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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1 / 2)

>害臊。从前的许多不睦不和,到眼下也都淡了。尤其看着即将出嫁的大姐,想想往后姐妹们能这样相守说话的日子大概也没多少了,心里更换了滋味。

坐了一会子,越芝和越苓先告辞了,越芝已经哭了好几回,笑道:“我这得回去了,要不然明天可没法送嫁了。”

越苓也在边上摇头:“走吧走吧,再待下去,明儿人见了你,还当是你要出门子呢!”

越芝打了她一下,两人辞别众姐妹,挽着胳膊往外走,越芃也笑着站起来一同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傅清溪同柳彦姝也告辞了,越蕊便要跟着走,越荃送几人到了门口,最后握着傅清溪的手道了声:“谢谢你了,傅妹妹。”傅清溪不接头,一脸疑惑地瞧着越荃,越荃一笑并未多言。

这下屋里只剩下越苭同越萦了。

越荃叫人新沏了茶端了果子糕点上来,越苭一看里头的雪糯子和龙眼青团眼泪就下来了。她吃点心自来喜欢这些糯口的,越荃便在自己屋里常备着这些。今日她忍眼泪忍许久了,这会儿一见这两样,到底绷不住了。

越荃递了帕子给她,又给越萦捡了一块黑糖糕,越萦喜欢这个口味的。

姐妹三个往近处坐了坐,越荃等那两个都不那么激动了,才开口道:“我这往后能回家来的机会就少了。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

越苭刚忍住的眼泪又下来了,越荃叹道:“我晓得你舍不得我。实在想想也没差的,寻常我们也是一个在这里读书一个在那里读书的。往后一样还能通信,也不是见不着了,不需如此。再说了,长大了,都得经这一遭的不是。我嫁出去了,你就不管我叫姐姐了?莫要如此伤怀。”

话虽在理,其实说得自己心里也发起酸来。

越苭抽泣着道:“姐姐,你,你往后要多、多想想自己,大家子里事情更多,别、别老委屈自己……”

越荃听了眼睛也湿了,笑道:“往后你们也一样的。嫁了人,就是去旁人家过活了,这许多东西都得重新学重新适应。难总是难的吧,不过咱们姐妹也不怕就是了。”

越苭又道:“我、我从前不懂事,姐姐你放心,往后我不会那么着了。”

越荃也淌下泪来:“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想了想又对二人道:“从前你们都小,再加上我那时候也不很懂。只会给你们讲要比要胜要赢的话,倒把你们带歪了。如今却要另外说一说道理了。三妹妹是从前就在同外边的人结交的,苭儿你如今也知道一个人在外头的滋味了。这内外有别,外头的人再如何意趣相投,要说亲总还是家里的人亲。便是从前有什么小疙瘩,真同外头的冷箭冷刀子比起来,真不算什么了。我们是姐妹,谁能亲的过我们?姐妹间或者也会有你好我好的比较,但你们要记住,最终最终,却是你好我才好的。姐妹们都好,越来越好,这才好呢!”

转过去特地对越苭道:“我这场亲事,你道是怎么定下来的?人,到处都是人,人好,这可不是句根子上的话。是因为咱们家起来了。祖父,爹爹先不用说,还有一个,你们却是想都想不到的。就是傅妹妹。傅妹妹拜的那位先生,身份特殊,不止是昆仑书院的首座大先生,而且还是冶世书院出身的,而且……据说还同五色一白的白家有些干系。往后你们的前程,或者也会沾上这份光。一样的,我能耐了,你们能耐了,也能叫旁的姐妹们更沾上你们的光。大家都越来越好,这府里才会越来越好,府里越来越好,往后你们的日子才会好过。今日把这话告诉你们,是大实话里的大实话了。”

越苭初时听了很是震惊,不过如今她自己潜心向学了,才知道这为学的艰难。对傅清溪倒有些佩服了。且如今于学业上,两个人也早不能比。只是越荃这番话,却是明显冲自己说的。当日自己就是为了一时心里的恶气,转头去算计傅清溪的前程,姐姐都要出嫁了,还要特地对自家姐妹说这样的话,可见心里还放不下自己。便仰起头道:“姐姐放心,我懂了,往后再不会犯那样糊涂。明、明后天,等、等姐姐大喜之后,我便去给傅妹妹赔礼。”

越荃不意越苭能说出这句话,虽隔了两年多才总算想明白了,至少有明白的这一日,心下大慰。

说到夜深,两人也准备各自回房时,越荃却叫住了越萦道:“三妹妹再稍留一步,我还有话同你说。”

第164章 水到渠成

屋里只剩下越萦同越荃两个; 连方才站在外头的两个丫头也叫越荃打发到小厨房里看点心去了。越萦站在那里,心里乱糟糟的。这次姐妹们再相会; 越苓越蕊算是求仁得仁; 越芝和越苭虽都不算顺遂也都往别处走去了; 傅清溪和越芃是不用说; 只有自己,好像还在原地打转一般。越荃方才说的话,给她的触动亦大; 只是她心里总还是忍不住要一一驳回去,还疑着她的别有用心; 毕竟自己当年……

这么想着的当儿,越荃从一边妆盒的暗格里摸出一封信来; 放在越萦跟前道:“这封书信,三妹妹可认得?”

越萦看一眼封上自己的落笔,整个人都僵住了。

越荃淡淡道:“打开来看看吧; 省得回头又疑心是我拿什么假货诓你来了。”

说了话; 见越萦迟迟不动; 便又自己取了手上; 从里头抽出几张信纸来; 展开了摊放到越萦跟前。越萦看着信纸上自己写的字字句句,只觉着嗓子发干,连连咽了几口口水; 却越发连嘴唇都干起来。

越荃在边上瞧着她的样子,等了好一会儿; 越萦觉着大概得有一百年,越荃忽然轻笑了一声,把那信连信封信纸一起,放到一旁的轻纱屏灯上燎着了,略等了几息,待大半都烧着了,才随手扔到一旁的炭盆里。很快都成了一片黑灰。

越萦愣愣得瞧着,不晓得这算怎么回事儿。

越荃在她对面坐了,给自己倒了杯茶,叹一声道:“你那时候忽然同金家的那几个走得极密了,打一开始就是这个主意吧?算来正是我的亲事提起,母亲又开始替你们张罗那会子。想是对母亲的安排不大满意?又或者觉着我这般也太过顺遂了……才有了这样的主意。把苭儿的事情还有后来的家里应对的事情都可着表象往恶里猜了我们几个的用心,再写成书信。虽是一腔替傅妹妹委屈自心苦恼的口吻,却是想叫金家把这事儿透给洪家吧?……”

越萦挺直了背坐在那里,垂了眼睛不言不语。若是越荃是把那封信摊在自己眼前同自己说这番话,自然是要断然否决的,这能认?可如今越荃却先把那书信烧了,她就有些摸不清这位大姐姐的心思了,只好先不说话。

越荃笑了一声道:“你晓不晓得,你可比苭儿难教多了。她性子急又好钻牛角尖,可她是个炮仗,气上来了恨不得立时就能解决了才好。所以她的坏处毛病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家里人人清楚,虽都觉着头疼,可这还算好的。至少病都在明面上,就都下力气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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