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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天过去了,他这种状况还是没有改变,薛霞便带他出去踏青。他带着薛霞顺着柏油路走了好远,但下了公路能踏到的青却只有刚刚冒出点尖儿来的小芦苇芽,又被那些迎风挺立的前辈的枯黄色遮了个严严实实。张开见状抱怨薛霞说:“我说现在春游太早嘛,你不相信,这分明是踏黄嘛,那里踏的住什么青。”
“关键是在人,”薛霞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心理有青什么时候都踏的着,心里是黄就在夏天也踏不到青。”
“我怎么觉得这话理由很深奥的道理似的,”张开笑说,“向老方丈在指点一个小和尚打破迷关——弟子心有疾苦,还请大师与我剃度则个。”
薛霞回头来见他单掌竖在胸前,躬下腰去行了个佛礼,便忍住笑也照样做了,说道:“阿弥托佛,施主有求于佛时方来找佛,可见心中无佛,不能与渡。”
“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这位施主眉宇之间有一股怨气,只怕是尘缘未了,日后若能清心寡欲,忘却尘世纷争苦痛,相信必能有所进益——佛门广大,只渡有缘,这要看施主自己的修为了。”
“不知大师法号何称,居何宝刹,弟子来日一定登门造访。”
“老纳云游天下不知多少年矣,已忘却所居何处,所称何号,是以无去无从,无踪无影,无名无号——然施主以天下之大,六合之广,唯静心修为,方能胸纳四海,坦荡于天地之间,是以人生何处不有缘,则有缘处有缘,无缘处无缘,何拘于一庙宇乎?”
“弟子知道了——不过大师原来你是个老糊涂,还是流窜性质的。”张开忍不住笑说,然后转身就跑,薛霞在后面笑着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突然薛霞“哎哟”叫了一声,蹲下去不动了,张开以为她被什么东西扎了脚,忙跑过去看,不想刚走到跟前薛霞猛地站起来拿了一根枯芦苇劈头盖脸的向他打去,张开躲避不及,当头吃了一下。他“啊”的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嘴里不停的“啊啊”的叫着,薛霞等了半天看她不象是装的,过去拉他的手问怎么样了,他却故意不让拉开,还把眼揉的红红的,薛霞也慌了神,拉开他的手凑近了去看,他反过手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张开嘴露出牙齿,直要碰到她的鼻子上,“哈哈”的向他呼了两口气说:“没事了。”
薛霞想要打他,却被他把手抓的死死的,怎么也挣不出来,还被他推着往自己身上打,想要咬他却被他把自己的手扭着送到嘴边,只好不停地骂他解恨。闹了一阵薛霞累得满脸通红,张开松开手让她打了两下方才完事,“累了,”她气喘吁吁的说,“找个高点的地方坐着歇会儿吧。”
他们在一个大土堆上坐了好久,谁也不说话,各自望着不同的远方。突然张开问:“你说咱们现在能看到最远的地方有多远?”
“按书上说是四公里嘛,”她说,“不过我想这个数字是根据人的视线在地球表面大圆上的切线长度算出来的,”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给他解释,“它应该随人身体的高度不同而改变,咱们现在看到的应该远一点。”
“我觉得在陆地上这个算法不太准确,因为地平面未必是标准的球形,在海面上倒应是准确的,由于水的表面张力作用——如果忽略了地球自转的离心作用,海平面应该时正球形的。”
“高中物理学的挺不错的嘛。”
“当然了,我高中时也是个好学生呢,”他故作得意说,“那时候——唉。”转而他又低落了下来,“只可惜到大学里就变成个坏学生了,到大学三年了,新东西没学会多少,旧的倒丢了不少,总觉得没干成什么事。”
“怎么能叫坏学生呢——你不是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了吗,有几个人能这样呢?”
“空的,”他断然说,然后又缓和了语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来不带来,去不带去的——真的,其实你想一想,当了学生会副主席有怎么样,还不是饿了吃饭,累了睡觉。”
“你能去当和尚了,”薛霞笑说,“佛学就讲究空,你看那里收你了就剃了头念经去吧,只怕你总喝酒,过不了两天便被赶出来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你那样能把佛留在心中,我不相信。”
“你看,一说就显出外行了吧,”他得意说,“佛性讲空,心中有佛怎么空,无佛才是真空,所以心中有佛既是无佛,无佛才能有佛,其实佛真的有用吗?——佛讲苦海无边,即要人清心寡欲,却又讲回头是岸,即要人追求岸,但这求岸岂不又是欲,自相矛盾,不可成立;佛还讲来去空空,即来去都是无,都无可更改,也没有意义,也就是要人顺其自然,却又讲普渡众生,既然众生之来去都是空,又何须普渡,本该受苦的你把他普渡的不受苦了岂不违背了自然;佛又讲去喜怒,求平淡,然而又岂不是以平淡为喜,也不能自圆其说,无欲则欲无欲,无喜怒则喜无喜怒,而怒有喜怒,所以佛本身并不存在,真正无喜怒,无求无欲的那是佛像,不是佛。”
开始薛霞听他说的绕来绕去,高深莫测,还正想着怎样反驳他呢,却被他最后这句逗笑了,于是也不再和他抬杠,只问他:“你那样懂佛,又这样亵渎他,不怕佛惩罚你吗?”
“就因为懂我才敢骂佛——有一个故事讲一次下雨时河里的水涨了,过不去人,一个人就把城隍庙里的神像搬去放在河里垫脚,另一个人见了大为惊恐,忙把神像搬回去恭恭敬敬的放好,晚上城隍庙里的小鬼却去吓后面的那个人,那人说:‘他那样不敬你,你不去吓他,反而来吓我,我是敬你的呀’,小鬼说了:‘他不敬我说明他不怕我,我怎么吓他?’。”薛霞笑了起来,还正准备总结点什么来,他却又说:“再说了,佛是空嘛,无喜无怒的,不会惩罚我的,就象这棵小草——她叫薛霞,什么也不知道,象个傻瓜,又无喜无怒,我打她,说她坏话,她都一点也不生气......”
薛霞也拿了一根芦苇打他,还骂着:“这个小狗叫张开,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打的张开抱着头连连求饶方才罢休。他却又笑说:“虽然你不还手,却有人替天行道,为你报仇呢,你看她报了仇多快乐,象个傻瓜似的。”突然他又想起了点什么,语气又变得深沉起来“唉,这样多快乐呢,小时候我和妹妹就常常把对方的名字写在纸上打,走路时跑到后面去踩影子,那时候——可现在大了,好像在也快乐不起来了。”
“雯雯告诉我们要快乐她才会高兴,”好久,薛霞看着远方,毫无表情的说,“你不要总那么忧伤才是。”
“是啊,”张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应该快乐才时,就算为她——我们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