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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霞在这种时候陪着这样一个她也说不清什么样的情感的男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却也不能说出来,也许是不愿。她曾想过张开陪着她,但不是这样,她对张开的感觉是那么一种叫作喜欢的东西,知道张开和齐容恋爱后她曾经失落过,但她不是那种象林妹妹那样没有了宝玉就要死的那种女孩子,按现在的说法她是一个叫作事业型的女孩。很快她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学习和工作中,她是本系几个团支书中干的最好的,一年中她们班受到了多次不同级别的表扬,她自己也得到了两次一等奖学金。虽然失去了一些,但得到的也不少,那时侯她告诉自己,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是可以互补或相互转化的。
郊区的路上没有灯,白的月亮照出一条光亮的柏油路,留下两条长长的影子在他们身后一晃一晃的跟着走。走到一个小村子旁边时已是万家灯火了,家家都关了门在屋里看电视,偶尔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哐的一声撞开了门,一阵狗叫过后,一个甜甜的声音喊道:“爸爸,你回来了。”一阵清风过处,一枝伸在院墙外面的桂花飘落下来几瓣,落在薛霞头上。张开问:“是桃花吗,这么清香。”薛霞看了他一眼笑说:“你还没醒吗,现在是秋季了。”
“不管什么时候,风一起,花就会落的。”
“说的很有道理似的,”薛霞说,“其实是废话。”薛霞笑了笑说,却又问他:“是不是触景生情了?”张开没有回答她,可不是触景生情了吗,又是月半之时,又是月圆之夜,又是清风过处,又是花落时节。去年的这时候大家刚刚认识,开始了和许许多多男孩子,女孩子一样的故事;也是在花落时节他告诉苏雯雯他喜欢她,同时她也告诉他她不喜欢他;而今天这一切都由之而起,也许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想了好久的东西终于一下子清晰起来,他轻轻的读道:“风起桃花落,独向明月泣。”
“哟,还会吟诗呢,”薛霞笑说,“看不出来啊,倒象个才子似的。”
“本来就是个才子嘛。”
“夸你两句,你就不知道姓什名谁了。”
“你能再加两句凑成一首吗,那时我才服了你。”
“嗯,我想想吧,”她乖乖的说,“有了两句,只是不知道对不对题。”张开便听她读道:“燕子随日归;香残逐流水;风气桃花落;独向明月泣——怎么样,还可以吧?”
怎么会可以呢,那是张开多少情感和经历的概括,不管是谁,对的什么他都不会满意,他也续不上来,也许本应就这两句。但他明白薛霞的良苦用心,作为一个朋友,他觉得再怎么着就太对不住她了,况且给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摇头晃脑,还做出捋着胡子的样子说: “好诗;好诗;果然才女也。”
“去,谁要你夸。”薛霞被他逗的笑起来,张开也笑了。
齐容一路哭哭啼啼,也不理李满朝,害的路上好多人都以为他怎么了呢,后来他索性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跟着。到了学校她才不哭了,还找了个水龙头洗了一下脸。李满朝看着她进了楼,方才放心要走,她却叫住了他说:“谢谢你一路送我回来,没什么,你回去吧。”李满朝说:“开哥今天他……”齐容冷冷的打断他说:“不要提他。”然后却又觉得不妥,随缓和了语气说:“没什么,你回去吧,谢谢了。”
“你太客气了。”李满朝还想说点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她却已经上楼去了,也便回去了。
李小花和大伙一起回去也在宿舍等着张开,一直到八点了还是不见他回去想着弟兄们还要休息,李满朝就把她先送回去了。送过去李满朝也不多留,匆匆的给李兴说了两句话就走。李小花还是把他送到那个路口,她似乎有意无意的说:“开哥今天他……”
“唉。”李满朝叹了一口气说,“他这人,不是没经过事的,可脾气来了比谁都厉害,这里面的事情有的你还不明白,他当初好象对苏雯雯挺有意思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那就是开哥他的不对了,”李小花说,“齐容只不过想出口气,这也不算很过吧。”
“这些东西,说不清楚的,”李满朝无谓的摇了摇头,“开哥有时候也是个性请中人,也许是今天他喝太多了。”
“我看不象,他这就是对不起齐容了,”她突然换了口气,冷冷的说,转而又无限柔情的问他,“对吗?”李满朝低下头,见她也低了头,长发从背后落下来,遮住了脸,显得无限妩媚,不由把她抱入怀里,抚摩着她的长发说:“我爱你。”好久,二人就那样相拥着站着,一动也不动,李小花慢慢的把头从他肩上抬起来,眼泪汪汪的,抖动着嘴唇说:“只爱我一个。”李满朝没有回答,俯下身去深深的吻她。
九点多了张开才回去,薛霞劝他去找一回齐容,不出所料,下来是她同舍的老三,说她已经睡了,他还想再问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后来的几天里尽管张开知道齐容不会理他,还是去找了几次,他知道得等她气消了才可以和她说,而不停的找才会使她的气消的快一点。偶尔一次上自习时碰上了她,张开做好了一切准备,走过去轻轻的碰碰她。
“你来干什么?”她冷冷的问,
“找你啊。”张开说,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那些眼光。那些无聊的看到一对恋人牵着手都要回去说上几天的人们大概又要谈论一个小子追一个丫头时的穷像了,但他向来视他们如无物,见齐容并没怎么样,他便大了胆俯下身去说:“从来没看过你写字,原来也这么漂亮的。”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你也得等我把话说明白。”
齐容见他不走,自己气呼呼的站起来出去了,张开便象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跟了出去。
“说吧。”
“不管你以后理不理我,我都得给你说明白,那天,我喝多了……”
“你是想要我还回你那一耳光吗?”
“如果你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