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闭上了眼睛,沦陷在了他带着酒气的吻里。
时间,仿佛静止。
四周一切,消失不见。
艾思语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世界,身体轻如羽翼,悠悠地飘荡于天际。
良久,他才放开了她,艾思语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踉跄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上。稳健有力的大手迅速拉住了她,艾思语这才醒过神来,连忙甩开费逸寒的手,退离了两步。
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脸烧得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她深深地咬着唇,羞辱地低下头,心脏狂跳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她做了什么?竟然没有拒绝他的吻?
哦,老天!我一定得了脑充**血,神志不清了!
艾思语懊恼地拍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道。
“赶紧承认吧,说你愿意做我的女人!”费逸寒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淡淡的,却不是往日的冷笑。
“你胡说!谁愿意了?”艾思语羞愤地抬起脑袋,怒视着费逸寒说。
“我累了,过来扶我。”费逸寒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
艾思语一听,立马火冒三丈。
扶你个大头鬼,当我是菲佣还是奴隶啊?!
心底正喷着火,一庞大身躯铺天盖地地朝她压了过来。
妈呀,摩天大厦要塌了!
伴随着艾思语的一阵哀嚎,她和费逸寒一起滚在了地上。
艾思语被费逸寒压得喘不过气来,气鼓鼓地冲他吼道:“喂,你三岁小孩啊,连站都站不稳,赶紧起来啊,你故意要压死我的是不是?”
见身上的男人半天没有回应,艾思语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醉倒了!
使劲用手推了推他的身体,才稍微替她胸前那两团可怜的肉包争取了一点空间,艾思语呼呼地喘了一口气,要是一直被他这么压着,肉包不变成烧饼才怪!
艾思语嗔怪着,狠狠在费逸寒俊逸的脸上捏了一把。
哇塞!这男人的皮肤好好,光光滑滑,手感细腻。啧啧啧,这长相,这皮肤,不做牛郎简直可惜了!
呸!呸!呸!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不是间接侮辱了景姨吗?牛郎的妈妈,牛妈!要是景姨听到了,不生气才怪。
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对这个傲慢的男人存在着巨大的偏见,总是想方设法地排斥他,诋毁他。
傲慢与偏见?达西与伊丽莎白?
跳跃的思维,让她想抓狂,她暴躁地挠挠头发,这男人到底要压倒什么时候啊!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抓了抓费逸寒额前的碎发,都怪你!
突然,那双深邃的寒眸攸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艾思语。
吓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装晕!
刚刚我有对他做什么吗?
没有嘛!
艾思语心虚地宽慰着自己,却悄悄用手护着脸,生怕他一记铁拳朝她抡下来。
。。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陪在我身边
心悬了半天,也不见费逸寒有动静,艾思语将眼睛掀开一条细缝。
那双深邃的黑眸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突然他伸出手来,艾思语以为要挨揍了,紧张得连脚尖都绷直了。
哪知道,他却轻轻地抚摸起她的脸颊,语气有点落寞和颓废,“你恨我吗?”
额……讨厌是有点,恨还不至于。艾思语在心里暗说着。
“当初我是不是不该开枪杀了他呢?不然你就不会疯了二十年,也让我孤独了二十年。”
听完这句话,艾思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是在和她说话,他大概是把她醉认成了闻景。
“现在你醒了,我却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毕竟是我亲手杀了他,杀了你曾经深爱的男人。”费逸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矛盾而痛苦的神色,“可是他那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要爱他?!你活在只有自己和他的世界里,整整二十年,对我不闻不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也会害怕,会无助,会痛苦?知道我晚上睡觉为什么从来不关灯吗?因为漆黑会让我想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会让我想起他身上的鲜血和你悲恸绝望的眼神!”刚毅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沉沉的声音有些不稳,艾思语清晰地感觉到他庞大的身躯在发抖。
睁开眼睛,凝视着他那双在夜色下深如寒潭的眸子,眼神中的黯然,让艾思语的心漏跳了一拍,那眼神就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无助而绝望。
看来,强势傲慢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费逸寒疲惫地将脸深埋进艾思语的肩窝,嘴里呢喃着什么,她没有听清。出于母性的本能,她情不自禁地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很奇 怪{炫;书;网},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
明眼人谁会猜不出半夜三更,他喝得醉醺醺的,还偷偷摸摸翻墙回来,不就仅仅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母亲是否安好吗?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母亲的人,又会坏到哪里去了?
从小失去了父母的关爱,或许只是用冷漠与霸道,来寻求一种自我保护。
说到底,他也很可怜。
亲手杀死了父亲,并且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疯掉,如果再让他知道了一直误会了自己的父亲,那他会怎样?可能再坚强的人,也会承受不住吧?
哎……真是造物弄人啊!
艾思语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醉倒在她身上的男人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额……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难道他是铁了心要让自己陪他在这冰冷的地上睡一晚上?
不行,得叫醒他!
“喂,醒醒啊,你别再这儿睡呀,回你房间睡吧。”艾思语拍着他结实的背,心情虽然有些烦躁,可是对他说话的语气却不再那么刻薄。
看来叫也是白叫,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反应的。
无奈,艾思语只有左推推,右挪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身下爬出来,拍了拍黏在身上的枯枝败叶,捡起掉在地上的薄毯抖了抖灰尘,重新披在身上,艾思语弯下腰去扶费逸寒。
可是,他沉重地就像一座巨大的铜像,纵然她咬碎牙齿也不见得能够把他拖起来。
艾思语无能为力地摇摇头,要把他扶回房间,光靠她怕是不可能。如果叫秦嫂他们来帮忙,又怕伤了他的面子。
明明有大门,他却偏偏翻侧门进来,这就说明他应该不想被人知道他回家这件事,
再加上他一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深更半夜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别墅花园,还被佣人抬回去,要是他醒来知道了,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放弃了叫人帮忙的想法,艾思语扭头看了看身后。还好!刚才他玩忧郁坐的那座吊椅就在不远处,干脆把他扶到那上面凑合躺一躺好了。
说干就干,艾思语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那庞大的家伙挪到了吊椅上去。她直了直酸痛的腰,用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呼呼地喘了一口气。
好了,大功告成,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说着,艾思语转身欲走,却被费逸寒不知什么时候伸出的手死死地拽住了衣角。
艾思语用力扯了扯,没用,他实在拽得太紧。
“这位好汉,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已经被你折腾了一晚上,总得给人留条活路吧?”
艾思语表情凄凉地说。
“不要走,陪在我身边。”低沉的声音从费逸寒嘴里传出,带着一丝恳求。
然而,他的眼睛依然紧闭,看来完全是凭直觉在说话。可是这句话似乎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让艾思语不禁愣住了。
但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这句话应该是对景姨说的吧?不知怎的,此刻她的心里却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衣角依旧被他死死地拽着,走不了,那就留下吧,权当是帮景姨照顾一下你。
这么想着,艾思语在费逸寒身边挤了点位置,取下披在身在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