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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范闲入京庆庙验元阳(1 / 2)

春末的儋州城总是湿漉漉的,咸腥的海风裹着水汽在青石板上洇开苔痕。范闲蹲在后院的槐树上,指尖摩挲着昨夜新制的毒针,忽听得墙外传来细碎马蹄声。

十二匹北地良驹的蹄铁叩击石板,声音却像裹了棉絮。他眯起眼睛数着节奏——连续三日暴雨冲垮了官道,这些马至少奔袭了七百里,最前头那匹的右前蹄该是磨破了。

"少爷!"侍女惊惶的呼喊撞碎满院蝉鸣。范闲翻身跃下时,正瞧见祖母握着翡翠佛珠立在廊下,苍老的手背绷起青筋。

前厅跪着个红甲将士,范闲顿时明了,这是接他去京都的人到了,也是他都十四了,他的那位父亲真有一点在意他,就像是他小时候送费介到他身边似的,这个岁数总是要回到范府去的。

少年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身步入前厅,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红甲骑士身上。

而此刻,老祖母已经站在廊下,手里捏着那串翡翠佛珠,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无奈和忧虑,也因此冲散了范闲的喜悦。

老人的目光与范闲相接,似乎在这一瞬间,两人心照不宣。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本想将你留在儋州,在这里,命长些,但这次来的是皇命,皇命难违,去京都吧。”

“我知道,奶奶。”范闲低声应道,牵起老人的手,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左右不急在这一时,这都到了晌午,我们先去吃饭。”

他顿了顿,目光闪过那位跪下的红甲骑士,随即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与冷淡,“我要收拾行李,明日再出发”

老人家带着孙儿吃饭,并不十分奢华,中午也仅是四菜一汤,其中一道上好的春笋,本应出现在两年后的餐桌上,如今却被蝴蝶的翅膀扇到了此时此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如彼时彼刻会发生的事情一样,范闲进京时多了一位姓滕的友人。

就这样,范闲踏上了通往京都的路,而儋州的青石板,也依然安静地等候着下一场风雨。

进京后,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接替了范闲的车夫位置,以范闲的机敏,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他离开儋州,是皇命,一同附信而来的还有范侍郎,他的“父亲”,信中寥寥数言,已让他明白自己是那位皇家郡主的冲喜“神物”,如今来个公公接他入京,倒也并不奇怪。

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太监,内心多有些好奇,却不好意思盯着人家一直看,思量之间,便到了一座庄严的寺庙前。

这庙地处偏僻,在繁华无比的京都城中,要找出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荒凉也许并不准确,准确来说是异常的干净,庙上飞檐梁柱之上,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

迎面的正门被漆成了深黑色,看上去十分庄严,门上是一方扁扁的横匾,上面写着:“庆庙”二字。

下了马车,中年太监微笑着示意他进庙,进这个似乎与他有着极深缘分的地方。于是少年便满不在乎的去推门,毕竟他虽然生得秀美无比,却是七品的高手,并不害怕对方起什么歹意。

“什么人?”门后传出一声一声暴喝,一个中年人出现,他双目深陷,神情阴鹜,好似老鹰抓兔子一般,吓了少年一跳。

看对方盯着自己,带着些轻视,范闲心里有些不乐意,什么混蛋人,谁他妈一进城就愿意当兔爷,皱眉着眉头说道:“阁下声音这么大,也不怕把人耳朵震聋了。”

他身后的太监也赶忙上前一步,道:“宫爷,是范家的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年人神情严肃,终于没那么凶恶,只是冷道:“庙中贵人祈福,自去偏殿。”

这人的打扮明显就是一富家随从,但说话语气,却是官味十足。

范闲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他身边太监与此人明显相熟,那里面的贵人大小也得是个王爷吧。当然,后来知道中年太监就是陛下身边得用的侯公公,范闲自然明白这时里面的贵人是谁了。

最终他只是在心中翻个白眼,便头也不回地往偏殿方向走去。

庆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庆国人是一个很现实的民族——一般百姓如果祈福,宁肯去京都西面的东山庙中拜送子娘娘和那些看上去像土财主一样的仙人。

但庆国人敬天畏天,皇帝正是所谓天子,所以庆庙就成了皇家祭天的地方。庆庙的正殿,就是形似天坛的那个建筑,两层圆檐依次而出,十分美丽。

偏殿屋宇众多,刚好有一处开着门,范闲进去发现这原是一处静修的厢房,几缕清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少年人刚踏过门槛便僵在原地,回头想去找那太监,身后却已经无人了。三个戴青纱冠的医师正围着一方紫檀榻,榻上整整齐齐摆着量尺、纱巾。

"请范家公子脱衣,这是规矩。"为首的医师展开膝上的黄绢,露出内廷印鉴,正是尚主所需的验身手续。

范闲盯着绢上"验元阳"三个字,耳根腾地烧起来,这都是什么封建礼教,平时他连侍女都不肯用,三岁之后,除了五竹叔,再没人见过他的身体。

虽然男儿没什么名节不名节的,可他范小爷不乐意,他本来进京也不是为了娶什么劳什子的郡主,而是来看看老娘当年生活的地方,再打开那个神秘的箱子,当下便沉了脸色,道:“不必了,我到京都还没见过父亲,婚嫁之事尚未妥当,大可不必如此着急验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范公子年纪小,脸皮薄,咱们也是理解的,所以陛下体谅您,特别吩咐我们不要声张,换了便服来见您,至于婚事,您父亲范侍郎自是欣欣然。”为首的医师已是须发皆白,看着倒是慈眉善目,他捻捻胡须,又道:“不若这般,我让他们出去,老夫一人替范公子查验,这男子验身也简单,片刻就好。”

“这.......”范闲犹豫着,见两个中年医师出去,还贴心的关了门。对面毕竟是太医,他初到京城,也不知道御座上那位的秉性,何况作为用毒高手,他知道老头没说谎,约莫也就是看看他生得齐整不,再把把脉,总不至于让他在这里打手枪来验证功能。

难怪赶在他回范府前让他到这里,什么狗屎规矩,早知道就不在庙门口想那句兔儿爷的话了,真是“心想事成”了。

“行,你快点啊。”同为男子,虽然不大乐意,范闲却也不甚羞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外罩的蓝色布衫脱下,解开中衣和裤腰带,张开双臂,任由裤子从白花花,光溜溜的大腿滑至地上,踢开靴子,赤足踩在榻上,咬咬牙,把亵裤也脱下了。

正是赤条条的状态,再无一丝隐瞒,老太医请他仰卧于榻上,略张双腿,露出正中受了凉意,缩在一起的小雀儿和囊袋来。

老太医只轻轻查看了一下,却让范闲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奇怪的同情起躺在妇科检验床上的女性们,这实在叫人难受得紧。

“好了,范公子精神灼灼,您穿上衣服,再搭个脉便好了。”老太医瞧着蔫儿哒哒的小雀睁眼说瞎话,整个检验流程不过几个呼吸,彷佛真是走个过场一般。

范闲得了批准,立马起身,穿上自己的衣衫,这才松了口气,一边让老太医搭脉,一边想着找他尚未谋面的老子范建,该如何如何拒了这门婚事,他才不要受这种鸟气。

可怜他还是年少幼稚,全然不知隔墙有眼,南庆宫廷根本没有什么驸马郡马验身的规矩,从儋州到庆庙,不过是为了解答某位贵人心中的疑惑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年进了偏殿,中年太监便也急急进了正殿,神态恭谨地看着殿中负手欣赏壁上彩画的男人,低声说道:“依老爷的意思,让那少年去偏殿了。”

男人的年纪约摸有四十六七岁,容颜谈不上英武,但眉眼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神采,形容举止,十分华贵,正是南庆的君王,庆帝。

“你下去吧。”男人挥了挥袖子,朝着偏殿方向信步而去,庆国原本没有这样的规矩,他本也没打算让少年这时入京。

范闲光溜溜地站在榻上,不知道这时候除了眼前的老太医,背后繁复的层层花窗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少年一身雪白的皮肉摄人心魄,轻烟笼罩中,犹如黎明前将化未化的雾凇。腰肢细得能一手掐住,却仍然凹出一处小窝,正是妖童媛女最风流的年华,庆帝蹙眉望着他单薄瘦削的肩膀,才十四,还是太小了,如何担得起重任呢?

如此匆匆将人叫入京城,自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这个理由在范闲转身的刹那便出现了,少年转身时。那张继承了叶轻眉七分神韵的面庞,却又更加纯美秀丽的脸庞让庆帝的心房不由得颤了颤,果真和太平别院里那个小东西生着同一张脸。

细细瞧着,或许是大了些许岁数,范闲脸庞上已经有了一丝少年的英气,神采上也更昂扬一些,到底是他亲生的血脉,总归和别院里的有些区别。

片刻后,太医新鲜出炉的诊断终于安了帝王的心,这个孩子,是个正正常常的男孩子,身上既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了什么,健康得像一头小牛犊似的。

离开庆庙上了马车,或许是见贵人心情愉悦,整支队伍的氛围都轻松起来。

“你怎么瞧范闲?”庆帝闭着双目,漫不经心的问侍候在一旁的中年太监,侯公公。

“奴婢瞧范家公子相貌英俊,性情豁达开朗,正是好一个少年郎君。”侯公公笑眯眯地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庆帝似笑非笑,抬起眼帘扫了他一下,吩咐道:“不回宫,去太平别院。”

侯公公立刻意会,让车夫换道,一边给皇帝捶腿,一边小声道:“陛下,您几日没去那边,小贵人天天催奴婢们请您,今日见到陛下不知得多欣喜呢。”

太平别院的湖面浮着层将散未散的暮霭,十二折白玉回廊尽头的琉璃瓦上,几枝垂柳正巧拂开茜纱窗。窗内人听见銮铃响动,急急探出半截身子,发间缀的碎玉便撞碎了满池霞光。

侯公公口中的小贵人赤足奔过回廊,也不顾身后侍女的惊叫,腕间银铃与廊下风铎同响,水榭珠帘被撞得叮咚作响,惊起苇丛里两只白鹭。

“父皇——”他委委屈屈钻到高大的男人怀中,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庆帝不久前才看到的面庞。

正是范闲的面容,一分一厘都不差,只不过是年岁上小了三岁,身量小了许多,脸庞也更稚嫩一些。

若非要说有什么差别,那便是眼前少年天真中还带着三分妩媚,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如同蜜浆般的孺慕爱恋,只此一项便能将此范闲和彼范闲分个清清楚楚。

“慢些,好了,好了,朕来了,今晚就在太平别院,明儿一道带你进宫。”皇帝陛下直接将孩子抱起,臂弯托在小美人的臀下,倒是一点不费力,他还小着呢。

“好呀,安之好想父皇。”“范闲”抱着男人的颈子,悄悄在庆帝耳边撒娇。

跟在两人身后的太监婢女,彷佛聋哑了一般,低着头安静地跟在这对奇怪的天家父子身后。

准确说,这个范闲并不叫范闲,那是他五岁前的名字,五岁后他就被认回了皇室,改名李承安了,只不过小字还是安之。

“不是你自己说在这里自在些,非要闹着来太平别院。”庆帝干脆抱着他一同坐下,直接让李承安坐在他的大腿上,语气之无奈,动作之亲昵,不像父子,到更像帝王和宠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宫里不能见人,春天菊园也是光秃秃的,我才想来这里的嘛。父皇,安之错了,您疼疼安之,太平别院千好万好,没有您才无聊透顶呢。”李承安装傻卖痴的本领远超十四岁的儋州来的小土包子,活脱脱一只小狐狸精。

庆帝果真不与他计较,世上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在这种时候和小情人较真。

李承安跟在这位陛下身边也有小半年了,自然从头到脚,从外到里,都被皇帝陛下吃干抹净了。

这倒不是庆帝丧心病狂,因为小美人从天而降时,就已非处子情态,全然绽放,缩在他怀里,问他父皇怎么不要他了。

从天而降,庆帝半点也没夸张。

半年前,庆庙祭祀,他穿着黑金冕服,于庙中偏殿休息时,这小美人便从离地三米高的地方凭空摔下来,惊得皇帝差点使出大宗师的手段。

好歹是范闲神似叶轻眉的那张脸救了他一命,这才没把人轰成碎片。

这小家伙穿着大红的婚服落在庆帝怀里时,便十分天真妩媚,勾人且不自知,未见多么惊慌,自说自话起来。

“父皇,这里是哪里呀?今日安之能够正式进入玉牒,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奢求更多了,您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小美人粉面含春,一双眼眸秋水盈盈,满是钦慕。

庆帝那一瞬间感受到的自然不是欢喜,反而是毛骨悚然的恐怖。以他的推算,眼前的就是他那本该在儋州的私生子,范闲了,可范闲怎么会叫他父皇,怎么会进皇室玉牒,又怎么会像娈童一般,黏腻地在男人怀里撒娇呢?

但他到底不是一般人物,这样的时刻,竟然能云淡风轻地哄骗小孩:“你入玉牒,朕自是重视的,这里是庆庙,你不在宫中,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也不知道,我在菊园等父皇来,外面突然劈了闪电........”少年这才恍然,他细细瞧着庆帝的模样,有些茫然道:“父皇,您怎么看着有些陌生,好像突然老......大了些岁数似的?”

小东西,庆帝心里冷笑,面上仍是一片和蔼:“这里是庆国,但恐怕不是你的那个庆国,朕也不是你的那个父皇了。”

此话一出,少年眼中立刻蓄满泪水,他惶惶然,身子却更贴近庆帝,彷佛在这陌生的世界只能依靠眼前的男人一般,小声道:“难道又穿越了?”

“什么是穿越?”庆帝也不理他的动作,只询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过往生活在何处?不要怕,朕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正月十八的生日,过了年就十一了。五岁前生活在儋州,后来父皇接我回宫,改了名,叫李承安,字安之。”李承安咬了咬唇,心中已然有些懊丧,他知道以庆帝的精明,定是看出他身上的媚意了,早知道忍耐片刻,这下谎都没法编了,只能继续道:“后来.....后来我与父皇情投意合,今日正是上了宫妃玉牒。”

庆帝皱眉,原来如此,不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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