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娼饩觯俏颐钦庑┬」硗沸哪恐械挠⑿邸!薄?br />
他咕哝一声,“真威风。”
“后来我大伯知道我跟他的事时,气得差点没拿刀砍他,我也被我家人大大修理得好惨,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啦!”李郁蝉得意的说:“最后我还是跟了他。”左宗方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他很疼我的,也教了我很多事……”偷觑了他一眼,她决定还是跳过一些细节好了。
跟在他的身旁耳濡目染,胆识反应比人快的李郁蝉自然而然也练就了一身行走江湖的本事,以“小嫂子”的身份跟一班年高德邵的前辈们交际应酬,年纪轻轻就混了个“姐”字辈的称号。
“我能有今天,有一半是拜他所赐。”李郁蝉说道。
左宗方沉声问:“那他为什么不给你名份?”
“他有老婆了嘛!”
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你……”他懊恼地爬了爬头发,
觉得心情更沉重了,“后来呢?你们分手了?”
“不是,他死了!”她眼神变得忧郁,“院方说法是,‘猛爆型肝炎’……”才正值四十一岁的壮年。
身为医生,左宗方当然知道C型肝炎的可怕威力。
“我很讨厌医生!”李郁蝉没头没脑地迸出这句话,“一副趾高气扬、断人生死的高姿态,然而真正事到临头时,一点儿用都没有。”
左宗方呐呐无言,“医生……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我知道。”她撇撇嘴,“我也晓得做人不能大‘铁齿’,愈是讨厌的人愈容易凑成一堆,想躲也躲不掉!”
“小蝉……”
“我的运气不太好,第二个男人是日本倭寇。”她悻悻然地说:“交往了一年多,才发现那该杀千刀的小日本鬼子在日本早就有妻有子了,我就把他给Fire掉了,然后……”
“够了!”他皱眉,“我不想再听你的第三个。”
“医生,你很没风度喔!”李郁蝉白了他一眼,“我要说的是,然后我就下定决心,绝不要做‘第三者’!”
左宗方一脸讪然。
“拜托!你们男人实在很小心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第一个四年,第二个一年多……”她毫不讳言地换算,“依照我换男人的速度,用一只手来算绝对绰绰有余,我的性关系比天底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成年男人还来得干净一一说不定比你干净!”
左宗方有丝不服气,“我从不曾乱搞男女关系。”
她斜眼看他,“你没嫖过妓?”
他挣扎半晌,勉强回答,“是……有过几次……”
“这就对啦!起码我还没嫖过男妓!”李郁蝉辛辣回答。
“那不一样!”他说。
“哪里不一样?”她嗤之以鼻,“女性杂志说,性行为有其风险,你跟一个有五十个伴侣的异性交往,就等于和她以前的那五十个性伴侣杂交,换句话说,男人嫖妓,等于是和数不清的男人杂交,得性病的机率是非常大的,你是医生,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左宗方哑口无言,真是败给她了!
他婉转说道:“小蝉,女性杂志上说的不一定全都是正确的。而且,现在满街都买得到保险套,也降低……呃,风险。”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俊不住,“你不觉得我们似乎离题了吗?”
“哪有!”她不肯承认,“我们正在讨论你我之间的观念差异。我希望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虽然我不是啥良家妇女,可也是很挑男人的!当然我的过去不是一张白纸,可是我从未后悔过,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问题是出在你的身上。”她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只想玩玩,两个月的时间也够了,还不到‘没你我会死,没我你不活’的地步,大家好聚好散。”
左宗方冲口而出,“你想分手?”
李郁蝉斜睨了他一眼,“我要是想分手,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哗!白痴!
左宗方碰了一鼻子灰,“我……明白了。”
“是吗?”她满意地说:“孺子可教也!”
***
日上三竿时,左宗方缓缓睁开双眼,被空气中的烤面包香唤醒了迷蒙神志。
他有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上一觉了。
经过昨天清粥小莱的小小感动,今晨的早餐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表现。
“早呀!来吃早餐吧!”李郁蝉招呼他,“我煮了奶油马铃薯浓汤、吐司火腿蛋。”
素净着一张脸的她有着毫无保留、真心愉悦的笑容。
经过昨夜的一番长谈,她收容了快累瘫了的他过夜。
一股暖流通过左宗方心头,让他心满意足,“我先去刷牙、洗把脸。”
是雨过天晴的时候了。
***
事实证明,李郁蝉不仅会玩会撒娇,当她心情好的时侯,也能体贴得令人如沐春风。
例如她会帮肩膀酸痛的左宗方“抓龙”——在他疲惫的时候播放轻柔的古典音乐,点上檀香气氛的薰香灯,为他做一次通体舒畅的精油按摩。
当他食欲不振时,她会投其所好,煮最合他脾胃的蔬菜浓汤,补充他的营养。
心疼他的肠胃不好,自然也不曾再刁难左宗方“吃酸喝辣”的,反而细心地管照起他的饮食睡眠等起居作息。
甚至当他轮值急诊室夜班时,还有“爱心便当”的快递服务,连汤汁都是热腾腾的呢!
用“热情如火”一词来形容李郁蝉真是再恰当不过,她的确就像一把火,野起来会烧伤人,柔起来又令人心醉,贪恋着她的温暖,不忍离去。
李郁蝉的魅力,连正值青春期的黄佳瑜也无法抗拒,频频要求舅舅带她回家来玩。
在征得李郁蝉同意后,他倒是带黄佳瑜到她家玩了几次,爱漂亮的李郁蝉拥有化妆台和开放式衣橱就像两个大百宝箱,一下子就迷倒了小女生。
于是透明无色的睫毛膏、可爱俏皮的KITTY猫耳朵发箍、白色丝绒手套,全在女主人的慷慨相赠中成了见面礼。
黄佳瑜高兴地直说:“谢谢姐姐!”
李郁蝉不禁好奇,“为什么不是叫我‘阿姨’?”
黄佳瑜的答复是,“因为你很年轻嘛!”
乐得李郁蝉眉开眼笑。
左宗方不觉好笑,“小马屁精!”
一见如故的两个大小女生,彼此交换心照不宣的微笑。
而不是滋味的林母则常常絮絮叨叨地提醒左宗方,“那个女人一脸狐媚,绝非善类,她不过是看上了你的钱,可千万别‘引鬼入宅’啊!”
最让左宗方忍无可忍的是,她居然窃听他和小蝉的电话传情,还偷看他的信用卡帐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心里有数的左宗方陷入两难之中。
他也曾暗示过要帮林家母女另觅住处,并安顿她们的生活,却终究敌不过林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功,只好暂时作罢。
知悉他的烦恼的李郁蝉并没有帮他出主意,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说:‘那是你的家务事,不急吧?反正过几年你再娶时,她们自然得搬出去了。”
这句话说得有些蹊跷.可是左宗方不想问也不敢问,怕一开口,就破坏了两人如胶似漆的甜密时光。
元旦过后一个月,就是农历春节了,街头巷尾开始有了一点几年节气氛。
同样是过年,别人是欢天喜地,左家却是冷冷清清。
随着除夕夜的脚步逐渐接近,左家的气压更降低了许多。
***
除夕夜那天,左宗方很幸运地抽中“签王”,轮值急诊室夜班。
早早发了压岁钱给家中女眷,简单吃了些年菜后,他便到医院报到。
团圆夜呵!
就连住院中的病患、伤者,只要情况允许的,都高高兴兴地回家团圆。
处理了几件吃火锅烫伤的意外,时间悄悄走过,远处传来了几声爆竹响,提醒一年交替的时候到了。
“新年快乐!”
“恭贺新禧。”护士们彼此打气。
他走到了逃生门外,拿起手机拨下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立刻传来彼端人声鼎沸的声浪。
“喂?もしもし?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李郁蝉高亢愉悦的声音响起。
放肆的笑声让左宗方也感染了些许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