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河眨了眨眼,忍不住向后一倒,大笑起来;叶修苦着脸道:“我身上半点用不上力气,蓝大侠能不能行个好,拉我上去?”
蓝河听他低声下气,十分受用,但这样机会难得,若不趁机欺负回去,简直有违天意,于是道:“啊哟,我也爬不起来了。但你若叫我一声好哥哥来听,说不定就有力气了。”
这等顽笑已算是蓝河的极限,饶是说完便让他脸颊发烧,但他却是低估了叶修的脸皮,那家伙毫不介意,故意拉尖了声线,叫道:“好哥哥,好蓝河,快救我一救,湖水泡得我心口疼。”
蓝大侠登时缴械告饶,话都说不来一句了,腾着一张红脸,根本看都不敢看一眼叶修,又怕他当真被水泡了伤口,一面偏着头不敢对上视线,一面急忙伸手要来拉他。
叶修呵呵一笑,拽了他手,手腕巧劲一抖,便听得扑通一声,竟然将蓝河也拽下了水。蓝河满脸水渍,发髻尽湿,好容易挣扎起来,怒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力气?”叶修奇道:“我都这般委曲求全,不顾脸面地叫你一声好哥哥了,你怎么反倒没了力气?”
蓝河气结,但此刻被叶修环在双臂之间,呼吸交错,肌肤相触,若不是湖水相隔,只恐怕心猿意马。他瞅着叶修心口那一道长疤,舌头有点儿打结,只觉得能听他贫也是好的,急忙转了话头道:“你快上船去吧?水里泡久了怎么处……”话还没说完便身子禁不住一抖,原来叶修直接摸上他胸口,口中轻啧:“被刘皓打的?”他摸着他胸口乌黑的掌印,眉头拧做一处。
蓝河道:“不过被打了一下,没甚么。你……你好些没?昨夜里我看你气息走得乱……”
叶修淡淡打断他道:“也没甚么。上船去吧。”
太阳毒得狠,晾着衣衫没一会儿便干了,两人终于不用裸裎相对,蓝河七手八脚地先把自己穿戴齐了,再看时,发现带的伤药之类,多半不是半路丢佚,就是被水冲泡了去。那边叶修懒懒地除了那张嘴外就没个劲力,蓝河只得叹气,拿起衣服来给他穿起。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道:“你有力气走么?我们去寻个大夫敷点伤药,再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好生休养。……”舟船轻摇,他倚在叶修身边,这一晃险些叠在他身上。叶修扶着他的腰,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么麻烦,呆在这船上多好。千波湖这么大,他们也找不来。就我俩。”
蓝河道:“现下是赶着风平浪静天色好,若是换了阴雨,一阵风就能打翻这船去。更何况,好歹你这伤不能拖……伤在心肺,换旁人早该是气若游丝,你怎么地这般活蹦乱跳。”
叶修微微一笑,道:“哥是一般人么?”一面换了话头,道:“你现在用不了内力,是也不是?”蓝河想瞒不过他,便点了点头。
“刘皓的这一手‘暗无天日’,大约快练满十成了。这功夫歹毒得很,你受了这一掌,如若不尽快卸去,那毒功便浸透你经脉内里,多年修为,都毁于一旦。”
蓝河一怔,他先前只顾着担心叶修,哪顾得上自己,眼下方才想起那日里试探内息,竟然毫无所用,单单运气便心头剧痛,终于有些后怕,还未及说甚么,便听叶修道:“别怕,我既跟你说,那当然有法子治。他再怎么凶恶歹毒,哎,到底也是我教出来的。”
他手摸着蓝河腰肢,顺着肌肤轻划向上,隔着衣衫,倒好似隔靴搔痒。一面柔声说道:“你现下缓缓吐息,走一股真气从水分到建里,经巨阙、鸠尾,到玉堂、华盖,先通了任脉,不必去理会别的经脉。”
蓝河依言动气,但稍一用气,心口乌青处便痛得钻心,面上冷汗淋漓,他咬紧牙关,好教自己不叫出声来,但身子一歪,险些倒撞下船。叶修一把将他抱住,捞在身前,道:“忍一忍,我教你法子,很快便不痛了,还对你脉络大有助益。”又轻声叹了半句,“若是我经脉未乱,……”蓝河疼得脑袋里一片木然,那些经脉甚么,记不甚清,但觉一股内息,东奔西顾,他此时心神剧痛,更难抑制;但倒饶是如此,却也没撤去用息。叶修将他抱紧在怀,轻拍背脊,哑声笑道:“我在这里,难道还能教你走火入魔不成?你记不得脉络,便让气息跟着我手走。”他说罢撩起蓝河衣襟,沿着适才说过的方位,抚过他脐腹,沿着中轴一路向上,揉过胸膛正中,再拂过心口。如此运行三五次后,蓝河终于感到气息渐复,剧痛稍弥,又感到对方那灵巧手指,沿着脖颈后方缓缓抚下,正是从大椎向灵台,督脉走法,但觉那指腹擦过腰际悬枢与命门,待还要向下时,蓝河忍不住浑身巨震,急忙推开他道:“我……我好些了,你别……我自己能……”叶修看着他耳垂通红,仿佛滴血,只好忍住不笑,放开他道:“好,你自己来。”
如此小换周天,费了数个时辰,那心口黑色掌印,居然淡去大半,但蓝河一张俊脸,却被毒素上行,浸得发黑。那掌中恶毒,全都随着真气运行上涌,盈在口唇龈交与承浆处,但蓝河修为尚浅,竟无法自行逼出。叶修看得急了,拍拍腿道:“你过来。”蓝河依言凑近,没防备被叶修一扯,竟一下跨坐在他腿间,会阴穴被这刻意一撞一磨,饶是神仙也受不住,何况还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当下嗓底一窒叫出声来,听着全变了调。叶修箍着他腰肢不让他逃走,腿下不疾不徐时轻时重地磨着,迫他任脉穴道一时大开,这边便伸嘴咬住他唇齿,舌尖一舐,一口毒血便全到了他口中。
蓝河呜咽一声,便急着要挣,叶修哑声说道:“还没完呢。”又吻上去。他一手按着蓝河侧腹,一手抚着他背心,从他腰侧揉抚着,滑向正面,然后在那习武练就的紧致小腹上,用掌根慢慢揉按关元穴。蓝河浑身震颤不已,脚趾蜷曲,口中被叶修搅舔勾连,他年纪尚轻,年少便入了蓝溪阁门下,情事须臾,当真半懂不懂,哪里受过这般刺激,此时但觉浑身发软,又一口毒血出时,直往叶修怀里倒去。叶修还晓得放他喘气,但觉怀里人下身已然湿了,脸上黑气散去不少,又平白添一道殷粉,那处子模样当真看在眼里,勾着心魂。他忍不住低叹一声,肌肤相贴地按在他腿根,狠狠抵磨了几下,便要教他忍受不住,开口求饶。谁料这小子倒硬气得狠,直要咬破了嘴唇,也不肯再叫一声。叶修看着心疼,又觉着好笑,便凑近他耳郭,轻咬那发红耳垂,手下往亵裤里一探,一面叫道:“好哥哥,好蓝河。”果真听见一声急喘,声音变调,口唇大开,他趁机勾了上去咬住双唇,抚着他的下颌,一寸寸舔舐着湿软的口腔。一口黑唾尚未啐尽,这边握着的便濡了一手。看他脸上黑气尽皆散去,皙白肌肤上仅剩一片潮红,鼻尖上汗津津淌个不休,一双眼更湿淋淋地仿佛落雨,恍惚地不知身在何处,只倒映着叶修的影子。
那始作俑者还不忘调笑道:“啊哟,年轻人,怎地这么快……”蓝河羞愤不已,只得把脑袋埋去他肩窝。叶修环过他肩膀摸着他头发,低低笑了一阵,又叹了一气,将他抱紧了些。
“适才的脉络走向,都记得了么?”
蓝河心想你都这般做了,我想忘哪还容易,便听他又说:“日后每隔三日,便复一次小周天,相信不出半月,毒素便全逼出了。”他想了想,又道,“若你自个儿不行,便央你喻师叔帮忙,那便更快些了。”
蓝河一下子险些没咬着舌根,叫道:“你说甚么胡话、这……我怎么……怎么叫人帮忙?”话没说完,人已经烫得像只熟虾,蜷成一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去。叶修乍还没明白他羞个甚么劲,转了转脑子,这才明白,不由得大笑,凑近他道:“谁说要这般帮了,他用内力帮你疏络经脉便成。我这不是没了法子……”蓝河这才知自己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