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莲?”
“红莲?”
“焰莲?”
“赤莲?”
“榴莲?”
本来围绕肤色和属性的名字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水果名,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凌杨之口。
“你搞什么鬼啊?”
看着一堆散发恐怖气焰的人群死盯着自己,凌杨赶紧改口,“开玩笑的,我只是有点想吃榴莲而已。”——典型的说谎不打草稿。
“我们在讨论很严肃的事情,不要开玩笑!”
凌杨默默挪开位置,试图远离那些热衷于起名的狂热分子,慢慢靠近宝宝,逗着他玩。
在争吵了两个时辰以后,雪岭忍不住,把起名的方式拍板定案,“决定了,取名字就用抓阄那一套吧。大家把写了名字的纸折好,然后捞乱,让宝宝自己抽吧。”
然后,大家纷纷拿起纸,写上名字。
凌杨著好饭菜,端它们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希望宝宝不要抽到什么奇怪的名字,太普通的名字也不好,一点创造性的名字也不要——也只有袖手旁观的人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不过,宝宝好像也感应到了,听在那堆纸前面,怎么也不肯叼一张。
爷爷们很着急地地催促着宝宝,宝宝当自己听不懂,卷缩一团,假装看不到那堆纸,听不到它们的催促。
“枫枫,拿奶过来逗他。”杜鹃朝着凌杨喊。
我家宝宝才不是那种有饲便是主的狗呀猫呀。凌杨心里在唾骂着,还是乖乖递上一碗奶给杜鹃。宝宝,争气点!
宝宝果然很争气,倔强地一甩头,完全不理会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奶,让所有人着急起来,劝诱着宝宝。
但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宝宝也玩了一个早上,那个五脏庙早就空空如也,此时更很不识相地叫起来,把主人的面子都丢到不知哪里去了。
宝宝很是气愤地哚哚爪子,摇摇头,爬到那堆纸前面,好像在嗅什么有毒物品一样,仔细地嗅嗅,然后把头钻进纸堆,把最低下的那张抽了出来。
杜鹃急不及待地接过那张纸,摊开,上面写着,“红莲”。
“那是我写的耶。”晴洋惊呼起来,笑颜逐开,马上把奶端过去给宝宝。
杜鹃被气得直跺脚,找雪岭哭诉。雪岭也想过去逗宝宝,条件反射地躲了过去,让杜鹃气得……
就这么样场面又乱了起来。
我平静的生活……陆浅正想悼念自己的平静日子的时候,凌杨拉他过去饭桌,一起喊,“我吃饭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爷爷们一闪就闪到做在饭桌旁,很优雅,好像什么混乱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吃饭。
陆浅突然觉得,凌杨和他们果然是亲戚。
85
爷爷们的拜访,把凌杨和陆浅平静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一来到,说房子太小,又简陋,更加没有仆人……这些抱怨都算了。
第一天爷爷们把时间都绕着宝宝转,要凌杨隔天马上去租到大一点的房子,天哪,刹时间怎么找啊。
但是,杜鹃一边抱着宝宝,一边说,如果找不到房子,就和宝宝去住店——这简直是最厚颜无耻的绑架,凌杨语。
雪岭听说,这几天他们都麻烦邻居帮忙照顾宝宝,怎么说也要和人家道谢,于是马上跑去拿出这一路上住持们的“进贡”,兴冲冲拉着陆浅去跟人家道谢。
雪岭对人家不停地道谢,还询问了对方的灵力什么的,把对方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兴奋地拿出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住持们进贡的各种灵力宝器,跟对方讲解后,硬塞给对方。
“……那,这个是可以祝福宝宝健康成长的,……这个是灵荫寺的住持送的,听说可以让宝宝变聪明一点……还有……”
程苠听那些寺庙名都听懵了,那些可是全国有名的寺庙呀,“这么厉害的宝器,怎么你不留一些给你孙子曾孙子呢?”
“安啦安啦,我还有另一箱子留给他们呢。”
“是啊,您这么照顾宝宝,请尽管拿吧,不用客气。”陆浅也帮口道,看雪岭那兴奋样,就知道雪岭把积存了一路的东西派出去有多高兴。
“真是谢谢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因为家里有人在神殿任职……”雪岭笑着说,他本人就是主祭师一枚。
“怪不得了,诶那么说你们家也算很厉害了,怎么你孙子……”看起来就一副潦倒的样子,真是……
“就是他那性子,说什么不想依靠家里,不想向家里拿钱,现在他们的住宿什么的,都是两个人挣的……”
程苠听了那是超级佩服,更是心有戚戚地说:“真是有出息,哪像我家那笨儿子,哎,还以为他四年多前考取国试,会有出息的,怎么在地方做官,得罪上级……这次请产假,被上头大笔一挥,批了整整一年的产假,真是,哎……现在还要我来操心孙子,哪像你家孙子那么有用,不用操心……”
雪岭也附和叹气,“其实我家小杨也没什么出息,哪像他的哥哥们,一个头脑聪明,另一个虽然笨了点,可怎么也被提拔到神殿,就只有小杨做这么点芝麻小官……”说真的,小云一向在官场上混得很好,虽然小雨的脑容量是小了点,可靠着自身的灵力,在一年前派去西北的神殿做副祭师,就只有小杨很没出息。
“看来我家小杨唯一做过有出息的事就是,生了宝宝,总算开枝散叶了……”
“我家儿子也是……”
陆浅早趁他们聊得兴奋的时候,远离了十几步,哎,不然这种对话怎么听下去啊。
“啊嘁。”
“啊嘁。”
傍晚时分,凌杨和龙敬源刚和房东谈好,回到凌杨家,突然打起喷啤。
“喂,你们两个,感冒的话就滚远点。”
杜鹃抱着宝宝站在旁边,甩手远离他们两个。
“你家爷爷真是可怕……”敬源小声对凌杨说,“真够呛的。”
“哎,谁叫我投错胎。”凌杨咬牙切齿。
“喂,你们两个!”
“好了好了,不要骂他们了。”连在一旁看的晴阳也劝了起来,“小杨,今天你工友找你,说你明天一定要回去,不要再请假了……”
“你以为我想请假的,”还不是你们这样折腾我。
“对了,他们还送了样东西来,说是半成品……”然后,晴阳拿出一块造工粗糙的玻璃镜子出来。
凌杨接过来,看到真的是半成品,因为刚刚开始,制造的手艺不是很好,玻璃的面不是很平整,也有杂色,背面也仅是漆上银漆而已。不过,总算有点样子了。
敬源也凑过来看,小小的镜子,照得好清楚,“好厉害,照得好清……”
“而且,它不像铜那样,那么容易氧化。”凌杨抬头挺胸,很满足地说。
“是照得很清楚,连脸上的皱纹也照得好清楚……”杜鹃一副怨妇的口吻附和。
凌杨头上马上冒出青筋,几乎想把手上的镜子砸过去——看在千辛万苦做出来的镜子不能就这么毁了的份上,凌杨忍了。
“他们说的玻璃,除了做镜子,还能做什么?”
“可以装在窗子上,代替纸,那么就能看到外面,又透光,却不透风;而且还可以做成装饰品……”凌杨很兴奋地数着。
“但是,就这种半成品,还尚未能卖出去吧。”做了大半辈子商人的晴阳,很惊讶于这镜子,但也知道,现在这么粗糙的东西是没什么人买的。
“恩,是太粗糙了,毕竟我们在一年前才开始研究,再改进的话,一定很轰动市面的。”凌杨很有信心地说,紧紧握着镜子。
“我听说,你和他孙子……是叫务淋吧,一起做生意,怎么样了?”杜鹃听着,忽然记起这件事。心里想着,凌杨离开家也有两年了,这两年里面,能拿得出台面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