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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
声音的音律,不由的让沈落音心头一震,梦中回荡的清冷低沉的男声,犹在耳边,如此的真切——
“谁在那里——”
清冷低沉的声音又起,声音的源头就在沈落音的身后,她颤抖着激动着怀疑着,慢慢的转身,白雾迷蒙中站着一名硕长挺拔的男子,雾太浓,看不清男子的长相。
是他吗?
会是他吗?
她颤抖着走出亭子走向男子,男子也整向她走来。
进了,进了,拨开浓浓的雾,雾气之中,露出了清冷俊挺的面容,她颤抖着激动着走到男子跟前,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眼前的人,泪不停的从她的眼中滑落,她也不去擦,只是看着眼前的人,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你——”男子惊异的看着对他哭泣的女子。
沈落音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是真的吗?他真的存在吗?
她不信害怕的伸出了双手摸上了他的脸,想要证实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
剑一样的眉毛如梦中的一样又黑又密,挺直的鼻梁,轻薄的嘴唇却不失性感,她迷幻的摸着,手中的温度证实了眼前的男子是真是存在的,她眼中有了焦距,对上了如子夜般的黑眸,一同前世的清冷,看不出喜怒,唤出了呼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名字:“旭——”
男子眉头轻蹙,清冷出声:“你是谁?”
不,不——
不要这样残忍,不要,沈落音一脸哀伤的后退,脚步微浮,脸色苍白若死,她满脸泪痕的轻轻微笑的,笑的悲凉,笑的无助——
见男子还要说话,沈落音轻喃痴语道:“不要说,我不要听,不要说不认识——”说着茫然慌乱的转身就跑。
离开,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不是他,不是那个说不会忘记她的人,她不是——
也许是太过震惊,她眼中的哀伤与凄凉,太浓太烈,如同一个网牢牢的把男子缠住,让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目送她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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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谈事]
三天后。
三天前龙云澈在皇宫中找到失魂落魄的沈落音,抱着她回到王府。她就病了,发着高烧,胡言乱语。
直到一日前,才有好转。
可是她始终不发一语,神色哀伤低迷。
如果不是安静臣一巴掌打醒她,她可能还会自爱自怜下去,她忘了,她身边的龙云澈正抱着病,担忧的衣不解带守在她的身旁。
看着龙云澈苍白担忧的脸,怎么可以再消沉下去,无论如何,她并不想伤害的就是龙云澈!所以,她恢复往日的微笑,让这个心思细腻的他可以安心。还是伤心的,原来让最爱的人忘记,会是这样的痛,很痛。
痛的什么都不想做,只要逃开——
可是她后悔了,忘了问他是谁了,叫什么了。
“夫人,喝药了!”婉玉端着碗走了进来,打断了沈落音的思绪。
“好。”她接过药,喝了下去,药很苦,就像她的心一样苦。
婉玉见沈落音又露出哀愁的神色,不由的一叹。
沈落音听到婉玉的叹息声回神,对婉玉虚弱一笑。
“云澈呢?”一早上也没见到龙云澈了,他不会有事吧!
见沈落音还能想到龙云澈,婉玉微微一笑欣慰的说:“皇上病情严重了,公子带着安大夫进宫了。”
“哦。”沈落音应了声,又躲回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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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龙云澈带着安静臣正往宫门走去,安静臣已经为皇上诊了脉。
皇上具体如何,安静臣并没有对皇上说,只是让皇上静养。
“静臣,今天和我说过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说,尤其不能让皇上知道。”龙云澈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哀伤。
“我明白。”安静臣勉强笑了笑说道,他的心在为皇上诊了脉,就一直沉着,他的担心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龙云澈,他怕龙云澈倒掉,一直这样忍着,龙云澈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来。
可以这样说,这三日,他就一直担心龙云澈。
“你,还不问她吗?”安静臣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憋了三天的话。
龙云澈并没有太多的以外,他想到安静臣会这样问了,龙云澈只是浅笑着淡淡的疲惫的摇摇了摇头。
其实,他很想知道,落音发烧痴语时说出人名,是谁,只是,他根本不敢去问,怕问了就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安静臣看着龙云澈凄苦的神情,很想问他,这样忍着,值得吗?可是,不用问他也知道,龙云澈的回答,这也是自己的回答,值得的。无论多痛都是值得的。
突然之间,安静臣很想阮蝶舞,即使他知道阮蝶舞那天要杀他,可是,无所谓,死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就在他们互想着心事的时候,程尚轩和范高一起冲他俩走来。
二人对龙云澈一施礼:“王爷。”
龙云澈恢复过来,懒散而低柔的声音响起:“有事?”
仿佛刚才他们看到龙云澈脸上的哀伤根本就不存在般,范高讨好恭敬的说:“皇上——”
龙云澈的眼冷冷的看了范高一眼,那一眼有着说不出的犀利与森然,看的范高冷汗只掉。
“皇上的事,是你能操心的吗。”龙云澈的语调显得慵懒,那是她一贯的处事的语气,一种若有若无的犀利之气隐隐透了出来。
范高脸色苍白:“是是,下官知道错了。”
龙云澈不在看他,撇过头看着程尚轩,低柔的再问:“有事?”
“是。”程尚轩冷漠淡淡的回道。
“嗯,走吧,到我府上去谈。”说着就和安静臣往宫门口走去。
程尚轩和一脸苍白的范高紧紧跟在龙云澈的身后。他们在王府门前下了轿。
安静臣知道他们有事要谈,进了王府就回药炉去了。
龙云澈把他们带到了王府正殿的议事厅。
龙云澈缓缓的走到正位坐下,然后看着还站着的程尚轩和范高:“坐吧。”
二人就坐到了离龙云澈最近的椅子的两旁。
见二人坐定,龙云澈淡淡低柔的说:“说吧,什么事?”
范高恭敬的说:“应天府尹秦述秦大人对延州知府季严贪污一案,已有判决的了!”
“什么判决?”龙云澈低柔的问道。
范高见龙云澈没有过多的反应,也就接着说:“判了个满门抄斩。”
龙云澈看了一眼程尚轩,淡淡的开口:“程大人有何高见?”如果不是这二位有争议,不会在皇上病时来问他的,他想听听程尚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