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那个人冷冷的笑著,在释然身上泼下一桶冰水。
「醒了就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苑雪华的声音就像刚才的冰水一样没
有一丝温度。他又踢了释然两脚,释然吃痛,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根本没力气
站稳,他摇晃著伸手想要扶住什么东西。
苑雪华厌恶地一挥手,又把释然打倒在地上:「真不要脸,还想借机靠近
我!」他骂完转身出去找了一根木棒进来,在释然身上一痛乱打,直打到释然口
吐鲜血昏死过去才罢手。
苑雪华打他骂他,恨他是应该的,毕竟是他释然对不起苑家。辜负了苑雪
华的信任,利用了他们的同情,现在想想他应释然不仅身体肮脏残破,连心灵也
丑陋不堪。他真得很不要脸,曾在那些男人身下辗转呻吟时,他不止一次的幻想
压在身上的男人是苑雪华,如果真是,他会否在撕裂般的痛苦之后能感觉到一丝
幸福呢?
释然多么希望能再次感受到苑雪华的体温,他不奢求能像从前那样被他抱
在怀里,哪怕只是通过拳打脚踢时的接触也好。而现在苑雪华连碰都不想碰他,
冰冷的棍棒就像他冰冷的话语暴雨般击落在他身上心上。真得很痛,很痛。
释然没有力气还手,他也不想还手,有那么一刻他想,如果就这样死在苑
雪华的手里,苑雪华会否永远记得他呢?哪怕是记恨也好。
「你武功那么高,怎么不还手呢?还想装出一付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样子
骗人同情吗?我才不会上当!」苑雪华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在释然的腿
上狠狠划了一道。把血挤到碗里,不够就再划一道,伤痕深浅不一,深的鲜血流
淌,浅的要用力挤压才能流出几滴血。苑雪华才不管释然的痛楚,随便划了六七
下攒够一碗血,就丢了一块冷烧饼在地上,转身离开。
石牢的铁门再次关闭,里里外外又恢复一片死寂。
墙壁上的小孔亮了又渐渐变暗,释然昏迷了一个白天在晚上醒来。苑雪华
用棍棒殴打他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还手,但是运了真气护体,除了身体上大片的
淤青,筋骨倒没受多少损伤,而且现在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在地上摸索到
一块冷硬的烧饼,释然赶紧把它拿到嘴边,一口一口咬碎慢慢咀嚼吞咽,竟是少
有的香甜美味。若是再有碗热水就更妙了,释然咽喉有些干痛,可能是发烧缺水。
昨天泼在身上的水,如今混了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在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混浊的
冰,释然用指甲刮下一点,吞进嘴里,等冰化成水再咽下。暂时缓解了饥渴,身
上的寒毒和痛楚就愈发明显起来。释然只能默运内功,希望能抵抗寒毒的侵扰。
石牢的铁门又打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苑雪华而是苑雪香。苍白俊美的容
颜,飘逸的黑发神秘的气息就像初见时一般。
「释然,你还好吧?」苑雪香轻轻地道,「哥都跟家里人讲了,说你偷记
了我苑家的剑谱,还故意吞了「北冥幽莲」的果实,以我的病来威胁他留在苑家。
但是我想你一定有什么苦衷,你为什么不向别人解释?」
释然心中涌起一股温热,苑雪香一直都挂念著他为他著想,即便他欺骗了
他和他的家人。不能再让雪香对他好了,释然想,自己算什么东西,要不了多久
就死了的人,已经不配再得到关爱。等他死的时候,雪香最好不要伤心难过,最
好觉得是理所当然,然后雪香才能快快乐乐地重新开始健康的生活吧。治好了雪
香的身体,不能让他留下遗憾的心,于是释然微微一笑:「我才没有苦衷。我到
你苑家为的就是弄到剑谱。你们这群傻子个个被我骗得团团转,只有你哥还聪明
一些发现了我的阴谋。逼得我只好出此下策,才不会被赶回应家。」
苑雪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著释然,那样冷漠孤傲的笑容,好像完全换
了一个人。忽然他又明白了:「你在说气话吧,你气我大哥如此对你。」
释然诡异地笑著,声音娇媚动听:「你把脸靠过来,靠近一点,我就告诉
你。」
释然是躺在地上的,现在慢慢撑起身子,苑雪香弯腰低头把脸靠近,等待
他说话。释然却出其不意地吻上苑雪香的唇,把他压倒在地上。
苑雪香奋力地挣脱,惊魂未定却仍站在屋里,不敢大叫出声,只听到他呼
吸粗重,心脏异常激烈的跳动,「砰砰」做响。
「释然,你想干什么?」过了很久苑雪香才稳定下情绪。
「我一直对你的身子感兴趣,才会帮你找药。」释然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
然冷漠,「你还自作多情的主动送上门来,真是蠢得可以。」
释然清楚的看见苑雪香眼里的泪水,晶莹剔透像破碎的水晶。他想苑雪香
这次应该会彻底死心了吧,以后他大口大口地喝著他的血,也再不会有半点不忍
和难过了吧。
bbs ……net bbs ……net bbs ……net 苑雪华的心底还是对释然恋恋
不舍,那种感情痛苦而矛盾,模糊却又漫无边际无法解释。所以他才会同意让苑
雪香来看看释然,他想释然如果有什么苦衷或许会告诉雪香。没想到他躲在门外
听到的是释然那样伤人的话语,见到的是释然轻薄雪香的场面。他当时又惊又怒,
头脑一片混乱,只知道把雪香从石牢里拉出来,砰的一下紧紧关上铁门,锁好。
苑雪香的脸上满是泪水,不言不语失了魂魄,回到房里就开始咳嗽,像是
忽然受了风寒,身子一阵冷一阵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苑雪华赶紧请了大夫,
仔细诊治说是著了凉,心中郁结不解,内热外寒引发急症。开了方子下了药,大
夫又说风寒好治,心病难医,保不齐什么时候这急症又会发作。
看著母亲在弟弟床前轻声啜泣,苑雪华心头涌上一股恨意。「应释然。」
他咬牙切齿地念著这三个字,脑中却是迷茫,有很微弱的声音想要阻止他的冲动。
他不想听,甩袖离开。
去酒馆喝酒,听说一醉解千愁,苑雪华一杯接一杯的喝,从清晨一直到日
落,终于有了三分醉意,心中却更加烦乱不堪。昨天晚上释然对雪香说的那些话
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我才没有苦衷。我到你苑家为的就是弄到剑谱。你们这
群傻子个个被我骗得团团转,只有你哥还聪明一些发现了我的阴谋。逼得我只好
出此下策,才不会被赶回应家。」……「我一直对你的身子感兴趣,才会帮你找
药。」……「你还自作多情的主动送上门来,真是蠢得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释然要这样做?这就是真相吗?释然的真面目,淫荡无耻
的卑鄙小人?苑雪华在心痛地同时无来由的愤怒。他的情感已经被欺骗过一次,
原本以为应秀颜那件事过去后一切可以从新开始,还有人值得他再去爱再去付出
感情,哪怕只是默默的守护,无尽的等待。但是他又被骗了,骗得很惨,应秀颜
的匕首挖不去他的心,如今却生生地撕裂在胸膛里,被他爱的人,被他自己。
他觉得他要崩溃,要找寻宣泄的出口,于是他发足狂奔,下意识地奔到石
牢,打开门,冲进去,把释然压在身下。
苑雪华满身酒气,眼神狂乱,粗暴地压住释然的身体,释然的心底升起一
股寒意,清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你,你要做什么?」他想要挣脱,但是饥饿痛
楚夺走了他全部力气。
释然的挣扎,摩擦著苑雪华的身体,苑雪华忽然感到一种难耐地燥热,酒
劲发作欲念亦起。他冷笑著按住释然的双臂,一用力让那双手臂脱臼,暂时无法
移动。然后他撩起释然唯一那件用来遮蔽身体的衣服,掰开那修长苍白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