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 祈愿者-魅步杀伐 > 第25部分

第25部分(2 / 2)

“表姐也是你这人能叫的呢,我们大小姐可没你这样的妹子!”丫鬟再骂。

及汲红着眼圈上前,“给大小姐请安。”

希容也不叫起,良久及汲默默起身立在一旁。希容打量着她,一身好料子却显旧气的衣裳,头上、身上戴的更是老旧土气,没来由就高兴,娘还是最疼自己的,她姜及汲又算个什么,赖在娘身边也不招疼的。

仔细看及汲那张脸,清秀好肌肤,杏眼翘鼻,娇美鲜嫩的女孩儿,早不是先前的青涩模样。希容突然心生恐慌,自己比她大了不少呢,如今更是嫁人多年,除去荣华再不复当年那般,眼旁都起了褶子,可她,却如杨柳一般柔嫩鲜活,男人该喜欢的……她心一沉。

“及汲,你瞧这。”希容换上副笑容,将手往前一伸,及汲只慌张看上一眼就立刻扭开头,仿佛那只手就是条毒蛇,正吐着芯子要咬人。

“这都不认识呢?”希容笑得开心,“这是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呢,”她看及汲一眼得意地说,“想当年,我那嫁妆金银首饰无数,多的是精工珍品,样样得我心。”及汲不由看了眼她头上,全是金玉宝石的首饰,精美不说,款儿也极合年轻女子,更衬得希容华美金贵,她眼酸涩起来,原来这就是姑母给她亲生女儿准备的首饰,想想自己头上那些笨重粗旧的钗环,就如同金枝遇见了柴禾。

“可我娘却还不满意,总想着还缺着点。那些都是新制的,也要找些有年头的家传宝贝压压才行。”希容将手放在眼前比了比,“瞧这红宝戒指,可是你姜家的家传物,你爹留下的。不过,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这个就做了抵被我娘充了我的嫁妆。”

说着她的手伸到阳光下晃晃,那戒指散发柔光炫目迷人,及汲眼被吸引住,呆在那里不及思考。

“呵呵,你也不要做那样子,我也只要你几件而已,你家其余的宝贝可不都在你头上嘛!喏,你那耳环,那银簪子,那白玉镯子,不都是你自家的东西。哦,你头上那几只大金簪子可是我娘的,她旧年戴厌的呢,娘她倒是对你好。”希容啧啧到,“看这分量可压头了,做你嫁妆最合适不过,也抵了那几件东西,不亏了你。”

及汲紧紧盯着那红宝戒指,眼里波光泛滥。希容满意一笑,这才带着丫鬟们离去,我娘的宠爱哪里会给你个蠢物呢!

姑母,姑母!原来你这样对我,拿我爹留下的家传物去给你亲生女儿做嫁妆,却将这剩下不值钱的留给我,及汲默默在镜子前摘下耳环银簪和白玉镯子,将它们一一摊在妆台上,她又把大金簪取下,仔细看了看,流下几行眼泪。

那个流着眼泪搂着自己说可怜的孩子,真招人喜欢着,怎么就这样命苦的姑母,那个给她试衣裳说她长得像爹的姑母,那个给她梳头戴上牡丹花,赞她将来会有好夫婿的姑母,那个循循教诲她收服男子,要将她嫁给三哥哥的姑母……

原来,这一切揭开,不过是一场笑话。她哪里又有什么好姑母呢,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想象,那样的姑母到底是回不来了,或者,本就不存在。自己悉心指望活着的那点疼爱不过是那女人的做戏。

如此,我也不要你了!

及汲将那几支金簪子扔进妆盒里,狠狠盖上。镜子里的那个美丽的女孩脸上尽是泪水和恨意。

“你主子可是死了呢,他叫你到季府做什么还不说!”

鸣蓝的头顶传来声音,她躬身回到:“起初,将军只为帮衬主人你和回报季相的日常状况,后得知主人你在季府种种便要我只留心主人你。”鸣蓝知道,玩儿透露了消息才引起于镜峥猜忌,可她不能提,那人还病着吗?可好些了,只他一个人可有人照顾?鸣蓝想着,心里一阵发酸,这主人是心狠得紧。

“……你下去,准备着。”

夜里上灯,于将军外甥女路顺和着孝衣静静守在灵前为将军烧纸钱,黑灰被风吹起沾染上她的白色孝衣,混合着陪哭的姬妾凄凄惨惨的声音,显得无比凄凉,一府的穷途末路!

可谁都赞这外甥女如何的孝顺,那低着头的路顺和眼里全是担忧,心也不知道飞到何处,几次纸钱被风吹到裙角边快烧起来都未察觉。

帐子里,烯悬笑着闭上眼,有鸣蓝装扮她打理灵堂,她可以好好给季府安排下好前程了……

姜及汲的枕巾都湿了,她哭着入睡。她好像在一片迷雾里奔走,有人在身后喊叫着她:及汲,及汲!越来越急,是姑母的声音。她站住,姑母一把抱住了她,她又对她说:“及汲啊,姑母给你说,咱们女人所仰仗活着的可不是男人的那点子宠爱呢!及汲啊,若将来夫君宠爱却是一无所有,我及汲也要受苦的呢!这世间的男子若是穷娶不来妾,自然只有对你好的,可你得为那点儿好处就要劳累终身,或是早早老去,或是早就苦死黄土里,及汲啊,可不要如此傻呢!”

听来正如三哥哥娶那恶女人那夜,姑母对她讲那番话。

“女人若是嫁得夫婿,得了富贵,哪怕夫君去别处快活,可钱财在手又衣食无忧,何必将儿女情看得太重?若有儿女也罢,无儿也罢,手里金山捏着,何必愁苦?什么缺的银钱一使也就来了。”那夜姑母在她耳边苦苦劝,就是做三哥哥的妾也是好的,姑母在府里管事,将来府里三哥哥那份只管有她的……

不,姑母,你只想利用我夺这府里的权,好过你的日子,不!你哪里想着怜惜我。她在梦里挣扎,用力地想甩开姑母的手。可是姑母的脸越来越阴森,她越抱越紧,仿佛就要将她拦腰截断。

啊!疼啊!她喊,姑母,我嫁,我嫁,饶了我吧,快饶了我!“你说!你要嫁给谁?”姑母阴阴的声音在她耳边问,“嫁给——”,没等她说出来,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轻轻说出个人,然后对她说,把你姑母的一切都夺走!

轰的一声,她被吓醒,外面下雨了呢,她抱着腿坐在帷帐里。把姑母的一切都夺走?都夺走……正如姑母自己所说,她指望的并不是夫君,相爷与她也并不真琴瑟和谐,她的一切吗?那应该是她私库里的那些东西吧?可——我怎样夺过来?想起那个声音的话,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咒骂道,怎的做这样的梦,我真是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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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季祥枫简直是无法相信,坐在车上的人是他的三姐。他一早骑上马要到司农寺少卿府,快到了却不想冲撞了一辆极普通的车马,他怒气冲冲要发作,却听见车里的人柔柔唤他一声“祥枫。”

帘子掀开,他三姐坐在车里,一身粗布衣裳,头上还扎着洗衣妇人的头巾,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季祥枫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三姐,他的三姐,与他一样没有娘的三姐,一身农妇的装扮……那个在他哭泣的时候走过他身边抛下帕子和点心,却永远冷冷地走开的三姐,他心中酸涩难挡。

希末看着他也一阵默默,终于她说:“三弟,是来找我么?”

季祥枫下马,走过去,“三姐怎么这幅模样?可是有难处?”

“呵呵,我又有何难处,不过是装扮农妇混在市井间,图个痛快,你那三姐夫也太闷。”

季祥枫想起他那些赌友所说的,司农寺少卿李台检性子绵软又懦弱,是个极无趣的人,想来不至于挫折三姐。

转念想起烯悬,他又提起了精神,不请回三姐恐怕那女人回来会不给自己好脸呢,他摸着脸,好像那指甲就在眼前,生怕脸被她抓烂一样,“三姐,我来接你回去消夏的。”他说。

季祥枫从来没在希末眼里看见过这样的光华,霎时就将她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起来,发自内心的雀跃和悸动。

“是爹让你来的吗?”希末的声音都微微颤抖。

季祥枫都不忍心骗她,可良久的不语和吱唔,希末明白了,除了爹娘,兄弟也是能接回自家姐妹消夏的。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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