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说。”多尔衮无所顾忌地指着皇太极。
皇太极讪笑:“的确是不敢说,才开了个头,就被父汗打断了。算了,以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吧。”
“若是父汗不听呢?”
皇太极沉吟半晌,刚要开口,敦达里入内报道:“四贝勒,诸位福晋和小阿哥们都已经到城外了,大汗命诸贝勒派人去城外迎接。”
“让扈尔汉安排人去。”
多尔衮则道:“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一个月都不到,就想你额娘了?”
“我是想多铎了,行不?”
皇太极挥了挥手:“去吧。”
多尔衮跟着扈尔汉的人出了城,眺望远方,一条长队从天边蜿蜒而来,是萨尔浒的妇孺们缓缓行来。
远远地,多尔衮就看到多铎骑着一匹马奔来,他知道,多铎是看见他了,于是拍马迎上。
“哥!我恨死你了,你知道这段日子我一个人有多无聊吗!”多铎老远就开始大喊大叫,引得许多人瞩目。
多尔衮苦笑:“行了,别吼了,你们这不都来了吗?”
“以后你要是再去打仗,一定得带上我。”多铎可怜兮兮地瘪着嘴。
车队靠近,阿巴亥从马车中探出了头,多尔衮在马上不便请安,高兴地喊了声:“额娘。”
阿巴亥笑容灿烂:“跟你父汗出去一趟,看上去又长大懂事了不少。”
多铎抢着嚷道:“额娘,你又偏心了,怎哥哥出去一个月就长大了?”
多尔衮刚要开口,忽然听得后方哗啦一声巨响,寻声看去,是一辆牛车上的东西没有捆紧,一路颠簸绳子松了,财物散落了一地。
跟车的人忙上前捡拾,堵住了后面的路,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多尔衮上前帮忙,当眼角扫到不远处的达尔泰时,忽然心生一念,冲他喊道:“达尔泰,过来帮一下忙。”
达尔泰也注意到了这边,立刻赶了过来:“小阿哥,你别动手了,让我来吧。”
多尔衮满不在乎道:“没事,一起搬快一点。”
看着埋头做事的达尔泰,多尔衮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
金国暂时在辽阳安定了下来,但对努尔哈赤来说,他的内心远远没有安定。
有时,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开始力不从心了。虽然他已安排四大贝勒按月分值,轮流掌理国中一切机务,但是他仍然不放心。
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历朝历代多位雄主的问题,那就是储君。
他已不敢再轻易指定继位者,但又无比渴望有一个人能继承他的汗位,来继续他未能完成的大业。
但是现实又一次残忍地打击了他。
那天,已经过了饭点,可阿济格被父汗召去还没有回来。阿巴亥和多尔衮、多铎一直在等他,尤其是多铎,快饿得趴在了桌子上。
在多铎的肚子响了好几次后,阿济格才跌跌撞撞地回来。
“吃饭了!”多铎吼了一句,也管不了许多了,率先动筷。
阿济格则惨白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抚着胸口:“哎呦妈呀,吓死我了。”
阿巴亥夹了一筷子菜给阿济格:“父汗召你去问什么?”
阿济格早已倒了胃口,一个劲得重复:“吓死我了。”
“都问你什么了,慌成这样。”多尔衮问道。
“那个阿敦,太坏了!”阿济格怒道,“居然诬陷我,说我要谋害二哥。”
多尔衮咀嚼的动作稍一凝滞,知道是那件事来了。
阿巴亥则惊道:“这是哪儿来的话?”
“当然啦,也不是诬陷我一个人,还有五哥,八哥,说我们联合起来,想要弄死二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啊?是他去偷偷告诉二哥,说我们在密谋,然后二哥急了,就去向父汗告状,然后父汗就来问我们了。”
“你怎么说?”
“我都吓呆了,还能怎么说?倒是五哥、八哥反应可快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喊冤枉,我就学他们样咯。”阿济格得意道,“现在那个坏蛋阿敦,已经以挑拨诸贝勒兄弟之情的罪名,被父汗关起来了,估计很快就要处死了。”
多尔衮已没了吃饭的心思,随意吃了几口,便借故离开,找到了阿布泰。
阿敦注定有次厄运,那就顺带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至于能否救阿敦一命,则要看天数了。
“舅舅可听说了阿敦的事?”
“有,都已传开了。”
“舅舅有什么想法?”
“倒是有一种说法,说大汗曾秘密找阿敦讯问,谁能继位,阿敦回答说:‘智勇俱全,人皆称道者可’,猜测是在说四贝勒,但这事被大贝勒听去了,所以心怀恨意,就故意向大汗告状说:阿敦来密告几位贝勒要谋害他。”
“以阿敦的性子,倒是真有可能去找过二哥,但是说的肯定不是谋害,而是告诫二哥,小心几位弟弟的野心。”
“这就难说了,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
“舅舅,又需要你办一件事了,去找博尔晋,让他向父汗告发,说阿敦之所以说几位贝勒要害二哥,是另有人告诉他的。”
“谁?”
“虾阿哥扈尔汉。”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着码着睡着。。。然后醒来继续码。。然后就这样了。。。
Tips:努尔哈赤晚年的暴政
努尔哈赤晚年对待汉人的政策是非常无道的,但我并没有多提,因为毕竟大家是来看YY的,不会有兴趣在正文里看到我一一列举,长篇大论:啊,努尔哈赤的是多么的残忍,造成了多么恶劣的社会影响,制造了多么激烈的民族矛盾,政治上有什么什么错误。。。读者看了一定会想,这作者有病吧?是来写论文的吧?来做政治报告的吧?嘿嘿~
所以,我就捡了和主线有关的说~其他的大家知道一下就好~有兴趣的度娘吧~
39
39、生灵涂炭血与泪 。。。
博尔晋是什么人?一个三等副将而已。当阿敦被囚时;他是唯一一个敢站出来替阿敦辩护的人;只是人微言轻;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在多尔衮现在看来;这个人是可以起一些作用的,因为更重要的一点的是;他是镶红旗人。
虽说自从代善失势后,努尔哈赤把镶红旗交给岳托领;但他们毕竟是父子,镶红旗仍然在代善的势力范围之内。
既然博尔晋为阿敦抱不平,又是镶红旗人;那由他向努尔哈赤告发扈尔汉才是挑拨诸贝勒间有不和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对皇太极来说,代善是为他挡暗箭的挡箭牌,对多尔衮来说,同样如此。
此外,多尔衮还需安排一个人,那就是扈尔汉的弟弟,达尔泰。
在阿敦被囚的一个多月之后,轮到了扈尔汉。
济尔哈朗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他刚被努尔哈赤训过,而且训得很难听。所以,当他来见皇太极时,仍然缓不过劲来。
皇太极也看出他心里不痛快,于是命人奉了茶,一起陪他坐着。
济尔哈朗喝了几口茶,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出,像是许久没法舒舒服服喘气了。
见他脸色稍稍转好,皇太极才开口道:“父汗都说什么了?”
“就是骂我们这些人,身为宗室弟子,还要巴结外人,也不知道丢人,还说……还说……”济尔哈朗苦着一张脸。
“别急,慢慢说。”
“还说……这么急着拉拢人,是不是瞅着自己想当大汗了。”
扈尔汉被人告发说在辽东向诸贝勒索取财物,参与行贿的有济尔哈朗、斋桑古、岳托、硕托等,而告发此事的,正是扈尔汉的弟弟达尔泰。
皇太极见父汗把话说得如此之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济尔哈朗想不通了:“哥,你说这都什么事?那凭我们几个与虾阿哥之间的关系,平日里来来回回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