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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抽泣还在继续,我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痛,只能抱紧她,用我的全力。女孩在我的怀里缩起身子,好象迫不及待要融入我的身体里去。哭泣声随江边的风一起飘荡,它们一起揉碎一江的星火。我有些无法抑制的冲动在体内奔涌,那些莫名的力量此刻变成有形的了,它们让我有酩酊一醉的念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无法逼问胡蝶,但不知道,却又让我欲疯欲狂。
胡蝶安静下来,她仍然面向波光鳞鳞的江面,低低的声音说,这回,你没有办法再留在我身边了。
我全身骤然收缩,有种大厦将倾的恐惧。我带些颤抖地问为什么。这一刻,我的手脚都变得冰凉。
胡蝶平静下来,她低低地说:公司前些日子开始查帐了……
我全身都似跌入了面前秋风拂过的江水。我嗫嚅地道:那十万块钱……
胡蝶没有说话,只是回过身来,把整个头都埋在我的怀里。
灾难总会在你始料不及的时候到来,我罪孽深重。是我一手将这灾难落到了胡蝶身上。我从头到尾没有跟胡蝶说一声对不起,但我知道,从此,我的心上将永远摆脱不了一份负疚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它都会成为一道永远的桎梏,锁住我的灵魂。我后来连续几个晚上,凝视身边不知是否睡去的女孩,痛得整个心都在抽搐。想到女孩即将面对的灾难,我的眼前便会出现一场汹汹的大火,那火中昂首而立的,可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只永生的火鸟,而他的儿子却要在永远的痛苦负疚中继续他的生命历程。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比胡蝶更加疯狂地在街道上穿棱。我带胡蝶去任何我们可以进入的场所,与女孩面带笑容地享受着可以享受到的欢乐。那晚之后,我们不再到江边,当夜来后,我们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无比缠绵地厮混在一个个环境幽雅的酒吧里,或者去人声鼎沸的迪厅。看着胡蝶穿着新潮的服装像团火一样在众多疯狂扭动的青年人中,我会在黑暗里流下泪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脑中对时间已没有了任何概念,只知道夜晚来了,太阳接着升起,而那夜,又在不远处等着我们了。某一个清晨,我回到房间,胡蝶还在床上酣睡。我兴冲冲地叫醒她,把手上几份印刷品交到她的手中。
我说胡蝶我刚去了一家旅行社,新马港澳泰十五日游一个人不到一万块钱。
胡蝶把印刷材料捏在手中,倚坐在床头发呆。我揽住她,说如果你不想去新马泰还有欧州十国可以去,每人也就一万多块钱。
胡蝶忽然轻轻地道:我想回去了。
我全身僵硬了,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我下意识地说声“不”,但看到胡蝶此刻脸上已现在坚定的表情。
胡蝶说,我要回去了,我们总是要回去的。
又回到我们的城市,在阴暗的午后。城市上空灰暗得好似有了重量,风从云层的罅隙里涌出,打着旋儿掠过城市的街头。我跟胡蝶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回过头来问我们去哪儿,我看一眼一脸茫然的的胡蝶,脑袋里也变得空空落落的。在这城市里,我们实在找不到一个去处。我让司机先开车,路上我告诉他要去的地方。
车子载着我们在这城市穿棱,那些熟悉的建筑依然巍然伫立。心上的痛又生出来了,我握着女孩的手,比任何时候都要惶惑。司机已经第三次催促我们告诉他要去的地方了,而胡蝶不说话,我也拿不定主意。我只能一次次跟司机说再多转一会儿。胡蝶这时像是变成了一具躯壳,她漠然无神的目光柔柔地盯着窗外。我实在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语言有时是表达最大的障碍,但我这时必须得做点什么,因为我是男人,我不能够就这么看着我爱的女孩步入灾难,而那灾难又是因我而起。
我跟司机说了一家宾馆的名字。那家宾馆位于城市近郊。
胡蝶像个孩子听我安排。我带她进了宾馆三楼的一个房间,告诉她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胡蝶柔顺地点头,然后就抱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站在她边上凝视她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我在这城市里飞奔,我知道我有很多事要做。
我去找了亦凡,和亦凡约好了呆会儿见面的地方。我又去了艾桑所在的银行分理处,隔着柜台,我三言两语便让艾桑的脸色煞白。
傍晚时,我冲进沥青厂,不理会昔日同事们诧异的目光,直奔白色小楼而去。我冲进厂长办公室,厂长瞬间的惊愕过后便开始冲我咆哮。我不理会他此刻的愤怒,只是将随身带的一个纸包送到他的面前,那里面,有我这一天筹集到的十万块钱。
街上的风更大了些,我想起另一个狂风的傍晚,我在街道上寻找胡蝶的情景,一些不祥的预感立刻吞蚀了我。我这时需要立刻赶回胡蝶身边去,看她无恙我才能安然。我在车上赶去那家城市近郊的宾馆时,外面风骤然急了起来,许多行人都在风里飘。洞开的车窗,将一些雨的凉气拂进来,我此时却全身躁热,只想让司机把车开得快些快些再快些。
宾馆的房间内,已经没有了胡蝶。胡蝶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