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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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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茬,应吗?”李满朝冷冷的说,那小子从没见过这种事情,憋了半天,骂了句“神经病”走了。而马龙在外面等的不耐烦,就先回去了。李满朝一进屋就骂:“真他妈得倒霉,也不知道书包哪里去了,那里面还有好多——哎,”他奇怪说,“我的书包怎么在这里呢。”马龙说:“怎么样,够不够兄弟,帮你拿了书包连姓名都不留。”

“够你妈的蛋——害得我差点和人打架,你她妈的是六个指头帮忙……”

听他大骂一通,马龙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但这样他也不想服软了,随和他对骂:“我是好心,谁知道你要和人打架,在外面受了欺负回来找我撒气是不是?”

“是又怎样。”

“那你就来试试。”

眼看俩人就要打起来了,刚好张开从外面踢踢踏踏的回来了,见状就吼道:“不要拦,让他们打——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打,嗯,怎么不打了,都住一个屋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二人便各自愤愤的坐下,水房里的一个小子才注意到自己盆里的背心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盆清水,找了半天才发现在下水道口挂着,庆幸张开回来得早,要不肯定被水冲走了,而如果再堵了下水道,造成的损失将更加大了。这边李满朝气呼呼得上床睡去了,马龙自言自语的说:“好心没好报。”

“不是好心没好报的问题,”于一飞接过来劝他说,“其实好心办坏事的时候还是很多的,这也是人的习惯,觉得自己是好心,或为者一点小事打招呼显得生份了,岂不知……”

“你说够了没有。”马龙大吼道。

于一飞楞了一下,去水房里洗了脚回来睡觉了。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些东西是对的,对他们有用,却总没有市场。别人家的孩子周岁时说些要当官发财的假话无关紧要,而说‘他将来要死的’未免不合时宜,于一飞还是可以理解人们习惯中的这一点不理智因素的,但似乎也没有必要把“道理”放在不共戴天的位置之上,深恶而痛绝之。从思维方式角度讲,西方人喜欢用思维来指导行动,而中国人则更喜欢从经验中找出一些东西来指导行为,这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中国人不善于创新,甚至不能容忍创新。而他们本没有经验,却也不愿思考,显然是没有道理的,也是可悲的,可怕的。

当然他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也不至于十分想不开,只是更想不通,也有点失望,遂把这些东西写在日记里面,然而当天晚上回到宿舍他的日记本却不见了,出去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第二天他写了个寻物启示放到教室楼的橱窗里,顺便看了一下,却发现有一则寻钥匙启示,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和XX宿舍XX联系,他暗笑这小子蠢到了家,这岂不是开门揖盗。突然他想起自己的日记似乎也不能找——里面的东西被人看了还如何见人,他忙把启示扯了下来,又印证了好几遍本子上确实没有写名字,方才放心。

他又好笑于自己常以“透明的面对世界”自诩,却也这么怕别人看日记,一半是里面的东西幼稚可笑,一半是有的不可告人。然而他又感叹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东西,都把它藏起来并非全是坏事,如果每个人都用阴暗面来面对世界的话,这个世界将变得非常可怕,这也许不能叫做虚伪,或者说这种虚伪是有益的。然而他又觉得确实不应该虚伪,也许不应该的不一定都是错的,这句话有点不合逻辑,也许只可以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来解释。突然他想起应该给黑格尔的“所有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这句话加上一句“不一定所有合理的都会存在”方显得完整一些。这些东西给别人说了照例没人会感兴趣,还得载入日记,丢了旧的日记,倒可以为新的日记增添内容,很快,他又像一个学者那样欣喜于自己的发现了。

十五

把大学的考场比作战场实在是极为恰当的,考前的停课仿佛由和平体制转化为战时体制的停止生产;而学生的学习全是为了考试正和希特勒的生产全是为了战争一样;从结课到考试之前的空隙又仿佛大战之前那可怕的宁静。在这段宁静中有的学生想着怎样考好了去拿奖学金就如同那些想在战场上立功的英雄,而那些怕被抓住的差生又仿佛那些怕死的胆小鬼,但这两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拿就是用功复习,这就像不管想立功还是保命都只有把枪擦的更亮才更容易达到目的一样。

独有于一飞还在四处游荡,很显然这不是象乔丹那样上场前还打网球的那一种自信,而是一种无所谓,他不想再考试中得到什么,也不怕失去什么,就像一个老兵痞,不怕死,也不想立功,或者说就像提前出局的球队再去踢那最后的一场球的感觉。孤独哲学家的天性,那时候于一飞有点喜欢哲学,所以还不是个哲学家,也就还不大习惯孤独。别人忙了,没人陪着玩他倒也觉得寂寞,于是也总拿书包到自习室去占个位子,然而大多数时间还是泡在杂志室里。偶尔看到一篇关于尼采的文章,标题用了粗体的正楷字,显得庄严凝重,仿佛包含了许多悲愤,这吸引了他继续看下面的小字,这是一片为尼采平反的文章,似乎还有些道理,第二天他便去借了几本尼采的书看。

看到尼采读叔本华时感叹自己如同找到了一面镜子,他发现原来镜子还有如此功能,并不单指中国古人所指的“自鉴”,觉得大长见识,不由叫出了声。李满朝看他那样子好笑,便问他:“吃错药了,一个人高兴啥呢。”于一飞便拉了他看那一段说:“原来镜子还有这么个功能。”刚好马龙推门进来,见状便嚷道:“什么书,是黄色小说吗,看得这么投入。”说着伸手翻了一下说:“尼采——不就是那个自诩是太阳的人吗?”

“尼采还有许多观点很独到呢,不要总拿那一点一知半解的东西来看人嘛。”于一飞给他解释说,但马龙不听他说完就出去了,他也便不再理会。

就像大清炮队的兵在战场上还想抽一口大烟一样,虽然快考试了,兄弟们还是不能停止卧谈,而现在他们早已给班上的女孩子们排好了队并能倒背如流了——其实也只不过是按丑的降幂排列而已,再说起来如同嚼那老油菜中的筋,没完没了又索然无味。无聊可聊了,马龙便问于一飞尼采有那些独到的见解。

“尼采嘛,不就那个自诩为太阳的人吗。”不等于一飞回答,便有人抢着说,

“希特勒也很崇拜尼采。”这一个显然知道得多一点。

很多人对尼采的全部了解只是从初中时鲁迅的一篇文章中得知,既然鲁迅都讲他坏话,他自然不是好东西——因为鲁迅是文豪啊。这可极大的误会了鲁迅,他曾把尼采,歌德和马克思一起称为伟大的人物,甚至他自己也被西方人称为中国的尼采。如果他的在天之灵知道因为了他这句话而产生了如此的后果的话,一定会蹬开棺材把人们重重的讽刺上几笔。而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有时候别人的意见本是很无所谓的,就象有人指着前面的一堵墙说:“你敢拿脑袋在上面碰一下的话我方服你是好汉。”这时你大可不必就向他证明一番,你是与不是好汉你自己最知道,况且不是他说了算的,但好多人还是忍不住想证明一番,于一飞那时候也是如此,听他们说的不合自己的想法,便忍不住想和他们争辩。

“现在流行的许多说法都是对尼采的误解,”于一飞说,“他的超人主义本是针对基督教的,在于让人们放弃上帝,从而唤起人们对自我和生命的重视,但后来被希特勒说成卓越者对异族的征服,那时他已死了许多年,不能算作他的错;而他‘距人类六千公尺’的高度和‘我的时间尚未到来,有的人死后才会出生’则是思想者的超前和卓越,同时也是一种勇敢……”

“尼采如果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反对。”

“也许正因为他离人类六千公尺,最后才落得那么悲惨的结局吧。”中国人喜欢中庸,对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极看不惯,即便对一个已经死了许多年的人仍免不了要恶毒的讽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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