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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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樵叔听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似乎满可行……」他支着下颚思考着。

站在回廊转弯处的男子看到他赞同的表情,差点想去撞墙壁。

两年不见,怎麽樵叔变笨了?蠢病也会传染吗?

「我们就来试试看,如何?」姒月跃跃欲试的扯着绳索撒娇。

「也好,反正老爷还不急着洗澡。」老爷交代过,她想做任何事,都不能阻挡,她愈好动,夫人的怪病就愈不会复发。

「那麽你就照着我的话去做,我边搧火边帮你打气。」她重新回到药炉前努力搧着火。

炉里的药是给昨日突染风寒的厨娘喝的,因为厨娘常常做好吃的点心给她吃,所以她自告奋勇帮厨娘煎药。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樵叔将绳索缠在树干上,回廊上的男人频摇头叹气。

原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费了好大的劲,不一会儿,樵叔便满头大汗,水桶却丝毫没有往上移动的迹象。

「樵叔,你要用力啊!」等了半晌,原本兴匆匆的姒月,热情被浇熄了。

「我已经很用力了。」他都快虚脱了,还不够用力吗?

「那就再多用一点力!」姒月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喊道,以为这样就能助他一臂之力。

「姒月小姐,我快不行了!」樵叔用力喘息,很是挫败泄气。

「怎麽会这样?应该可以的……」她不信邪,忙不迭地丢下手上的扇子,凑向水井前,探头望着一望无底、黑黝黝的深井。

「我再试试好了……」深吸口气,樵叔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拉,这回水桶终於拉了起来,却也泼了姒月一身水。

「哎呀!」姒月吓得叫了一声。

「姒月小姐,你没事吧?」樵叔连忙冲至她面前,想找一块乾净的布给她擦拭。

「我没事。樵叔,我们成功了耶!」姒月顾不得一身的湿意,又叫又跳的。

「成功了?」樵叔喃喃重复着这二个字。

「怎麽了,你不觉得我的方法比较省力吗?」

「我……」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有没有嘛?若是没有,你大可老实说出来,我可以再改进的。我绝不会生气,也不会去告状。」她保证道。

樵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衡量小孩子的保证是否可信。「姒月小姐,其实我刚才耗了比平日更多的力气,才将水桶拉起来。」

这就叫咎由自取,搞得一身狼狈只能怨自己,谁教他竟采纳一个小女孩的建议。站在回廊上的男子暗忖。

姒月的朗待明显受到了打击,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怎麽会这样……」这次换地喃喃自语了。

「要不,你先去忙别的吧,我再研究看看,等我改进这个方法後,再去找你来试试看。」

樵叔闻言,身子一僵。

还要试?!不要吧?

「姒月小姐还是别费脑筋了,少爷回来会想办法改进的,庄里很多东西都是他发明制作的。」他说服她打退堂鼓。

将希望放在少爷身上,成功机率还比较大些。

他实在很怕当她的实验品,一身骨头迟早会教她给拆散!

「不行!」姒月不喜欢被瞧不起的感觉。「这次他一定想不出来,所以由我来!」

在山庄里,她一直是大家崇拜的对象,可是每每只要和那个未曾谋面的相公一比,她就硬生生矮了一截,教她好不服气。

他真的有那麽厉害吗?

「樵叔,我要的水你弄好了没?」厨子跑了出来吆喝。

「噢,好了。」

「樵叔,你快将水送去厨房吧,我会在今天晚膳之前,想出改进的法子。」姒月自信满满的说,「我发誓定要让你往後取水再也不用那麽辛苦了!」

「好……」除了这个字,樵叔不知还能回答什麽。

第二章

「你吓坏樵叔了。」

「喝!」

手执蒲扇专心搧着火的姒月,教这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重心险些不稳,往面前的药炉扑去。

她有些气恼的回首,「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原以为吓唬她的是山庄内那些平日受她欺负、随时在找机会捉弄报仇的仆人,不料转身却看到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庞。

「你是谁?怎麽闯进来的?」

姒月一双骨碌碌转着的眼睛自以为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左右想搬救兵,殊不知她的这个举止全看进莫焱的眼底。

「你说呢?」他双手环胸,有趣的看着她眼神防备的瞪着他。

还不笨嘛,懂得防范陌生人。

「我怎麽知道?」她如果知道,还需要问他吗?

他这个偷儿也真嚣张,行踪都被人瞧见了,还不快闪人,是存心等着被抓吗?笨死了!

「那你又是谁?」莫焱倒想听听她如何介绍自己。

「我是青玉山庄未来的少庄主夫人!」姒月自傲地宣告自己的身分。

她偷偷进城好几次,知道在城里那些百姓眼中青玉山庄有多风光,而她身为主子之一,当然也沾光不少。

「哦……」莫焱尾音拉得好长,嘴角的笑容淡化他的冷傲,浑身散发着一股尊贵之气。「既然如此,你怎麽可以连自己未来的夫婿都不认识?」

姒月骇住了,「你是……莫焱?!」

「就是我。」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他是莫焱?那个待在西角山两年没回过山庄一趟的少庄主?

可为什麽他和其他的男仆长得不一样?给她的感觉更是截然不同,看到他,她的心竟莫名其妙跳得好快,脸颊一直发热。

是因为陌生的缘故吗?

「刚刚。」莫焱闇黑的眸光深似浓墨,直盯着她那双似水剔透的盈盈双眸。

只是短短的两年而已,她不吃手指头了?

嗯,这麽说或许有失公平,因为他压根不知她长得是圆是扁,两年前她有什麽习惯他也完全不晓得。

「你不走了吗?」

「什麽意思?」说也奇怪,原本以为和黄毛丫头说话会很乏味无趣,谁知这会他却想多聊几句。

尤其她方才对樵叔那些老气横秋的动作,真教人惊讶不已。

他不知道爹娘是如何教导她的,但不难知道的是,她和一般同龄的女孩学到的绝对不同。

所谓气质,她没有;何谓乖巧,她应该也不懂。

方才一踏进山庄,他就明显的感觉到气氛不同,大家似乎不再像从前一样只懂得埋头苦干,虽然仍是坚守工作岗位,不过脸上表情丰富了,笑声也多了。

他还听说爹娘常让她的天真无邪举动逗得拊掌大笑,整座山庄因此不再沉闷了。

两年前,为了替母亲的病冲喜,他平白无故多了个媳妇。当时,他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此刻,不知是时间冲淡了那样的情绪,抑或其他的原因,他变得不那麽排斥她了。

「就是娘说的学成返家啊!」

「娘?」她何时改口了?

「你不认识吗?就是你娘,我婆婆。」这些称谓都是娘教她的。「难道你不打算娶我?」

姒月的语气无关指责或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奇怪。

莫焱不语,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张粉雕玉琢、不染纤尘的鹅蛋脸上。

「那就对了!」姒月跳了起来,拍了下他的肩。但这次她蹬得更用力才能跃得高些,因为他的身量比樵叔还高出许多。

「娘说我一定是青玉山庄的少庄主夫人。」

「不要再那麽做。」莫焱聚拢双眉,口气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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