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见状,心里涌起了喜悦,这几个月被润福压制住的心情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扬起了她那招牌笑容,慢条斯理的说着“爷,辛苦了,奴婢给你烫了酒,做了几个小菜,一会儿好好歇息一番”边说边上前接过胤禛的外衫,递给了旁边的丫鬟。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倒也人人脸上喜了几分,这王爷一回府,第一个进的是她们的院子,这让人走路说话都不禁挺直了腰杆,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么个理。
相对于这个院子的喜气,润福的院子也不匡多让,一样子的热热闹闹,但这不是两个人的热闹,而是一大家子的热闹。
润福看着和祈逸争着鸡腿的弘辉,看着拉着弘辉的衣角不放手的柳儿,争着要祈逸抱的满儿,一个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在吃起着火锅。
“姐,我跟弘辉一起去塞北,那里黄沙漫飞,一眼望去是不尽的草原,真的让人觉得豪气顿生”祈逸放下嘴里了啃的鸡腿,对着润福兴奋的说。
弘辉翻着白眼“我说小舅舅,黄沙有什么好看的,你天天在伊犁那面吃黄沙还没吃够,回来还喜欢这口呢”祈逸其实这一年是出公差的,跟着弘辉一起出去走一走,实际上还挂着军职,等这次出巡结束,不出即日就要再次回到军营的。
润福听着两个人在你一眼我一语的拌着嘴,一边想给满儿或者柳儿喂点东西,不过两人都不买她的帐,自顾自的吃着,倒是还记得往哥哥和舅舅的碗里扔,不过上面沾的口水就可以视而不见了。
外面的一弯月亮升了起来,屋子里热气氤氲,这番温暖,让润福满足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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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十九章 波澜又兴
第二十九章 波澜又兴
*宵梦方醒,一宿贪欢,曦光乍暖了无痕,最是有情偏恼人。
深秋的早上;从窗户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点点的秋意,外面白茫茫的雾色一片,天刚蒙蒙亮着。
回来的这几天,胤禛来过润福这儿一天,宿了一晚上,两个人倒是聊了大半个晚上的话,等润福起来的时候,胤禛已经上朝了。
看着身边尚且凹陷的枕头,洁白的枕头上还留着几根头发,半色白苍半色黑,润福半栖着身子,伸手拾起一根,绕着指头来回的转着转着,杏儿进来后,放下了水盆,透着帘子看不出润福的神色,打开了窗户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半响,润福叹了一口气,自己起了身子,洗漱结束后,和守在门外的紫陌打了声招呼“我出去走走,不用留早饭了,不用跟来”,就披了一件衣服,沿着蜿蜒的园中路走着。
其实润福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她只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充斥其中,最关键的是,她觉得恶心。
是的,恶心,自从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翻滚着一种浓重的厌恶感,是自我厌恶,也是对昨天晚上的行为的厌恶,厌恶的后面,是一种无法挣脱的悲哀。
园子其实不大,润福走了几圈,就绕到了鱼塘旁边,半靠着栏杆,看着深色的水中浮浮沉沉的鱼儿,润福呆呆的出神。
鱼儿们开心的绕着浮萍游曳着,润福不懂她们的快乐,就如同它们也理解不了润福的悲哀一般。润福不由得耻笑了下自己,十年了,自己竟然在十年后开始犯了洁癖,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心里有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开始厌倦了这种看似透彻实则混沌的生活了呢?润福觉得自己想不明白。
远方的树梢上染上了点点的晨曦,雾气渐渐散去,跳跃的阳光透过枝桠,泄了一地的斑驳,洒在水里,泛起了波光粼粼。
润福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一个小石子,朝着水面抛过去,下意识的做完了这个动作,看着石子咚得落入水滴不带半点涟漪,让润福怔住了。多久没这么做过了?很久很久以前,远到上一辈子,润福每逢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喜欢找到湖边,抛起石子,看着它在水面上蹦跶蹦跶的,虽然一样的结局是沉入湖底,但至少行走了距离。
看着沾满泥土和雾水的手指头,润福苦笑了下,到底该怎么办?
————养心殿》》》——————
康熙屏退了群臣,让李德全宣了在外面候着胤禛和胤祥。
行过礼后,胤禛和胤祥就垂手立在案桌旁,等着康熙开口。
康熙低着头,继续批着桌子上的奏折,近来越发消瘦的他,侧面看来更显得冷峻。鬓角的发已经染雪,胤禛看着这样的康熙,有一种微微的心酸,皇阿玛,愈发迟暮。
康熙批完手上的奏折,叹了口气,觉得果然这几年没办法和以前比,这样的工作量竟然有些让他吃不消。
他抬起头,正好碰上了胤禛的视线,康熙暗自怔楞了下,回过身来,却是心里带着叹息和欣慰的。
他冷着面容,开门见山直接问“老四,你福晋也去了满三年吧”
康熙的话一问出来,胤禛点了点头,“回禀皇阿玛,整三年”。
“那你福晋的位子,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康熙接过了李德全递过的茶,吹开了上面漂浮的茶叶,问着胤禛。
“儿子听皇阿玛安排”胤禛依旧淡淡的应着。
康熙听了胤禛的话,摇了摇头“你的性子太冷了,一点儿都不像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啊,冷静却多情的,你不是很疼你的那个侧福晋的么,虽然是个汉人,到底她父兄也是个正经的汉八旗的,是个争气的,那个钮钴禄氏也是个懂事的,家世也不错”说到这儿,康熙叹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的阿玛,想起了玛法,想起了多尔衮,又想着自己。
如若无情,自己又怎么会做这个决定?
“还有,朕准备复立胤礽为太子”康熙不着痕迹的说出了这句话,一说完,就紧紧的盯着两个人的神色看。
两个人听了康熙的话,不禁心里一咯噔,皇阿玛的话里,意思是什么?
不过两个人的面上都不动声色,特别是胤禛,马上回应“恭喜皇阿玛”,老十三虽然态度有些不自然,这些年的这些事儿,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是个什么人,标准的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自己和四哥虽然是他一党的,但他却是将他们俩利用的最彻底,待他们比其他的兄弟还不如。
康熙听着胤禛的话,似笑非笑的一挑眉头,问“喜从何来?”
胤禛好似没听没听出康熙话里的询问意味,一本正经的说着“皇阿玛虽然当年做了那个决定,但儿臣倒是知道皇阿玛的不得已,二哥虽然一时糊涂不顾lun理,但说到底却是失了几分把持而已,这么多年他一心辅佐皇阿玛为皇阿玛分忧,也算是功过相抵。如今皇阿玛春秋尚鼎,如果空了这太子之位,怕是大臣们不习惯吧”胤禛说着三个人都明白的话。
停了下,胤禛又接着说“而且,其实儿臣也知道,皇阿玛和二哥的情分倒是更深一些的,虽然二哥是在我们所有的儿子中虽然无一所长,但也是无一不长的。”
康熙听着胤禛的话,长时间的盯着他,一瞬不瞬,见他丝毫不因为自己的视线狠厉而转移半分神色,忽然笑了起来“你果然是皇阿玛放在你二哥身边最好的磨刀石啊”。
胤禛没有因为康熙的话变了半点颜色,倒是十三欲言又止。
康熙看着自己向来疼爱的十三,心里暗叹了下,这之前的禁闭,却是将这孩子关的长了心思了,但是还差火候。
想了想,他又对胤禛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