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听我答应下来,笑如花儿般地兴奋着,迫不及待地便跑到厨房帮着端出早餐,我坐上餐桌看着她忙进忙出,心中很是慰然。早餐一用完,她一脸迷惑地被我拉回了房,我从她衣厨里拿出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让她换下,然后再把她一头的长发梳成公主头,当她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一个劲地拉着我问我何时学会这些的,女孩子嘛,又有哪个不爱美呢,况且现在她又有了那些美丽的资本。
她下车站在这幢无比高耸的大楼前,眼中闪过瞬间的惊喜,我带着她上了楼,一进公司,员工们便纷纷问好,看到我身后的陌生的女生时,个个都甚是好奇不已,我也不藏着,把依萍拉到我身边,介绍了一番。
看着众人跌破眼镜的表情,心里很有成就感,虽然这个成就来得不明原由,依萍本有稍许的不安,但也很快地便适应了。王秘书不在,便由他的助手任中奇暂时接手,这是个很年轻的年轻人,约二十出头,虽然平时没与之接触,但从王秘书的口中得知,虽然钝了些,但很勤快,我也相信假以时日,他努力地话定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勤能补拙啊。
“夫人,小姐用茶。”我与依萍刚进办公室,他就奉上了两杯茶水。随后便告诉我,有收到两束花:一束炫白的百合及郁金香,我看了看落名,才知这是萧君鸿与林云炫所为。
依萍走至我旁边,看着眼前的两束花,不安地道:“妈,这送花的人是谁,他们……”
女孩的心思都是敏感的,依萍亦是,我边插花边道:“依依,这段时间我正在和你爸爸办离婚,虽然他还没答应。”
之前有跟她提过,但她还是很惊诧,良久才道:“那这些都是你的追求者吗?”那个家尽管给她带来的是痛苦与不堪,但那可是自己的父亲,虽然很恨他,恨他对母亲和自己的不公,可真正的分离摆在了眼前,她却有些乱了,六神无主了。
当我回答不是的时候,依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未来会发生我也不知道,可能会这样和依萍相依过一生,可能也会找一个人,为此,我不得不道:“依依,现在不是不等于以后不是,你明白吗?”
依萍本落定的心再一次悬挂起来,满脸的不解,我也不想多加以解释,道:“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的话令她再次沉默无语起来,一副彷徨的样子。
看到她这般,我不说些什么好像过意不去,我叫道:“依依,看着我。”
依萍惆怅地看着我,不知所然,我小叹了一口气道:“依依,你没必要想太多的,这都是我们大人的事,况且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想给你提个醒而已,明天会发生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懂吗?”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一阵难受,但话已说出,已不能收回,我语重心长地把她拉到一处坐下,道:“依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你想回那个陆家?”
“不,我不想,其实你和他分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啊,这些年我们吃的苦已经够多了,自从姐姐走后,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们母女俩一眼啊,在他心里,我们怕早已不是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只有那姓王的女人,我们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依萍虽这么说,但她心里的难受我怎么又能看不出来呢?
“他终究是你父亲。”心爱的人和他阴阳相隔,他也很苦,但对他的一众夫人而言,他是可恨的可怨的,不可原谅的,其实众人眼中王雪琴是风光无限,但实际呢,她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替代品而已,陆振华对她也只是宠而已,爱怕连边都沾不上吧。
依萍可憎地道:“不,他不是我父亲,我不承认,我说过他是他,我是我。”
“好了,好了,我们不提这些。”我只能这么安抚着,“心痛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因是陆振华种出来的,自得由他来化才行,但这两父女就一个脾气,倔,要想让一方先低下头来,可有得磨了啊。
敲门声响起,我只得把精力收回来,王秘书见依萍也在,便用眼神询问着我,我主动地问道:“怎么样,大约什么时候有结果?”
“就这两天吧,如果他在这附近一带的话,但如果不在的话,可能就要费些时日了。”王秘书捡了紧要的说道。
本来是考虑把找李副官的事透露给依萍的,但现在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为好,以免加深她的仇恨,还是等找到人了再说吧,我本信任的人就不多,有些事又只托信得过的人去办,这李副官当时是陆振华手下的一名副将,虽被撵出陆家多年,但他对陆振华却仍是忠心不二的,值得可畏啊。
“王秘书……”任中奇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小声叫道。
看这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吧,王秘书歉意地退到门边,低声询问着何事,我叫住他,道:“王秘书,出了什么事?”
王秘书沉稳地道:“夫人,就一些小事,不足挂齿的,你和小姐暂候片刻,我这就去处理了来。”说完便退下,不容我说些什么。
我相信他的办事能力,所以我等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几分钟后,他告诉我有不名人士送来一束黄菊花,我本以为是什么事儿,就这事,我还真没放在心上,这怕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使的一些卑劣手段吧。
这菊花是不祥之兆,所以才令得王秘书如此沉重吧,为免对公司的不良影响,我让他交待楼下的门卫,如若再有这种,就拦了,免得弄得人心惶惶。
要想彻底解决,还得揪出这幕后之人才是啊,也许是树大招风了啊,不过商场上就是这样子,真要论起来这也还只是简单的,要真动起干戈来,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为防患于未然,势必要做出番调整才是,我可不想到五年的辛苦成果到头来付诸东流啊。
11
依萍担忧地望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先的些许不快也不知抛到哪里去了,见我在一旁沉思,久久不语,终捺不住性子,关切道:“妈,这事很严重吗?”
这无关严重一词,只是对声誉有些影响而已。我自认为与他人无私怨,排除而之也只剩公事了,既然疏通后的结果与之先前猜想的一样,那么势必要想些法子来防范于未然啊。想想在这如局势般风云变色的商场里,一个不留神就会翻船永沉于海,我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对待以之。
如今雅芙已成功地被推上了上海这个舞台,但终究是力单势薄,如果光靠我一人之力恐怕是有些吃力的,既然树大招风已成事实,何不让这棵树更壮些呢?有些时候树太过大了,那些贼眼潺潺的人也只会有贼心没贼胆的。
“王秘书,把那些想与雅芙合作的公司一一列出来,然后再派几个人去暗访,然后你再去联系报社,就说我答应做采访,让他们尽快派出人来,如果今天没能来,就不用来了,懂吗?”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形势在变,随后再斟酌了。
王秘书自然明白我所要表达之意,当即便下去安排。侧眼一瞄,就看到依萍无所事事地在一旁干坐着,于是便走至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二本书,递给了依萍,依萍抬头甚是不解,道:“妈,这是……”
我把书放至她面前的茶几上,随即坐下,道:“依依,我知道你是喜爱音乐的,以后毕业后也可能会做着那方面的工作,但我还是希望你如果有时间能多接触接触一下公司的业务,多了解一些对你也是有益的。”
依萍顿了半晌,推辞道:“不行的,妈,我怕我……”
“怕什么,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将来这公司也会由你继承,万一哪天我撒手归去,你如果不懂这些,我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