了脸面,理应受到足够的尊敬,见面与他行礼,十分应该,不轻慢他,不违背他,也十分应该,有了错漏,略施惩戒,同样十分应该,他无错。

在曾经的歇风酒肆中,他师父便是如此,无人敢轻慢,无人敢不敬,只因他师父是活着的传说。

但居华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师父不曾因为陌生人不表示尊敬便生出怒火,也不曾碾断冒犯人的四肢。

而这一切,皆是从那第一个奉承居华的人开始。

来到住处,居华的住所此时站满了人,每个人皆捧着一个额外的芥子袋,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有些人甚至还带着一些疲惫,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见驾云而归的居华,等待的众人,立刻沸腾起来,就连那些带着疲惫的修士也瞬间甩去一身疲惫,眼神放光,数十人一同弯腰见礼:“见过居华师兄!”

居华因沙三通生出怒火顿时消散大半,在众人充满了恭维的眼神中,他的心情瞬间大好,没有丝毫不适,居华只觉得他理应受到这样的待遇。

当下散去平步青云,缓缓落在地上,与众人回礼:“诸位师弟,不知道来我居所,所谓何事?”

众人一拥而上,但都保持着一个距离,并没有太靠前,他们也是修士,自然不会如同凡人那般,热情与恭敬之间的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这也让居华更加欣慰,看着这些人都顺眼了许多。

这数十人中一大部分都是启境二阶炼气修士,剩下的都是仙胆一境或二境,皆是一些仙途暗淡之辈,他们习惯了虚与委蛇,奉承巴结,三两句话便哄得居华十分舒心。

而居华也十分受用,享受着眼前的一切,甚至还有些略带歉意的说道:“居所太小,照顾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见居华这话,立刻便有一儿仙胆一境弟子跳了出来,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师兄哪里话,师兄不惹俗事,一心修炼,居所小了实属正常,这件事儿便包在我身上,也好今后有个议事的地方。”

说着便随意招呼了几人,众人一呼百应,今日本就是来巴结,此时有机会自然奋勇争先,请居华选了址,便忙活开了。

一时间,居华住所方圆十里,宝光湛湛,不时爆发一阵轰鸣,众修士此时的道法倒是使得得心应手,砍树的砍树,掘土的掘土,更有甚者,不辞劳苦,去极远处采来块块巨大的青石,再以道法切割。

补云宗地广人稀,居华住所边,仍有很大一块空地,此时众人便在这空地上忙活,一座占三十几丈的宅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抜地而起。

不消一个时辰,宅院已然建成,虽不说金碧辉煌,奢华非凡,也算是雕梁画栋,精致十分。宅院足有近千平米,众人又各自掏了腰包,将其中家具补充完整,最后更是簇拥着居华亲自在牌匾之上写下居华道府四个大字。

居华落笔,众人纷纷道喜,一时间,居华住所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红光满面,带着十足的喜悦,而这其中最为高兴的自然是居华。

宅院落成,居华便招呼众人入内落座,众修士又以乔迁之喜的名义奉上一个个装满珍宝的芥子袋,居华来者不拒,统统接下,脸上的喜悦从未断过。

见居华喜不自胜,又一仙胆弟子跳将出来,納头便拜:“居华师兄,前些日子师兄力挫血阁,为宗内挣了脸面,让在下好生敬仰,在下无师兄之能,但也盼着为宗门长盛尽力,因此特来听候师兄拆迁,愿为师兄牵马执凳,希望师兄不要嫌弃。”

其余众修见状,纷纷暗骂狡猾,但也不甘人后,霎时间,新建的宅院内,跪倒一片,一个个皆不停表明心志,愿供居华差遣。

居华端坐着,看着身前跪倒的众人,心中颇不宁静,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见这样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此时更紧俏了些,卷起阵阵风沙,平白地让天地间多了几分肃杀。居华沉默着,身前众人仍旧跪着。

良久,居华终于开始说话:“得诸位投诚,我十分欣慰,宗门内本不该如此,但诸位师弟的赤诚之心我也看见了,如此便应下了吧。”

众人顿时庄重叩首,口称师兄,这样一群人在溜须拍马这件事上,皆造诣深厚,即便此前居华经过酒肆历练,此时也难以招架,恍惚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宅院之中,其乐融融,宅院之外,云端之上,一身洁白长袍的叶岚,眉头紧紧皱着,沉思良久,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叶青居所。

“爷爷,小华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他此前修为也极快,可也并未如此啊。”叶岚为叶青泡着香茗,极美的脸上尽是担忧。

叶青却保持着平淡的样子,但不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担忧和失望,端着茶杯,许久也没有喝一口:“他到底年幼,如今也不过十五岁,更何况此前居华名声不显,此时败了血阁,又得他人追捧,道心不净,并不奇怪。”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仙胆蒙尘,到时候,别说与亲传争仙途,恐怕在补云宗也无法立足啊。”叶岚见叶青依旧平淡,心中更加焦急了,一年半来居华都十分乖巧,再加上年纪不大,自然备受叶岚照顾。

“唉……我知你心急,奇怪就快出关了,此事由他来处理吧。”叶青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似在思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补云宗,杏林密室中。

王奇怪收拢了外溢的气势,随着气势的收敛,空气中的涟漪逐渐淡去,王奇怪重新恢复平淡,少了几分仙胆境界的出尘,却多了几分返璞归真的意味。

距离那日血阁来人,已经过去十天,王奇怪彻底站稳了境界,成为一名光荣的元境修士。

元境同启境一般,同样分为三境。一境气生,以源气为源泉,以仙胆为中转,生出元气。元,体之本也,元气便是修士的本源之气,能够滋养体魄,延年益寿,施展道法时,只要放入一丝元气,便使威力倍增,妙用无穷。

二境哺魂,一境大成后,便会凝成元气气云萦绕仙胆,元境二境,便是在滋养身体的基础上,以元气滋养神魂,故称哺魂。

三境法相,此法相即是境界,也是神通。二境大成后,神魂凝形,以神魂为本,元气为用,便能凝聚法相,法相一出,万法不侵!

补云宗外有一座城池,名为御城,人口并不多,只有几十万而已,但这一座凡人城池却也生活着数量惊人的修士,来往修士更是数不甚数。

因城中凡人众多,又有补云宗授意,城中定下了城中修士不许争斗的规矩,因此即便御城离几家宗门很近,更日日与修士打交道,却并未因仙人相争而遭难。

御城在这样的氛围中日渐繁华,往来者修士也并不少见。城中虽然不让争斗,但城外却并不安生。

御城外有一处山林,原本草木极为茂盛,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如今只剩下嶙峋巨石,反倒看不见什么草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艳阳高照,毒辣的日头,晒得天地间好似火炉,即便是修士也难抵大日之威,三个身着朴素麻衣的修士此时正隐藏在山石之间,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迷杀联阵的阵盘,在毒辣的阳光下不停地擦着汗。

“你当真看见有血阁弟子独身一人来都御城?”程昌元不地擦着汗,看向与自己同来的于飞兴问到。

于飞兴同样浑身是汗,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

见两人汗流浃背的样子,原本就热的赵仪更热了,小声咒骂着:“娘的,何时我们才能到寒暑不侵的修为,原本以为投了个好处,没想到仍要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另两人都沉默不语,这十天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死在他们手上的血阁弟子,已有四人之多,而且皆是入门不久的低阶修士。

赵仪见两人沉默,也不敢多说,他与两人的交情并不深,有些话实在不适合当着外人说,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忽然,于飞兴眼神一亮,舔了舔嘴唇,说道:“来了!”

只见山脚之下,有一看着年岁不大的少年正从御城向着三人所在之地疾驰而来。

一看见这疾驰而来的少年,三人顿时打起了精神,同时心中涌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少年修为不高,看他虚浮的样子,显然刚刚进入仙胆境界不久,程昌元三人皆是仙胆一境,对付他易如反掌。

须臾之间,那少年已然靠近,三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待那少年离三人只有不到一里时,三人陡然自藏身之处,驾云而出,急速扑向少年,不等那少年反应,三人又以极快的速度,每人扔出一块阵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阵盘落地,瞬间散出阵阵迷雾,那少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已经被迷雾包裹,陷入迷阵之中,不仅如此,白雾之中陡然射出数百剑气,直扑少年,每一道剑气都锋锐异常,杀气凛然。

仓惶之下,少年掐指念咒,支起一道光罩,剑气与光罩一同破碎,不等少年喘息,又是数百剑气袭来,这剑气好似绵绵不断,少年一个不支,便被割破血肉,血染沙尘。

迷阵之外,程昌元十分得意,脸上的笑容好似抑制不住一般:“总算是又杀了一人,这血阁也是蠢笨,被我们数十人连杀十天,竟然还敢独自外出行走,真是有意思。”

听见程昌元的话,另外两人同样笑容可掬,竟然开始相互道喜。

赵仪更是一脸憧憬,仿佛看见了什么璀璨的未来:“杀了这人,我便能可以求居华师兄推演道术一次,即便修为不涨,战力应该能够提升一成。”

其他两人纷纷点头,抬头望天做憧憬之状。不多时,迷雾消散,露出那躺在地上的血阁弟子。只见那血阁弟子浑身布满伤痕,流出的鲜血沁湿了大片土地,看上去已经是死透了。

三人互望一眼,一同扑向那弟子,杀人之后,自然是要越货了!

然而就在三人即将靠近之时,那看似死透的血阁弟子,猛然站起,一柄亮银长刀自腰间拔出,带着锐利的银芒狠狠斩向三人。

浑身源气尽在这一刀,万般生机尽在这一斩,一刀挥出,十分惊艳,近乎劈开空间,以锐不可当之势,斩向三人。

但这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长刀临身之际,立刻抽身暴退,但这一退,也给了那血阁弟子一分生机,就在此时,血阁弟子迅速掐诀,化成一道血芒瞬间消失在天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血阁弟子消失,三人瞬间面色通红,眼珠子布满血丝,从大喜到大悲,只在这一瞬间,而从他们的眼中不仅可以看见失落,还有几分恐惧。

随意伸了一个懒腰,重新变成原本慵懒的样子,王奇怪一边朝密室外走去,一边喃喃自语:“按理说,应该先去见师父,但是闭关十天,这酒也得补补啊。人生啊,总是莫名其妙的陷入两难境地!”

推开大门,艳阳高照,不想竟是正午,王奇怪嘴角扬起,纠结不再,心中有了决断,当然是去喝酒……唔,找居华了!

大中午的打扰了师父他老人家吃饭总归是不好的,更何况做为师兄,去看看师弟,应该!太应该了!

青云不显,王奇怪抜地而起,步入元境之后,即便不架云也能御空而行。

不多时,王奇怪便来到居华的住所旁,站在虚空之中,左顾右盼,四处寻找,才十天不见,王奇怪竟然有些不认识此地,原本三间草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颇为气派的院落,门头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居华道府!

与前几日相比,此时的居华道府更加气派,不仅面积扩大了一圈,更添上了许多精细的布置,看上去十分奢华。

王奇怪原本并不敢认,但看见那居华道府四个大字,还是确定这里便是居华住所,心中不禁腹诽到:“他这抠门的性子变了?这得花多少银子?”

腹诽归腹诽,居华酿的味道已经涌到了舌尖,王奇怪径直落在道府跟前,也不敲门,推门便进。

“何人敢擅闯道府!”刚一推门,便听见一声怒喝,王奇怪抬眼望去,竟然是一个一代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也在说话瞬间看见了王奇怪,顿时心里一阵恐惧,连忙赔礼:“王师兄海涵,我方才没看清楚,我这就进去禀报。”

看着离开的一代弟子,王奇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个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但王奇怪并不原因相信心中的想法。

不多时,居华带着四五人从正堂走出,上来便拉住王奇怪,热情的问到:“奇怪师兄,你出关了?”

“嗯。”王奇怪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太多,而是指着居华身后的几个一代弟子问到:“他们是?”

“他们是我的手……手足,朋友。”居华原本想说手下,却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改口,心中还有些惧怕王奇怪深究。

“哦,几日不见,你倒是多了不少手足啊。可喜可贺。”王奇怪心中已经确认,居华到底还是变了,但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依旧随意:“闭关十天,想喝酒了,你安排吧。”

居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随手一指:“你,快去备酒菜!”

看着居华气派的样子,王奇怪即便早有准备,却依旧泛起一阵反感,但却没有发作,而是叹了一口气,跟着居华迈入正堂。

在正堂坐下,两人聊着天,居华倒是十分热情,但王奇怪心中的反感,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就在此时,突然有三人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因王奇怪在场,程昌元不敢当中讲出今日的失败,只是在居华耳边小声说明了来龙去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昌元说完,居华已是压抑不住怒火,一掌拍飞程昌元,又抓起茶杯狠狠砸向赵仪,登时砸的赵仪头破血流,随后怒骂一声:“一群废物,滚!”

三人如蒙大赦,逃似的离开了,而看着这一切的王奇怪,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就当是最后一顿酒吧。”

酒菜备齐,居华热情的招呼这王奇怪坐下,王奇怪却端着酒杯沉声到:“我与你亲近,是那一日听见你说即便成了仙人你也不会轻慢凡人。如今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忘了。你酒肆的会计,我不做了。”

说完,饮下杯中浊酒,王奇怪腾空而去,毫不停留。只留居华,端着酒杯在原地怔怔出神。

离开居华住处,王奇怪带着几分怅然,来到叶青居所,见了叶青,不等他说话,叶青率先说到:“见过居华了?以你的性子,是不是不想管他了?”

王奇怪恭敬的站着,也不答话,但态度已经表明叶青说得没错。

“他始终是你师弟,而且本性不坏,你得管管,算是为了为师。”叶青自然了解自己的徒弟。

王奇怪白了叶青一眼,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离开叶青居所,王奇怪眼中寒气四溢,暗骂到:“小兔崽子!对付你这种迷途小羊羔,办法只有两个,要么打醒,要么打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补云宗与血阁虽然素有摩擦,但从未有人行猎杀之事,你们这么做,不怕长老怪罪?”一青年修士浑身是血,模样十分狼狈,但仍旧站着,十分倔强。

“笑话,莫不说长老不知,即便长老知道了,杀一二血阁普通弟子算什么过错?上头那位可是太上长老亲传!”于飞兴手里捏着迷杀联阵的阵盘,满脸不屑。

血阁弟子抬头望去,只见居华踩着一朵平步青云,正冷冷盯着自己,身上的杀意毫不收敛,冰冷刺骨。

之前于飞兴等人放跑了一名血阁弟子,惹得居华不满,今日居华竟然亲自出手,要来杀人,此前杀了血阁三人,并没有让居华心中的恨消减,反而更加激发了他杀人的胆量。

这半个月,死在居华手中和他手下随从中血阁普通弟子已有十多人。

见居华不说话,那血阁弟子心中绝望,今日只怕是跑不了了,但他心有不甘,看着居华怒火蓬勃:“那为何杀我?今日即便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血阁弟子的态度让居华十分不喜,但还是说道:“只因为你是血阁弟子!”

“血阁弟子又如何?我素来……”那血阁弟子仍要解释,但居华早已没有耐心听下去,冷哼一声,眸中射出两道银色光芒,直奔那血阁弟子。

血阁弟子话刚说道一半,银芒便要临身,感到银芒中吞吐的沛然道力和杀气,他已经知道肯定是躲不过了,当即便闭上了眼睛。

“哼!”

天地间,陡然响起一声冷哼,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柄巨锤击中,不住颤抖,而那电射而来的银芒,也在这一声冷哼之中砰然炸碎。

等死的血阁弟子,在冷哼中睁开眼睛,恰好看见炸碎的银芒,心中一喜:“有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很快,刚升起的希望便被无情掐灭,只听见居华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句:“师兄?”

血阁粗口!

血阁弟子心中怒骂,原本以为有救的他,等来的不是自己师兄,是要杀自己的人师兄!

刚睁开的眼睛,又无奈的闭上,心里想着,这次能死的干脆些了吧?

然后不等他等死,便又听见王奇怪骂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听话就自负双手,我带你去师父跟前请罪!”

“嗯?吵起来?要自缚双手?”那血阁弟子都睁开双眼,眼中放着希望的光!

“请罪可以,等我杀了这厮!”居华傲娇地扭过头来,迅速掐诀,口中念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着相,我相即是非相!”

话音刚落,居华身周陡然出现一道光影,足有三丈之高,犹如巨人,恰似仙神,往那一站,便将压迫感拉满。

血阁弟子再次绝望,短短时间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又到希望,如今又是重返绝望,他此刻只想怒吼:“你们让我死吧!”

见居华还不愿收手,王奇怪心中怒火噌得一声便涌了起来,从叶青那出来,他便压着火,此时终于尽数爆发!

“尼玛的,让你收手还要杀人?是你太飘,还是老子拿不动刀了?”王奇怪怒喝一声,居华却不闻不问,超血阁弟子伸出手掌,只要一掌,他便能把那血阁弟子轰得渣都不剩!

但王奇怪怎会让他如愿?不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天立清明,地立仁德,人立志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口诀一出,王奇怪浑身无风自动,滚滚道音汹涌开来,天地间顿时像是压下一片茫茫海洋,让人喘不过气气来。

居华身周的陀何非相刹那崩塌,就连脚下的平步青云都瞬间散去,居华宛如一块砖头,径直砸在地上,溅起滚滚尘土。

而与居华一起来的于飞兴三人,更是不堪,道音一出,立刻趴到在地,不是他们不想站着,而是根本站不起来。

倒是那血阁弟子丝毫无恙,反而有些舒爽,但此刻,他……有点懵。

看着倒地的居华,王奇怪心中怒火再涨,对那血阁弟子骂道:“还不快滚!”

王奇怪所用的道术是明志道音,甚至根本不是攻伐的法子,但对于仙胆蒙尘的人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压制,王奇怪知道居华肯定仙胆蒙尘了,但他没想到居华的仙胆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倒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居华,王奇怪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仙苗,竟然堕落至此,一股无名怒火几乎要将他头发都烧着了。

带着无边怒气,王奇怪元境修为暴露无遗,飞身上来一脚将居华踹飞出去,然后追上被踹飞的居华又是一拳,丝毫不用道术,只有单纯的拳脚,尽数往居华身上招呼,毫不留情,一边殴打,一边怒骂。

“杀几个普通弟子,就开始飘了?这样下去别说争仙途,出了补云宗,明天你就要死在党山上!”

“入门两年,连一声师父也不叫,你以为你多厉害?师父对你视如己出,你就是狼心狗肺,也该被驯服了吧?”

“连酒都要师父亲自向你要,你这样对得起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仙胆四境就狂的没边了,等你到了仙胆五境,你是不是连师父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些日子,你看过自己的仙胆吗?都快成烟灰缸了吧?仙胆五境,你想都不要想!”

一边催动明志道音,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怒骂居华,王奇怪怎么出气怎么来,而居华在明志道音的压制之下,连挣扎都做不到,更别说还手了。

一旁的于飞兴三人早已目瞪口呆,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老老实实地趴着,生怕王奇怪给他们也来两下。

殴打还在继续,怒骂也没有停止。

“就你,还想跨越党山去送信?你这辈子连补云宗都出不去!”

“你师父交代的事情,你自己都忘了吧?你师父要是知道你仙胆蒙尘,连封信都送不到,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我没有!”一直承受着王奇怪殴打的居华,第一次出口反驳。

但王奇怪并没有停止,一拳砸在居华脸上,怒骂到:“没有?你说给鬼听的?你都飘成这样了,你要飘去西泽十八洞天?你要飘过党山?”

“我没有!”居华再次反驳。

他确实没有忘记师父临终前的嘱托,但那一声声奉承,让他无法自拔,他懊恼,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后悔,后悔自己接受那些奉承,甚至在有些时候,还有些看不起自己。

但那一声声奉承有诡异的魔力,让他难以自拔,让他在每一次决心重新出发时,又将他拉回那个舒服的泥潭。居华觉得对不起师父,所以他要杀人,要杀血阁的人,在这种为师父报仇的虚假快感里,他才能得到那么一丝慰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个毛线!你杀人是不是就想说,师父你快看,我给你报仇了,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在泥潭里翻滚?我告诉你,这都是扯淡!你就是自己图舒服,根本不管你死去的师父还有遗愿未成!”

王奇怪毫不留情地拆穿居华的幻想,他太知道持续性混吃等死,间歇性踌躇满志的人的心理了,他曾经就是这样,直到他小棉袄的出生,当他准备振作时,命运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王奇怪越打越越气愤,也越打越失落,但仍旧拳拳到肉毫不留手,丝毫不管手下的居华已经面目全非,他知道居华肉体很强,这么锤不会出事儿。

怒骂和殴打还在持续,但居华去没有再反驳,也没有再挣扎,王奇怪的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明志道音终于不再那么刺耳,蒙尘的仙胆,也在逐渐清澈。

仅靠王奇怪的殴打和怒骂,本不会这样,但明志道音作为启迪弟子的必备道术,有着极为特殊的作用。三重作用下,居华的转变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没有转变才奇怪,他虽然年纪小,但并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一时迷失道心而已。

感受到居华的变化,王奇怪又锤了几拳,才一拎居华的脖领子踏空而去,一路上明志道音不断,助居华剥离仙胆尘埃。

临走时才对还趴在地上的于飞兴等人说到:“回去把那个狗屁居华道府拆了,盖三间茅屋,还有你们以后要是让我再看见与居华来往,我打断你们的腿!哼!”

带着居华来到叶青居所,居华老实地跪着,王奇怪白眼一翻,带着叶岚离开了,叶青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催动明志道音。

造化大能亲自催动,效果自然不凡,居华立刻盘坐下来,默默修炼,两人就这般对坐,一个催动道音,一个默默修炼,安静的三间茅屋,温馨而宁静。

整整过了两天,居华才睁开眼睛,仙胆重新恢复纯净,宛如精致干净的水晶。

“师父,我……”居华看着眼前的青年和他眼眸中的深邃,心中一酸,眼睛便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哭,你终于肯叫我师父了?”叶青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都不妨事,回去吧,以后要记住坚守本心。”

酒肆中,居华肩上担着一条白色抹布,不停招呼着来往的酒客,虽然许多人还有些拘束,但都被居华三言两语便打消顾虑。

忙碌着,居华仿佛又回到了华山下的那个歇风酒肆,他只是一个不能习武的小厮,虽然不能习武,但有一个极为关心他的人。

现如今酒肆变了,他也变了,关心他的人从一人,变成了三个。

看着来往的酒客,居华不由感悟丛生,或是须臾,或是很久,仙胆化形,变成一颗跳动的道心,莫名道韵散开,带着海纳百川的宽容和怜悯。

如果说王奇怪的道心是睥睨天下的王者,那居华的道心便是心系苍生的圣者。数百里外感受到这股气势的叶青,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

“突破了?”正在酒肆喝酒的王奇怪一眼便看出来居华的变化,不由问到。

居华放下手中的抹布,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那日师兄教导,否则我只怕终生都无望仙胆五境了。”

“哦,不用客气。”王奇怪喝一杯酒,慵懒地说道:“教导不教导的无所谓,揍你一顿主要是为了出出气。”

居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居华突破的第二天,歇风酒肆歇业一天,虽说是歇业,但酒肆中却依旧热闹,只因为居华为了赔罪请来了沙三通及华山众人。

此前打伤了沙三通,又远离了华门众人,居华清醒后,便十分后悔,正好借此机会与众人修复关系。

“沙兄,此前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了。”居华端着酒杯,深色诚恳。

沙三通却受宠若惊,在他想来,是他手脚不干净,居华罚他实属应该,更何况只是打断了手脚,并未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仙人嘛,对凡人生杀予夺,实在太过常见。

战战兢兢地接受了居华的赔礼,沙三通心里颇不是滋味,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形。

向沙三通赔完了礼,居华再次端起酒杯冲华山众人说道:“几位师侄,此前是师叔的错,你们莫要放在心上,以后千万还当我是之前的师叔。”

冯万里几人面面相觑,与沙三通一般,同样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居华看出几人的不自然,只能心中暗暗叹气,只希望能够慢慢修复此前的伤痕。

因为众人的不自然,桌子上顿时有些冷清,居华只好再次端起酒杯:“此前,是我道心有失,才会迷失本心,行事之间,失了分寸,还请大家海涵,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赶紧陪着,各自饮下一杯酒,但小心的样子仍然表明,众人还不难以放下心中的拘束,一时间,纵然是八面玲珑的居华也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了想,居华干脆再次抬起酒杯,准备继续发动语言攻势,众人也赶紧端杯,生怕自己杯子端慢了,怠慢了居华。

然而不等居华说话,秦用小声喊道:“师叔……师叔!”

冯万里一把捂住秦用嘴巴,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里骂道:“上次就是你不会说话,惹恼了师叔,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你骨化五成是假的吧!”

居华赶紧阻止,他现在巴不得秦用说些不着调的话,来调节一下气氛:“万里,无妨,让他说。”

冯万里这才松开了手,却小心的把凳子朝后移了一些,希望等会儿居华发怒时,他能来得及跪下求饶。

秦用心里还纳闷,搞不清楚冯万里为什么捂他嘴巴,心里想着:“师叔不是已经说了还当他是以前的师叔吗?怎么还怕成这样。”

若是让冯万里和沙三通知道秦用的想法,可能要立刻吐出一口老血,然后破口大骂:“他说你就信啊!?”

“我是想说,能吃了吗?师叔你能不能不要老喝酒?”秦用实在搞不明白酒有什么好喝的,烧鸡烤鸭它不香吗?上次喝多了,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鸡鸭鱼肉吐了出来,可把他心疼坏了。

居华哈哈一笑,赶紧招呼众人:“吃吃吃,是我太心急了,今天主要是吃饭,来,都不要客气,快吃吧。”

居华说完,众人还有些拘束,却见秦用率先抄起筷子,逮着一盘子肉猛攻,吃得腮帮子一顿乱甩,满嘴是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秦用带头,居华终于找到一点节奏,拍了拍冯万里了肩膀:“想我们刚来的时候,秦用也是逮着仙人问哪有吃的。我们与亲人诀别时,他却在怀念鸡鸭鱼肉,真是傻人有傻福。”

冯万里看着满嘴流油的秦用也不禁感叹:“是啊,他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在门内没什么,出了山门,指不定被人坑成什么样子。”

化解隔阂第一招,忆当年。没有什么隔阂是“我们那个时候啊”打不开口子的。

居华也陪着一起感叹,两人眼神里充满了关爱与担忧,一起盯着秦用,但秦用的眼里却只有眼前的鸡鸭鱼肉。

“随他去吧,有我们照看着,他也不至于被人坑着。”居华说着,又一拍沙三通:“老沙,你能不能把你那奸商的本事教教我这师侄,他要是有你一半,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他。”

沙三通被居华拍的一愣,却从居华的话语里感到了一些久违的温馨,当即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包在我身上,放心好了!”

化解隔阂第二招,自来熟。热脸多贴贴冷屁股,总有焐热的时候。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有你这种奸商做师父,不怕秦用以后吃亏。冯师侄你说是不是?”居华两边肩膀同时一拍,调侃到:“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在等着坑蒙拐骗,可别把秦用教太坏了。哈哈……”

化解隔阂第三招,小玩笑。逮着小痛脚戳一戳,效果往往意想不到。

找到节奏的居华,对着众人就是一套组合拳,不消片刻,气氛终于逐渐热烈起来,其他人终于暂时忘记了居华的仙人身份,尤其是华门众人,话里话外都透着亲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觥筹交错,宾客尽欢,三尺圆桌上有说不尽的乐事,道不完的欢声笑语。

忽然,一声炸响,打破了这一幕热闹。

“叶铭老贼!你补云宗何时开始如此不要脸面了!”

一声怒喝,席卷整个叶公山,补云宗之上所有弟子及长老瞬间回头紧盯着血阁方向,许多普通弟子在这一声断喝之中两股战战,而比普通弟子更不堪的是叶公前山的凡人。

东山居大半凡人瞬间昏厥过去,虽无性命之忧,但已然被吓破了胆,造化大能的怒火并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

居华在听见断喝的刹那,便散开胆气,护住众人:“你们吃,我先告辞了。”

沙三通率先说道:“你去吧,你毕竟是仙人,我们知道你没有忘记我们便是恩惠了,此间事了我们再叙。”

离开叶公前山,居华知道今后怕是要少来了,毕竟仙凡有别,他虽然能给他们带来福源,但一旦出了岔子便是灭顶天灾。

向着声音来源极目远眺,只见天边黑压压飞来一大群人,领头一人一身朴素麻衣,却带着滔天的戾气,席卷云梢。

血阁来人,不出意外,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想着,只见叶青和王奇怪架云而来,叹了一口气,叶青看着居华:“该来的总要来的,你与我一同去,一会儿少说话。”

“封修寒,你吃错了什么药?来补云宗撒野!”另一声怒喝紧随其后,气势丝毫不弱。

话音刚落,便看见补云宗中四面八方飞来数十人影,迎着怒火滔天的封修寒而去,气势丝毫不弱。

“叶铭老贼,你唆使补云宗弟子杀我血阁普通弟子一十七名!我今日来讨个公道!”说话间,封修寒已然来到补云宗山门。

“笑话,你弟子的命丢了就来我补云宗讨公道?要是哪天你死了,再来我补云宗要公道吧!”叶铭寸步不让,说话间也来到了山门之处。

血阁来了足有数十人,领头一人便是血阁如今的阁主——封修寒,而另一边,补云宗阵势同样不差,叶铭领头,身后便是八宫首座和门内长老,人数虽然比血阁少了一半,但气势丝毫不弱。

而这并非补云宗势弱,单凭血阁还不敢来补云宗撒野,因此封修寒还叫来了白玲阁和千道门的人。

党山一宗三阁六小门,因为叶青的存在,补云宗地位超然,这是近百年叶青问鼎造化巅峰才发生的事情,否则党山原本应当是四阁六门。

封修寒与叶铭排众而出,空气中陡然出现两股强绝气势,叶青不出,他二人便是党山最强战力!

气势碰撞之下,荡出滚滚劲风,吹得山门处的草木纷纷爆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补云宗内无数弟子翘首观望,但其实内心并不紧张,叶青的存在给了他们莫大的自信,并且这样的场面时有发生,前不久叶青还去血阁堵门,逼迫血阁交出一名造化长老呢。

带人堵门,吵一架,杀几个人,继续表面和和气气,背后骂骂咧咧,党山老节目了。

“我已经知道元凶是谁,我今日只要他的命!”封修寒冷冷地盯着叶铭,他不可能真的与补云宗撕破脸,但有些事儿,他不得不做。

此前血阁长老沦为补云宗弟子磨刀石,算是丢尽了脸面,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一些。

“你带人来要我弟子的命,我便给你,你以为补云宗是什么地方?”叶铭寸步不让,冷声嘲讽,身后众长老虽不说话,但个个摩拳擦掌,似乎他们才是人多的一方。

“补云宗身为党山第一大宗,真要不顾道义,行苟且之事?我只要居华的命,给与不给你自己掂量!”封修寒依旧强势,丝毫不顾叶铭的嘲讽,他今日占着理。

道义,众人心中知晓,这本就是狗屁不是东西,但党山就这么大,大家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顾的,尤其作为党山第一宗,道义之名对补云宗却极为好用,师出有名,今天封修寒说什么也要补云宗出出血。

果然,封修寒拿道义说事,叶铭登时不好反驳。然而,不等叶铭说话,叶青突然从云中出现,直接落在两人之间。

“要我弟子的命?可以。让你的弟子来,但凡有一人以大欺小,我便在你门中杀上三天!”叶青冷漠而坚定,深邃的目光扫过面前所有人:“若是不怕,你们尽管出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前辈是要以威压人?也是,前辈您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封修寒脸上恭敬,心里却在冷笑,今天敢来自然有着十足的把握:“既然前辈如此说了,我们这就离去,第一宗门既然不顾道义!我血阁认栽了!”

听见封修寒的话,千道门门主素千泉立刻附和:“封阁主,我早劝你不要来,补云宗毕竟是第一大宗,没有将你灭门,只是杀几个弟子,你烧高香就是了。”

这是难得可以在叶青面前撒野的机会,素千泉强忍着心中的惧怕,阴阳怪气地念完原本便设计好的台词。

素千泉说完,封修寒突然用补云宗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补云宗亲传果然不一般,即便是无故猎杀我血阁普通弟子也有太上长老护着,我辈修者自尊道义,补云宗这是要作甚?!”

党山偏安一隅,面积很小,几大宗门经过漫长的斗争,最终不得不定下规矩,这规矩便是面子上必然要遵守的事情,这便是党山的道义。

这也是即便血阁以血炼闻名,但仍旧能够与其他宗门并列的原因,因为他们同样遵守着规矩,即便是戕害凡人,也只在背地行事,也因此,党山众门派表面上看来一直是一派祥和,保持着友好的交流关系。

但此时居华行事,已然背离众人遵守已久的规矩,背离道义行事,此时众多门派自然有恃无恐。

你乱来,我即便打不过你,面子上,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还能骂你,再要点好处!

这便是党山的处事哲学。

更何况补云宗作为党山第一大宗,自然更加照顾道义,多年来行事也自令德行,这是所有补云宗弟子的共识,如今封修寒以道义为由,对补云宗弟子的冲击不可谓不小。

虽然补云宗内少数弟子德行亏欠,但大部分人依旧生活在道义大旗的荣耀里。名声,补云宗自然最大,但也成了补云宗受到掣肘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包括叶铭在内,尽皆沉默,居华自然不能交出,但名声也不能不要,他们不占理,叶铭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

居华猎杀血阁普通弟子的事情,叶铭并不知道,但从叶青的表现来看,他已经确认,居华确实是做了有辱宗门声名的事情。

而八宫首座及宗门长老也在刹那想通关键,尤其是酒老,心中毫无意外。不知不觉间,补云宗众人的气势已经弱了几分,每个人脑中心思急转,苦思破局之法。

叶青暗叹一声,他修道数百年,凭一身道法横推敌手,如今在党山更是没有对手,但行事却反而多受限制,这是他无奈的地方,却也不得不承担。

见补云宗众人沉默,封修寒心中冷笑,他们几个宗门每天数万眼睛盯着补云宗,只盼补云宗出错,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把柄,想要轻易化解,他们绝不会给补云宗这样的机会。

“唉……看来补云宗铁了心要不顾名声了,封阁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叶青前辈怒起,我们可承受不住。此后便再也不要提起道义名声,这个东西啊,太脆弱太禁不起折腾!”说话的却是白玲,也是今日在场的唯一一个灵族。

白玲作为灵族,看着人族内乱自然是再开心不过,此时说话,自然也是为了火上浇油。

虽然是简单的话,但此时在补云宗众人,尤其是众弟子耳中却是分外刺耳,网再次收紧了一些,此时摆在补云宗面前的似乎只剩两条路,一是交出居华,另一个便是舍去补云宗千年名声。

这两条路,叶铭那一条都不想选,但他也不知如何破局,身价放不下来,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上自然缩手缩脚。

正在叶铭纠结之时,忽然见一少年赤裸上身,背后背着十七条荆棘,赤着脚从山下石梯一步一步走来,定睛望去,那负荆而来的少年正是居华!

看见居华的刹那,叶青眼神一凝,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嘴角甚至挂起一丝笑容,而后传音给叶铭,叶铭先是一愣,随后眼含笑意,破局之法已经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胆居华!你无视宗规,弑杀成性,此前拿你不住,竟然还敢回来!我这就取你性命,以正视听!”叶铭眼中带着笑意,但嘴上却极为狠厉,说话之间便伸出大手,一把将居华攥在光掌之中。

封修寒还没反应过来,居华便已经被叶铭按到身前跪下,更是被叶青牢牢护住,保护地十分周到。心中暗恨,他今天来便是为了居华,结果却被机会白白流失,他怎能不恨?

“既然人已经来了,便交给血阁吧。”虽然知道要不到人,但封修寒依旧不甘心的说道:“看来补云宗仍旧遵循道义,此前是我们孟浪了,这样的人不配为补云宗弟子,还是交由我们处置,不要污了补云宗的清净。”

叶铭哪里肯干,抬手拒绝封修寒的要求,咬牙切齿地说到:“我补云宗竟然有如此弑杀之人,而且贵为亲传,竟然不修德行,今日我便将你永镇苦泉,你可有话说?”

居华当然有话说,台词早就想好了。

只见居华从身后取下一根荆条,双手捧着,沉声说道:“弟子至亲被血阁血炼,因此对血阁一直抱有仇恨,此前修行出了岔子,迷失道心,才对血阁出手,昨日弟子击碎心魔,深感愧疚,特来负荆请罪,宗门一应惩罚,弟子莫敢不从!若不是血阁血炼凡人,若不是弟子迷失道心,弟子万万不敢做违背宗门教诲的事情!”

居华的话在叶铭的操作下,一字不落地传入补云宗众弟子耳中,舆论瞬间被扳了回来,血炼之法的残忍是党山众所周知的事情,至亲被血炼,换做他人绝对要与血阁不死不休,更何况还是在道心有失的情况下。

没了舆论的压力,补云宗众长老顿时轻松不少,叶青更是笑脸盈盈任由居华发挥。反观血阁众人,一颗颗心顿时沉到谷底,没了道义这个理由,他们今日便又是一个笑话了。

但这还没完,戏才演到一半,居华奉上荆条:“弟子自知罪不可恕,且心中着实愧疚,特背来十七根荆条,代表我所杀的十七名血阁弟子,任由血阁处罚!”

封修寒眼神一亮,十七根荆条?用不上十七根荆条,一根就能将你抽成灰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叶铭与叶青也不阻止,封修寒畅快一笑,他没想到形势变幻之下,还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当下哈哈一笑,开口说到:“好!我今天就替你宗门教训教训你!”

说着,便伸手要拿居华手中的荆条,浑身气势已经被调动起来,只等着一荆条将居华抽成灰!

“且慢!”叶铭突然伸手按住封修寒。

“叶铭,你要作甚?是他自己受罚,你凭什么阻拦?”封修寒顿时急了。

叶铭毫不退让,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到:“封修寒你说什么?替补云宗教训补云宗弟子?我补云宗弟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是你加入了我补云宗?还是我补云宗是你血阁所属?”

接连反问,不仅将封修寒噎得牙口无言,更是激起补云宗众弟子的无边怒气。是啊!他补云宗弟子什么时候轮到血阁的人来教训?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这是自己受罚!”封修寒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直接拿过荆条把居华抽成灰灰就完了,非要口嗨一下。

若是没有旁人,只怕封修寒要一边抽自己一边骂道:“嘴欠!嘴欠!嘴欠!”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血阁管的也太宽了!”叶铭就等着封修寒口嗨,而且根本不可能让封修寒动居华一指头,此时,任凭封修寒怎么解释,叶铭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我补云宗的弟子,还是我们自己教训,就不劳封阁主大驾了,苦泉宫首座何在?给我拿下居华!”叶铭一甩袖子,怒喝一声,看这架势是真要将居华压入苦泉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苦泉宫首座北孤鸿心领神会,应声而出:“属下在,这就将居华永镇苦泉。”

苦泉乃是补云宗镇压妖邪之处,一旦进去,九死一生,永世不得翻身,居华也不反抗,这都是设计好的,任由北孤鸿压着自己离去。

“且慢!”封修寒已经心灰意冷,说话的却是白玲:“我观这小娃娃天资不错,不过十五岁已经是仙胆五境,若是永镇苦泉还是太过可惜,不如饶他一回,换个法子,免得糟蹋了他这一身天资。”

白玲自然不可能为居华说话,果然不等叶铭反驳,白玲便立刻说道:“依我看不如流放党山三十日,三十日后,罪孽全消,也好过永世不得翻身。”

封修寒眼神一亮,赶紧附和:“是啊,我仔细看了看了,确实天资极高,永镇苦泉太过可惜了。”

两个敌手为居华辩护,场面顿时有些滑稽,但滑稽之下,却是汹涌的杀机!

流放党山,便意味着没有宗门护持,血阁和其他宗门想要做些小动作再轻松不过,而说是永镇苦泉,此间事了,居华换个马甲又是一条好汉。

叶铭自然不肯轻易同意,但看着不依不饶的封修寒和白玲,和他们眼神中吐露着正在竭力压制的怒火,看了一眼叶青,叶青淡然一笑,他其实不愿让居华换个马甲,那样确实有违补云宗教训。

想到这里,叶青干脆不再纠结:“既然如此,那便流放党山三十日。但我还是那句话,谁若以大欺小,我定上他门中杀上三日!老少不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山风习习,吹得山林中的草木哗哗作响,黑夜里不是有几声兽吼和虫鸣,在寂静的深夜里,透露着几分生机。

仲秋时节,天地还带着几分暑气,深夜的山风让人颇觉心仪,但不知为何,今夜的风在朱阁看来,却是格外的凉,吹得他有些心寒。

裹了裹身上的长衫,朱阁心中有些焦急,约好的时间越是临近,他便越是焦急。

忽然,漆黑的山林中突然多了一道人影,人影刚一出现便调侃到:“没想到补云宗还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有趣?”

朱阁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回到:“少说废话,先把东西给我。”

人影也不生气,漆黑的树林里双方都看不见对方,但却都知道没有认错人,抬手认出一个芥子袋,人影不再调侃:“一千源石,两本道法,你倒是会做生意。”

“这么点东西,买一个亲传弟子的命,是你血阁会做生意!”朱阁接过芥子袋,抬手扔出一枚玉瓶,毫不停留,转身离去。

血阁来人拔开玉瓶的塞子,深深吸了一口,满足地露出笑容,那玉瓶里不是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而是一滴血,一滴居华的血。

另一边,补云宗外三千里,有一处茅草屋,屋外是一片竹林,竹林中点缀着几颗桃树。竹林与桃树,将茅屋团团包围,延绵十里。

虽是深夜,叶青却站在竹林跟前,似乎在等待着谁。他等的是这片竹林与茅屋的主人,天机阁阁主青叶布衣。

如果说党山所有宗门之中哪个宗门人数最少,一定非天机阁莫属,但如果说党山哪个宗门最不好惹,那也一定是天机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机阁作为党山一宗三阁之一,乃是党山序列第二的宗门,但门中却只有两个人,门中的资产也只有眼前的十里桃木竹林和那四间茅屋。

但天机阁门人并不少,只是每一个单独的天机阁人很少。天机阁之人长于推演,号称算尽天机,不长生之仙,言外之意便是天机阁人在演算天机这条路上可以称仙。

故此,天机阁之人便有些神神叨叨,收弟子全凭缘法,有人一生之中收徒无数,有人终其一生,却未收一徒。每收一个徒弟,带在身边修行多久同样全凭缘法,有师徒终生未分离,有师徒只待了一个昼夜。

每一个离开师父的天机阁弟子,再收徒时便会成立一个天机阁,也不知过了多久,满党山几乎没有哪个地方没有天机阁,也没有哪个地方没有天机阁弟子的身影。

天机阁分为两派,麻衣与布衣,虽然分派但亲如一家,并且,因为天机阁弟子常见五弊三缺,故此门中极为团结,无论来自哪里,只要是天机阁出身,便亲如一家。故此,天机阁也最不好惹。

如此,仅有两人的天机阁便成为了党山序列第二的宗门。

叶青耐心等着,忽然眼前茂密的竹林簌簌作响,而后缓缓分开,让出一条道路,虽是党山第一人,但叶青却没有丝毫倨傲,一举一动尽显恭敬。

一步一步走过竹林,四间茅屋之中有人点着油灯已经等候许久,只见茅屋之中,一布衣老者随意的坐着,身形十分老态,但他的眼睛却透着堪破世间万物的睿智。

老者身边,站着一位少女,薄纱遮面,但仅靠曼妙身姿和一双秋水明眸便能让人想象出她是怎样的倾城绝世,浑身上下不着一丝烟火,却带着满身的亲和,相比叶岚的出尘,她更似凡间的绝美女子。

见叶青到来,茅屋之中的布衣老者轻轻颔首:“来了?仪璇,你去煮茶。”

叶青自然坐下,对着布衣老者说道:“青叶布衣,我来向你问一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我缘法未尽,你问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推辞,但规矩你是懂的,先付了市力再说。”青叶布衣说着便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像是老了,容易困乏。

“不知这次的市力是什么?”叶青自然是懂规矩的,天机阁推演并非免费,每一次都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代价便是市力。而每一次的市力也不尽相同。

青叶布衣掐了一指,笑道:“你这弟子倒是有趣,今日的市力是青叶二两,稍后交于仪璇煮茶用。”

叶青听完也不犹豫,出了茅屋直奔竹林,却不用道法,而是如同凡人一般,一棵竹子一棵竹子的采,足足采到天蒙蒙亮,才采够了二两青叶交给仪璇布衣。

日头初升,一层金纱将竹林的黑暗一寸寸驱散,仪璇布衣端来茶水,叶青与青叶布衣对坐而饮,丝毫不提叶青要问的事情。

直等到喝完了茶,青叶布衣才慢悠悠地说到:“这是我弟子仪璇布衣,你弟子此行会由她陪着,一路上指引自然也由她来。”

“谢青叶布衣。”叶青道谢,他今日来此自然是为了居华而来,居华流放党山,不说党山之中妖族群居,但是血阁与白玲阁的手段便能让他九死一生,来天机阁只是为了给居华求一条生路。

“仪璇,你与居华有一情劫,你不必躲避,顺应自然就好。”青叶布衣老态龙钟,但平凡的言语之中仍带着令人信服的睿智。

仪璇布衣端茶的手轻轻一颤,并不是因为要有情劫,而是本能地要推演如何超脱,但天机阁有祖训——卦不算己,掐到一半的指诀,生生止住,

察觉到仪璇布衣的异常,青叶布衣并不意外,淡然一笑:“既是劫,便无终,你不必在意,去吧。”

两人离去之后,青叶布衣才饮尽杯中的清茶,喃喃自语到:“二两青叶就搭进去一名弟子,这次似乎是亏了。呵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阳之下,一条蜿蜒大道之上,一个少年气急败坏地蹲在地上对着一只小猪破口大骂:“让你不要来,非要跟来,现在又喊走不动了,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烤了下酒!”

在尘土打滚的雪白小猪完全无视少年的威胁,白了一眼少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猪大哥!猪大爷!我们才走了十里地,我求下你啦,做个好猪行不行?”少年见小猪完全不顾威胁,只好换了一个策略,一顿苦求,就差跪地上磕头了。

这少年自然是居华,而那小猪自然也是散发着异香的小猪,早晨出门时,小猪死活要和居华一起,居华心软便带它下山了,没想到此时却成了最大的累赘。

看着近在咫尺的巍峨党山,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无赖小猪,居华欲哭无泪,只觉得党山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偏偏小猪不知从哪学来的神通,不愿动时重如山岳,怎么拽也拽不走。

求了半天,小猪无动于衷,居华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颓唐地求饶到:“行行行,我让你骑我,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话音未落,小猪嗖得一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居华肩头,居华哭笑不得,笑骂到:“你真是猪啊,愿意动就身前如燕?”

“适当重些,就当与我炼体了。”居华掂了掂身上的重量,随意说道。

小猪也不含糊,瞬间改变重量,将居华的身子压得一沉,紧咬牙关,居华苦中作乐:“真够劲儿啊!出发!”

一声令下,一个人驮着一头猪,颤颤巍巍地朝党山走去。

补云宗三千里外,血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修寒高坐大殿之上,在他身下恭恭敬敬地跪着四个青年,看着年岁都不大,应当都不到二十岁。

“你四人都是我血阁亲传,即将是我血阁未来五年的面子,但在你们出山之前,血阁的面子已经丢了干净!”封修寒一字一顿,说话间,心中的怒火便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而座下跪着的四人,更是眼神冷冽,杀意沸腾。他们自幼便被带回血阁抚养,早已与血阁休戚与共,荣辱一体,此时血阁受辱,他们又怎能甘心?

四人的表现让封修寒十分满意,微微压制心中怒火,再次说到:“现在,有一个找回面子的机会,就看你们能否把握。居华被流放党山三十日,这是他的血,能否雪耻,看你们的了。”

说完,封修寒扔出四枚玉瓶,每一瓶都存着居华的一缕鲜血。四人接过玉瓶,相互对视一眼,皆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浓郁至极的战意与杀意。

但这杀意也并不是完全针对居华,他们四人既是同门,也是今后争仙途的对手,而这将是他们出世的第一战,近乎决定着他们未来的成就,但他们的目的仍旧一致,斩杀居华,这是根本!

收好血瓶,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请阁主放心,我们一定将那贼子斩杀!”

而这一幕,在血阁千里之外的白玲阁同样正在上演,见识了居华的天资,白玲阁绝对无法容忍,补云宗再出现一个叶青那样的人物!

两阁八名亲传,为了杀同一个人,一起提前出世,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而远在党山脚下的居华却并不知道,为了杀他,血阁与白玲阁究竟做了多大的准备,下了多大的决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党山,因党山山脉而得名,并非是党山山脉的巍峨与壮观,而是因为党山山脉的富饶。在贫瘠的党山,党山山脉宛如一座天然宝库,天材、地宝,无私哺育了党山万千修士与无数凡人。

党山,自南向北延绵数万里,东西覆盖五千余里,将整个党山一分为二。在天元,这样的山脉十分常见,但在党山,却成为一道天堑。

凡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而修士也只能凭借飞行道器横渡,造化之下,想要徒步穿越难于登天,只因为党山不仅生存着无数战力强大的妖族,还存在许多天生的神奇禁地。

“猪啊,你说我会不会像奇怪师兄说的那样,在党山一不小心就发现一个大能遗迹,然后一不小心就一飞冲天?”居华看着眼前巍峨的党山,想着王奇怪曾经说过的那些神奇故事,充满向往。

小猪白眼一翻,观点鲜明:“你在想桃子!”

“猪啊,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居华满不在乎小猪的白眼:“师兄说,你们这种灵兽都有灵觉,要不你找找有没有什么宝贝,咱俩平分!”

小猪只恨少生了一双眼睛,实在是不够翻的,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因为它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品种,自它诞生灵智,便是这般样貌,而后被补云宗吸引,自党山来到了补云宗。

想不通,就很烦,小猪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忧伤,是它这个年纪无法承受的痛苦。

“猪啊……”

轰!啊……

居华被骤然变重的小猪狠狠压在地上,整个身体插在地里,就剩个脖子露在地面上,跟萝卜似的。

正道的光,真·照在了大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猪居高临下,站在居华头顶,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耐烦,好像在说:“哥的忧伤你不懂,再烦我,就把你种进地里,等着开花。”

“猪哥,猪爷……我错了。”居华老实认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猪真发起飙来,自己很可能干不过它。

从土里把自己拔出来,居华暗暗决定要继续加强炼体,即便他现在的体魄已经极为强大,但连头猪都扛不动,这依旧让他十分挫败。

扛着小猪,居华往前迈步,正式踏进党山范围,他这次并不是仅仅为了流放,他还想跨越党山!

“师父,信,我一定会送到的。”

与此同时,御城之中。

血阁四位亲传,早已在御城最大的茶楼等候多时,身为人族,他们其实并不乐意与灵族联手,但师命难违,居华初现端倪的气运,让血阁与白玲阁格外重视。

“只是一个仙胆五境,需要我们八人联手吗?你我任何一人,修为都不弱于他!”身为血阁亲传,烨承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注释手中的茶水,对即将到来的联手不屑一顾。

他们是亲传,同为仙胆五境,此前居华斩杀之流,他同样可以翻手捏死,抛开道境,他们的手段也让普通弟子难以望其项背。

“气运,不可小觑,以往身负气运之辈,绝处逢生的例子还少吗?”几人之中年岁最长,修为最强,利安丘勤适时敲打,并非他关爱同门,只是谁占主导,谁气运便更甚。

仙途,争得便是气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烨承微微一笑,饮尽茶水:“利安丘勤,你的想法我们都知晓,姿态就不用做了。”

说完便转头看向窗外的行人,不再言语。

其余两名血阁亲传,只是看着,并不说话,专心地品着杯中的茶水,盘算着接下来的一切。

不多时,茶楼之中出现几道身影,仔细望去,没有一个像人的,只因为他们是灵族。

灵族种类千奇百怪,是人族崛起之前的天元主角,但如今天元三分,人族与道宗却都是人族,灵族再也不负当年风光。

“窃族,开始吧。”居中一团阴影率先传出灵念,影族话少,他这一句话,已经是他这一个月来说得唯一一句话,但做事却十分干脆。

而窃族却是灵族对人族的蔑称,影族向来仇视人族,即便几人是合作关系,自己的蔑视也毫不掩饰。

“呵……”利安丘勤冷笑一声:“收回你方才的话,否则,我不介意先杀你!”

话音未落,那一团阴影便已经消失,而利安丘勤身边的影子颜色却更深了,仔细看去,甚至能见到那影子之中有许多阴影似的条纹在缓缓蠕动。

“影子,且慢!”与影子同来的另外三个灵族同时劝阻到,而后一个身长紫色鳞甲的人性灵族对着血阁众人抱拳躬身,道歉到:“影子少与人族打交道,还请海涵。”

血阁众人齐齐一震,影子的果断让他们背后微湿,尤其是利安丘勤,方才那一瞬,他已经感到莫大危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出于面子,利安丘勤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那紫鳞灵族也不在意,继续说到:“既然要联手,便先认识认识,在下文鱼,另两位一是徙禹,控有极速,一是白葳,力可拔山,影子大家已经认识了。此番还要仰仗血阁四位,我们并不懂追踪之法。”

文鱼小小奉承了一句,虽然不能立刻让大家其乐融融,但方才紧张的氛围已经略有好转。

灵族尚且如此,几人带着人族的骄傲,自然不能丢了面子,纷纷道出姓名,算是认识了。

“既然认识了,便开始吧,否则等那人进了党山太深,便不好动手了。”文鱼带着天生的领袖气质,浑身紫鳞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利安丘勤也不忸怩,自芥子袋中取出装有居华血气的玉瓶,掐诀念咒,玉瓶应声而碎,血气破空而去。

烨承不顾他人,率先破空而去,紧随血气,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其他几人赶忙跟上。

党山之中,居华倒是怡然自得,一边催动气旋炼化源气哺育道心,一边扛着小猪锻炼体魄,身上的衣衫虽然已经被汗水打湿,但他却依旧让小猪保持着重量,不敢有丝毫松懈。

党山的风光着实不错,处处透着原始的气息,即便是在外围,合抱粗细的参天巨木却十分常见,一路走来,凶兽不断,就连妖也有几只,但都被居华外放的胆气慑服,不敢造次,悄然退去。

扛着小猪,承受着身上的巨大压力,居华一步一步朝党山深处行去,身后一个个半尺深浅的脚印,被他用道术抹去,但也留下来一些痕迹,居华不是傻子,他也在等,等血阁的人。

血阁要他的命,这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既然如此,留些痕迹,让他们快速现身,也好过整日提心吊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走着,忽然居华瞳孔微缩,心中顿时谨慎起来,因为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人,一个姿色卓绝的美人,站在林中宛如空谷幽兰,薄纱蒙面,只着布衣,却让一切华装都黯然失色。

“血阁的人?”小猪收了重量,瞬间钻进芥子袋,居华缓缓站直身子,问道。

“不是。”空谷幽兰般的女子淡然回到。

“来杀我的?”居华又问。

“想,但不是。”女子眉头微皱,似乎在认真思考是否要杀了居华。

“那你拦路作甚?”居华再问。

“有人要杀你,且快到了,你若能活下来,我再说明我的目的。”女子说完,也不离开,站在原地,似乎要看着居华怎么死。

正说着,忽然一道微弱红光破空而来,径直没入居华体内消失不见,但居华并没有感到不适,红光入体的刹那,他便知道那是一道血气,并且是他的血气。

不等居华反应,血光之后,便是一方大印,足有八丈见方,自天外飞来,裹沙带石,径直砸下。

居华瞬间掐诀,身形自地上一闪而灭,正是土遁道术,没入地中,便快速朝远方遁去,他心中明了,血阁绝不会只来一人,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

果然,大印轰隆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道巨坑,霎时间尘土飞扬,而天外还有七道身影,正急速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尤其是其中一个,一马当先,肋生双翼,快到极致,而居华并未注意到,那肋生双翼之人投下的影子之中,有莫名条纹蠕动。

见居华施展土遁,徙禹心中不屑,任何遁术在他面前都是笑话,眨眼之间,便追上了在土中疾行的居华。

但徙禹并未因此就轻视居华,能让血阁与白玲阁联手,出动八名亲传,居华绝不是善于之辈。

双翼猛颤,射出一十八道肋下翎羽,翎羽飞行之中,蓝色电弧噼啪乱响,瞬间钉入地下,形成一个圆圈将居华围住,徙禹一刻也不停歇,立刻掐诀。

翎羽之上雷光暴涨,手指粗细的电弧,透过翎羽根根相连,形成一座囚笼,将居华团团围住,再要土遁远离,显然是不可能。

迫于无奈,居华收起土遁道术,出现在地面之上,而这一停顿,后面几人已经追上,看见居华,便宛如看见杀父仇人,纷纷掐诀念咒。

刹时间,天空之中宝光湛湛,道韵横空,明晃晃流光溢彩,冷颤颤杀气凛然!

就在此时,居华身后的影子陡然出现几道蠕动的条纹,莫大恐惧涌上心头,冷汗瞬间沁透后背衣衫。

当真是:

初入党山杀机显,福祸难测仙道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道术、道韵,凌空肆虐,天地间陡然变得极为压抑,好似一桶炸药,随时准备掀翻这方天地。

袭来的七人,都是各自宗门的佼佼者,相比同龄修士,道境高深而稳固,道术更是不凡,此时七人联手,即便是元境修士也要退避三舍。

周身如坠泥沼,空气因道术肆虐都变得有些沉重,七道绝强道术,连在一起宛如天威。居华心中掀起莫大恐惧,但并非是因为正在袭来的道术,而是身后蠕动的影子。

正此时,居华身后的影子中传来一道诡异灵念:“我因你而存,你因我而生,你我本一体,为何你独存?”

灵念入心,居华身体陡然僵硬,这道灵念在居华听来竟然真的来自自己的影子,并非外邪入侵,灵念带着令人恐惧的不甘和深沉怒怨。

刹那之间,居华身体僵硬,宛如木雕立在原地,面对袭来的七道极为恐怖的道术,居华竟然动弹不得。

以有心算无心,两阁亲传刚一露面,便占尽上风,而居华即便早有准备,也在这一瞬间被诡异的道术制住。

眼见着,明晃晃的道术宝光便要落下,迫人的压力临到面前,四周弥漫的杀气,更是刹那凝固,将居华身周三丈区域化成杀伐地狱。毫无疑问,一旦宝光落下,无法行动的居华必然被顷刻轰杀。

此刻便是绝境!

各门亲传,虽然不曾入世,甚至连常规斗法都少的可怜,但此刻一出手便是雷霆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徙禹困敌,影子制敌,其他众人出手便是雷霆。杀伐之果断,手段之利落,完全没有丝毫凝滞,更没有半分缺乏斗法经验的样子。

仪璇布衣一双秋水明眸之中青光微闪,但脸上的淡漠却始终不曾改变,隐在暗处,静静望着居华如何对敌,她知道此刻居华气运未尽,不会轻易被杀。

正想着,只见居华终于动了,天边的道术离他不过十丈,凛冽的杀气已经将他的衣衫割开,露出精壮强悍的肉体。

脑海之中,世界涟漪陡然荡开,极为微小的一丝伟力,闯过虚妄,抵达现实,刹那间便将居华心中那幽怨不甘的灵念抹去,灵念被除,居华瞬间恢复自由。

但道术已经到来,这个时候无论再快也无法使出道术来抗衡即将袭来的攻击,就算来得及,居华也没有任何一种道术能够抵挡七人联手打落的攻击。

但居华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借着世界荡出的微小伟力,居华眼眸之中,白光暴涨,宛如两轮朝阳大日。

刹时间,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袭来的道术宝光,在居华的眼中也变成一条条不住闪灭的道纹和随着道纹舞动的滚滚源气。

天地间宛如变成一幅画卷,被居华放着白光的眼睛瞬间肢解,宛如庖丁解牛一般,各处破绽清晰异常。

在这种状态下,别人看来不过十丈刹那便至的道术,在居华看来却远在天边,他有足够时间,将它们一一点灭。

但在破除那些道术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缓缓转头,居华看向自己的影子,居华眼中的缓慢,在影子看来却是远超一切的极速,他更本没有看见居华转头,仿佛居华自始至终便看着自己。

恐惧弥漫,影子立刻便要远遁,因为他感受到,居华能够看见他,即便这绝不可能,但直觉不会骗人!

而他的直觉并没有错,借助伟力的居华,一双眼睛诡异至极,他已经看到自己影子中那一团宛如不存在一般灰影。

闪电出手,居华手中伟力荡漾,虽然世界只荡出一丝伟力,但已经够居华做很多事情。

伟力加持之下,居华一切行为都仿佛不可阻挡,影子毫无抵抗之力,瞬间被居华抓住,封入一枚玉瓶之中,而后,居华手指连动,连刻一百零八道工品阵纹,将拇指大小的玉瓶刻得密密麻麻。

而这一切,袭来的六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居华眼中宛如龟爬,但居华在他们眼中却连看也看不见分毫,只因为居华实在太快。

只有徙禹,瞳孔微缩,冷汗齐出。他看见了一些,只因为他也掌有极速,但他却宁愿没有看见,因为他看见居华瞬间变拘禁了影子,那种手段见所未见!

速度稍稍放缓,徙禹与其他人归于一处,甚至还有些落后,他怕了,他甚至生出一种极为荒诞的想法——居华会将他们全部斩杀在此。

想法一旦冒出,就再也按不下去,徙禹已经决定,一旦不对,他便立刻远遁,并且绝对不再掺和这件事情。

解决影子,道术再近了一些,但这种状态下,即便道术已经临身,居华仍然拥有足够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审视着眼前的七样道术外人看来,那只是一道道、一团团、一缕缕散发着慑人威力的宝光,而在居华的眼中,却是一条条交织的道纹和源气,道纹交织之处微光闪灭,正是各处气结。

站着不动,居华等着道术来到近前,不是居华不愿主动出击,而是这种状态下,耗损极大,若不是他长于体魄,居华自身也根本动不了。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第一道宝术已经来到,居华伸出一只手指,径直点在一颗正在闪灭的结点之上,结点脆弱不堪,即便居华此时无法催动源气,也将这一结点顺利点灭。

结点一灭,两条道纹瞬间消散,连带着整个道术都在刹那崩溃,只剩下滚滚失控的源气,吹得居华碎裂的衣衫猎猎作响。

一连七指,七道道术,各个溃散,化成七阵狂风,吹起了尘土,吹斜了草木,却吹不动居华分毫。

袭来的七人瞬间止住脚步,刚才的一切太过诡异,在他们眼中居华根本未动,但宝术却在临到身前之时自行溃解,这……

而唯一看见一些的徙禹,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看见居华在空中点了一指,道术便散了,这种诡异手段,让他再生不出丝毫杀伐之心。

感受到徙禹的颤抖,文鱼问到:“徙禹,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他放在仅用肉身在空中虚点,道术便溃散了!”徙禹颤抖着,还是将自己看见的场景说了出来。

其余六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文鱼更是瞳孔微缩,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信:“难不成他是万法不侵的身体?就算叶青亲临,他也不敢说自己万法不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利安丘勤抓住机会,出言到:“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必然损耗极大,我们先围而不杀,再雷霆一击!”

不得不说,利安丘勤确实有些头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并且猜得八九不离十,确实有些本事。

而正如他所说,居华此刻损耗极大,虽然源气未动,但肉身之力已经不剩半点。借助世界伟力对他损耗极大,并且并不能自由控制,若不是他身陷绝境,世界伟力不会荡出半点。

而点灭七道道术之后,居华眼中的白光终于消散了一些,显然维持不了多久,而变得微弱的白光,也在变化之时便被徙禹看见!

“他眼中的白光弱了!”徙禹怒喝一声,为自己方才的恐惧而羞愧,但依旧保持着谨慎。

其他六人听见,心中一喜,即便被他点灭了七道宝术,他们还是占着上风,各自行动,占据一角天空。在居华眼中,他们虽然缓慢,但仍然逐渐形成合围之势。

而居华并不是不想离去,但若催动肉身以极速逃遁,走不了几步,他便会耗尽力气,而若是施展遁术,他仍旧逃不开徙禹的追逐,徙禹的速度比他快太多!

困境仍旧没有解开,除非他能瞬杀徙禹,否则,他必然要被围杀致死,他再自大也不可能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同时斩杀八名仙胆五境亲传。

主动收起伟力,暗暗扣在掌心,隐而不发。居华眼中的白光缓缓消散,天地再次回复原来的样子,居华身体一阵踉跄,他方才损耗太多。

而居华的表现也被众人看在眼里,而他们也是果断,再次出手,丝毫不给居华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疯狂催动气旋,源气入体快速弥补着身体的损耗,十臂气旋全力催动之下,声势极大,瞬间将方圆十里的源气吸纳一空。

就连七人催动的道术也在刹那因为源气不足而纷纷溃散。

手中掐诀,居华脚下生云,他方才未用源气,体内源气依旧充足,胆气荡漾,居华一时火力全开,平步青云被催动到极致,居华腾空而起,却没有杀向徙禹,而是杀向了离徙禹较近地利安丘勤!

看见居华袭来,利安丘勤大为光火,七人围杀,却直接选他,这是在蔑视自己!

平复源气动乱,利安丘勤指诀连动,体内道心隆隆作响,带着无边胆气迎向居华,胆气在刹那相撞,但利安丘勤心中一凛,居华的胆气竟不弱他分毫,还带着一种莫名力量,宛如圣者,包容而怜悯。

要知道居华不过修道两年,而他却是十五年!

璞玉与顽石,接触刹那便能分辨。

但利安丘勤却不怕,因为居华面临的是七人围杀!

璞玉与顽石相撞,胜负犹未可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党山一如既往的深邃而宁静,宛如横卧的老者,漫不经心地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而在党山一角,却正在发生着应当让所有人都瞩目的大战。亲传的每一次战斗,都会被各方关注,但此时却只有一个旁观者。

仪璇布衣隐在暗处,她的修为不明,但显然不弱于居华,又是天机阁人,她想藏住无人能够发现。

在她的的注视中,居华状若疯魔,将后背留个其他敌手,裹带着无边胆气与滚滚源气扑向利安丘勤,一往无前。而更可怕的是,年岁更小的居华论气势竟然丝毫不弱,甚至更强。

居华一边飞行,一边掐动指诀,口中念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着相,我相即是非相!”

刹那之间,居华周身流转出诡谲道韵,仪璇布衣在那道韵之中看见了自己,道韵轻转,调动庞大源气化成一道身影将居华包裹,宛如巨人,足有三丈!

陀何非相!

陀何非相出现瞬间,仪璇布衣身体轻颤,不仅是她,其他六人同样惊讶,甚至有些惧怕,匠品道术带着天生的威压,让众人心中一紧。

甚至有血阁之人感叹:“这就是党山第一道宗的底蕴吗?”

而直面陀何非相的利安丘勤更是感受最深,匠品道术根本不是启境修士能够正面抵抗的道术。

身体在颤抖,脑子都有些迷蒙,利安丘勤瞬间涌起莫大的不甘:“凭什么!同样是亲传,我比你修道更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不甘化成勇气,也让冷静的利安丘勤少了几分算计,指诀掐动,源气、胆气同时爆发,他要硬撼陀何非相。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我立,即天!”利安丘勤怒喝一声:“天鼎,御!”

口诀既成,道术显现,天地之间,陡然出现一口三米见方的金黄大鼎,三足两耳,周身浑圆,将利安丘勤牢牢包裹,而此时,居华所化的陀何非相已经出手。

莫大手掌,力可搬山,仅仅是普通的一扇,也带这沛然莫御的巨力。

轰!

手掌与金鼎接触刹那,一声巨响传来,空气中荡开圈圈涟漪,那是纯粹的力量,却散发着比道术碰撞更加慑人的威力。

利安丘勤不愧是血阁亲传,天鼎硬接陀何非相一击,竟然毫发无伤,只是震荡之力,让他气血一阵翻涌。

终究是挡下了,利安丘勤心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便转成恼怒,他才是应该更加强势的一方,此时竟然为了接下一击而欣喜,这已经是笑话。

而居华却顾不上那么多,其他六人正在快速接近,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陀何非相再度出手,对着立在天空的天鼎,双拳合一猛得砸下,巨响再次传来,天鼎被径直砸飞,宛如彗星撞在地上,卷起滚滚尘土。

利安丘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一般,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做出一副萎靡的样子,他并没有完全丧失战力,但他却选择了等待,这一场围杀,终究有些人是有私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砸飞天鼎,其他人已经赶到,各自施展道术,都是最激烈的杀伐之术。只有徙禹仍在观望,虽然他离的最近,虽然他拥有极速,但慑于方才的恐惧,他还是悄悄落在后面。

但其他人却顾不得那么多,他们只想将居华快速击杀,尤其是文鱼,他天赋不弱,但师父仅仅是门中一位普通长老,他急需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

距离居华数十丈,文鱼浑身紫鳞蓦然睁开,那哪是紫色鳞片,那分明是一双双眼睛,足足三百六十双眼眸,此时全部睁开,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双双眼眸,紫光流转,力量在不停积蓄,一旦爆发必然是极为恐怖的杀伐之术。

果然,紫光在眼眸之中运转三十六周,三百六十双眼睛齐齐射出一道凝练至极的紫色光束,宛如三百六十对夺命箭矢,直射居华。

而这时居华才刚刚回过身来,陀何非相仍旧未散,但居华却并不打算硬抗,紫色光束之中蕴含的锋锐之意,极有可能将陀何非相射穿,威胁到他的本体。

再次分出一缕伟力注入眼睛,激射而来的七百二十道紫色瞳光瞬间宛如龟爬,居华的时间不多,立刻收起陀何非相,找准瞳术缝隙,顺畅躲过,还顺手点散了几道道术。

却没有全部点灭,而是装作力有不逮的样子,留下一道宝术,正是烨承打出的一道掌印。

掌印临身,立刻将居华拍飞出去,飞去的方向,正是徙禹所在之处。

烨承见一掌击中,顿时喜上眉梢,但看见居华飞去的方向,顿时担忧起来,他害怕被徙禹抢攻,当即顾不得其他,怒吼一声:“徙禹住手,他是我的!”

而徙禹压根不想出手,即便居华做出了被拍飞的狼狈模样,他依然不相信居华已经没有战力,听见烨承怒吼,干脆配合,双翅一扇,掀起一阵狂风,将居华吹走,却没有吹像烨承,而是吹向了血阁另一名亲传——封傲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暗恨,他没想到徙禹竟然如此谨慎,但计划已经失效,居华赶紧稳住身形,从方才利安丘勤守住的方位,飞速逃窜。

封傲血看见居华被吹来,正在欣喜,没想到居华又瞬间稳住身形逃窜开来,那肯罢休,一马当先紧随其后。

其他几人也紧紧跟随,不论如何,只要杀了居华都能争得一丝气运。仙途之争,一步领先,步步领先,这是他们绝不会放过的机会。

而徙禹更是凭借着自己的极速,迅速追上居华,却始终不靠近,而是再次射出十八道翎羽,翎羽破风,其上雷光闪烁,想要将居华再次困住。

见翎羽射来,沧浪一声,居华拔出黑刀,刀光闪烁,劈飞数道翎羽,但翎羽之上的雷光却随着黑刀传入身体,让居华一阵麻痹,速度顷刻大减。

“且慢!”居华持刀而立,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意:“但凡留情,我居华欠他一个人情!”

嘴遁大法!

虽然卖相不错,气势迫人,但颤抖的身体,看上去总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而迎接居华的却是一道又一道道术,刹时间,宝光湛湛,数到道术再次袭来,他们只当居华已入绝境,那肯放松。

“可笑,我要死人的人情又什么用?”烨承出言嘲讽,但手上却是不慢,打出的道术更是比其他人都要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道术袭来,居华一副穷途末路的模样,伸手从芥子袋中掏出数十阵盘,尽数激活。

瞬间几十层防御宝光将居华团团包裹,但居华所刻的阵盘品级都是不高,几十层宝光,看着唬人,却在数到道术之下不堪一击。

击碎宝光,道术仍有威力,尽数轰击在居华身上,即便居华身体强悍,依旧瞬间被轰得皮开肉绽,身体都布满裂痕。

居华宛如断翅的大雁,自空中快速坠下,狠狠砸在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伤势看上去十分吓人。

躺在土坑之中,居华气若游丝,但显然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哈哈……你的人头我要了!”利安丘勤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显然自刚才就悄悄跟在后面等着捡尸。

精心算计之下,他竟然成为了此时离居华最近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最终斩杀居华的人!

其他人众人纷纷怒吼:“贼子敢尔!”

“多谢诸位相助,待我斩下他的人头,我与诸位摆酒!哈哈……”利安丘勤一边大笑,一边快速赶来,最多还有三息,便能接近居华,将他一举格杀。

而居华却好似昏迷了过去,仍旧躺在土坑之中,一动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居华最远的徙禹却在这一瞬间纠结万分,以他的极速,他完全可以抢在利安丘勤之前,但居华给他的恐惧经久不散,让他难以下定决心,但他又不甘被利安丘勤抢功。

最终,徙禹决定不放过这次机会,并不是心头一热便要怒起争仙途,而是方才居华施展嘴遁色厉内荏的样子,让他确信居华真的穷途末路了!

居华以一己之力独战八名亲传,又借助世界伟力,施展非相陀何印,确实损耗极大,他此刻的伤也并不是假的,他此时也确实昏迷了过去。

徙禹双翅猛得一扇,拼命催动源气,疯狂飞向居华,一步先,步步先,这仙途他要争一争!

见徙禹施展急速,其他人顿时都有些失望,与徙禹相比,他们的速度确实太慢了,但也有些快意,至少不用被利安丘勤这样的小人抢功。

利安丘勤顿时急了,他算计至此,绝不允许有人抢功,当下施展道术,想要阻挡徙禹,徙禹置若罔闻,有极速在,利安丘勤的道术根本追不上他。

但却造成了另一个结果,徙禹为了躲避利安丘勤的道术,与居华的距离比他预想之中要近了几分。

躲过道术,徙禹便要施展绝杀,但他瞬间瞳孔猛缩,手中动作为之一顿,天生的灵觉疯狂催促他尽快逃跑!

但此时已经晚了,不知什么时候,居华的肩头突然出现了一只小猪,正摇着尾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敢来送死的徙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斩!”

小猪只出现一瞬便重回芥子袋,它虽然回去了,但离开之前却喷出一口香气,香气入体,居华刹那之间伤势尽复。

眼中白光暴涨,居华提着刀,用尽全身力气,双脚一跺,只见天地之间陡然出现一线黑光。以居华为起点,以徙禹为终点,刹那闪灭,抵过这世间一切的光。

徙禹依旧保持着冲势,身体却在飞行之中逐渐分离,居华一刀,将徙禹劈成两半!

黑光闪灭之后,居华眼中白光终于消散,立在空中,提着一柄乌黑的长刀,盯着利安丘勤,却没有再动。

徙禹还未死去,直到分离的身子砸在尘土之中,血流了一地,将苍黄的尘土染成红色,党山再多一处尸身。

临死之前,无人知道徙禹在想什么,许是后悔,谨慎了许久,却仍在最后关头脑子一热便送了性命,自此仙途上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联。

他是一阁亲传,本该璀璨而辉煌,却不想将命丢在了党山,或许连尸身都无人帮他收殓,只能留在山中成为野兽果腹之物,又或者化成一滩养料,喂养出一棵参天大树。

众人瞬间止步,眼皮狂跳,那一闪而灭的乌光还留在他们眼里,迟迟不散,而徙禹那身首异处的尸体,让他们内心生出莫大恐惧。

自他们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八人围杀,被围杀者却反杀他们一人,他们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们与居华的差距。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销声匿迹了的影子,正躺在居华芥子袋里的玉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力竭了,你们不来杀我吗?”居华抬起长刀指向利安丘勤,身体在不住颤抖,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却无人再动,居华显露出来的实力,让围杀他的六人无一敢动!

见众人不动,居华赶忙催动体内十臂气旋,将方圆百丈源气一扫而空,而后施展遁术,瞬间没入黄土之中:“你们不杀我,就等着我养好了伤来杀你们!哈哈……”

居华终究是逃了,留给两阁亲传的只有天地之间回荡着的居华张狂的笑声,这笑声在他们听来是那么刺耳。

但他们却没有再追,即便他们已经知道居华此时状态不佳,浓浓的挫败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这是他们出世的第一战,却一败涂地!

留给他们的是一个选择。

再说居华,不顾一切的施展盾法,直到浑身再没有一丝源气,连他都不知道自己逃到了哪里,只知道现在应该深入党山有百多里了。

挖出一个山洞,居华盘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吸纳源气补充损耗,他不敢造成太大声势,毕竟还有六人要杀他。

他虽然自信能够战胜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却还没有盲目自信到认为能战胜他们六人联手。

有小猪存在,居华身上并无伤势,但力竭却是真的,以肉身之力借用世界伟力,最后更是瞬杀徙禹,每一步都极为耗费体力与精神。

即便他体魄不弱,但毕竟肉体凡胎,能够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补充了一些源气,居华才得以恢复一丝难得的安全感,掏出一颗辟谷丹满足一下早已焦躁不安的五脏庙,虽然居华很想搞点东西吃,但是这个时候只能就简。

天元大部分修士都不辟谷,即便是已经是造化巅峰的叶青也会时常吃饭,毕竟真的没有人那么无聊,去修挨饿,大战之后吃顿好的,它不香吗?

感受到缓缓恢复的体力,居华掏出一个芥子袋,摸尸体这种持家小习惯对于居华这种财迷来说当然无师自通,方才虽然着急逃离围杀,但他还是抽了个小空,取来了徙禹的芥子袋。

小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了出来,蹲在居华肩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居华开宝箱。

没有了主人,芥子袋的禁制宛如一张薄纸,一点就通,打开芥子袋的刹那,居华两眼放光,满眼都是幸福的神色。

“到底是亲传弟子啊,家底就是厚啊!”居华带着一颗激动地心,颤抖的手,盯着芥子袋里的东西,不住感叹。

也不怪居华激动,徙禹的芥子袋里光拳头大小的源石就有上百颗,而居华作为亲传弟子,一个月的仙资才只有五颗源石。

抬手把上百源石倒在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熠熠生辉,晃得着居华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放好源石,居华从芥子袋中掏出一块人头大小的云岫玉,云岫玉是制作中级素盘的常用材料,这一块云秀玉足够居华制作几百块素盘,他之前可是纠结了很久都没舍得买下一块,只因为普通素盘一源石一打,而云岫玉素盘一源石一块。

以后一打架抬手扔出数十匠级阵盘,想想都刺激。

就在居华捧着云岫玉傻笑之时,一道白光噌得闪过,手中的云岫玉立刻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听见咔嚓一声,角落里的小猪已经将人头大小的云岫玉啃掉一半,像嚼糖果一样,吭哧几口就咽下肚子。

“猪哥,别……”居华只觉得心中一痛,赶忙便要喝止,但小猪置若罔闻,张嘴又是一口,吭哧吭哧嚼下去另一半!

居华打死也想不明白,兔子大小的小猪是怎么两口干掉人头大的云岫玉的。

“你真是猪啊!我的阵盘啊……啊啊啊……”居华只觉得心都在滴血,捂住胸口咆哮:“那可是数百源石啊,两口就给吃了,你干脆把我吃了吧!”

小猪完全不理会癫狂的居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要不是之前被小猪救了不止一次,居华现在就想把小猪活生生掐死。

失去了云岫玉,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倒是有两本身法道术颇有意思,虽然是灵族可用的,但有推演金身在,居华完全有能力凭借着两本道术让自己的遁法速度再添两成。

整理好芥子袋中的财物,居华才从自己的芥子袋中掏出装着影子的玉瓶,但他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开始认真打坐恢复状态。

另一边,被居华逃离的两阁亲传都有些失落,在遇到居华之前,他们都以为这次围杀必然手到擒来,居华的强势给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们都是自幼便开始修行,修行时间最少也有十三年,而居华修道至今还不到两年,不仅修为不弱,战力反而更甚一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在一群沙丁鱼里跳入了一条鲶鱼,居华与他们格格不入。此前哪怕各家亲传有些差距,也并不明显,而居华这次却是彻彻底底的碾压。

这让他们失落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浓浓的危机,修道两年,仙胆五境,如果再给他时间,那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下一个叶青?

或许当年的叶青也没有今日的居华这样出色!

毫无疑问,如果居华不死,二十年一次的亲传行走,争仙途,所有人都将会是居华的陪衬,而居华的光芒,将会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沉默了许久,文鱼像是说给其余五人听,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居华必须死在党山!”

此话说出,众人无不认同,即便是喜欢调侃的烨承,也保持了沉默,但这也是一句废话,谁都想让居华死在党山,但八人围杀都被他逃过,更折损两人,他们此时想要知道该怎么杀?

与此同时,补云宗,叶青居所。

王奇怪和叶青相对而坐,面前的两杯清茶已经有些凉了,但两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心思喝茶。

“师父,血阁和白玲阁各自派出四名亲传弟子,修为都不弱于居华。”王奇怪想了想,再次强调了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青淡淡开口,但眼神里一闪而逝的凝重,还是显露出他的担心:“我为居华找好了护道的人,他应当无恙。你了解居华,应当有信心。”

王奇怪有些不耐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我们真的不出手?就这么看着居华被追杀?”

“嗯。”叶青终于想起来面前还有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是各门的约定,我们不好打破,既然答应了,便由他们去做,我们也不能护着居华一辈子,你也一样。”

“得,当我什么都没问。明天我就去血阁堵门,找他们门内亲传切磋,去完了血阁,再去白玲阁,去完了白玲阁,再去千道门!”王奇怪说完也不管叶青还要说话,径直离开。

状态重回巅峰,居华走出了山洞,口中呢喃到:“既然你们没有杀死我,那就等着我来杀死你们吧!”

狠话是说得不错,但是居华却发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事情,他连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说去找剩下的两阁亲传了。

一拍脑门,居华懊恼不已,不甘心地盯着肩膀上的小猪说:“猪啊,你们灵兽是不是都有灵觉?实在不行,你帮我闻闻?”

小猪白眼一翻,观念鲜明:你在想桃子!

正当居华懊恼之时,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温柔喜人,慰人神魂:“你想知道他们的方位,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肯出市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仪璇布衣看着居华,十分认真地说到:“你想知道他们的方位?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肯出市力。”

“你到底是谁?”居华猛得站直身体,神色之中满是戒备,仪璇布衣两次出现都神出鬼没,居华自认灵觉异常敏锐,但都没有发现分毫,这足以让他谨慎起来。

“我是天机阁弟子仪璇布衣,你师父叶青前辈付出了代价,让我来为你指路,从党山中换一线生机。”仪璇布衣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居华并未放松,依旧充满戒备:“天机阁?没听说过。你到底是谁?”

他来补云宗两年从未离开过补云宗方圆百里,别说天机阁,若不是血阁此前多有交集,只怕他会以为党山只有一个补云宗。

仪璇布衣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天机阁不说天元无人不知,但至少应当党山无人不晓,没想到换来如此回答,顿时有些语塞,连她一直维持的淡漠气质都稍有破坏。

想了想仪璇布衣才再次开口:“党山一宗三阁,宗是补云宗,三阁便是我天机阁和血阁、白玲阁,我师父青叶布衣与叶前辈关系莫逆,否则我根本不会来党山。”

“原来如此。”居华始终保持着戒备,即便他并没有从仪璇布衣身上感受到丝毫杀意:“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不认识青叶布衣,更不知道什么是天机阁,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留在党山。”

居华说完,简单辨别了方向,朝党山深处行去,头也不回,只留仪璇布衣在原地发愣。

在居华盘算如何反猎杀两个亲传之时,血阁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它血阁的大门又一次被堵了!

而且这次,还是一个小辈!

只见血阁山门之前,王奇怪在空中长身而立,脚下一朵平布青云,闭着眼睛靠着一杆大旗,上书五个大字——“金牌磨刀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字旁边还有许多小字,大抵就是专业陪练,十源石一次,和“上一个来磨刀的已经一飞冲天了”之类的广告语,最后加上一句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补云宗叶青所有。

刚一来到血阁山门,王奇怪便吸引了许多目光,血阁守山弟子直接上前怒斥道:“血阁重地,不得撒野!再不离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哟,生意上门啦?”王奇怪睁开眼睛,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而后以极快的语速说到:“来磨刀啊?十源石一次!”

还没等那血阁弟子反应过来,王奇怪噌得一掌当头拍下,直接将那弟子拍进土里,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摄来芥子袋,掏出十颗源石塞进怀里,高声喊道:“下一位!”

……

与京三娘接触久了,居华深刻认识到一个道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离她远一点。他也不止一次看见,有酒客惹恼了三娘,在她的琵琶声里色授魂与,癫狂致死的样子。

而仪璇布衣漂亮吗?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是那种很特别很特别的女孩子……

咳咳……反正在居华已经把仪璇布衣列为天底下第一不能相信的女人。

甩开仪璇布衣,居华将六觉催动到极致,并不是防备两阁亲传,而是防备仪璇布衣。她数次突然出现在居华身边,让他不得不防。

与此同时,居华同样也在思考如何应对两阁亲传,六人围杀依旧让他颇有压力,而且,他此次流放党山是准备直接跨越,给师父送信,等他深入党山,面对党山凶险,那六人极有可能对他造成大麻烦,所以他务必要在党山外围解决这个麻烦。

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居华选择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不多时便登上一座高峰,党山外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得不承认,名山大川带着独特的韵味,即便是心中带着压力的居华,也不禁在党山的原始风貌下变得宁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有感,居华干脆盘坐下来,也不打坐,只是观赏党山风貌,任由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但依旧保持着六觉外放,只是刹那竟然带着与自然融为一体的韵味,仿佛成为一块普通的山石。

居华就这么坐着,宛如山石,任风吹,随日晒,与草木为邻,与虫鸟为友,观山景,受风抚,听鸟兽鸣奏,怡然自得。

两天时间,悄然而过,而不知何时,仪璇布衣再一次站在居华身后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居华,但居华见她并无歹意,且不愿放弃此时感悟,便由着她站着,依旧沉浸当下的感悟之中。

而在距居华二十里外的另一座山顶,两个亲传齐聚,有气血指路,要找到居华并不难,他们原本准备袭杀,但仪璇布衣突然出现,让利安丘勤立刻摄回气血,隔着一座山远远观望。

观察许久,利安丘勤皱着眉头问到:“你们有谁见过那女子?”

众人皆沉默,倒是一直从未说过话的血阁第四名亲传说到:“我。”

烨承一拍脑门,苦笑到:“为什么偏偏是苏染你见过,你见过你倒是说啊!我们光知道你见过有什么用。”

苏染皱了皱眉,不知为何让人感觉说话对他来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思虑许久他才断断续续地说到:“她是……仪旋布衣,天机阁,一年前便是元境,是……党山,唔……最美的女人。”

“最后一句其实可以不用说,都结巴了还要夸人家美,你的执念太深了!”烨承嘴上调侃着,但还是伸长了脖子想要仔细看看苏染口中的党山第一美人是什么样子。

不仅是他,血阁四名亲传,纷纷伸长了脖子,脸上还带着几分矜持,却又急不可耐,这时他们才终于更像刚出山门不久的弱冠少年。

只有文鱼和白葳依旧淡定,抱着膀子,看着四人嗤之以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烨承好奇:“你们不看美人吗?”

文鱼冷笑一声:“她算什么美人?在我族只有如我这般长着浑身紫色鳞甲的女子才算得上美人,她那皮肤太白了,一点紫意也没有。”

白葳同样不屑一顾:“没有丈二身高,虎背熊腰怎么算得上美人?我族第一美人壮如矮山,她?呵呵……”

烨承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竖起大拇指:“灵族果然强悍又神奇!”

“那是!”两人异口同声,分外骄傲。

但短暂的赏美活动过后,他们终于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原本六人要杀居华便十分困难,此时再加上一个元境的仪璇布衣,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几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烨承小声说到:“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不是最优秀的亲传,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

众人沉默,他说得不错,但又有不甘,亲传行走即将到来,这次不抓住机会,他们会被宗门彻底放弃,沦为陪衬。

“说的什么胡话,岂能未战先衰?”利安丘勤强作镇定:“我相信大家都还有后手,下一次围杀,绝不能再留手了。”

烨承心情低落,也顾不得调侃利安丘勤故作领导姿态,只是悠然叹了一口气,保持了沉默。

而这时,坐了两天的居华却终于醒了,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仪璇布衣:“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现在已经确定仪璇布衣并无恶意,但他对仪璇布衣的跟随依旧反感,因此一开口便是喝问,态度森冷。

“你是我的情劫,我自然要跟着你,等渡了情劫,我便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仪璇布衣依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

“有病!不要再跟着我!”居华彻底无语,心中甚至在想天机阁的人是否都像仪璇布衣一般脑子有病。

说完便要离开,却被仪旋布衣放出气势生生按住:“两阁亲传在那座山峰,有我在他们不敢出手,你确定要走?”

“疯婆子,放开我!”居华骇然,仪璇布衣仅凭气势竟然能将他制住,这一点连初入元境的王奇怪都做不到,那这个疯婆子的修为该有多高?

“掌嘴!”仪旋布衣一听居华辱骂,顿时有些恼怒,扇出一掌,将居华抽飞出去:“我不会杀你,但你若再对我不敬,我便将你永久拘禁。”

“疯婆子!”

啪!

“疯……”

啪!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

“大姐……”

啪!

山巅之上,一个怒骂,一个怒抽,居华被抽得翻来覆去,不一会儿,脸都肿了。而另一边山峰上的众人却沸腾了。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打起来了!”烨承心中说不出的开心,哪怕不能杀他,看着居华被抽也很开心啊,而且这可能是他们的机会。

果然,抽完居华,仪璇布衣独自离去,只留居华一人坐在山顶独自疗伤,虽然抽得狠,但好在都只是皮外伤。

端坐在山顶,四周的凉风吹得居华衣袍飘飞,山下一条大河水声隆隆,流淌向远方。此时居华,一副肃穆的样子,宛如谪仙遗世独立,颇具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四周被他隐秘的撒下数十道阵盘,虽然都是一源石五十块的徒品素盘,但是都刻上两道迷杀联阵,质量不行,就靠数量取胜,毕竟居华可是靠着一己之力拉高补云宗素盘价格的男人。

盘坐着,忽然一道血色光芒自天外飞来,眨眼间消失在居华体内。

但居华不仅毫不紧张,反而有几分诡计得逞的快意,脸上不由地浮现一丝笑容,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仪璇布衣并未真的离去,隐在暗处,眼眸中映照着居华的身影,她看见了一切,心中好奇的同时,也有些骇然,同为仙胆五境,他怎敢主动引来袭杀?

血芒入体,紧随其后的便是六道身影,居华仍旧端坐山巅之上,一柄乌黑的长刀微微浮起,停在他身前一尺之处。

说时迟,那时快,六人刚一现身便开始掐诀念咒,六人胆气合在一起,宛如一柄裂天巨锤当头砸下,居华身体顿时一矮,好似背上了一座大山。

“可惜。”居华说着可惜,缓缓挺直身子,境界相同,即便人数再多,也不可能让胆气发生质变。

而他可惜的并不是几人胆气不强,而是他布好了阵盘,他们却没有主动入阵。

见几人开始掐诀,居华冷笑一声:“若是不敢上前,就赶紧回去吧,以后便不要自称亲传,改称笑柄!”

“你找死!”烨承怒喝一声,这两天他们过得压抑至极,现在又被嗤笑,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话之间,道术已经凝成,居华瞬杀徙禹时那山灭的乌光依旧历历在目,因此他们只敢以此来攻伐,不知不觉间,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六人联手竟然连与居华正面相抗都不敢!

而面对六道袭来的道术,居华显得风轻云淡,即便没有世界伟力加持,他的眼睛也自有神通,没有影子束缚,天外袭来的道术,他能轻松避过。

脚下迈动,居华宛如闲庭信步一般穿梭在袭来的道术之间,他此时虽然看不见道术中的节点,但瞧出破绽还是十分容易。

六道道术,威势惊人,连山头都削下去一层,却没有波及居华半点。

山巅之上,居华淡然站立,眼中带着轻蔑:“我说了,如果不敢上前,你们还是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场面顿时安静得诡异,围杀者裹足不前,被围杀者泰然处之,围杀者与被围杀者一时间让人难以分清。

压抑之中总有人爆发,白葳排众而出,他本就不长于道术,这两次围杀让他分外憋屈,再也无法忍耐:“我不信你能瞬杀我!”

“顽石随日白,葳蕤生流光!”白葳口中念咒,手中掐诀,只见万道光彩尽聚其身,天地为之一暗。

却见吸纳了万道日光的白葳忽然变得雪白,一层流光自头顶流淌而下,宛如水银,不过眨眼功夫,白葳浑身布满流光,宛如白银铸就。

“莫再留手!”文鱼顿时急了,他们已经折损两人,他绝不能让白葳再陨落在此。

血阁四亲传见有人拼命,自然懂得抓住时机,此时绝不是该藏有私心的时候,紧随白葳之后,各显杀招!

白葳顶着一身银光,这是他族秘术,能让他本就强悍的体魄更上一层。

居华冷笑一声,故意激怒剩下的人,他要他们全部都入阵。

果然,白葳刚一靠近居华百丈四周便立刻腾起浓浓白雾,居华伸手在眼上一抹,眼绽青光,同时没入白雾之中。

血阁四名亲传一见白雾,立刻停住脚步,但手中的指诀却分毫不敢停歇,各自施展道术超白雾中轰去,反正入阵的白葳,与他们无关。

但文鱼却急了,白葳与他同为灵族,自然不能看着他被误杀,怒吼道:“停手!等我破去迷阵,你们立刻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文鱼浑身气血涌动,身上紫鳞片片张开,三百六十双眼睛尽数睁开,但这一次却没有放出紫光。

三百六十双眼睛连眨六次,而后忽然隐去,但其眉心却缓缓睁开一直竖眼,竖眼之中宛如紫色宝石,放着绚烂的紫光。

与此同时,迷阵之中,四道道术瞬间在地上轰出几个大坑,却都没有对阵中的两人造成什么影响。

白葳身在阵中,被迷雾遮住了双眼,干脆闭上眼睛,等着居华前来,他实在不愿再像之前那样憋屈,哪怕是真的要死,也要痛快战过一场之后再死。

四周剑气翻涌,不时有剑气从极刁钻的角度袭来,但白葳不闪不躲,任由剑气袭身。而他却像一尊雕像一般,剑气刺在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不能伤他分毫。

居华手中掐诀,瞬间甩出三粒纯青道火,道火蒸去雾气,白葳刹那睁眼,也不管道火,双腿迈动之间,顷刻便撞散了道火,扑向居华。

居华也不示弱,他也想试试这个白葳的体魄有多强悍。两人瞬间战做一团,而白葳在接触的瞬间便十分惊骇,居华的肉身不是一般的强。

看着瘦弱,但那坚硬如铁的拳头,却在告诉着白葳,眼前这名少年的肉身不可小觑!

而阵外,血阁四名亲传已经凝好了道术,只等文鱼破去阵法。

竖眼之中恣意盎然,山顶的迷阵顿时被瞧得一清二楚,文鱼伸手点出一道指光,正中深埋在土里的阵盘,阵盘刹那破碎。

文鱼怒喝一声:“给我死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阵盘破碎,白雾瞬间消散一空,文鱼等五人顷刻出手,刹时间道术威压山巅,道韵四溢,简直要将山顶压塌。

再看居华与白葳,两人身上皆有伤痕,但明显居华要狼狈一些,嘴角已有鲜血溢出,却依旧让白葳惊叹,他族体魄甚强,而居华明显仍是肉体凡胎,不可能强悍至此!

而白葳并不知道,居华为了这一身体魄,付出了多少痛苦,又经历了多少磨难。

白雾消散,居华暗骂一声,但他不急,暗中掐诀,身上立刻罩上一层光照罩,这是他咬了好几回牙才下定决心买来的工品素盘刻成防护阵法,能挡元境一击。

顶着四道道术,居华再次与白葳战在一起,从来无人与他以肉身相搏,此时正好检验一番。

道术横击,将居华身周的光照轰得一阵摇晃,但始终没有碎裂,只是道术横击的震荡,让居华再吐一口鲜血。

暗处的仪璇布衣即便知道居华气运未尽,不可能身死,也不禁握紧了雪白的秀拳。

但其他几人怎可给居华酣战的机会?

“鸿蒙生紫意,三十三天我独尊,给我开!”文鱼伸手朝东方一抓,抓来一道东来紫气之意,眉间竖眼登时紫光暴涨,而后射出一道凝练至极的紫色眸光。

眸光刹那临身,光罩依旧未碎,却被射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不仅如此,居华腰腹之间瞬间被贯穿,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小洞。

剧痛袭来,居华顿时有些晃神,被白葳一拳轰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的心顿时猛跳几下,方才那一瞬,她感到居华的气运明显少了一丝,瞬间便要出手。

“不要过来!”居华怒吼一声,这话自然是说给仪璇布衣听的。

其他几人此时却顾不到居华到底在说什么,只想着尽快将他击杀,刹那间,除利安丘勤外,所有人一同扑向居华。

居华冷笑,他等候多时了!

伸手在地上一拍,数十阵盘全部激活,浓浓白雾瞬间将方圆三里全部笼罩,除利安丘勤之外,所有人尽数入阵。

居华伸手一把握住一直浮在他身畔的黑刀,喃喃自语:“是时候杀人了!”

握住黑刀的瞬间,居华气质一变,脸上冷酷十分,带着几分自傲,对阵中的众人喊道:“今天让你们见见我自创的刀。”

居华第一个便找上白葳,他已经知道自己肉身的不足,白葳值得痛快一死。

十臂气旋猛地一转,方圆五里源气为之一空,无边胆气暴走,居华气势直登巅峰,虽然有伤,但不妨碍杀人。

甚好!甚好!

居华的刀,只有五招,他练了两年,也只练这五招,没有咒语,没有指诀,只有五招,劈、斩、撩、崩、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阵中五人,正好五招。

不过片刻,白雾散尽,山顶站着的便只剩握刀的居华,腰腹之间还在淌血。

“不可能!党山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人!”利安丘勤对居华疯狂咆哮,眼角甚至因为暴怒而裂开,流下两行鲜血,分外凄惨,他方才被天外来的一刀,劈落在地,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五具尸体,正安静地躺在利安丘勤四周,每一具尸体从天而降发出的声响都仿佛一声霹雳在他脑中炸响,五声过后已经让他彻底崩溃。

这可是五名亲传啊,本该璀璨,大放异彩,就这样留在党山?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就连对居华倍有信心的叶青和王奇怪应该也不会想到,居华会将他们尽数击杀!

“我本是一个凡人,连凡人武学都不能修炼,但是因为血阁,我迈上仙途,你们造的孽,也应该由你们来还。”居华一步一步走来,似乎方才的大战对他并无影响,但身上的斑斑血迹还是表明了方才的惨烈。

居高临下地盯着利安丘勤,径直点出一指,落在利安丘勤丹田之处,体内仙胆应声而裂,抬手之间竟废了一人修为。

“我不杀你,你若是能活着回到血阁,帮我给封修寒带句话。就说,我原本已经并不打算让血阁为我师父陪葬,但现在我又改主意了。”居华说着,也不理会利安丘勤能否听得进去。

利安丘勤呆在原地,似乎被居华那一指,点走了灵魂,而居华早已离去。

只是都没有人发现,居华的影子划过众人尸体时,似乎带走了不少血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废物!这就是你们的亲传弟子!?”封修寒一掌拍碎了桌子,魁梧的身子,配上此时的怒火倒是有几分一阁之主的威严。

身前几名老者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能成为一阁之主,封修寒靠得并不是以德服人。

“说话!”封修寒见不得几人平日里作威作福,一见他发怒便噤若寒蝉的样子,平白的多了几分怒火。

身前几人面面相觑,一须发已经见白的长老无奈之下才叹了一口,拱了拱手慢吞吞地说到:“这居华……确实天资奇高,据说他降服了心猿意马,骨化十成。”

顾左右而言他,老职场保命计了。

“废话!”封修寒顿时火冒三丈,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我是问你们现在该怎么办?八名亲传被他一一屠杀,你就一句天资奇高?”

“这……”那老者不说话了,他已经开了口,算是对付一阵了,眼观鼻,鼻观心,站立一旁,老神在在,仿佛这一通火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其他几人暗道一声狡猾,思虑良久,终于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此前在补云宗受了天大的气吴七:“此时阁中的重要亲传都在紧要关头,要不然,派长老出手?”

封修寒的怒火简直要压不住了,心中怒骂到一群废物,却还是压住了火气,寒声问到:“你是想要叶青拿着把柄再来堵一次门?”

吴七心中惊骇,赶忙作揖:“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王奇怪顶着叶青的旗,揍了数十普通弟子,卷了数百源石离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手?”封修寒冷哼一声:“现在我若真让长老出手,你们几个谁敢去党山?”

此前王奇怪顶着一杆大旗堵在血阁大门堵了三天,打伤弟子数十,豪夺源石数百,血阁却一人未出,不是因为拿不下王奇怪,而是经不住叶青的火。

若不是叶青被道义二字锁着,党山在两百年前就没有了一宗三阁,应该只剩下补云宗一家才是。叶青与此时的居华一般,与党山众人格格不入,仿佛是两只鹤,站在了草鸡窝里。

吴七咽了一口口水,再次出声,他此前受了莫大的侮辱,此时要杀居华的决心倒是十分迫切:“千道门压着不少囚徒,若是无意中逃脱一个,最有可能去党山,尤其是一些此前与补云宗有仇之人。”

封修寒一愣,盯着吴七,眼神灼灼充满了惊喜:“吴长老的脑子怎么突然就开窍了?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千道门敢这么干吗?”

吴七顿时昂起了脑袋,带着几分自傲:“我愿去劝。”

而此时党山之中,居华正在撸猪:“猪大爷,你行行好,我疼啊!”

居华腰间的血洞还在往外淌血,可小猪死活不放出异香,惹得居华掐着一顿挤弄,但越是这般,小猪越是不理他,闭着眼睛一副自己已经是一只死猪的模样。

苦苦哀求不行,居华干脆掏出黑刀,怒骂到:“你别不识好歹!否则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小猪这才睁眼,白了一眼居华之后再次装死,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把刀又压近了几分:“你吃了我一块云岫玉,上百源石,你不能这么不是人!”

一旁的仪璇布衣愣愣地看着上蹿下跳的居华,心中既好奇,又好笑,此时的居华看上去便只是一个颇为凄惨的少年,哪有方才杀伐果断的样子。

“我这有些丹药,再胡闹,你的血怕是要流干了。”仪璇布衣取出一个瓷瓶,用阵法封着,一看就不是凡品:“这是我炼的徒品丹药,治你的伤绰绰有余了。”

居华丢下小猪,伸手拿过丹药:“怎么能用你的呢?咱们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你太客气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一边拒绝,一边十分自然地将装着丹药的瓷瓶塞进芥子袋中,然后掏出一颗显然不是仪璇布衣方才拿出的丹药吃了下去,盘膝打坐。

仪璇布衣:“……”

开玩笑,有便宜不占,那还是人吗?

别人给你十两银子,你不要,这一来一回不就亏了二十两吗?居华如是想。

与此同时,补云宗内,叶青居所。

“爷爷,小华的刀你见过吗?”叶岚一双眼眸尽是喜悦,落下一粒棋子,带着好奇问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青跟着落下一子,摇摇头,故意教训到:“你输了,以后手谈时,专心些。”

叶岚难得露出俏皮的小女孩作态,伸手拿起方才落下的棋子,耍赖到:“不算不算,刚才我分心了,下错了。爷爷,你到底见过小华练刀没有?”

“你啊。”叶青嗔怪一声,望向天边,似在回忆:“自他化骨后,我便见他练刀,每天两个时辰,雷打不动,却不是什么道术仙法,只是往复地劈砍,一天只是劈便要劈上千次,没成想,倒是让他练出了门道。”

叶岚了然,却叹了一口气:“自小华上山,我便没见他休息过一日,连睡觉都极少,又学道术,又练体魄,现在才知道他还练刀,我倒希望他能学学误入心魔那几日,不至于修炼修得魔怔了。”

叶青伸手在叶岚光洁的额头敲了一记,敲得叶岚泪水盈盈:“你啊,若是有居华一半刻苦,我便放心了。”

“奇怪师兄也经常偷懒,你怎么不去敲他?”叶岚气鼓鼓地随手打乱棋盘,自然不是真生气,因为她又要输了。

“你啊。”叶青无奈:“你奇怪师兄走的是修心的路子,悟到了便能一步登天,你若是有他千分之一的悟性,我也不怕你日后宗主的位子坐不稳了。”

“爷爷偏心,奇怪师兄就是偷懒!”叶岚气鼓鼓地背过身去,心里却透着喜悦,因为王奇怪被夸,她也跟着高兴。

叶青也不点破,随口问到:“奇怪何时回来?”

叶岚随口回到,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透着几分可爱:“他啊,刚刚从血阁堵门回来,就又去白玲阁了,说这次不赚够一千源石绝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青哑然失笑,也不知是笑叶岚的可爱,还是笑王奇怪的无赖。

千道门,党山一宗三阁六小门之中的六门之首,之所以成为六门之首,倒不是因为千道门宗主素千泉有什么不得了的天资,仅仅是因为千道门是唯一与血阁交好的宗门。

但今日,素来仰仗血阁的千道门却恨不得立刻与血阁划清界限,因为今日血阁要他做出一个决断,一个两条路都是绝境的决断。

“素门主,你想好了吗?”吴七品着杯中的清茗,十分享受,这茶是千道门的特产,不说喝了之后修为大增,但能够助人悟道却是真的。

“吴长老,不是我不想将居华留在党山。”能助人悟道的茶水,也不能让此时的素千泉平静下来,擦着汗水,硬着头皮说到:“只是,此前叶青已经放出话来,长辈不能出手。”

“你门中的压着的囚犯也算是你的门人吗?”吴七淡然说到,似乎对自己的说辞很有信心:“只要不被拿住把柄,就是叶青也不能随意杀人,补云宗的教训也不允许。”

“可是抖这样的机灵有用吗?”素千泉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吴七也不意外,毕竟是灭门的决断,若是素千泉一口应下来,反而奇怪:“临来时,阁主说了,只要居华留在了党山,你可挑选门中弟子去血阁修行一年,门中道术仙法,尽可阅览。”

“这……”素千泉顿时语塞,这该死的心动。

不等素千泉回话,吴七再次说到:“可若是再惹阁主发怒,我怕是就活不久了。你可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汗瞬间打湿了素千泉的后背,吴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颓唐地瘫坐在椅子上,素千泉终于下定决心:“千道门唯血阁马首是瞻!”

“如此甚好。”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吴七离去。

素千泉立刻招来门中一位长老,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下令道:“带着门中所有亲传及一成优秀普通弟子离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山!”

入夜,党山之中难道一片宁静,许是白天的战斗惊散了周边的走兽,此时居华与仪璇布衣所在之处,连一声虫鸣都没有。

这才是党山外围,极少有妖物出没,皆是一些尚未开化的野兽,此时更是连野兽也跑得没影了。

因此,即便上无遮挡,下无庇护,居华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吃了一颗辟谷丹后,便盘膝打坐,默默修炼。

仪璇布衣与他同享一堆柴火,两人已经达成协议,居华终于还是同意仪璇布衣留了下来,陪他跨过党山,去渡那个什么劳什子情劫。

两人围火而坐,皆已入定,身前的柴火烧得正旺,橘黄的火焰不停跳动,不时发出一声噼啪声响,带着居华身后的影子也是不停跃动,仿佛活了一般。

突然,跃动的影子,缓缓停止,渐渐丰满起来,影子活了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影子活过来的刹那,居华和仪璇布衣立刻便睁开了眼睛,居华盯着影子,饶有兴趣:“这就是那团黑影的后手吗?有几分意思。”

“这是影族的天赋道术,可以将敌人的影子点活,与宿主修为道术完全相同,据说曾有秘法可以将活影炼成分身,只是非影族纯血者不能掌握。”仪璇布衣适时出声,为居华答疑解惑。

“与宿主修为道术完全相同?”居华嘴里咀嚼着这句话,显然对即将彻底凝形的影子充满兴趣,眼神中却充满了自信,并未被异化的影子所影响。

仪璇布衣有些惊讶,跟着居华这些天,最大的感触便是居华的刻苦,除了赶路,修炼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就连晚上睡觉也是以打坐代替。

两人说话之际,居华的影子已经凝成人形,是一道黢黑的身形,样貌看上去与居华一般无二。

而居华显然被活影分身吸引,从芥子袋中掏出一个布满阵纹的瓷瓶,随手丢给仪璇布衣说道:“影子被我拘在瓶内,告诉他,说出秘法,放他离去!”

仪璇布衣接过瓷瓶,不等她再说话,那活影已然动了,漆黑的眸子银光暴涨,射出两道锐利的银色长剑直奔居华。

居华欣喜,说起来,修行至今,他还未曾遇到一个真正旗鼓相当的对手,这影子来的正是时候!

只见居华同样双眸爆射银光,这样的瞳术他也会,而且还是不同于补云宗传授的改进版本。

银光相遇,刹那消融。

这活影秘法当真神异,竟然不费力气便能获得与宿主相同的一切,若是在斗法中被影族点活,居华恐怕根本到不了此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击不中,活影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曲指结印,身外非相凝聚,一道黢黑的非相陀何印包裹周身。

居华不敢懈怠,同样结印,同样的陀何非相。

一黑一白,两道非相,宛如两个巨人,对峙而立。

居华腹诽:“平日都是我用陀何非相揍人,没想到今天我也要尝尝被非相揍的滋味。”

虽然气氛压抑,但居华竟然始终带着考校的意味,并没有认真对敌,毕竟他知道,他身上有些东西,并非活影能够复制。

另一边,仪璇布衣不管居华,直接捏碎瓷瓶,影子一闪而逝,便要纳入阴影之中,身处黑夜,这是他的主场,但是万万没想到,他遇到的是天机阁仪璇布衣!

伸手一招,影子瞬间被锁喉,仪璇布衣面色平淡:“他说了,交出活影分身秘法,放你离开!”

灵族粗口!影子绝望。

另一边,居华和活影驱使陀何非相贴身肉搏,两人打得有来有往,来回刮痧。道法修为相似谁也占不到便宜,看上去气势非凡,但是带给两人的伤害却微乎其微。

但居华却看不见半点不适,反而眼神放光,盯着活影施展的陀何非相看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从未从旁观者角度看过陀何非相,这一看过去,心中欢喜异常,因为陀何非相并不完美,仍有不少破绽,而这也是他以后改进的方向之一。

瞅准破绽,白色非相一指点出,黑色非相顿时瓦解,居华也不着急,自己解除非相,等待着影子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果不其然,活影诞生的目的便是要杀死宿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非相不行,他还有很多手段,毕竟居华这两年来所学道术之繁杂,恐怕连叶青都要惊讶。

另一边,影子很老实地交出了活影分身的秘法,他被拘禁之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居华还活着便说明了一切。

更何况,此时还有一个能够瞬间锁喉自己的,连自己都看不出修为的仪璇布衣。

逃跑没有意义。慷慨赴死?那不可能!

愤然反抗?别扯淡了!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他又不蠢,什么样的时机,做什么样的事,他太清楚了。此前对付利安丘勤,那是因为他有把握,现在?呵呵……

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仇人说话算话,毕竟党山还是很讲道义的。嗯!党山是个讲道义的好地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影子被锁着喉,心里颇不平静。

拿到活影分身的秘法,居华心中大定,一边与活影斗法,一边推演秘术,毕竟影子太好说话,这活影分身的秘法不知真假。

脑中推演金身疯狂运转,一条条金色流光宛如小龙,在金身经脉之中疯狂游走。

得到推演金身两年以来还从未如此竭力运转过,此时竟然效率大涨,不少疏漏与破绽瞬间无所遁形。

居华手中指诀不断,疯狂挥洒道术,影子同样如此,两人有来有回,各种道术层出不穷。

活影与居华皆有十臂气旋,战斗起来,源气源源不绝,足够支撑他们如此浪费。

一边的仪璇布衣眼眸之中不可思议的神色越来越浓,她万万没有想到,修行不过两年的居华竟然会如此多的道术。

影子心中更是绝望,这哪里还是修士?这简直是一个人形道法库!

更何况,居华施展道术的威力竟然远超道术原本该有的威力。

因此,影子变得更加老实,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仪璇布衣锁喉锁得更加舒适,心里却在不住祈祷:你可一定要是一个讲道义的好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是来杀你的,但是我还是可以成为你的好朋友的!做不成朋友做个相敬如宾的陌生人也行啊!

推演金身神妙异常,战斗之中,已然推演完成,但是没有其他秘法作为佐证,不能改进,只能维持秘法原有的威力,不过此时对居华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道术相撞,宝光四散,借助斗法的空隙,居华张嘴吐出一滴心头精血,直接没入影子心脏所在。

活影顿时更加鲜活几分,正要继续攻伐,居华却不打算再玩下去,虽然跟自己打架很有意思,但是打久了也很无聊。

伸手在胸前一拍,一道防御阵盘顿时被激活,无视活影施展的道术,居华欺身上前,左手结印,右并指,黑色流光刹时间将剑指晕成墨色。

剑指连点,瞬间便点在活影周身七十二处要穴,每点一下,剑指之上的黑色流光便多厚一分,七十二下点完,一道黑色小人顿时被居华握在手心。

那是活影的影心!

影心被取,活影顿时如遭雷击,此时再也不复方才的活力,连身形都淡了许多。

而居华再次掐诀,握着影心的手腾起道道火光,淡青色的火苗不断舔舐手中的影心。

炼化之下,影心不断飘散出缕缕黑烟,但影心却更加凝实,颜色也更加纯正,变得漆黑如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面无表情的活影,终于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随着影心被炼化,活影的身上也在不断飘散黑雾,变得更加黯淡透明,行动之间更加疯狂。

但影心被炼化,活影却毫无办法,顶着防护阵盘的居华完全无视活影的道术,更何况活影此时已经不剩多少力量。

十息过后,居华手中只剩一道宛如墨玉雕成的黑色小人,而活影早已不复存在。

被仪璇布衣锁喉的影子更是闷哼一声,身影变淡不少,显然活影被炼化,对他也有不小的影响。

影族虽然能够点化影子,助他人炼化活影分身,但是其实是在剥离他们自身的天赋,此后他再也无法施展活影道术。

原本他也只是普通影族,偶然之间才能够返祖,这也是他是影族,却能成为亲传的原因,但现在……

仙途,与他无关了……

绝望、恐惧,这样的情愫自然是有的,但总好过立刻死亡,影子总是能够分清主次。

将影心纳入体内,居华颇为满意,活影分身能够发挥与他相同的实力,带给他的助力堪称飞跃!

而且活影分身最大的好处显然不是战力飞升,更重要的是,他能够通过活影分身帮助他推演道法道术,其价值不可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他走吧。”居华此时心情很好,而且已经答应放他离去。

“你真的要放他离去?他可是给你带去了不小的麻烦。”仪璇布衣十分惊讶于居华的大度,在她眼里财迷的居华应该十分小气才对。

居华扫了一眼已经重新变成影子的活影分身,坦然一笑:“你知道做生意最讲究什么吗?”

仪璇布衣有些好奇,便问到:“什么?”

“做生意,最讲一个信字,说出去的话,就像吐了的口水,你还能舔回来不成?”居华说着,带着回忆的神色,这是曾经追风掌跟他说过的话。

仪璇布衣一阵恶心,居华的话太糙,却难得的让她不那么反感。

就在这时,一边的树上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只见一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自漆黑的林间走来,即便隔着数十丈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刺骨杀意。

“小娃娃,说得好!人最要紧的便是讲一个信字,所以我答应了别人要杀你,便要说话算话。记住,要我来的是千道门,日后你家大人要寻仇,也好知道找谁!”

仪璇布衣瞳孔微缩,来人的修为,她竟然看不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机阁的女娃,看在青叶布衣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我只要那男娃的命!”衣衫褴褛的男子看着岁数并不大,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

仪璇布衣浑身紧绷,但还是上前一步,开口道:“前辈,此乃叶青亲传,不知道能否饶他一命。”

本以为叶青的名子足够有威慑力,没想到那男子洒脱一笑:“我知道他的叶青亲传,以叶青的性子自然不会为难我的后辈,我来此是为了给后辈拼一条生路,我的命早该丢出去了。”

居华听见这话,心中反而生出一丝佩服,能为后辈豁出一条命去,值得敬佩。心里想着居华干脆从芥子袋中掏出一坛子居华酿:“前辈,白天我刚斩了两阁亲传,实在是乏了,不如等到天亮?我这有一坛子好酒,喝了再送我上路不迟。”

仪璇布衣一双美眸登时露出惊讶,有请仇人喝酒的?正要再周旋几句,却忽然听见那男子说道:“好!”

自认心思玲珑,能堪破天下事的天机阁弟子仪璇布衣,在这一刻懵得无以复加,这剧情发展,她怎么就看不懂呢?

听见男子说好,居华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抛给男子,刹时间,整个林间酒香四溢,男子眼前一亮,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由衷赞到:“好酒!”

端起坛子,猛灌一口,男子干脆在火旁找了一处地方,就地躺下,也不说话只顾喝酒。

居华同样掏出一坛居华酿,就近坐下,想了想又对仪璇布衣说到:“干喝忒没滋味,仪璇布衣劳烦您去打两只野味,也好下酒。”

仪璇布衣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她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坐着喝起酒来,听见居华要她离去,自是不肯,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这娃娃倒是有趣,我去去就来。”男子拎着酒坛,身形一动,眨眼消失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赶紧上前拉住居华的手,便要离开,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心中一乱,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

与仪璇布衣的急切相比,居华却显得老神在在地喝着酒,悠闲且随意,没有半分要逃跑的样子。

“你不走?”仪璇布衣心中焦急,看着悠闲的居华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进土里。

居华不为所动,喝了一口酒,才慵懒的说到:“走什么?”

仪璇布衣怒目圆睁,她从未见过如此不分轻重的人:“你支他离开不是为了逃命?”

“当然不是,打了一天,饿坏我了,既然要死,自然要吃饱了再说。”居华换了个姿势,也不松开仪璇布衣的手,任由仪璇布衣拉着。

正说话间,那男子已经回来,手里拎着两只十分肥硕的野兔,刚一来到便开口打趣:“你这女娃不如这小子有趣,小子找婆娘千万别找这样的,忒没趣。”

见无法走脱,仪璇布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居华的手,赶忙丢开,俏脸微红,但心中的羞涩很快又被担忧代替,这男子的修为,连她也看不透,居华又要怎样才能走脱?

被担忧的正主,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正十分起劲儿地处理两只野兔,一边处理还一边与要杀他的人聊天:“前辈啊,你别看我小,我以前可是开酒肆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哪能看得上她?”

“以前,我酒肆里有一个熟客,叫京三娘,那可是熟透了的好女人,一根头发丝儿上的风情,比她浑身加起来都多,尤其是一手琵琶,那叫一个销魂。啧啧……”居华说着,宛如一个晃荡了很久的老流氓。

一番话,听得仪璇布衣心中怒火直冒,既恼怒居华说话孟浪,又恼怒居华不识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那男子却被彻底勾起了兴趣,附和到:“那样的女人我也见过,还和你师父有些旧事呢。哈哈……”

居华一下子也来了兴趣,赶忙问道:“此话当真?快说快说,我再请一坛居华酿!”

“这酒叫居华酿?你酿的?你小子真是个妙人。”男子哈哈一笑,清了清嗓子,又朝四周看了看了,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咳咳……这事情是这样的,血阁此前有一亲传,我、叶青都算与她同辈,那身段……绝了!”

居华倾耳听着,神情可比斩杀两阁亲传时认真多了,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说话之间,火上的野兔已经滋滋冒油,发出阵阵肉香。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喝着酒,说着八卦,漆黑的山林间,围火而坐,不时发出一声大笑,或是一阵嘿嘿傻乐,两人心照不宣。

居华不问他的来处与过往,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那男子也不提要杀居华,只是喝酒、吃肉、聊天……

仪璇布衣实在是弄不明白居华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只能在一旁守着,忧心忡忡。倒不是她不想去给叶青送信,她只怕会加速居华的死亡。

两人围着柴火,直接躺在尘土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真的一睡便睡到了天亮,直到一束阳光叫醒了居华,那男子还在呼呼大睡。

居华醒来便拉着仪璇布衣施展遁术快速离开,一边逃遁一边叮嘱:“你千万不要与他对抗,等他追上来,你便立刻去补云宗找我师父!”

仪璇布衣眼眸中闪过异光,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比他还小的少年的心思,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而后掐指推算,一指东南:“你的生门在那边!”

居华有些惊讶,带着好奇问到:“生门?几成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成!”仪璇布衣也不隐瞒。

“不错,还有四成生机,昨晚那顿酒怎么着还能再添两成。”居华脸上挂满了轻松与满足,丝毫不觉此时正在逃命。

两人足足离去一刻钟,那男子才缓缓睁开眼睛,呢喃自语到:“真不想杀那小子,可惜了!再让他逃一刻钟吧,以后怕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了。”

说完,男子盘膝打坐,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正在逃跑的仪璇布衣不时回头望去,生怕哪次回头便能看见那追命之人,但已经过去将近两刻钟,那人却始终不现身。

居华看出仪璇布衣的担忧,随口说道:“那人不是恶人,一顿酒,两刻钟,这买卖不亏。”

正说话间,忽然身后陡然爆出一道绝强气息,宛如惊天巨浪一般拍伏而出,竟然比补云宗元境巅峰的沈无忧还要强上几分。

居华脸上笑容一滞,干脆舍去遁术,架起平步青云,冲天而起,那顿酒只能换来两刻钟,别的什么也换不来,那男子绝不会手软。

一边拼命逃窜,居华一边叮嘱仪璇布衣:“等他临近,你一定立刻就走,千万不要停留!”

“那为何不是现在就离开?”仪璇布衣心中好奇,既然要寻叶青,应当越早离开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架着青云,却不往身后望,神色凝重:“你提前离去,他自然怕你报信,定然会对你不利,但有我在场,他必然优先杀我!”

说话之间,那人已经到来,离居华还有数里,便见那人高声喝到:“小娃娃,我可要出手了!”

“老混蛋,尽管出手吧,小爷接着了!”居华说话之间,直接推开仪璇布衣,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却见仪璇布衣并未按照事先所说就此离去,而是转头扑向男子,抬手洒下三十六枚黑色棋子。手中掐诀,口中念咒:“星做棋子,天为棋盘,山川纵横,伟力自生!”

居华怒骂,这疯女人去拦他作甚?赶忙开口:“老混蛋,你要杀的是我,不要让我的酒白白喂了狗!”

男子顿时被戳中痛脚,破口大骂:“小混蛋,你骂谁是狗?这是她自找的!”

说话之间,道术已经凝成,之间三十六枚棋子吸饱了源气,迎风暴涨,有的直接化成山岳,有的连在一起好似大川。山川纵横之间,洒出莫名伟力,将那一方天地彻底封锁。

“小女娃,那小混蛋是你什么人?值得你拼命?”男子心中气急,他原本不打算找仪璇布衣麻烦,但没有想到仪璇布衣上来就是拼命的法子。

“前辈,还请看在我天机阁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仪璇布衣浑身颤抖,这三十六星棋,她此时催动起来太过吃力。

“我必杀他!”男子怒吼一声,伸出一只手掌,手掌迎风而涨,直接覆盖一座山岳,稍微一用力,顿时将一座山峰击飞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身体一颤,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淡黄的长衫顿时染上朵朵血色梅花。但即便如此,仪璇布衣依旧一步不退,疯狂朝星棋之中灌注元气。

男子刚要离开星棋控制便又立刻被阻挡回去,心中火气陡涨,动作更是凌厉了几分:“小女娃,我方才已经留手,你不要不知好歹!”

居华看见咳血的仪璇布衣,心中怒骂疯女人的同时,也极为恼怒男子的狠辣,破口大骂到:“疯女人,赶紧给老子滚!”

但仪璇布衣依旧不退,嘴角滴血,却仍在催动元气。那男子也不再留手,直接挥动双拳,刹时间,漫天都是拳影,一双铁拳便要崩开天地。

不过三息,山峰倒退,大川崩开,三十六星棋化成山川河流,瞬间消失,重新化成一枚枚黑色棋子。仪璇布衣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宛如折翼的飞鸟,径直摔在地上。

居华目眦欲裂,转头扑向男子,口中喝骂到:“老混蛋,敢来与我一战?”

这正是:

难难难,仙道难,错成冤家皆因缘。

哪知佳人愿舍命,冲冠一怒为红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党山之深邃,万古不曾变更。无数野兽在这里繁衍生息,有运气好的,得了造化,便可开化仙骨,化兽成妖,此后融血、化精、溯源,与人族一般,启仙骨、生元气、夺造化,便可去无数生物向往的仙途之上走一遭。

野兽化妖,自然不会太过安稳,因野性不曾化尽,大多妖物十分凶残,但今日,大多数妖物却安静下来,不少融血小妖不受控制地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化精大妖也都尽量压抑着气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丝毫不觉。

仪璇布衣舍命相阻却口喷鲜血坠入尘埃,彻底激怒了居华,此时完全不顾前途凶险,毅然转身,迎着散发着滔天凶焰的男子,在逆行!

那个疯女人,虽然烦人,但愿意为了居华只身阻敌,甚至连敌人的修为境界都不知,他与叶青同辈,绝不是普通的元境巅峰,但她还是去了。

自小到大,居华孤独惯了,同龄之中从未有人对他释放哪怕一丝的善意,如今这人却倒在尘土中,这让居华如何不怒?

仪璇布衣倒在尘土中,强撑着身体,看着扑向男子的居华,心中焦急万分,她拼命阻敌就是在给居华争取一丝生机,但此时居华怎能如此不理智?

但居华并不知道仪璇布衣的想法,依旧在迎着凶焰逆行!

“小娃娃,你忒不知好歹!”男子见居华想自己扑来,心中极为复杂,他不想杀居华,但不得不杀,此前让了两刻钟已经是极限,此时绝不可能再手软。

忽然,一白一黑两杆丈八大旗自芥子袋中钻出,飞到居华身后交叉而立,迎着狂风,旗帜飞舞猎猎作响。

看见大旗的瞬间,男子本能地身体一颤,似乎回忆起什么恐怖的事情,但很快便稳住心神,吐了一口唾沫,喝骂到:“小混蛋,你以为有叶青给你的旗就能如何?老子绝不可能再留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之间,男子双手握拳,浑身气势再度攀升,面对居华这样的仙胆小辈,他竟然还要施展道术,丝毫不打算留手。

胆居华对男子的行为置若罔闻,手中掐诀,口中念咒:“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着相,我相即是非相!”

又是非相陀何印!

但这次三丈三的巨人非相并未就此打住,之间一黑一白两杆大旗之中,飞快渡出一黑一白两道气息,眨眼间融入陀何非相之中。

刹时间,陀何非相宛如气球飞速胀大,直长到九丈八之高!

胆居华仍然不满,指诀不停,丝毫不顾此时身上的筋脉鼓胀,皮肤渗血,疯狂催动两杆大旗,陀何非相再度猛蹿一尺,达到九丈九,却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十丈大关。

倒在地上的仪璇布衣,眼眸之中,神光闪动,居华被非相包裹,却浑身是血,已经是个血人,浑身筋脉鼓胀而起,宛如一条条青色小龙在体内游走。心脏跳动之间更是宛如战鼓,隆隆作响。

那男子看见九丈九陀何非相,瞳孔微缩,却不是害怕而是震惊,指着居华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催动到一半的道术也在震惊之中无声散去。

待到居华非相已经彻底凝成,男子才不敢相信地说到:“你连元境都不到,怎么可能催动身外法相?这不可能!就连当初的叶青也没有这样的才情!”

“老王八蛋,给我死来!”居华见男子道术溃散,抓住时机悍然出手!

距离男子还有百丈,但陀何非相已经猛地轰出一拳,硕大的拳头跨过空间,宛如天外飞来的陨石,包裹着滚滚元气径直轰向男子,威压盖世,不可抵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此时道术溃散,仓促之间只能架起双拳,巨大的拳头砸了个实在,男子只赶到沛然莫御的巨力宛如海浪一般涌进双臂。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男子双臂的骨头竟然裂开!

元境巅峰,还曾是亲传资质的元境巅峰,竟然被身为启境巅峰的居华锤裂了骨头!

这在哪里都是一个奇迹,也都是一个笑话!

骨头裂开,男子更是被一拳锤飞,径直后退十几里远。居华很想再轰出一拳,但他的身体已经开裂,陀何非相也正在溃散,丝毫没有战胜的风采,而是狼狈的一塌糊涂。

心有余而力不足!

击杀两阁亲传的喜悦瞬间消散无踪,在党山不到造化终究有人会骑在你的头顶拉屎撒尿,那在天元呢?居华心中再次涌出对力量的渴望,他要更加强大!

强行振作精神,居华转身一步迈去,溃散的陀何非相发挥出最后一点余力,带着居华朝仪璇布衣指出的方向眨眼消失不见。

倒在尘埃中的仪璇布衣,看着离去的居华,不知所想,但她此时心中的复杂,却超过了以往任何所有。

居华浑身淌血挥出的那一拳,好似烙印,刻在仪璇布衣的眼睛里,经久不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摇了摇头,将心中的复杂尽数拜托,青叶布衣那句“既是劫,便无终”,她不会忘记。强支着身体,仪璇布衣吞下一颗丹药,顾不上炼化,快速朝补云宗赶去。

被击飞的男子终于落地,宛如坠落的石块,重重地砸在地里,他伤的并不重,但此时却有一点不想起身,心中有压抑,压着他宁愿躺在尘埃里。

过了许久,男子才破口大骂到:“叶青你个老王八蛋!两百年前,你压得我们这一代人抬不起头,现在你的弟子比你当初更具天资,党山真的要一直姓叶吗?”

居华的天资,让这男子再度回忆起了被叶青支配的恐惧。压抑,叶青带来的压抑,即便已经过去两百年,也经久不散!

被陀何非相带走的居华,并不比那男子好多少,甚至还要狼狈。倒在尘土之中的居华,模样甚是凄惨,身上好几道裂纹,正在不停渗血,就连七窍也不能避免。

居华此时进气多出气少,似乎随时会死一般,好在小猪不再吝啬,自芥子袋钻出,张口喷出一缕异香,香气入体,伤势却并没有瞬间修复,这一次出击,居华着实是拼了命的。

伤势虽然还没有好,但居华不敢停留,强撑着伤体,缓缓朝前挪去,行走之间,仍在不断咳血。

入党山的前三天。

叶青叫来居华,什么话也没有说便交给居华一黑一白两杆大旗:“这幽焰魂元双旗是我元境时用的,白旗以元气催动,黑旗以魂灵催动,但你尚在启境,皆无法催动。”

居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要着急,自见你用出陀何非相后,我便以你的血与魂分别在元旗与魂旗中孕育了一道元气与魂灵,若是遇见不可敌者,将魂灵与元气注入你的陀何非相中,寻常元境巅峰也可击退。”叶青看穿了居华的腹诽,却依旧淡然。

居华心中震惊的同时,也充满感动,这一双旗竟然早就为他准备了,叶青的照顾真可谓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

接过魂元双旗,居华只觉得漂浮在手掌之中的双旗重如山岳,当即跪下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师父……”

叶青抬手虚托,阻止居华再拜,叮嘱到:“这是为师应该做的。但你要切记,强行催动此法,虽然能御元境,但极为伤身,即便你的道躯坚固,也只能使出一击,你要切记!”

回忆起临行前叶青交代的种种,居华心中涌出一股暖意,伤势也在回忆之间尽数修复,不得不说有小猪这个异物存在,居华的战力强了不止一倍,生存能力更是暴涨。

此时已经深入党山数百里,在居华远超常人的感知中,已经能够感受到不少小妖的气息,但它们皆十分恐惧,显然是被此前战斗的气势震慑。

想到这里,居华干脆不再掩饰,架着平步青云,飞快逃窜,仪璇布衣只是指了一个方位,居华也不知道究竟要逃到哪里,才能得到那四成生机,心中顿时有些焦急。

刚飞数十里,身后再次传来男子的喝骂:“小王八蛋!你往哪里去?”

居华头也不回,只顾架云逃窜,培养了数月,才在幽焰魂元双旗中培养出一缕元气与魂灵,都在那一击中被彻底耗尽,此时再追上来,居华将再无底牌。

但那男子此时又哪肯放弃,距离居华还有十里便轰出一拳,拳影横空,径直击向居华,若是被击中,居华不死也要重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拳影临近,居华身后的影子忽然化成居华模样,挡在他身后,正是居华刚刚凝成的活影分身!

分身迎向拳影,却在瞬间被拳影轰散,元境巅峰修士,要拿捏居华实在再简单不过。

分身溃散,居华如遭雷击,顿时咳血不止,却借助拳影爆裂的余波,再次飞出数里远。但这几里,在元境巅峰眼中,不过是咫尺距离。

男子元气涌动,显然不想再给居华任何机会,这一击,定要留下居华的命!

急急急!

感受着身后的杀意与压力,居华心中焦急万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手段了。

就在此时,一直躲在芥子袋中的小猪,突然出现,叼着居华的衣衫,朝一处山峰闪电般疾驰而去,数里距离一闪而过,眨眼之间便没入山峰消失不见。

而那男子,却也紧随其后,瞬间便来到山峰跟前,但他的身形却陡然止住。

这山峰,他进不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衣衫褴褛的男子安然地停在居华消失的山峰之前,山峰四周笼罩着莫名的伟力,那是男子永远无法触及的力量,宛如一堵无形却不可翻越的墙,让男子无法寸进。

此地,男子并不陌生,甚至党山所有元境巅峰以上之人都知道此地。这方天地仿佛不属于党山一般,自出现以来便无任何人能够涉足。

一千八百年前,数位造化大能欲入山一探究竟,却在山外连轰九天九夜,无名山峰却纹丝不动。

一千年前,曾有一造化巅峰大能,风头盖世,威压一代,身影曾出现在党山任何一处,但却被这座山挡在山外,终其一生不能踏足。

两百年前,叶青踏足造化巅峰,威压党山三代,被誉为党山第一造化,却同样在山前止步,此后这座无名山峰才有了名字,称为禁峰。

党山中无人知道这座山峰何时出现,更不知为何出现,这座山峰出现前后,党山的历史似乎被人一刀斩断。

禁峰出现之前,党山并非一宗三阁六小门的天下,而是存在着许多传延成千上万年的古老宗门,而禁峰出现之后,这些宗门却统统消失,如今的一宗三阁都是在曾经的宗门废墟之上建立起来的。

不仅如此,据古籍记载,党山原本应当能够与外界相连,甚至有造化之上的存在和超脱造化的路。

但禁峰出现之后,党山便被莫名伟力隔断,仿佛独成一方天地,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就连超脱造化的路也被彻底斩断。

这也是叶青,已经登顶造化两百年,却依旧留在补云宗的原因,他的路已经被莫名斩断,纵有无边天资,绝世威压,却始终只能屈居在党山内。

见居华竟然毫不阻碍的进入山峰,男子心中的复杂到了极点,有些许轻松,也有些许恼怒,更多的却是莫名的释然,他在有生之年终于看见有人踏足禁峰。

冥冥之中,他感到一件停滞了很久很久的事情,终于再次缓缓展开,而这件事关乎到党山一切生灵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男子被禁峰所阻之时,逃离开来的仪璇布衣疯狂赶路,绝美脸上苍白如纸,但即便身受重伤,也一刻不停。

虽然服下了丹药,但仪璇布衣并没有炼化,此时仍在不断咳血,但体内元气却始终暴动,一切都是为了尽快找到叶青。此时她只知道早一刻寻到叶青,居华便多一分生机。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仪璇布衣的身体不住颤抖,本命道器被破,仪璇布衣的心神已经遭受重创,脑海中有魔音环绕,不断劝她放弃。

“他只是你的情劫,何须为他拼命?”

“他死了应当正是你所要的,他死了便不再有情劫,你可安心修道,安心侍奉师父……”

“仪璇布衣,你连他到底是何人都不清楚,何故为他伤了自己?”

“放弃吧……你已经尽力……”

“补云宗至少还有千里,等你寻到叶青,他早已连骨灰都不剩,何必做无用功呢?”

忍受着坚持的痛苦时,最怕的,便是为放弃找一个理由,而现在,仪璇布衣脑中的魔音已经为她找到了无数理由,这是魔音,却也是她心中的真实念头。

魔音灌耳,仪璇布衣却始终未曾停歇,即便她为自己找到了千般放弃的理由,但坚持只需一个坚定的念头。

不知为何,居华浑身是血轰出的那一拳,在她心中经久不散,而此时那一拳的身影已经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仪璇布衣并不知道,此时她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下一息便会停下脚步,彻底放弃。她就如同一个正在长跑的人,被无尽的疲惫折磨着,被无数放弃的理由说服着,不知道哪一瞬就会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仪璇布衣被疲惫折磨之时,天边突然出现一点黑影以常人无法触及的速度疾驰而来,等看清了来人,仪璇布衣浑身力气刹那散尽,疲惫瞬间涌满全身,整个人又如折翼的飞鸟自云端坠落。

而此时天边的黑影,不是叶青还能是谁?

就在仪璇布衣即将坠地之时,叶青挥出一道光掌将她拘到身前,装入人种袋中,自己却一刻不停,朝居华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说起来,叶青不愧是造化巅峰,不过盏茶功夫,便来到禁峰。刚一看见那男子,叶青浑身衣袍无风自动,气势瞬间登顶。

并不说话,抬手便是一掌落下。巨大的掌印,遮天蔽日,哪怕只是随意一掌,也让人难以生出抵抗的念头。

衣衫褴褛的男子也不抵抗,任由掌印拍下,顿时口喷鲜血,被叶青直直拍进地里,在地面留下一个深坑。

一掌得手,叶青伸手一招,将男子生生从地里扣了出来,拘到身前,冷声问道:“苍何,我弟子呢?”

“叶青啊叶青,你脾气什么时候这般暴躁了?这么些年不见,你就如此对待老朋友?”苍何并不恐惧,反而打趣到,只是浑身淌血的样子十分凄惨。

叶青眼中寒光一闪,他此时绝无与苍何叙旧的念头,再次冷声问到:“我再问一遍,我弟子在何处?”

叶青知道居华并没有死,否则他根本不会询问,方才那一掌就应该将苍何彻底拍死!

苍何见叶青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暗叹一口气,他们也曾是同辈,如今却是云泥之别,当即不再打趣正色道:“他进禁峰了。”

“禁峰?”叶青眼中凶光暴涨,猛地握拳,将苍何攥得浑身冒血:“你以为我许久不杀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生死不知,一向温和淡然宛如谪仙的叶青终于展示出自己的另一面,曾经令无数同辈闻风丧胆的一面。

苍何再也不敢怠慢,强撑着浑身骨骼尽碎的身体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即便是亲眼看见,也仍旧不信,但那小子真的进了禁峰,否则我何须在这里等你来杀?”

害怕叶青不信,苍何继续说到:“不信你感受一翻,那小子进了禁峰之后,党山的天就变了!”

叶青闭目感受,却在瞬间又睁开了眼睛,平淡了很久的眼眸充满了震惊与狂喜,他感到一潭死水终于在此时泛起了道道涟漪。

就在此时居华的处境却极为凶险,刚一进入山峰,居华便被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彻底压制,这里的一切都藏着无边恐怖的气息,就连一粒尘埃,在居华眼中都宛如巨龙,不可抵御。

这是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这里的一切对居华来说都不可触碰、不可直视,甚至不可感知。

因此,此时居华以一种诡异至极的方式存在于禁峰之内,他被无形排斥着,不可接触禁峰之中任何一物。整个人宛如一叶扁舟被重重巨浪不停地往外推去,但却有一根牢固至极的锚将他固定在此处。

居华明了,那是他的仙引,整个党山唯一一个以补云之力铸就的仙引。

以仙引为锚,居华的身躯虽然一直被排斥,但却依旧能立足此地,只是无法真正立足,整个人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而真正存在于禁峰之内其实只有云引而已。

不仅如此,禁峰之中还肆虐一股莫大的悲哀情绪,在这悲哀之下,有暴怒、有不甘、有癫狂,种种极端情绪宛如肆虐的风暴,一刻也不停歇地冲刷着居华的灵魂。

若不是驯服了心猿意马,居华早已被暴风般极端情绪感染地彻底疯狂,但饶是如此,居华已经在彻底疯狂的边缘不住摇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居华时而狂怒咆哮,时而悲恸大哭,时而寂静沉默,时而喜极而泣,双眼通红地不住颤抖。

仅剩的理智宛如一根纤细的鱼线,拽着他自己本心化成的鱼,在浪涛翻涌的杂乱情绪大海中不住翻腾,鱼线随时会崩断,本心随时会彻底被冲散。

本心一旦被冲散,居华将彻底陷入混沌,他能够感到,一旦自己疯狂,整个党山将无人能够让他重新恢复理智。

“猪啊……小猪啊……”居华怒吼着、痛哭着,却一刻不停地呼喊着小猪,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小猪才能救他,但从他入禁峰的那一刻起,小猪便不知所踪。

但无论怎么呼喊,居华都得不到半点回应,他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感知到周围的一丝一毫,能够被他感知到的只有来自灵魂深处的无边恐惧和宛如风暴一般时刻想要将他拖入癫狂的极端情绪。

人最大的绝望不是深入绝境,而是在绝境之中,毫无自救的能力。此时的居华,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能,更别说在绝境中自救,这一切让居华心中涌出无边绝望。

情绪风暴还在肆虐,居华本心化成的鱼已经彻底坠入情绪海洋之中,紧绷的鱼线即将断裂,但小猪还未返回,居华除了看着鱼线断裂,什么也做不了!

“哈哈……啊啊啊……呜呜……”

鱼线终究还是难以抵御汹涌的海浪,干净利落地断了,即便驯服了心猿意马,居华还是难以抵御此地的情绪风暴。

平静了很久的禁峰之中,突然多了一个疯子,在哭嚎、在怒吼、在癫狂大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禁峰外,叶青盘坐在青草之间,面色平淡,出离了愤怒之后,他又重新恢复了党山第一人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为何发怒,却仍然惊讶于自己的怒气,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让他原本只是尽老师之义的年少弟子,竟然真能波动他死水一般的心弦。

他是党山第一人,却早已心灰意冷,党山对他而言是一座只是一座囚笼。

古籍上说,登临造化,便能够跳出一地,但他已经是造化巅峰,却仍旧只能被困党山,不说造化之上的路,连党山之外的路他都看不见。

两百年,他成为造化巅峰足足两百年,而只能活八百岁的他还能活几个两百年?

极目远眺,叶青似乎看见了笼罩着党山的浓厚天幕,不知何时出现,却一直囚禁着党山万灵。

两百年的岁月足够让他的心沉如死水,但没想到却因为一个弟子,起了偌大的波澜。

叶青忽然笑了,因为他心中还有两个后生,应当都能让他勃然大怒,或者狂喜一场。于他而言,这不是累赘,而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若无这些,党山的天地实在太过无聊了。

另一边苍何也不疗伤,心中却不断腹诽:“叶青老混蛋,出手忒重!”

但气势没有多少怨气,有得只是一些亲切,还有一些失落,他与叶青同辈,如今身在云泥,不禁默叹世道无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仪璇布衣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不断掐指推算,却什么也推算不出,甚至于在她的推算中,连居华这个人都似乎不复存在。

禁峰之中,居华终于不再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五境仙胆布满云气,萦绕周身,云引气息完全外漏,披着的皮彻底消散不见。

但他仍旧疯癫,躺在尘土中时而哭嚎,时而大笑,他的身体却在湮灭,被不可触碰的力量分解,四肢已经仅剩雪白的骨头,而骨头仍旧在被分解。

忽然,一道氤氲光彩从禁峰深处飞来,是一块半尺大玉盘,散发着七彩光芒,玉盘之上还有一道虚影,正是进入禁峰之后便消失不见的小猪。

小猪见居华受伤,连忙驱动玉盘,渡出一缕洁白云气萦绕居华,雪白的骨头上终于再次长出丝丝血肉。

但居华的癫狂却不见好转,仍旧嬉笑哭嚎不止,小猪在玉盘上上蹿下跳,却毫无办法,只能不断渡出云气,保证居华的身体不被分解。

不知过了多久,至少对居华而言,时间毫无意义,他此时只知道哭嚎与嬉笑。

居华的身体已经被分解三回,却又在仅剩一分血肉的时候被小猪以异香救回,此时血肉正在从第三次分解中缓缓生长。

在这来回的拉锯战中,不可知力量对居华身体造成的分解渐渐失去作用,而居华的身体也在这分解与重新生长中变得坚不可摧。

宛如一块凡铁,千锤百炼之后,竟然有了几分仙金的意思。若是居华清醒着一定会欣喜若狂,他花费两年打磨的身体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有了质的飞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仅如此,自居华踏进禁峰以来,脑海中的世界,便被飘散在禁峰的莫名道韵催生着疯狂生长,此时已经再次向真是迈了足足一大步,变得更加诡异莫测,更加浩瀚如海。

此前即便读遍补云宗道术所带来的的成长也不足现在成长的万分之一。

原本蕴含着万千氤氲色彩的纯白,终于彻底化成混沌,无边无际,一股股不可查探,不可感知,甚至不可直视的伟力,在混沌之中疯狂翻腾,但混沌仍旧是混沌,深邃且平静。

好似深海,虽然暗流涌动,但看起来仍然平静异常,只有一座金色小人端坐其中不受影响,那是推演金身。

终于,当最后一缕纯白化成混沌之后,无边伟力终有一丝闯过虚妄抵达真实,伴随着伟力的是一缕混沌之气冲过过虚妄,垂落在居华身上。

混沌之气刚一垂落便立刻化开,居华阴云一般的识海如同一池滚烫的热油滴进了一滴冰凉的水,瞬间沸腾开来。

居华身体陡然绷紧,浑身上下青筋暴起,眼中只能看见眼白,不住颤抖。

化开的混沌之气给居华带来的痛苦,即便是沉入癫狂也不能抵消,仍旧让无意识的居华痛苦至极。

小猪见状立刻喷出最后一缕异香,这段时间,它不计损耗,疯狂输出异香,终于耗尽了力气,原本凝视的身形,此时早已骨瘦如柴,虚幻不堪。

喷出最后一口异香后,终于支撑不住,化成流光纳入玉盘,玉盘无力地垂落在居华身边,失去光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识海还在翻腾,混沌之气不断溢散,本身却无多少改变,但识海中的阴云却翻腾不止,甚至隐隐有变淡的趋势。

若是灵觉通天的人在此,一定能够看见居华的脑袋正在往外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那是致人疯癫的情绪力量!

呵……

宛如溺水的人终于见到了空气,居华努力吸下一大口气,似乎想把肺都撑爆,又被空气呛得咳嗽不止。

识海阴云散尽,居华终于自癫狂之中恢复过来,整个识海宛如被清洗了一遍,纯净无暇,毫无阴霾。只在如水的识流之中,有一缕混沌之气,游鱼一般缓缓游动。

躺在地上,居华连手指头都不想动,禁峰之内的遭遇,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疲惫至极。

但他此时哪敢休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挣扎中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居华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毛孔统统张开,贪婪地呼吸着。伸一个懒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

“畅快!”居华狂呼,身心状况好到极致!

盘腿打坐,自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华自然要好好查探一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便是世界,居华心中惊诧,原来世界竟然一直位于他的灵台之上,此时世界悄悄往真实迈了一大步,终于能够被实在的感知到。

灵台一直是个神秘之所,以党山的修行水平,也只知道它是仙骨所在,能够勾连天地,故此仙骨开化方可修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居华的灵台上,竟然没有仙骨,只有一个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世界。

灵台之下,便是识海。居华的识海此时纯净异常,只有一缕混沌之气宛如杂质,居华想要剥离,却拿它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看着它游动。

若是旁人知道,肯定要将居华骂得狗血喷头,这可是混沌之气啊!只可惜,莫说居华,全党山恐怕也无人认识。

虽然识海之中有杂质,但居华并无不适之感,反而脑海之中清明异常,甚至总有一种莫名的领悟在缓缓流淌,抓不住摸不着,宛如隔着一层薄纸,只能感受到,却始终悟不透。

最后便是身体,居华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躯体竟然强悍了不知多少,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睁开眼睛,居华心中欣喜,虽然修为没有变化,但是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尤其是识海,总感觉自己更聪明了。

想到这里,居华笑了,俊秀的样貌加上和煦的笑容颇为养眼,但是很快便被猥琐代替。

“这是谁家的玉盘乱扔?”居华想着,手却丝毫不慢,瞬间抓住玉盘放进芥子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玉,但是一看就是好东西,这种东西能乱扔吗?当然不能!

装下玉盘,居华这才想起来看看周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在补云宗修行两年,他对党山的了解几乎没有,禁峰这么高深的地方,他怎么知道?

一看之下,居华瞳孔微缩,因为他看见了一座棺椁!

远在山巅之上,一座水晶棺椁悄然而立,金色的阳光下,棺椁熠熠生辉,折射出一道道璀璨光辉,让整个死寂的禁峰都多出几分神圣。

居华仔细观看了很久,才终于确定,那水晶棺椁之中确实躺着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竟然只有启境修为,这与处处杀机,处处透着诡谲神秘的禁峰格格不入。

凝神望去,居华莫名感到棺椁中的女子竟然还透着浓郁的生机,顿时心中惊骇异常,既然还有生机,为何要躺在棺椁之中?

居华并不知道禁峰存在了多久,更不知道这女子在棺椁之中躺了多久,但居华莫名觉得,岁月似乎在女子身上失去了作用,若是不被打搅,这山峰,与这棺椁,能够亘古长存。

“长生仙?”居华喃喃自语,随后又自嘲笑道:“真是魔怔了,哪有人能长生?”

居华并不知道,那女子只是被禁锢在了一段岁月中,被人斩断了过去与未来,永存于某一瞬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禁峰之外,叶青盘膝而坐,脸上不喜不悲,静静等着。在他身旁,仪璇布衣与苍何一左一右,仪璇布衣不时盯着禁峰,手上掐诀不止,却始终推算不出半点信息,脸上不禁挂满了焦急。

而苍何还是一副凄惨的样子,浑身是血,躺在尘土之中,宛如一滩烂泥。

叶青没有杀他,只因苍何在之前说过一句:“我与那小子有交情,等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但已经半个多月过去,居华却始终没有出现,党山依旧平静,禁峰也依旧神秘,将一切事物挡在山外,神秘而孤独。

禁峰之中,居华等了三日,却始终不见小猪踪影,想要寻找,却依旧无法真正踏足禁峰,只好暗叹一声,等以后踏足造化,再来寻找。

最后看了一眼,山巅之上的水晶棺椁与山峰之下的掌印深潭,心念一动,离开禁峰。

居华刚一现身,一直盘坐着的叶青陡然睁开双眼,眸中两道锋芒吞吐出三尺长短,那是这一个多月来,他积攒的所有担忧与怒火。

能让一向淡然的叶青眸绽光剑,足见叶青的愤怒与担忧。

“师父?”居华刚一出现,便看见了叶青,连忙跑过来跪倒在地:“弟子不孝,让师父担心了!”

“无事就好。”叶青伸手拉起居华,重新恢复平淡,而后看向苍何:“他是死是活,你来决断。”

苍何露出惨笑,开口说到:“小王八蛋,你果然命大,气运加身之人果然没那么容易死。”

“老王八蛋,若不是你,也不能让我师父这样担心。你的命还是丢了算了。”居华心中十分复杂,虽然苍何要杀他,但确实留手,而且苍何这人很对他的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命嘛,丢了就丢了,但是现在我又不想死了。党山的天变了,我不甘心去死了。”苍何躺在尘土中,浑身骨头碎了大半,但他的眼神中却比来时多了几分神采。

顿了顿,苍何再次说道:“我其实无话要说,就是为了等你出来,让你留我的命。”

居华沉思,过了许久才坦然一笑,不再纠结:“那就留你的命,我在补云宗开了一家酒肆,缺个跑堂,你干不干?”

“小王八蛋,你在折辱我?”苍何怒目圆睁,他是元境巅峰,即便此时凄惨,也不能随意折辱。

居华掏了掏耳朵,故作不屑:“折辱你?我没那么无聊,干不干随你,我都不要你的命,干得话,居华酿管够!”

苍何顿时宛如泄气的皮球,消散了怒气,整个人再次变成烂泥一般:“干!”

苍何说完,再次盯着叶青,带着恳求:“叶青,千道门术狱之中,有我的血脉后代,我求你去将他带出来,哪怕今后只做凡人,也要活到终老!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儿!”

叶青看了一眼苍何,问到:“他是你与素洛薇的后代?”

“是!”

“十八年前,素洛薇答应以身饲坟是为了他?”叶青又问。

“是!”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

两人说完,叶青拎着宛如一滩烂泥的苍何架云而起,过了一会儿,居华耳中才听见传音:“你速去送信,我去杀人,今日之后再不会有人入党山来杀你。”

听着叶青的传音,居华心中倍觉温暖,但心中却十分好奇,两人说的话没头没尾,一脸好奇地向仪璇布衣问到:“仪璇布衣,你知道我师父他们说的什么吗?”

仪璇布衣沉思了一会,率先朝党山深处行去,一边走一边说到:“应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听之前的师兄说起过一些。”

“要杀你的人叫苍何,两百年前与你师父都是耀眼一时的天才,虽比不上叶前辈,但也差不了多少。”仪璇布衣一边思索,一边娓娓道来。

“那时候,党山有两颗明珠,一颗是血阁封笑笑,一颗是千道门素洛薇,封笑笑钟情你师父,素洛薇爱上了当时一样耀眼的苍何。但素洛薇并不是千道门亲传,而是千道门饲养的饲坟圣女。”

“饲坟圣女?”居华好奇。

仪璇布衣无言地看了一眼居华,他对党山宗门的了解几乎是无,但还是耐心地说到:“千道门建在一处古坟群落之上,每个古坟都埋藏着许多道术,因此叫千道门,有几处古坟不能被掘开,只能以特别之法培养的人献祭开启,因此被称为饲坟圣女。”

“素洛薇便是当时千道门极为重要的一处坟的饲坟圣女,但她与苍何相爱后便不再愿意饲坟。为此,两百年前,千道门太上长老追杀苍何数年,终于将他带回千道门,但素洛薇以性命相逼,才得以保命被压在术狱之中。”

“既然如此,他何来的后代?”居华顿时更加好奇了,两百年前的事情,怎么他的儿子才十八?

仪璇布衣轻叹一声,似乎为苍何感到惋惜:“饲坟圣女不到造化便无法饲坟,且一代只有一人,因此两百年来,素洛薇无数次自斩道境,好几次差点将自己斩成废人,苍何也因被关押两百年来修为未有寸进。”

“直到十九年前,千道门不愿再拖延下去,答应素洛薇让她为苍何诞下子嗣,并且不会伤他性命,素洛薇才愿意以身饲坟。饲坟前,素洛薇以逼迫千道门立下大道誓言不伤害子嗣性命,却仍旧无法让他逃脱被镇压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素洛薇愿意以生命换取后代生存,苍何也愿意舍去生命,为后代换一个未来,也难怪他二人能够钟情一生。”

“只可惜,苍何凭借散修身份力克亲传,曾经耀眼一时的天才,却落得如此下场。”仪璇布衣一边说着,一边叹息,言语之中的惋惜溢于言表。

居华却并无多少触动,只是感叹自己留下苍何的命还真是留对了。

另一边,叶青拎着苍何直奔千道门,数千里之遥,在叶青脚下也不过是须臾,不消半个时辰,叶青已经站在千道门大殿之上。

“叶前辈大驾光临,千道门有失远迎,不知来此有何贵干?”素千泉端坐在门主宝座之上,脸上不喜不悲,但手中茶盏中的茶水却在不住荡漾,显然心中早已波涛暗涌。

“来杀人,我说过,若是长辈出手,我便上门杀上三天。”叶青神色凛然,身上气势缓缓蒸腾。

素千泉已经认命,但还是想要挣扎:“叶前辈是不是误会了?”

“我入造化巅峰后,做起事情来便束手束脚,时间久了,大概便有许多人觉得我好欺了。今日来此,一为杀人,二为让人知道,我在一天,党山便姓叶一天!”

叶青说着,话中的狂,随着话音萦绕在千道门经久不散,甚至传出去很远,随着风声狠狠扎进无数人的耳朵中。

话音消散,整个天地陷入死寂,千道门中竟然丝毫不见慌乱,从素千泉下令带走门中精锐的那一刻,千道门中留下来的人便知道,他们是用来浇灭叶青怒火的水。

挣扎了半月,他们自恐惧到癫狂,不知疯了多少人,又乱了多少回,真正赴死时,却成了此时的冷静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青不会手软,身后浮现一道足有百丈的身外法相,身上火焰腾腾,体内魂炁翻涌,百丈身高却宛如真人,只是立在叶青身后,便叫人生不出半点抵御之心。

法相手掌挥动,双手朝天一翻,便只看见天地之间风起云涌,刹那变色。千道门上空瞬间黑了,却不是乌云蔽日,而是一双掌印,从天而降,将天空捂的严严实实,透不过一丝阳光。

没有任何悬念,手掌宛如山岳,狠狠印下,千道门所在山峰瞬间化成废墟,整个千道门再无一个活物,除了某个从出生之时便被镇压术狱之中的苍白少年。

“从今往后,党山之中再无千道门,如有人以千道门自居,杀无赦!”叶青说完,带着那苍白少年转身离去。

自此,党山一宗三阁六小门彻底成为历史,党山再无千道门。

叶青一击,党山震动,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称霸一方的千道门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党山。而其他宗门也在此时颇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无人发声,甚至无人来千道门遗址上看上一眼。

人生无常,修仙之路更是无常,也许许多年后,党山甚至都很难有人还记得曾经还有一个颇为强盛的千道门。或许还会有人记得,那就是此时还藏在一处山谷之中的数名千道门亲传和那一成优秀弟子。

而这一切,远在党山的居华却是并不知道了,在仪璇布衣的带领下,居华一路有惊无险的深入了党山数百里,此时,他们已经深入党山一千多里,接下来便要面对党山山脉的真正凶险。

是夜,为了躲避妖物,居华与仪璇布衣挖出一个山洞,见仪璇布衣已经入定,居华从芥子袋中取出自禁峰中带出的那块玉盘,小心探查。

玉盘离开芥子袋的瞬间,天元之上,许多不知是何等境界的存在,竟然同时凝神朝远方望去,目光的中心竟然是被封锁了不知多久的党山,一个连造化之上都没有的荒芜之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而一心探查玉盘的居华,却并不知道党山外发生的一切,只是拿着玉盘小心查探。

敏锐的灵觉告诉他,这玉盘不凡,却不知道哪里不凡,无论居华如何折腾,玉盘都没有丝毫反应。居华以为这是阵盘,但无论如何也留不下丝毫痕迹,玉盘坚硬得无法撼动。

研究许久,居华只好放弃,收起玉盘看向仪璇布衣:“还未曾谢你,多谢你为我阻敌,也谢你去找我师父。”

说完不等仪璇布衣回话,居华便闭上眼睛准备修炼,以仪璇布衣的性子,应当不会回他。

但仪璇布衣却睁开眼睛,看向居华说道:“不必谢我,叶前辈不是我找来的,我也未能阻挡苍何多久。”

居华眉头微微一皱,仪璇布衣的话里似乎带着几分怒气,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怒气。

而仪璇布衣说完之后便后悔了,不知为何,在居华道谢后,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恼怒,总觉得这么说话——有些生分。

“我是真心道谢。”居华心思玲珑,但对这样的情况仍然不解,只是补充一句。

而仪璇布衣却只是更加恼怒了一些,不再说话,默默打坐,平静如水的心,终究在居华那奋不顾身的一击后产生了丝丝涟漪。

或许,这便是情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同时睁眼,相望后,两人眼中都生出一丝惊讶与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初识之时,居华便在被人追杀,一路行来,居华狼狈不堪,甚至多次陷入险地,直到苍何离去,仪璇布衣才发现,自己未曾好好看过这个少年。

不得不说,与他的嘴相比,这个少年的卖相要好多了。

而居华也同样如此,自初识以来,居华便将仪璇布衣列为天下第一等不能信任的女人,如今卸下防备,才终于发现宛如空谷幽兰一般的仪璇布衣有着何等风情

同时扭过头去,避开对方的眼神,居华和仪璇布衣的心中同时泛起微微涟漪,这也许便是同生共死之后的通病。历经生死后,眼前的人总归在心里有了不一样的位置。

但这异样情愫出现之时,却被沉默所掩盖,只是让两人觉得有些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居华率先打破沉默,离开山洞,留下仪璇布衣一人,不知所措。

很快居华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颇为肥硕的野鸡,天元修士并不辟谷,即便是叶青偶尔也会进食,这大概也是他们并非真正仙人的证明,仍旧保留着口腹之欲。

此前在禁峰被困了一个多月,居华虽然一直处于癫狂之中,但对于食物的渴望却与日俱增,此时闻着烤鸡的香味,看着焦黄的鸡皮,听着油脂溅在火焰上发出的滋滋声响,才终于又感到了踏实与满足。

仪璇布衣对此却极为不解,虽然修士不辟谷,但是还是有辟谷丹之类的东西存在,本以为居华应当对送信急不可耐,却在这煞有其事地烤鸡。

当真是既奇怪,又有趣。想到这里,仪璇布衣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笑着,居华递过一只烤好的鸡:“来点?”

仪璇布衣正要拒绝,肚子却发出一声抗议,薄纱下的精致面容顿时羞红,居华一笑,将鸡塞进仪璇布衣手中:“吃吧,整天吃辟谷丹,忒无趣了。”

接过烤鸡,背过身去,吃东西时要撩开面纱,仪璇布衣自然不能让居华看见,惹得居华一阵腹诽,原本居华并不在意,此时却对仪璇布衣的面容好奇了起来。

但此时再好奇也没有手中的鸡香呐。

两天后,仪璇布衣看着唉声叹气的居华偷偷笑着,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此时居华吃瘪的样子十分可乐。

“仪璇呐,咱俩能不能商量个事儿,以后我再去抄大妖老窝时,你帮我算一卦是赚还是赔?”居华看着手中一朵林芝欲哭无泪,被元境大妖撵了两个山头,才得了一朵十年灵芝,这买卖亏大发了。

仪璇布衣顿时收起笑容,故作正经地说道:“可以,一挂九金,概不议价。”

居华嘿嘿一笑,套起近乎:“谈钱多俗,赚了的我分你三成,亏得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仪璇布衣扭过头去,看都不愿多看居华一眼,重复道:“一挂九金,概……”

“概不议价,我知道,得得得。”居华手插口袋,谁都不爱:“比我还财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心中无奈,她收市价是规矩,居华才是真财迷,没成想还被反咬一口,按着她的性子,原本不该再回嘴,和居华待久了,却不由地回了一句:“太妙了,你还能说别人财迷。”

居华不以为意,收起灵芝,一副奸商嘴脸:“您呢,也吃了两天了。按歇风酒肆的价钱结账,再给您打一八折,九两银子,给我算一卦吧?”

仪璇布衣当然不吃这一套,认真地说道:“我说的九金,是九颗源石。”

“黑!”居华咬牙切齿:“你也太黑了!”

没有旁人打扰,两人在党山之中一路深入,遇见对付不了的大妖,便小心绕过,遇见小妖便直接打杀,顺便抄个老窝,寻些天材地宝,一路上有赚有赔。

而仪璇布衣则是在居华身后默默陪着,偶尔打趣几句,心中便充满欢乐。

居华也并不仗着有仪璇布衣在去寻那些他抵御不了的大妖霉头,一路走来,追着几个元境大妖猛打过,也被不少元境大妖撵得满党山乱窜过。

而居华也在固执地每天给仪璇布衣做些食物,甚至将一些颇有名声的食材做成美食卖给仪璇布衣,为的只是凑足那一挂九金,非要大赚上一笔不可。

仪璇布衣来者不拒,甚至越来越坦然,每到入夜便等着居华发挥,渐渐地,每晚都带着期待等着居华有会给她怎样的惊喜。

居华也着实下了心思,甚至专门以山石做出不少锅碗瓢盆,只为尽早凑足九金,算上一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自然乐于这样,每晚看着居华在火堆前摆弄那些粗糙的锅碗瓢盆,心中不时便会滑过一丝欣喜和满足。她也是在遇见居华之后,才开始享受美食,此前一颗辟谷丹便是全部了。

今夜做的是青泽,形如蛮牛,身披青羽,喜卧浅泽,脊背上的肉极为细嫩,略微炙烤后,便是不可多得的佳肴。

居华在火堆前动手不辍,红白相间的青泽脊背肉,在石板之上滋滋作响,仪璇布衣手托香腮,仔细地看着,眼里尽是居华的身影。

若是不那么财迷,这人倒也不错。仪璇布衣心里暗暗想着。

“这青泽可是元境大妖,虽然初入元境,但也不可多得,这一顿无论如何也抵得上一金吧?”居华端着一碟炙烤好的青泽脊背肉,红白相间,油脂晶莹,十分诱人,只是嘴里的话瞬间将仪璇布衣方才的欣赏扫到了九霄云外去。

“罢了,算你一金。”仪璇布衣脸上淡漠,心中却乐开了花,一卦九金只是说说而已。

天机阁算卦收取市力,全凭缘法,但又有谁会无聊到连应当收多少卦金都要算上一挂,久而久之,说着全凭缘法,其实是全看心情。

若是仪璇布衣愿意,哪怕只让居华去路边为她捡一块石子,也能算上一卦,但如今美食在前,仪璇布衣反而怀疑自己一挂九金是不是收得少了。

如此这般,足足过去半月,党山之中愈发凶险,两人也渐渐放慢脚步,党山深处,元境以下的妖物已经极为少见,元境以上大妖却比比皆是,就连仪璇布衣也感到深深压力,脚步不由得放慢许多。

而好消息是,在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之后,居华终于靠着佳肴珍馐,攒够了一卦,却没有让仪璇布衣算,他在等,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山巍峨,却挡不住天地伟力的挥洒,入党山后,居华与仪璇布衣迎来第一场雨,雨初落时,细如牛毛,不过片刻便是滂沱大雨。

但两人修为有成,普通的雨而已,还不能给两人造成麻烦。倒是居华见到雨后极为欣喜,华山的干燥,造就了他喜雨的性子,即便离开华山两年有余,也始终未变。

大雨滂沱之中,居华不做遮盖,任由雨水将自己淋个通透,还在雨水之中不住傻乐,颇像一个得了好玩具的孩子。

与他同行的仪璇布衣,虽不让雨水临身,却在看着撒欢的居华时,不住浅笑,不知为何,看见居华欣喜,她心里也有掩饰不住的欢乐。

又行了两日,两人来到一处峡谷,峡谷两边陡峭的不像峡谷,更像是一座山峰,硬生生别人一刀劈开了一道口子。

两边崖壁极为陡峭,宛如斧砍刀削,足有千丈,崖壁之间狭窄异常,最窄之处,仅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大雨之中,居华凝视崖壁,紧皱眉头,虽然他不认识此处,但此处必然会给两人造成不小的麻烦,回头看向仪璇布衣,却发现仪璇布衣同样眉头紧皱,便问到:“你认识这里?”

仪璇布衣微微点头:“山川地势,自成伟力,这里是天生的阵场!疏途同归。”

“殊途同归?天生阵场?”居华重复着仪璇布衣的话,眉头却舒展开来,天生阵法,太值得瞧上一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仪璇布衣并不知道居华此时心中所想,解释到:“党山难渡,便是难在殊途同归上,共有十八个入口,却只有一个出口,其内宛如迷宫,更有种种伟力,极为凶险。”

“原来如此,你说这里是天生阵场,可是真的?”居华对这一点极为在意,略过其他,反复追问。

仪璇布衣眉头微皱,居华的语气里透着兴奋,让她不解,但还是解释道:“是,七百年前补云宗一位造化大能曾只身闯过殊途同归,出来后著下《探山小经》,成为党山阵法巨擘,你应当知道才对。”

居华嘿嘿一乐,顾左右而言他,《探山小经》他知道,补云宗阵法巨擘他却一无所知,在补云宗生活两年有余,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哪有时间认识那么多人?

但这也让居华对殊途同归重视起来,《探山小经》之所以称为小经,只是因为作者自谦,作者认为这一本经书难言天地之理,只写了皮毛,故称小经。

而熟读《探山小经》的居华却知道,这一本阵法著作是何等深奥,其内诸多思想可谓是另辟蹊径,独树一帜,有此著作被称为阵法巨擘名副其实。

但作者在见识了殊途同归之后,却仍旧只称小经,足见他对殊途同归的推崇。

不理仪璇布衣,居华冒着滂沱大雨来到殊途同归入口,凝视着狭窄的峡谷,心中不由得涌出一团火焰。峡谷宛如深渊,寻常人看来,定然恐惧丛生,但居华却十分兴奋。

“居华,殊途同归好进不好退,有无数人进去之后终其一生也未曾走出!以我修为可以带你直接飞越,你不必以身涉险!”仪璇布衣说着竟然拉住居华衣角,她感到居华会进入,并因此而心生恐惧。

不到元境,很难长途飞行,按理说,仪璇布衣的提议,居华本不可能拒绝,但天生阵场四字对居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居华对那深渊一般的峡谷极为向往。

入补云宗后,居华凭着极高的悟性,对许多领域都有所涉猎,却大都浅尝辄止,唯独阵法一道,居华下的心思不亚于修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为其他,只因为追风掌凭借一枚阵法玉简将他从血云下救下,且那枚玉简,也是伴随居华度过那段最难时间的唯一遗物,也因此内心深处居华对阵法一道的向往已经难以抑制。

这是居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摩挲着崖壁,居华的眼中写满了好奇与渴望,仪璇布衣紧捏着居华的衣角,神色紧张,在她看来只有仙胆境界的居华无论如何也不该挑衅殊途同归。

“居华,一旦进入殊途同归,哪怕是叶前辈亲临,也很难从中将你找出来,你……”仪璇布衣还在劝说,却被居华直接打断。

“不必劝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居华眼神坚定,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若不是遇见殊途同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阵法竟然有这样深的执念。

仪璇布衣顿时急了,此时已顾不得其他,紧紧捏住居华衣角不愿松开,正要继续劝,却被居华用食指隔着薄纱按住嘴唇。

仪璇布衣心中一惊,虽然两人关系有所亲近,但居华此举仍旧极为孟浪,正欲发作,居华挥手割断衣角,闪身窜进峡谷,滂沱大雨中,传来居华颇为浪荡的话语。

“仪璇布衣,去那头等我,狗屁的殊途同归,我一定能走出来!”

仪璇布衣愣在原地,方才的一切,突然得宛如虚假,如不是嘴唇仍残留着凉意,她一定会怀疑自己在做梦。如此孟浪的行径,仪璇布衣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居华离去,她一人立在空旷的党山,滂沱大雨仍在继续,将天地间一切声音掩盖,只剩哗哗雨声,仪璇布衣没由来的觉得,这天地也太空旷,太寂静了一些。

而已经深入峡谷的居华此时心情却没那么复杂,怎么说呢,就很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是因为殊途同归有多凶险,只是因为方才的孟浪的行径,一想到仪璇布衣可能的抓狂,居华就一阵头大,可一感受到手指上残留的温度,心中却又涌出一丝欣喜。

方行十余里,天地间的雨声便渐渐变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居华明了并不是雨停了,而是这里自成的阵法将天地隔绝,即便是雨也下不进来。

出离了方才的尴尬,居华完全投入对殊途同归的探索之中,狭长的峡谷十分压抑,有些地方甚至抬头也望不见天空,只有两边怪石嶙峋的崖壁,数千丈高,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有一个人陪着就好了。”居华心中突然出现这一想法,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仪璇布衣。

却不知,峡谷之外的仪璇布衣一跺脚已经进入峡谷之中,手里还捏着被居华割下的衣角。

继续行走,除了感悟孤寂,居华更多的还是在观察天生阵场的玄妙之处,只是这里还处于外围,并无其他。

又走十余里,居华心情愈加低沉,心中的孤独也越加深厚,就连想起仪璇布衣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这也正常,两边仍旧是高不见顶的崖壁,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侧身才能通过,压抑一些实属正常。

居华不以为意,继续行走,行走之间忽然一拳砸在岩壁之上,轰出一个尺余深的拳印,居华心中一惊,脸色骤变:“不对!从进入峡谷之时,我已经入阵了!”

万万没有想到殊途同归初次显露锋芒是以这样的方式,就连居华这样有些阵法造诣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招。

初入峡谷之时,居华只是觉得压抑,却没有想到随着深入,这压抑在不断加深,显露锋芒之时已经能够影响心智,居华砸下的那一拳便是最好的证明!

且这种影响宛如春雨,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之中让人难以察觉,原本以为再寻常不过的情绪也能成为最后让人迷失的决定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也是殊途同归的恐怖之处,无声的压抑,最终会演变成无助、恐惧,直至压垮心灵。

“若是出现岔路,定然能够轻易将人困住。此行不虚,已有收获。”居华静下心来,剥离压抑的情绪,经历癫狂之后,他对情绪的控制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正说着,分岔依言出现,居华所料不错,峡谷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三条岔路,皆是极为狭窄,甚至已经完全看不见天空,三条峡谷显得幽暗且深邃。

如何选择并无依据,但居华并不着急,心中默默回忆着《探山小经》的内容,整理着自己方才的感悟。

就在居华默默感悟之时,仪璇布衣正在峡谷之中挣扎前行,相较居华的轻松,仪璇布衣显得有些狼狈。

薄纱之下的娇美面容略微发白,贝齿紧咬嘴唇,狭窄而又悠长的峡谷让她倍感压抑,已经走了二十余里,却始终未曾看见居华的身影,随着压抑仪璇布衣愈发觉得无力。

她没有居华对阵法的敏锐,更没有居华对情绪恐怖的控制能力,深入峡谷之中,心中又藏有焦急,峡谷的压抑对心智上的影响发挥到极致。

心中不断出现居华的身影,无力与压抑中,她想起最多的便是居华,在幽深的峡谷中只有手中的衣角能够给她一丝慰藉,想到这里,仪璇布衣不禁将手中的衣角握得紧了些。

本能促使仪璇布衣回头,但对居华的担心又让她不得不向前行走,仪璇布衣加快了脚步,企图快一点追上居华。

而离仪璇布衣并不远的居华却在这时已经站起身子,他已经选好路线,准备继续前行,心中甚至还有些欣喜,大名鼎鼎的殊途同归到底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随意选择一条入口,居华只身前进,他却不只身后正有一人,拖着狼狈的身心,正在追逐着他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可惜,仪璇布衣还是晚了一步,就在居华进入峡谷不久,仪璇布衣才堪堪行到方才的岔路之处,看见岔路的刹那,仪璇布衣脸色一白,原本无力的心顿时更加无力。

好在仪璇布衣是天机阁弟子,而且她手中还有居华的衣角,手中掐诀,脑中推算,天机阁的手段用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大材小用。

不过片刻,仪璇布衣便推算出居华所选岔路,但她却止住脚步,只因岔路之中一片漆黑,即便她是元境修士,黑暗之中也视力也会大打折扣。

而说来好笑,天机阁嫡传,元境二阶修士仪璇布衣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便是怕黑!

凝视着宛如深渊一般的峡谷,仪璇布衣方才积攒的压抑与无力,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方式缓缓蒸腾,蒸腾出浓浓的恐惧,几乎要将她的心彻底笼罩。

在这一刻一向高冷,宛如空谷幽兰一般的仪璇布衣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强势与冷酷,这时看上去才更像一个脆弱的女人。

扶着嶙峋的石壁,仪璇布衣抬头望天,希望从狭窄的峡谷中看见一丝天空,她从未如此渴望过天空的光亮,但除了嶙峋的怪石,她什么也见不着。

“居华,你在哪里?”

仪璇布衣被无助笼罩,心中所念尽是居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黑暗与光明,便是这世界最大的伟力。殊途同归,在不经意间悄然释放这两种伟力,给了那些忽略了这两种伟力的人好好上了一课。

黑暗之中,居华抚摸着嶙峋的墙壁缓缓前行,即便将六觉催动到极致,也只能探寻到周身两丈内的环境。眼睛在黑暗中几乎失去了作用。

殊途同归的黑暗与其他地方不同,更加纯粹,也更加压抑,所处之地宛如深海迷雾中的窄小孤岛,在孤寂与未知中蒸腾起无边压抑。

曲指捏诀,一点光亮在指尖汇聚,克服黑暗的方法自然是制造光明,但光亮升起的瞬间便受到吸引,没入一处崖壁消失不见。

借助瞬间的光明,居华看见那是一朵漆黑如墨的小花。

黑暗的环境中并没有让生物绝迹,反而催生出了特殊的灵物,竟然可以主动吸纳光亮,让这纯黑的环境的更加纯粹。

“这就是伟力的相辅相成吗?”居华心中了然,生存在黑暗的环境中自然要更加努力的吸纳光芒,这是生物的智慧,心中不禁更加欣喜,瞳术无法发挥作用,否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那朵小花。

居华心中有所收获的同时,仪璇布衣却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对黑暗的恐惧,让殊途同归侵染内心的伟力更加凶猛,一向淡然如水的仪璇布衣绝美的脸上逐渐狰狞。

“居华!”仪璇布衣呐喊出声,她感到再无人相救,她会死在这里。

呐喊出声,口中吹出的气流竟然瞬间被放大,滚滚声浪,在狭窄的巷道里疯狂叠加,再汇成狂风,席卷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在前面的居华瞬间回头,他听到天地都在呼喊他的名字,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巴掌一般将他整个人扇在崖壁上。

“我……”居华感觉整个人差点被狂风拍裂了,口鼻溢血,而那狂风还在卷积居华的名字向前奔走。

天地之间仿佛有万人、千万人在同时呼喊居华,宛如索命的哭嚎。

空穴来风,仅仅是一声呼喊,便卷起狂风,差点将居华击杀,自然伟力果真不可小觑。

“这疯婆子到底在干什么!?”居华疯狂,带着浑身的怒火,转身回去寻找仪璇布衣“等我找到你,屁股都给你打烂!”

幸好他还没有完全深入,不过片刻,居华的满身怒火瞬间蒸腾地干干净净,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仪璇布衣脸色苍白,正蹲在一处角落中,瑟瑟发抖。

赶忙上前,小声安慰:“不是让你去那边等我吗?”

仪璇布衣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捏住居华衣角,仍然低着头。

“你怕黑?”居华小心翼翼地问。

仪璇布衣的头更低了,脸色也更白了一些,捏着居华的衣角,不愿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殊途同归的伟力,可以侵染人心,不碍事,明白了就好。”居华故意解释,殊途同归侵染人心的伟力还不足以让仪璇布衣如此不堪,但居华仍旧解释。

伸手在仪璇布衣眼周点了数下,这是幻术,能让人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此时对于仪璇布衣自然最有效。

“我们走吧。”居华起身,仪璇布衣紧跟着起身,捏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

虽然不知道仪璇布衣看见了什么,但借着微弱的光芒,他还是看见了,仪璇布衣粉嫩的脸上……

有些微红……

“唉……看来只能下次再来见识你的伟力了。”居华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又看了看正捏着自己衣角的仪璇布衣,心中的遗憾不禁淡了许多。

时间匆匆,离开殊途同归又过了几日,居华终于凭借几头炼精相当于元境大妖,总算凑够了一卦的卦金。

这一日,距离党山边界已是不远,两人正走着,忽然看见一座山峰之下有一处深潭,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居华顿时走不动道了。

原因无他,水潭边上石头竟然全是云岫美玉,粗略估计足有上万斤之多,居华眼中顿时满是绿光,嘴里念叨着:“发了发了!这可是上百万源石啊!发了发了!”

仪璇布衣一阵头大,居华什么都好,就是忒财迷,党山之中步步惊险,他这财迷的毛病,已经造成了不少祸患,他四天前被一尊炼精大妖一口妖火燎没了头发,到现在还没有长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无奈着,居华突然盯着仪璇布衣说到:“那一卦现在就算,我这一趟能挣多少?”

仪璇布衣心中无奈,却还是掐指推算,不到片刻,仪璇布衣突然脸色大变,拉着居华腾空而起,说到:“大凶!你若去,命都要留在那深潭之中!”

“就这?”居华心都在滴血,辛辛苦苦攒了大半个月,就得出一个大凶?当即无赖般说到:“你们天机阁是神棍吧?”

仪璇布衣怒目而视,居华脖子一横,反瞪回去:“你赔我九金!”

仪璇布衣不管居华,只顾远离那深潭。就在这时,深潭之中突然探出一颗硕大牛头,一双牛角便有三丈长短,牛头探出,随意一吼,那吼声便惊天动地,荡出滚滚声浪!

这一吼,即便居华已经逃出十余里去,却仍旧被肉眼可见的声浪追上,居华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开裂,只是一吼竟然恐怖如斯。

仪璇布衣同样身体一震,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却仍旧拉着居华飞速逃窜开来,足足飞出数十里远,才敢落地休息。

“溯源境界相当于人类造化的青泽,那肉质不知得鲜美到什么程度?一盘得卖多少钱呐!”被一吼便震裂了身体,居华竟然还能想到卖钱,也算对得起他这财迷称号了。

但仪璇布衣却没有调笑的心情,白了一眼居华,连话也懒得说,只是默默坐下,吞下一颗丹药。调息翻涌的血气,修复受损的五脏。

但居华却盯着方才青泽所在方向,估计还在盘算着,溯源大妖制成的美食价值几何,但诡异的是,虽然没有调息,但居华身上的裂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不多时便已经结痂,看不出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从禁峰出来之后,居华的身体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入夜,居华虽然说着仪璇布衣神棍,但还是做了许多美食,企图再攒上一卦,赚它一笔。

端着佳肴,居华掏出一坛居华酿,问到:“仪璇,你喝过酒吗?”

仪璇布衣绣眉微皱:“天机阁中无酒。”

“那你得尝尝,这是我亲手酿的,只是价格嘛……嘿嘿……不妨事不妨事,你先尝尝。”居华嘿嘿直笑,奸商嘴脸暴露无遗。

仪璇布衣正欲拒绝,却又听见居华那句亲手所酿,鬼使神差地伸出葱白的玉指,将居华手中的酒坛摄到手中。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但这小小的山洞中却并未沉寂,因为酒美,便多喝了几杯,居华显然已经有些微醺,而仪璇布衣更是不堪,秀脸通红,盯着火堆不住发呆,时不时撩开面纱喝上一口,也不再管居华能否看见自己的面容。

“我一直十分好奇,如何才算度过了情劫?”借着酒劲儿,居华斜卧在山石之上,孟浪地笑着:“难不成,你要跟我过一辈子?”

“呸!”仪璇布衣小脸通红,嘴上却倔强得很:“其实我也不知,兴许从党山回去便知道了。”

居华撇了撇嘴,喝多了嘴上也没个把门:“闹半天,连你自己也不清楚。我就说你们都是神棍,说不定就是你师父头脑一热,瞎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秀足一跺,抬手丢出一个空的酒壶,砸向居华,怒斥到:“你不能辱我师门!”

居华自知理亏,也不躲,被砸得哎哟一声,却嘿嘿笑道:“既然这样,你何不算上一卦,就算你如何渡这情劫?”

仪璇布衣顿时气急,明眸之中充满了不服气与无奈,过了好久才颓然说到:“师门有命,卦不算己,不算亲。否则即便是算了也不准,徒增烦恼罢了。”

“说明你们还是有理智的,光骗别人,不骗自己。”居华真的是喝多了,说不到两句,又开始诋毁人家师门。

仪璇布衣心中恼怒,却恨不起来,想着出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一咬牙,摇摇晃晃走到居华身边,伸手捏住居华耳朵,恶狠狠地说到:“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居华顿时怪叫不止,捂着耳朵连连求饶,但心里还是憋着坏,待仪璇布衣松了手,才不怀好意地说道:“既然卦不算己,不算亲,你师父怎么能给你算卦?算得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的十成醉意,顿时醒了三分,仪璇布衣望向天机阁方向,心中竟然有些慌乱,但仍旧倔强地说道:“师门有命,我师父怎会不记得,自然是准的。”

“那他算这情劫算出什么名堂没有?”居华不以为意,继续追问。

想到师父的谶言,仪璇布衣心中莫名失落,喃喃自语道:“既是劫,便无终。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终于出来啦!”迈出党山的第一步,居华便仰天长叹,在党山穿行两月有余,虽然有惊无险,但终日对着花草树木还是觉得无聊的紧。而更重要的自然是离开了党山便离华山不远了。

仪璇布衣美眸之中有些笑意,居华虽然修为不弱,但心性却有些跳脱,此时的有些幼稚的作态,看在仪璇布衣眼中却有些可爱。

长叹过后,居华显然极为兴奋,指着不远处的华山对仪璇布衣说到:“知道我为何叫居华吗?就是因为我居住在华山,我师父又不会起名,就得了这么一个名号。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架着平步青云朝华山疾驰而去,仪璇布衣跟在居华身边,并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分享着居华此时的喜悦。

华山离党山不远,不过二百余里,但居华此时却觉得这二百余里比党山还要遥远,恨不得瞬间出现在党山。

“我从小就操持酒肆,那酒肆可是华山方圆百里之内最热闹的地方。”一说到华山,居华便滔滔不绝,即便是耳边的狂风也吹不散他话语中的喜悦。

居华说着一刻也不停,话语里透着骄傲:“我师父当初在华山的名声大了去了,无人不知追风掌大名,更无人敢妄言我师父。”

仪璇布衣自然是知道追风掌的,居华说过不止一次,在知道追风掌以命保下居华后,心中更是对追风充满尊敬。即便追风掌修为恐怕不高,也让仪璇布衣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

“我们酒肆里也称得上是卧虎藏龙,那可都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居华不厌其烦,喋喋不休。

说话之间,已经能够看见华山全貌,架云只需片刻便能到达,居华却突然散去青云,落在地上。

仪璇布衣好奇,忙问到:“怎么了?你方才不是十分迫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却没有回答,望着华山,却不再前进,沉默许久才慢慢说道:“我离开华山已经两年多了……”

仪璇布衣正要再问,听见居华的话后,顿时止住询问。

说完话,居华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华山早已没有活物,我方才所说的那些人其实都不在了。”

“那便不回去了,早些把信送到,早些回补云宗去吧。”仪璇布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居华,只能这般说到。

居华看着仪璇布衣苦笑一声:“仪璇呐,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会安慰人。走吧,无论如何还是去的,离开两年,师父一定想我了。”

说话,居华不再架云,而是以凡人轻功,迅速朝华山行去,离开两年,华山必然不会再空无一人,他还是当一个凡人高手的好。

但即便是收敛了气息,居华如今也有二品上的武学修为,几十里地,自然是眨眼便到。

此时尚未入秋,华山地界仍旧是黄沙遍地的燥热气候,行走之中,仪璇布衣不住皱眉,显然对着漫天黄沙不喜,但居华却十分自得,想当初还是少掌柜时,这可是极好的天气。

两人在地上疾驰,不多时,便已经来到华山脚下,黄沙比草木更多的华山谈不上风景秀丽,却也别有一番粗犷的风味。

来到山脚,登上一座山头便是当初的歇风酒肆所在,居华的脚步在行走之中,不由得慢了下来,他已经听见前方的鼎沸人生,不必怀疑,当初的歇风酒肆,又成了此地最为热闹的地方。

掸了掸身上的沙尘,居华扫去心中的一丝怯软,迈步上山。虽不知他在害怕什么,心中却总是有些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了。曾经的歇风酒肆。

已经做好酒肆已变准备的居华,看见酒肆的刹那却顿在了原地,不知不觉间,眼中已被泪水浸湿。

酒肆未变,仍叫歇风。

漫漫黄沙与干燥的劲风之中,酒肆门外,一杆松木大杆,上面四展麻布幌子迎风招展,一展幌子上写着一个游龙一般的草书大字,连在一起正是歇风酒肆。

居华眼中的泪水顿时有些止不住,那四展幌子上的字,还是他师父亲笔所书,当初他被捉去补云宗,除了贴身的玉佩与芥子袋,什么也没有带走。

这时居华终于知道他方才害怕着什么了。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夏。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居华正哭着,忽然听见别人叫他:“小哥,小哥!”

扭过头去,便看见一个老人,正挑着一担干柴朝酒肆走来,手中的烟锅还散发着熏人地烟草味道,显然刚灭了不久。

“外面风沙太大,小心眯了眼睛。”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看见仪璇布衣的刹那,瞬间便愣了神,直到居华叫他才反应过来。

“是啊,这风沙忒烦人。”居华抹去泪水,随后说了一句,看见老头愣神,便多叫了几句:“老倌,老倌!这酒肆是你家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回神,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哪能啊,我是来送柴的,小哥不进去坐坐?”

居华已经见到了酒肆,并不急着进去,便说到:“不了,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告了个饶,径直离开,来到华山,居华自然还是更着急却师父的坟前看一看。

来到坟前,居华顿时有些不喜,不知为何追风掌的坟前竟然站满了人,还有一中年汉子,正在人群之中高谈阔论:“这就是当年名震武林的追风掌之墓!”

“可惜啊,大名鼎鼎的追风掌,竟然死在了仙人相争之中,可悲可叹。”中年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苦叹,连带着众人也是一阵叹息,但那汉子眼中却带着狡黠。

正当众人叹息不止,那汉子却突然说到:“但是,有一个天大的隐秘,你们却并不知道!”

“什么隐秘?”人群之中有人问话,显然十分迫切。

那汉子却不急不缓,砸吧砸吧嘴唇,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华山的天,也忒干燥了,说得老猫我口干舌燥的。”

人群中之中显然有不少熟人,纷纷笑骂,更有人直接揭了老底:“老猫,你又来这一套,不就想多要些酒钱?诸位别听他胡扯,他定然要说,那追风掌之所以能够名震武林是因为他也是仙人。”

老猫顿时急了,跳着脚指着搭话的男子骂道:“果老三,你他娘的忒不是人,敢砸老子饭碗?”

众人一听果老三的话,顿时被勾起了好奇,纷纷扔出银子,催促老猫,老猫捡了银子,顿时从那日仙人相争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华山众人凭空消失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终定下结论,华门拼了数千老命才保下数百弟子,而这歇风酒肆却独独居华存活,这手段即便不是仙人,也恐怕相差无几。

众人无不赞同,丝毫不怀疑老猫话中有假,这十余座墓碑便是证明,追风掌的墓碑上明明白白写着“爱徒居华立”。

“没想到堂堂追风掌为了护住徒弟甘愿丧命,可敬!可敬啊!”人群之中有人感慨,顿时引起众人附和,无不赞颂。

居华听到这里,心中的不喜一扫而空,他师父的美名终于是流传了下来,这些人前来凭吊,倒也不是坏事儿。

仪璇布衣却不知居华心中所想,对居华问到:“要不要我将他们清理出去?”

居华眼中闪过诧异,笑着调侃:“仙子一样的仪璇布衣,还能说出这样充满戾气的话来?”

仪璇布衣立刻亮出白眼,不再言语。

“由他们去吧,有他们陪着我师父,也能热闹些。走,去酒肆,今天我请客。”居华说完,心情大好,带着仪璇布衣重回酒肆。

刚进酒肆的刹那,顿时引来无数目光,自然不是看向居华,而是仪璇布衣。

能来歇风酒肆的,自然都是在江湖上见过世面的人,可他们见过的世面里,也没有仪璇布衣这样的特殊的女子,即便隔着薄纱,众人也清楚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被众多眼睛瞧着,顿时有些不喜,居华看见仪璇布衣紧皱的眉头,立刻便明白了,当下暴露些许气息,压得众人心头一颤:“诸位,管好自己的招子,免得今后有不灵光的时候!”

厮混于酒肆十几年,居华对江湖上这一套,自然了然于胸,他自己不以为意,仪璇布衣心中却多了几分暖意。

酒肆众人被居华一吓,顿时不敢多看,却仍旧有人不忿,端着酒杯喊道:“小哥哪里人?今儿的风可不小啊。”

居华心中一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脸上却不喜不悲,朗声说到:“华山来的,见过柳五舟的剑,听过京三娘的曲儿,今天来看看他们的坟。”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小哥捆得一手好风,莫不是酒肆新邀来说书的。你今年才多大?”

众人只以为居华吹牛,却不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只是如今怎么听都像是在吹牛。

居华并不理会,点了酒菜,却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喝不出当年的风情,歇风酒肆,名字虽没有变,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居华便带着仪璇布衣离开,无人知晓,有人在追风掌的坟前喝了一夜的酒,说了一夜的话。

恐怕也只有坟中的那些人知道,昨夜有一个老朋友来看过他们,且请他们好好喝了一顿馋了许久的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华山,居华和仪璇布衣便不再耽搁,一路西行,直奔西方大泽而去。居华虽然并不知道西方大泽所在何处,但想来只要西行便能到达。

而事实也是如此,西方大泽其实离华山不远,不过两千余里,对曾经手误缚鸡之力的居华来说,西泽便是天涯海角,但如今居华修为已然不凡,两千余里不过尔尔。

两人为了避开凡人,一直架云而行,且将云架得高高的,地上的凡人丝毫不知,正有两个他们崇拜了很久的仙人自头顶飞过。

说来奇怪,党山以西,不见半个修仙宗门,仿佛在党山以西,仙道被人截断,想要求仙,难如登天。

隐在云中,两人也渐渐感到一丝怪异,越往西靠,这种怪异便愈加明显。其实这种怪异他们一离开党山便发现了。

党山以西源气少得可怜,甚至不足党山以东的百分之一。

稀少得两人连飞行都要以源石补充,否则便会力竭。居华这是也才终于知道为何只有一山之隔,党山之东有一宗三阁,而党山以西的凡人连看一眼凡人都极为困难。

越往西行,源气还是渐渐多了起来,却依旧不足党山以西的十分之一,与补云宗等仙宗所在更是无法相比。

居华心中疑惑,出言问到:“即便隔着党山,这里的源气也应当不会如此稀少才对,你知道原因吗?”

仪璇布衣显然有所了解,自然解释到:“党山不知何故被封锁,封锁党山的大阵,需要吸纳无量源气,这里应当是靠近屏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在党山并不稀奇,屏障边缘源气稀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否则一宗三阁也不会都挤在那方圆五千里内了。”仪璇布衣已经习惯居华毫无常识的样子,言语没有调侃,认真解释。

“师兄说过党山被封锁不知多久,此前的历史被人生生截断,却没想到只是一个阵法作祟,这么久了都无人能够破阵?”居华不解,阵法于他而言,应当不难才对。

仪璇布衣还是忍不住白了居华一眼:“党山仙途被人截断,造化之上的路完全断绝,那大阵远在造化之上,党山无人可破。”

居华还是不甘,继续追问:“党山无人可破,党山外界呢?不是说党山之外有一天,一天之外有一世界吗?”

仪璇布衣叹了一口气:“唉……那也只是古籍所记,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天机阁也不知?”居华惊诧,与仪璇布衣相处下来,他已经觉得天机阁无所不知。

仪璇布衣难得沉默,过来很久才开口说到:“大阵之外的天地,即便是天机阁也推算不得半点。”

说话之间,已经靠近西泽,说是大泽更像是海,大泽岸边无数凡人百姓,依水而居,繁衍生息,仙途的断绝,丝毫不会影响凡人的生活,即便他们寿命很短,却在千百年间,以代代人的努力,在大泽之畔打造出了一个颇为繁荣的城市。

两人在城外荒野落地,收敛气息之后方才入城,也许是因为此前华门灭顶之灾的影响,居华不愿以仙人身份打扰凡人,因此处处小心。

这里的城十分松散,甚至连城墙都没有,只在一座百米高的礁石之上刻下了西泽城三个大字,向外来者道明了这座城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没有城墙,但城池却十分繁荣,房屋鳞次栉比蜿蜒数十里,沿着狭长的岸线,在艳丽的夕阳下,宛如一条赤金巨龙。

离城池不远便是浪涛翻涌的西方大泽,宛如海洋一般,一眼望去能看见天际。水面之上,有些地方浪涛滚滚,如同巨人挥动手掌,拍向岸边礁石,撞出腾腾白雾。

有些地方却颇为平静,粼粼细浪轻抚沙滩,在沙滩上划出条条波纹。

正是船夫返航的时间,水面之上,白帆过千,连在一起,不亚于白云分毫,许多港口已经停满了船,不少汉子正赤身裸体搬运货物,浑身皮肤宛如古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即便就有女人在自己身边不远也毫不忌讳,而那些女人也丝毫不在意。

城池之中,人声鼎沸,还未入城已然能够闻见浓浓地腥气,不好闻,甚至有些恶心,但从未见过这种风情的居华却十分好奇。

站在街头猛吸一口气,顿时被浓重的腥气呛得头昏脑胀,但居华仍旧乐此不疲,生活至今,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得水,这样丰富的鱼,孩子心性立刻被激发了出来。

仪璇布衣早早地将鼻窍封锁,不愿闻着一丝腥气,但即便如此,看到那琳琅满目,丰富至极的各类水货时,仍旧紧皱眉头,仿佛看见那些鱼虾,便能闻见腥味。

两人行走在大街上,哟呵之声不断,商铺一处接着一处,但卖的东西却大同小异,都是各色水产。居华看起来十分欣喜,不时闻着沿途商家,这是何物,那是何物,就是没有半点询问云泽十八洞天的意思。

“仪璇布衣,我们先在城中住一晚吧,明日再去西泽。”居华一边看着店铺中的水产,一边说道。

仪璇布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实在不明白居华为何对这些肮脏之物如此感兴趣,没好气地回到:“此前,你不是十分急切,怎么到这里反而悠闲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并不搭话,又跑到一家商铺跟前问到:“掌柜,这是何物?”

掌柜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外乡人一年不知遇见多少,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热闹,说话亲热嘴还甜,但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光看不买!

他对此深恶痛疾,一脸愤懑地说到:“鱼!”

入夜,疲累了一天的人并没有早早休息,就在居华下榻的客栈边就有一家酒肆,明月已经高悬,但酒肆之中依旧热闹非凡,从他们的谈话里便能知道,不少人已经醉了,却仍旧不愿告别独属于自己的休闲时光。

与人类的热闹相比,水泽则安静了下来,只有轻轻浪声催人入眠。

居华站在窗边,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封了鼻窍,鱼腥味没有半点好闻的地方,即便居华再如何欣喜,他也不会喜欢却闻鱼腥味,更何况他并不喜欢闻。

他知晓,水面不远处有连绵岛屿,岛屿之上便有一个女人叫白渚清,那是他师娘,也是师父死前唯一惦记着的女人。

因为师父的关系,他曾无比渴望见到这个女人,但此时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将师父的死讯告诉她,甚至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师娘。

所以,他今天才在集市上一副孩童做派,只为了能够拖延些时间,让他能够做好准备。

咚咚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房的门响了,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谁,居华没有说话,门已经开了,正是仪璇布衣。

“你看出来了?”居华苦笑一声,依旧盯着水面,似乎那里有什么牢牢吸引着他。

仪璇布衣也不隐瞒,开门见山:“你辛苦跨越党山,就为了见她,现在因为害怕便不见了?”

“见,当然要见。”居华仍旧不愿看仪璇布衣,即便他知道,不看也瞒不住她分毫:“只是还要些时间。”

仪璇布衣却并不给居华这样的机会:“你师娘已经等了很久,你不该让她再等下去。”

说完,不再理会居华,径直离开了。

仪璇布衣离开,居华才舍得从大泽之上收回目光,他心中的心结仍旧没有解开,仍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娘,但他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第二天一早,两人租了一条小船,踏入茫茫水域,仪璇布衣也不再说着一卦九金的话,直接为居华指了方向,不知为何,仪璇布衣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催促着她,让她早些返回天机阁。

云泽十八洞天离得并不远,离开海岸八百里便能看见水天相接之处,一道氤氲幕布遮天而立,自这一端看不见外面,想来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居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座笼罩着党山的大阵,即便相距甚远,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一道幕布彻底将天地隔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去看那幕布,居华的眼光自然被幕布下的一丛黑点吸引,那是一群岛屿,宛如漆黑的墨点,夹杂水天之间,遗世独立,透着出尘。

即便还没有做好准备,居华也不再耽搁,有些事儿,即便不愿意也该去做,

“来人止步!”

漆黑的礁石之上,两个女子背着长剑,蔚蓝的衣袍被风吹得衣带飘飞,卖相倒是不错,标准的剑仙打扮,显然凝聚气旋不久。

居华拱手,朗声说到:“在下补云宗居华,前来叩山,还望海涵。”

“云泽闭门,来者不见。”修为稍长的女子立刻说道,丝毫不留情面,按理说在党山,补云宗的面子不会有人不给。

居华眉头微皱,他是必然要登门的,再次说到:“我来寻人,名叫白渚清,还望行个方便。”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速回!”两个女子异口同声,竟然带着怒气。

仪璇布衣突然扯了扯居华的袖子,小声说到:“洞天有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居华闻言眉头一皱,当即顾不得礼节,脚下生云直奔岛屿而去,两名剑仙如临大敌,正欲拔剑,却见居华胆气一放,两名刚入气旋的女子顿时跪倒在地。

居华立在云上,冲着岛屿内部大吼一声:“补云宗居华前来叩山!”

“放肆!”话音未落,便听见岛内一处山谷之中传来一声断喝,声音颇为粗狂,夹杂着浑圆胆气铺面而来。

居华以胆气硬撼,丝毫不退,只是身上衣袍猎猎作响,仪璇布衣眸中寒光闪烁,居华的心不静,否则也不会孟浪至此。

硬撼胆气,居华怡然不惧,党山一行,将他的修为彻底夯实,元境之下他谁都不惧。

“小子居华,敢问白渚清何在?”居华丝毫不顾礼节,由着性子来,直接堵着山门喊,声音夹杂着胆气席卷岛屿。

只见岛屿之上从各处地方有人飞速赶来,加上周围七座小岛,十八股人,泾渭分明,显然正是云泽十八洞天的人。

来的路上,仪璇布衣已经告诉居华,云泽十八洞天并非一体,而是十八个松散群体联合在一起而已,论实力仅仅处于末端。

不一会儿,居华跟前便站满了,十八洞天修为最高者齐聚于此,足有四五十人,人数虽多,但实力实在有些不够看的,仙胆修士只占一半。

而另一半未到仙胆的却是由仙胆修士带着飞来,地面之上还有许多不会御空的正迈足狂奔,其他七个岛屿来人还有正在拼命划船的,看上去要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来人,居华的气势首先缓了下来,毕竟他不是来闹事的,散去青云,居华拱手说到:“在下前来寻找白渚清,还请她出来一见。”

“没有这个人,快滚!”最先说话的粗犷男子显然心情不好,说话之间胸口的护心毛都在颤抖。

“我只是来寻人,你们何必如此?”居华突然有些好奇,补云宗的名头应当不会不好用到这个地步,何况他只是要找人。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粗犷男子再次吼道,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耐心。

居华好奇地看着这个男子,外表极为粗狂,却披着一件花衫,任由自己的护心毛在风中游荡,既然好说不行,只能来硬了。

胆气毫不保留,居华一人面对云泽十八洞天二十余仙胆修士,丝毫不惧,嘴中喝到:“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找了!”

“狂妄!”花衫大汉怒吼一声,排众而出,胆气外放,却仅仅护住全身,不像居华铺天盖地蔓延开来。

仪璇布衣也已上岸,却没有动手,堂堂补云宗亲传,对付不入流的宗门,还不需要她出手。

再看居华,见大汉扑来,怡然不惧,脑中思绪转换之间,胆气瞬间回笼,覆盖周身,只是运转之间有些滞涩。

看见居华的动作,花衫大汉眼神一凝,心道不好,难道大宗的弟子都这样聪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即朝其他修士喊到:“你们还在等什么?”

其他人听见不再犹豫,他们已经将居华当成大敌,虽然人数占优,但是大宗弟子想来道术超绝,远不是他们可以比较的。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拔剑的拔剑,抡刀的抡刀,纷纷扑向居华,行动之间张弛有度,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联合御敌。

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人掐诀念咒,只是以拳脚作为攻伐手段,居华也不惊讶,说是洞天,但此地源气也只比华山浓厚一点,若是用来斗法,不出三招必然力竭。

居华也不掐诀,论身体,论招式,他是大爷!

说时迟那时快,花衫大汉已经来到身前,一把大剑抡圆斩下,雪白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圆月,迎着居华脑袋斩去。

自禁峰出来,居华虽然知道自己身体强悍了数倍,却并没有准确的认识,此时真是大好机会,更何况他是来找人的,若真的把这些人打杀了,实在说不过去。

见圆月劈来,居华不闪不必,一掌拍出,不偏不倚正中圆月,圆月应声而碎,就连大汉的大剑也瞬间被磕飞一角。

居华哈哈一笑,不管还在愣神的大汉,便提着一双铁拳扑入人群。

以一敌多,居华却感到十分畅快,不过须臾,居华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被砍成一道道布条,但身上却毫发无损,拍断的刀剑不知凡几,只看见一地的碎剑破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身体强悍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怪他们手中刀剑太过不堪,数十修士竟然只有几件道器,还只是奴品下道器,其他皆是凡铁。

见刀剑无用,众人终于开始使用道术,只见花衫大汉扔下大剑,左手掐诀,右手宛如幻影,对着居华点出一指。

一指点出,足有三十六道指影汇于一处,三十六道指影刹那闪灭,继续凝练,凝成一根细如牛毛的光针,瞬间钉在居华肩膀之上。

居华只感到肩膀一痛,变看见一根三寸光针,足足钉进去两寸半,饶是他的身体强悍依旧没能挡住这一击。

这还不算完,花衫大汉指诀再变,没入体内的光针猛然卷曲,居华脸色狂变,不为别的,太他娘的疼了。

肩膀隆起一座大包,那是被光针卷起来的血肉,居华猛然朝自己的肩头拍出一掌,光针瞬间破碎。

但这只是开始,其他众人纷纷施展道术,却都大同小异,毫无气势却极为诡异,凝出的道术化形,大都极为锋锐,而且更重要的是,耗损的源气极为稀少。

居华顾不得疼痛,连忙应对,心中却对这群人充满了兴趣,因为源气稀薄,就将道术推演至此,以极小的代价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居华丝毫不会怀疑,若论对源气得使用,自己与这些人相差万里,但他有推演金身,还有世界生长带给他的敏锐洞察,这些手段难不倒他。

当下,并不反击,只是不断防御,一边感受一边推演,甚至为了推演,他还硬接了几个道术,源气使用的再精妙,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就少数几人,所以居华大方的地肆了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西泽洞天的人却并不这么想,数十人围攻一人却久攻不下,这实在匪夷所思,虽然他是大宗弟子,但力战己方五十余人,还是十分恐怖,更何况己方还有二十几人同为仙胆。

花衫大汉心中焦急万分,怒吼一声:“传力!”

只见十七仙胆修士,立刻站到大汉身后,后人手抵前人后背,大汉为首,手中指诀连掐不断,两只眼睛金光湛湛,竟然是一门颇为高深的瞳术。

居华心中兴趣陡生,但是不敢掉以轻心,双眸之上泛起淡淡荧光,那是世界再一次成长之后给他的天赋,以此瞳术能够看见源气流动,仔细观察之下甚至可以看见修士体内源气运转。

同为仙胆修士,瞳术毫无阻拦,那首尾相连的十八修顿时被看了个通通透透。

在众人惊讶至极的眼光中,居华指诀连掐,竟然与花衫大汉一般无二,而且速度更胜一筹,体内十臂气旋疯狂转动,方圆五里源气为之一空。

眼眸之中金光暴涨,竟然比那花衫男子还要慑人,其他人已经停手,正在快速后退,战斗至此,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三息时间,四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光芒顷刻爆发,金芒相撞,瞬间湮灭,一息之后,滚滚气浪才汹涌开来,跑得慢的顿时被掀翻在地。

居华一人的源气储量,竟然与那十八人联合不相上下,这就是大宗弟子的资质吗?花衫大汉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一抹脸,哭了!

“我……”居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个极为粗狂的男子,铁塔一般的汉子,护心毛能当背心的人,原本以为是个铁血真汉子,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其他人,除了心有戚戚之外,似乎根本见怪不怪。

大汉一哭,居华顿时手足无措,他还准备再来一记,说来恐怖,那十八人已经力竭,但居华其实还有四分源气未动。

“我们好惨啊!”花衫大汉嚎啕大哭,似乎受了莫大委屈,在场众人无不见者伤心,闻者流泪。而更多的却是对居华怒目而视。

“咳咳……”居华干笑一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轨迹,站在原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仪璇布衣,丝毫不受影响,来到大汉跟前,冷漠地问到:“白渚清在何处?若再胡搅蛮缠,我让西泽洞天再无活口!”

居华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却被仪璇布衣一眼白了回去,不为其他,只因居华此时浑身除了裤衩啥也没穿,体魄强唯一不好的就是忒费衣服。

大汉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其他众人更是噤若寒蝉,仪璇布衣的气息只是放出一丝,便立刻堵住了众人的嘴。

大汉仍旧不时啜泣,回答道:“不是你们要她焚香七日,斋戒九天,才过来娶她吗?如今怎么又私自来抢?”

“有人要娶我师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人要娶我师娘?”居华怒发冲冠,目眦欲裂,竟然有人要娶他师娘,这是对他师父的大不敬,孰可忍是不可忍?

那大汉浑身一颤,恐惧之下,脑子也有些发蒙,看着暴怒的居华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居华一把揪住大汉的衣领,怒喝到:“给我说清楚,谁要娶我师娘?”

“师……师娘?”大汉脸上还挂着泪痕,脑子依旧有些懵,白渚清从未嫁人,怎么会是他师娘?

“对,白渚清,是我师娘!”居华似乎也感到自己有些孟浪,语气缓和了一些。

大汉却摆不脱恐惧,颤颤巍巍说道:“您是不是找错人了?白渚清从未婚嫁,怎么会是你师娘?”

“你无需多问,你只要告诉我谁要娶我师娘便可!”居华懒得废话,拎着大汉的手也终于松开。

大汉缩了缩脖子,小心说道:“也是补云宗人,五天前一个元境大修带着十数人来此,说是为自己徒弟寻找道侣,便看中了白渚清,要她焚香七日,斋戒九天,便来娶她。我们实在不敢违逆元境修士,便答应了。”

居华眉头皱起,如果真是补云宗他不会不知道,但党山应当也无人有胆假冒补云宗之名,况且元境修士除一宗三阁六小门之外,应当极为难见,又怎么假借补云宗之名行事。

正想着,居华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指着胸前的金色满月说道:“他们也穿着我这样的衣服吗?”

那就大汉不敢怠慢,恭敬回答:“不是,他们是一身青袍,胸前绣着一个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馒头?”居华眼角直抽抽,谁会用馒头作为标识?转身看着仪璇布衣露出询问的神色。

可就连见多识广的仪璇布衣也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前辈,难道不知道他们?”铁塔般的汉子,此时表现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问:“那您是补云宗还是他们是补云宗?”

居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指着胸前的金色满月:“看清楚了,这才是我补云宗标识,等四天后自然会让你知晓他们是假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党山如此行事。”

“他们有元境修士……”大汉默默咕哝了一句,却被居华一巴掌拍在头上,脑瓜子嗡嗡的。

“带我去见我师娘!”居华说完便等着大汉带路。

一路慢行,居华此时倒是不着急了,方才那么一闹将心中的杂念去除,反而有心思看起了沿途的风景。

不得不说十八洞天这名字着实有些名不副实,岛上极为贫瘠,完全没有半分仙家洞府的模样,岛上除了嶙峋的礁石,便是凡草,唯一有些看头的便是岛上开垦出来的农田,幸好大泽不是咸水,否则他们即便是修士,也要被活活饿死。

更让居华惊奇的是这里居然还牧有牛羊,说起来这更像是一处凡人居所。

似乎感受到了居华眼中的好奇,大汉轻叹一声说到:“党山散修不好生活。”

居华并不在意,这事他自然知道,党山方圆万里,但对修士而言,实在有些狭窄,更何况还养着一宗三阁六小门,留给其他散修的生存空间并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党山仙门遗址颇多,存在奇遇,整个党山几乎不可能出现散修。这一点从党山以西极少有修士出现便能看出。

这座岛屿并不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汉便将几人带到一处石屋跟前,石屋显然是新建的,屋旁甚至还有些碎石。

大汉心有戚戚,指着石屋说到:“那一日,白渚清被选中后,那元境修士便随手切出了一间石屋,白渚清就住在这里。”

方才去除的杂念再次涌来,站在石屋跟前,居华再次犹豫,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白渚清师父已经去世的消息。

看出居华的犹豫,仪璇布衣上前小声劝慰:“已经到了门前,去吧。”

与仪璇布衣对视一眼,眼眸之中的鼓励让居华顿时安定了不少,点了点头,居华朝前走去,推开石门,便看见一秀美女子正在打坐。

“师……师娘?”居华看见那女子,小声喊了一句,声音颤抖。

打坐的秀美女子睁开眼睛,疑惑不解,开口说道:“你是?”

随后又欣喜一笑,露出了然的神色:“你是居华吧?你师傅肯让你叫我师娘了?”

“我……”居华捏住自己的衣角,慢慢搓捻,手心中不知何时已经汗水沁湿。事到临头,他仍旧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白渚清自己师傅已经不在的事情。

白渚清见到居华窘迫的样子,脸上的欣喜很快消失不见,带着几分期待问到:“你师傅还好吗?两年前,他来见过我,说很快便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依旧沉默,白渚清脸上的期待再次消失不见,眼眶湿润起来,自顾自地说道:“他是不是回不来了?散修的命是不好,但他不是在华山吗?应该无人能伤他才对……”

“他上次来,费了很大力气才取得一枚朱果,说有大用,而且很快便能回来,不再离开,我知道他很欣喜,我也一样……”

“他一个练气散修,来回少说要一年,我等了两年,还没等到。既然回不来,临走的时候干嘛要说那些撩人的话……”

“临走时候还不愿承认,不在了才终于开了窍,让人叫我师娘,你这个师傅干什么去了?”

不管居华,白渚清喃喃自语,居华始终站着,衣角已经被搓烂了,短短时间,度日如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师娘。

白渚清说个不停,身上的气息竟然越来越弱,她要自裁!

居华赶忙上前,不计损耗,渡过去海量源气,焦急地劝慰:“师娘,你别……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师父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凭借居华如今的修为,想要阻止练气修为的白渚清自裁再容易不过。但她似乎心意已决,面色凄苦,已无生意。

“你方才在岛上喊话,我便听到了,你现在应当也不需要我照顾了,你师傅既然不在了,我又要被人强娶,不如随你师傅一起去了,你不用拦我。”

“师娘还要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你把我同你师傅葬在一起,我要好好问问他,怎敢死得那么干脆。”

白渚清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抵挡居华渡过来的源气,但是以她的修为哪里能抵挡居华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白渚清生气回返,居华终于忍不住簌簌得落下泪来,追风掌的死去,白渚清的自裁,终于还是宛如巨锤一般撼动了居华早已凝固的悲戚。

居华一边渡着源气,一边大哭。

自师傅去世以来的悲痛和委屈,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即便从来没有见过面,但白渚清殉情的行为依然让他彻底接纳了这个师娘。

此时居华终于有了一个悲欢相通之人,此前从无人与他一般会因为一个人逝去而悲痛欲绝。

泪水一旦滑落,便再也止不住,居华跪在白渚清身前嚎啕大哭,宛如无家的孤狼终于见到了母亲。

悲戚绝望的哭嚎,穿透粗糙的石屋,飘散出去,融进风里。

居华的痛哭,也终于激发起白渚清的母性,她才终于看清眼前这个修为高绝,穿着华美的修士脸上的稚嫩。

他不过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华山那一灾,伴骨而眠的那一夜,对他而言该是多么的漫长与孤苦?那之后的岁月光阴,又该是如何的难熬?

不再自裁,白渚清立刻抱住身前的居华,轻轻抚摸着居华的头发,哽咽着说道:“华儿莫哭,师娘还在……”

不说还好,此话一说,居华哭得更加无助,也更加委屈,即便他如今又有了叶青、王奇怪和叶岚,但他们都不是居华能够存放与发泄这种悲痛与委屈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泪夹杂着口水,不一会儿便打湿了白渚清膝前的衣裳,但白渚清毫不在意,任由居华嚎啕大哭,只是不住地轻声安慰,努力给居华一些温暖。

白渚清安慰着,缓缓说着过往。

“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傅的师傅,你师傅的修行之法便是我教他。”白渚清抚摸着居华的头发,脸上带着追忆和难得的笑。

“那一日,我与妖物作战,两败俱伤,你师傅突然出现,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是武功高绝,战力竟然比我这个六臂气旋修者还要强上几分。他救了我,我便传他修行之法。”

“自那以后,我们时常一起出入大泽或是党山,他一直很想跨过党山去寻宗门,我也很支持,我知道以他的天资,一旦进入宗门,肯定能够一飞冲天。”

“可惜党山这边的天地太恶劣了,他只有八臂气旋修为……”

居华终于止住了哭声,却仍旧在流泪,安静的听着,心中莫名宁静了许多。

“他只是生错了地方,活在党山以西,否则即便是在修士中也应当如他在武者中一般,一定是佼佼者。”白渚清说着,脸上写满了骄傲。

“还有你,因为你,他才会回去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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