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珣的双眸露出温暖的笑意,点点头。
";放轩,你什么时候跟白沄那么熟?";棠玄烈挑起一眉问道。
方才他听见韩放轩对白沄的亲热称呼,心头忽然有种不愉快的感觉涌上。
";当然熟喽!小沄跟咱们家小黎现在是情同姐妹,我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喊她小沄也没有什么不妥。";韩放轩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悄悄吞下一个诡异的笑,";不过,若是堡主不让我喊她小沄,我自然也不敢多说。";
棠玄烈瞪他一眼,转过头不理他,径自对南宫珣说道:";白沄,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南宫珣垂下眼睑,眸中散发出对前途茫茫的无奈,在板子上写道,";爹娘死了,关外的亲戚又遭杀害……不过,天下之大,总会有我容身之处吧。";
";如果你无处可去,不如留下来吧!幽冥堡的根基尚未扎稳,很需要人才。";棠玄烈说道。
其实这个想法已经在他脑中盘旋数日,绝非一时兴起。
南宫珣倏地抬头,险些脱口问他是不是真的,幸好又临时煞住,不过眸中闪耀的光彩却道出她的欣喜。
虽然让他亲口留下她,本来就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当他真开口时,她仍是雀跃万分。
棠玄烈,是你自己开口请我留下,可不是我南宫珣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她暗自在心底说道。
";那么,你是愿意喽?";瞧见她的反应,棠玄烈下结论道。
南宫珣很快地点头。
";还有一件事,若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还是继续住在望月居。你没有武功,即使我们现在帮你在外头搭个小屋,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棠玄烈搬出一个很好的理由。
南宫珣又点点头。她之所以会千里迢迢地来东北,不就是想待在他身边吗?
";好,这事儿就说定了。白沄、放轩,你们各自回去休息吧!晚上的庆功宴可有得你们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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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幽冥堡内的草原上,燃着熊熊营火,艳红的火光加上沸腾的人声,更显出热络的气氛。
幽冥堡中的男女老幼几乎全都聚集于此。
南宫珣斜倚在窗边的梁柱上,注视着外头喧闹的人群,暗自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与他们同乐。
她并没有打算跟太多人扯上关系,也不想多余的人知道有";白沄";这号人物。
因为和别人接触的机会愈多,露出马脚的风险也愈大。
可是,她该以什么借口拒绝出席庆功宴呢?
叩、叩,门上响起轻敲。
她不必开门,就知道来人是棠玄烈。他敲门的方式具有一种特殊的节奏,短促而有力。
";白沄,庆功宴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出来?";棠玄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南宫珣秀眉无奈地微蹙,前去打开房门。
堡主亲自过来请人,看来她这次是赖不掉了。
";你是否哪里不舒服?";棠玄烈站在门口,瞧见她眸中的迟疑,于是问道。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女人特别关心。
他留她住在望月居,其实是有私心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好奇。这名自称白沄的女子是个谜,除了她告诉他的事情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但是,某种奇怪的感觉又一直哽在胸口,让他急切地想揭开她的神秘面纱。
尤其是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她给他的熟悉感益发强烈。
她真的是他猜想的那个人吗?
面对棠玄烈专注的目光,南宫珣感到有些招架不住,因而稍稍往后退开一步,然后对他摇摇头,表示她没有任何不适。
南宫珣的小动作当然尽数落人棠玄烈眼底,他立于原地,略微侧过头,问道:";你为什么怕我?虽然我不是那些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但我绝对不会对自己人不利。";
南宫珣闻言猛摇头,抓过板子在上头写道:";你是好人。";
看见板子上的字,棠玄烈几乎失笑。连他自,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好人,她才认识他没几天,却毫不犹豫地说他是好人,这可真是奇怪了。
";你根本还不算认识我。";棠玄烈说道。
他该结束这个话题,他知道,外头还有一大堆人等着他去主持庆功宴。
可是他却很想听听她认为他是好人的理由。
我认识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很多……南宫珣一边在板子上写字,一边想道。
不过,她低垂的眼睑遮住她眸中的爱恋。
她把板子拿给棠玄烈看。
";女人的直觉?";棠玄烈有些啼笑皆非地重复板子上的字,";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反驳了。";
抬眼望望窗外,棠玄烈又说:";我们到营地那儿去吧!大伙儿已经等了很久。";
";我不喜欢人多,会让我不自在。";南宫珣写道。
棠玄烈盯着她的面纱半晌,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大功臣,大家对你只有好感与好奇,绝对不会有恶意。";
去就去吧!只要她谨慎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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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棠玄烈领着南宫珣出现在尚未点燃的一个营火堆前时,嘈杂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朝他们投射而来。
在看见南宫珣和她的面纱之后,一阵窃窃私语又传遍全场。
";各位……";棠玄烈的声音打断那些细碎的评头论足,他把南宫珣带至营地的中心,介绍道,";她就是白沄,我们这次行动的幕后功臣。从今以后,她也将是我们幽冥堡的一分子。";
闻言,在场的众人除了韩放轩以外,都面露诧异。
幽冥堡,从来不收外人啊!
就在这有些尴尬的当口,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沉默,欢呼道:";太棒了!大姐姐可以每天陪我玩了
只见小韩黎在韩放轩的膝上笑得灿烂。
经韩黎这么一喊,整个气氛又逐渐恢复方才的热络。
";白沄,你去放轩那一席吧!";棠玄烈看见大家似乎已经接纳地为堡内的人,于是说道。
南宫珣朝他轻点个头,便往韩放轩那儿走去,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馨香。
这香味儿是……棠玄烈身躯一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不过,他很快便又恢复正常,接过身边一名男子交给他的火把,手臂一扬,将它掷人营火堆中。
顿时,熊熊烈火伴随着欢呼声猛烈燃烧。
等到棠玄烈走至首位坐定,庆功宴正式开始,众人围坐成一个个的小圈圈,有人忙着倒酒,有人忙着用小刀从刚烤好的全羊上割下最好的部位。
南宫珣坐在韩放轩一家人的这个小圈圈里,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另一对夫妻与他们的独生子。
";小沄来,多吃点,别客气!";韩放轩一边帮女儿、妻子挟菜布饭,嘴里一边嚷嚷道,";瞧你身子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说完,他把手中小刀塞至南宫珣手里。
南宫珣坐在一旁,握着小刀,一时之间有点不能适应,一双美眸新奇地左顾右盼。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席地而坐,喝着粗碗装的酒,吃着用小刀割下的肉。这里完全没有她习惯的优雅精致,却别有一种反璞归真的自由感。
";唉,怎么不动手呢?罢了!罢了!我来帮你。";
韩放轩看见南宫珣呆呆地握着小刀,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于是又把小刀给拿回来,利落地割下几块小块的羊肉,放在一块大叶片上递给她。
接过羊肉,南宫珣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她的笑声很轻微,几乎被周围的人声淹没,但却没有逃过韩放轩的耳朵。
";从把你捡回来的那天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韩放轩停下吃肉的动作,古怪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南宫珣先是一惊,然后才拿起她现在随身携带的板子,写道:";你真的是名震江湖的顶尖高手吗?";
韩放轩一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嗤声道:";谁规定高手一定要不苟言笑,惜字如金,成天板着脸过日子的?一个人是否是高手,跟他的个性一点关系也没有,最重要的是要有天分和耐力。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