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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2 / 2)

冯宪君面色凝重,朝着叶秋方向一指,道:“喻阁主难道看不出来,叶秋这不人不鬼的怪异情状么?……不,现下我们面前这人,大约不是叶秋了罢。”他提气喝道:“面前这位少侠,可否告知姓名?”

对方闻言,轻掸浮尘,站直身子,却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然而与此同时,在场数人的耳中,全都分明地听到了内力送来的声音,一字一句,湛然深厚:“在下君莫笑,和田森道长、度焚大师倒是都见过的。二位前辈,还记得么?”

“这……传音入密……不,是摄魂大法?”喻文州脑筋极快,瞬间想到了一处,但又兀自摇头自语,“不,那摄魂之术,乃是用霸道内力,强行操控他人神魂,怎么能——君莫笑,那是已死之人……”他想到一节,又惊又诧,朝着叶秋转头看去。但那里站着人虽然是叶秋模样,却神情气质,全然不似了,那痞气收敛了些,倒多了些飘逸出世的潇洒模样,却不似旧瓶新酒,倒仿佛那具名为叶秋的躯壳浑浑噩噩地奔波十年,到头来失了自己,却只装着得下这么一个人。

陈夜辉急忙道:“喻阁主,叶秋早已犯下武林大忌,人人得而诛之。你道是我们嘉世为何忍痛将他关入牢中?正是他练这蛊人的咒术,由来已久;但他武功高强,又是个武痴,我等平庸之辈,在他眼里,那全然不当做人来使唤。旁人练功,乃是强身健体,光耀教派;他练这功夫,来去都是为君莫笑招魂。啊,他与君莫笑之间那些苟且宣淫的事儿,说出来污了各位大侠的耳朵,不听也罢。咳,他到今年上时,这门摄魂之法终于练得趋于走火,教中上下,被他暗害之人,那可不在少数;一旦发作之时,便神志恍惚,要杀人饮血,谁拦得了?便有了先前河间灭门惨案。我等也是无法,只得将他关入牢内……”

他话没说完,便听得一声大喝,黄少天平地里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指着叶秋叫道:“原来你是这么样一个人啊糊弄老子这么多年完全被你这人模人样的假象给骗了啊果然挑了你才是正道来来来吃我一剑!!”他话音未落,整个人早已猱身扑上,手中剑光一点,舞成一道冰蓝色的光影。

张琳韬与武帅离得虽近,刚想上前时,黄少天却和叶秋打作一团,越来越远;他们又忌惮黄少天手中的名剑冰雨,光是剑威扫过,便令人胆寒。两人因盟主之命而来,心下对叶秋并不熟稔,只惮他过人武功与狠辣名号,既然剑圣愿意出手与斗神对敌,对他俩而言,倒是再好不过了;因而作势追了一追,倒也没有出手打搅两人对决。

黄少天将剑光舞得滴水不漏,却全是做戏,没有一招当真招呼到叶秋身上的;他虽不似喻文州那样对立刻领悟到摄魂大法中的那些是非,但其中机巧却也猜了个十之□□;一早看出眼下这个叶秋,与平日里那个,那可是全然不同;这个内家功夫,犹在叶秋平日之上,但若论武功招式,却时而又似初生孩童一般,那可差得太远。但叶秋便是叶秋,他便变了个囫囵,样貌能改,魂魄可移,但那内力绵长雄浑,包纳万象的气势,交手拼掌来去打了这么多年,哪能认错?他心下一嘻,偷眼回看,早看出张武二人虽然拿着架势,心神却全不在二人拼斗上,倒似有些袖手旁观;再看喻文州那边时,见他走到陈夜辉跟前,却离着几个身位,看来似乎与几人在辩说事宜,实则若是几人中又一人动,他便可登即补位拦住。黄少天不由得心下一乐,探手便抓住了叶秋衣襟,凑近说道:“嘿,小蓝河此刻正在墓前等你,别让他等久了。我家师兄卖你好大人情,可记得还;我这边的话,便还是老规矩便成。”话音一罢,掌心翻转,一股内力猛地吐出,口中喝道:“走罢!!”力道轰然,震得叶秋立刻倒飞出去;然而黄少天不愧是当今名家,那一掌看似开山裂石,打得叶秋倒飞出去,实则将他平平送出,没伤着肺腑分毫。

众人一声呼喝,倒是田森道长眼力见,立刻肃然道:“不好!!”果然见那魔头被黄少一掌送到半空,却陡然平空里选旋了个身子,呼呼朝着身前连击两掌,整个人又以诡谲的姿势倒飞开去,竟是借力打力,用上了极为精妙的轻功绝学,忽地便几乎窜出镇子;田森刚要迈步,却发现他眼前身位上站着喻文州,将他的发力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一面问道:“前辈,这君莫笑到底甚么来由,这摄魂之法又是怎么回事?”

田森暗急,却碍于对方地主身份,只得道:“喻阁主有所不知:若叶秋当真使用邪术,招来了那个魔头君莫笑的话,他生前最擅长的,便是轻功身法。摄魂之法全凭内力养魂,内力要控制得细如丝线,礴如大海。如今这君莫笑全从他内力里生成,所以连说话用得都是传音入密的本领,而轻功更是实打实的内功身法。若让他逃得远了,我们便追不上了!”两人说话间,叶秋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山林之间。

喻文州还待再说什么,冯宪君却走到前头,笑道:“田道长,我们也不必急。到底叶秋修炼此功,又逃到此地,先前我们一直揣摩不透,可眼下亲眼所见,倒是想不明白也难。”

他虽这样说,但田森与度焚都是出家之人不问世事,显然尚未想明此节,当今盟主叹了一气,续道:

“他既练此功到不惜走火入魔之地,那便是妄想有朝一日,君莫笑能活转回来了。”

此话一出,若张琳韬与武帅之辈,登时变色;而度焚与田森这等不问红尘之人,稍一思量,也各自骇然。田森捻须长噫,度焚则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冯宪君摇首叹息,转脸看向喻文州道:“十年前那一场厄难,算来我亦有份。喻阁主,那君莫笑如今葬在何处,还请示下。”

第八回 八世缘勘少一轮

那血流得兀自不止,蓝河撕开内襟,替叶修裹紧,又见他浑身冰冷,更不多想,将他抱在怀里。但觉夜色混沌之中,山岚雾气深重,万籁俱寂之间,或闻一声鸦啼,茫茫天地寥廓,却除了他与叶修之外,更有何人?那世界仿佛一时间仿佛撑得极大,一时间又仿佛缩得极小,染血潮湿的衣襟,被山风一带,满身满袖地瑟瑟发冷。他心下惶然,当真不知叶修能摊到几时,仿佛这每深一更的夜色,像是张开了漆黑巨口,将他怀抱里的性命也拖曳走了;但他人单力薄,却连劝他同自己下山去也做不到。虽说要硬是将他扛下山去,料得他现在重伤在身,恐怕也没有气力反抗,但蓝河望一眼身后坟茔,想他说那句话来——

我若死在半路上,还得劳你把我抬回来不是?

月色之下,他想起那把温润嗓音,籍着叶修眉眼,原原本本地,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然而现在却没有另一个人影,他在他们墓前,搅入他们的死生契阔之间,像个冗余过客。他毫无办法,只得在心里暗自默念道:“苏前辈……若你当真在天有灵,便救救他……不要带他走。”

他一心只在叶修身上,全然没在意周边情形;但觉怀里人眉尖一蹙,手指轻叩,哑声道:“……有人来了。”

蓝河一凛,凝神细听时,便闻飒然之声,夜色之中,分明数人正施展高妙身法,借着月色朝此地而来。那轻功路数,并非蓝溪阁门下,那多半是冲着叶修来得。但听步法身形,便知远胜自己,蓝河不敢正面对敌,眼下四处更无遮拦,此时也顾不得甚么,抱起叶修,便向着先前那石缝躲去。

而几乎同时,对方数人已经到达此地,当头一人,施展轻功,腾挪落地,故意露出好大声响,正是陈夜辉。他甫一落地,便高声喝道:“叶秋,我等知你在此,快出来罢。你当日再嘉世任意妄为之时,可有想到也有今日?你与这魔头那见不得人的腌臜私情,却将你一世英名,全数毁了。”等一等不见应答,便又叫道,“当今英雄,尽皆在此。你若不愿出来,冯盟主做个见证,便只起掌来成全于你,将这墓茔毁了,送你下去见他便是!”说罢也不打话,提剑便上来,朝那碑刻划去。田森拦道:“此事不妥。死者已矣,眼下业障皆是叶秋一人所为,却又何必惊动于他。”但他虽为当今大家,却是稳妥执重之人,看过冯宪君脸色后,这才出手相拦,到得同时,陈夜辉的剑尖,已经冲着山石上划去。

但听铮地一声,长剑相错,却有人陡然出手,将陈夜辉这一剑架了开去。陈夜辉以为来人是叶秋,登时也未递招用劲,便身形急退,倏地向后躲去,待看清时,却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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