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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2 / 2)

“你也猜到了几分,不错,本教主要你交出萧天的剑谱,便放了你,如何?”

钟沁不知自己该做如何表情,她低头笑一声道:“原来堂堂天山教教主亦有不及人之处。”

白云天(天山教教主)不怒反笑:“人皆有短处,姓萧的不也是走火入魔而自尽?”

钟沁一怔,未曾料到萧天居然是走火入魔而自尽,她脑中一万个念头想着能如何自保,求生的欲望猛然而生。

她当真不想死。

“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让你考虑考虑是否答应。再给你十日的时间,将剑谱默下来。曹姑娘,你自看着办吧。”

白云天言毕欲起身而走,“等一下。”钟沁忍不住唤住他。

白云天看她一眼,笑起来:“怎么,曹姑娘这时候就想做决定?这样更好,本教主亦不喜欢拖时间。”

钟沁人已缩成一团,咬着唇道:“你为何要杀念青?”

白云天听着这个名字,瞳孔猛然一缩,冷声道:“怎么,这事曹姑娘也喜欢参合一手?本教主杀人从来不找理由。更何况念青是姓萧的杂种。”

钟沁听得愕然,念青居然是萧天的儿子!

白云天已然不耐烦,宽大的袖子一甩,人已出了屋子。

随后三日,钟沁被逼着呆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屋子光线极其暗,仿若失了白日,无尽的黑夜缠绕在屋子周遭。

白云天甚是懂得“宽慰”人,每日午时,便亲自来与钟沁聊一番,话中却对于“剑谱”二字避而不谈,然则,十有八九句不离萧天。大抵是江湖中人皆不甚言语中带些味儿,白云天谈及萧天时,口中语气犹如见了仇人,虽未曾咬牙切齿,然则,却总归带些不与之苟同之味。

钟沁捉摸不透,白云天似是有意无意打探萧天居于丞相府时的生活,钟沁本是不知,也只是胡言乱语,能瞎掰便瞎掰。

每日天色渐暗,白云天边差人送药,钟沁叫不出那味药的名字,她本是强硬着不屈服,奈何人家早已吃惯了这一套,二话不说,上前便拧住她的脖子,胸口一拍,被塞入口中的药丸便顺着食道而下。三日以来,日日如此,只是,钟沁的身体却不曾有半点反应,只是因那日吐血,伤了血气,内息不稳。

第三天晚,钟沁点了烛火将宣纸摊在书桌上,一笔一笔地将自己以往背的柳永的词句一字一字默下来,她心中如同晃荡在一不可高攀的高度,借着这一点点散开的墨迹,将所有的情绪缓缓沉淀下来。

三日来,她已是想破脑袋也寻不出法子解决,她一时百般的滋味难以言喻。她念及夏之兮,念及言尘,又念及公子府上的公子,林林总总,仿若一幅千山万水的泼墨画,只是那么一点的激昂荡漾。

对于夏之兮,钟沁忍不住再次念及他,这般的人,如何会这般轻易而去?钟沁自是不信的,她来回游荡,心中总是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希望在哪一日有“蓦然回首,却有一顾”的相遇。

对于念青,钟沁心中茫然,上次的结拜总归是她自私了,如今若是她当真死在天山教的手上,念青的脾性,又如何不会寻上门去?这个少年,钟沁多的是一份亲切,这么一个时代,孤身一人的滋味当真不大好受。念青虽不善言语,然而较之凤寒亦初,却越发懂得体贴人。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俯首又添上一笔,宣纸上柳永的多情又似那么地无情,华丽的辞藻,偶尔却只给予了人不过一丝寞落。

那晚钟沁伏案写了许多,只是后来写的并非柳永的词句,是自己零零碎碎的情感。现代人总有敲着键盘写心情的习惯,钟沁亦有写心情的习性,这么多日来,积压在心里头的情绪,仿若瞬间爆发,排泄得一干二净。

她难得有伤心之时,家中一贯和谐,学校里再大的事也不过你我之间来来往往擦出的摩擦,除却爷爷过世,她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中带些开阔。

天明时,白云天准时在门口出现,然而,钟沁见着对方时,却不由地怔住,白云天铁青着一张脸,仿若吃了火药——关键是,此番他卸下了面具,一张中年之人的面孔露出来,带些许慑人的英气,只是那么一双凌厉的眼睛叫人不敢正视,想必年轻时,必然也是潇洒至极。不过鬓角的白发,却让人难以忽视。

钟沁昨夜写了一夜的情绪,虽是眼睛有些肿的厉害,然而,她心中仿若移去了许多牵挂,有些事,总是让人纠结,只是纠结的人不知道不过是其自己让自己纠结罢了。

钟沁拍拍裙子下围,上前几步,微微笑道:“我想好了,白教主。”她点点自己,又道:“白教主可要猜一猜答案?”

白云天冷哼一声,移步进屋一双凌厉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钟沁一遍,冷笑道:“昨日本教主下属来报道,曹姑娘一夜未眠,伏案疾书,莫不是写了一夜的遗书?”

钟沁步子略虚,原是她即便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也叫人瞧得一清二楚,她微叹一口气道:“我已无亲人,谈何遗书?”她缓缓侧过身子,望向门外一片墨绿竹子,十指并握:“剑谱乃师父毕生之作,我如何也不能苟且而生,弃师父之义。”言语时,她不由地微微觉得安心,若是当真剑谱在她手上,她难保就这么交出去。如今,不在,倒也是未曾不是件好事。

“本教主本就不曾想从你手中撩到剑谱,不过,”他淡淡瞥她一眼,又道:“曹姑娘当真派头大,如今连双月楼都愿为姑娘上门来求情,你说本教主是该应了他等情呢,还是姑且在请姑娘住上几日?”

钟沁闻言一怔,半响不曾饶过思绪:“你是说,双月楼的为我求情?”难不成她听错了?

白云天冷冷望她一眼:“我怎的没料到,姓萧的儿子在双月楼,这做徒弟的怎会不与双月楼无干系?“

这样的转折算什么呢?获救后的喜悦?亦或甚的?钟沁道不明白,以至于白云天后头一番话,她都不曾听进去,只是随着白云天而去。

天山教因处于群山之中,又施以雾阵,常人皆难以进入,若是内力不够深厚,亦难以抵挡雾阵。

钟沁被带至一厅堂,一人长身而立,白衫如雪,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竖起,那人闻着脚步身,慢慢侧过身来,一张清雅的面庞映入眼前,那人唇边带笑,面如玉,气度若兰,绝代芳华,那一瞬仿若周遭的景物似皆因其而失了色泽。

钟沁恍若觉得于梦中行走,昨晚念得的“蓦然回首”,如今 却真真实实便在眼前了。那种感觉,钟沁无以表言,前一刻方处于生命边缘,这一刻却仿若春暖花开,万物皆齐齐复苏。她心中的水流湍急,仿若冰雪消融。

钟沁突然发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意,(炫)经(书)历(网)了那么多,她没掉过眼泪,即便是昨晚准备着迎接今日自己性命的消怠,她也不曾哭过。

夏之兮浅浅笑,如玉的面庞依旧柔和,他温和道:“许久不见。”

钟沁犹如哑了嘴巴,半响不说一个词儿,一侧的白云天冷声道:“月楼主,人已带到,往后天山教与双月楼势不两立,兵刃相见,月楼主好生候着。”

夏之兮微微颔首:“多谢教主提点。”他言语素来不咄咄逼人,字字皆是柔和,即便对方是大仇人,他也能浅浅笑,唇角勾出那么好看的弧度。

第八十七章一吐心声吐痛快

三天的煎熬,就这么刹那转出个扭转乾坤之势,钟沁喉咙似被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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