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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这里,她没有来过。” 徐扬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丹若为何要下山?她下山后又去了哪里?山中毒虫野兽出没,她会不会……
徐扬禁止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慰泣不成声的舒音道:“你先别哭,你告诉我,她昨天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可有留下什么话来?你把昨天的情形跟我说说,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找。”
“丹若昨天早上起来还在的,大约巳时的时候,嫂子摘了李果喊她去吃,没见她应声,屋里不见人,山上也没有,我们就到附近的山头去找,可是找不到……后来,嫂子说她会不会是和我们捉迷藏,我又回到家中找,她仍然不在,我再一找,这才发现筠儿送给她的那只花头鹦鹉也不见了,她一定是下山了,一个人也没告诉,我……”舒音急得直是掉泪,“……都是我不好,没有看住她。”
既是要去山中找人,自然多一个人,便多一丝希望,陈宾便也不再客气,跟着他们三人出府,哪知刚到邯郸城西门,只见城门大开,身后人仰马嘶,过往行人纷纷闪避。徐扬等人闪到一边后,定睛一看,只见领头的是赵氏兄妹、舒筠、陈域四人,身后还跟着一大队足有数千人之多的精锐骑兵。
清雨跟在公主后面,手上提了个鸟笼。
徐扬又喜又忧,公子晟动用军队,大张旗鼓帮他找丹若,可说他这个做师傅的面子不小,可是徐舒两家好不容易在太行山立足,这样一闹,恐怕又得搬家了。
☆、第十一章 自与东君作别(二)
然而,他很快就明白自己多虑了,他没有收错弟子。
公子晟传话给千夫长,千夫长传给百夫长,百夫长传给十夫长,只一会儿功夫,已传到每个骑兵,他们今日进山的目的是:公主养了两只一模一样的花头鹦鹉,不小心走失了一只,谁若能把它找回来,刀币三千,官升三级!
赵菱不忘补上一句,如果发现死鸟,刀币一千,官升一级。
有马代步,他们很快就来到山脚下。虽说今日为了这么点破鸟事就出动赵国最精锐的骑兵,传出去未免惹人笑话,但有公子晟压阵,公主旁观,千夫长还是抖擞起精神,点出几十人留下看守马匹,其余兵士每五人分成一小组上山搜寻。
这一支三千人的队伍,走在路上还觉得浩浩荡荡,一入深山,就像是泥入洪流,实在渺小得可怜。众人心中均暗自庆幸,今日亏得赵氏兄妹相助,如非公子晟调来军队,仅靠他们这几人,要在深山老林中找出一个小女孩,几率可说得微乎其微。
进入密林,极易迷失方向,山中尽是林木,自然不能象平时那样以烽火为信号,好在千夫长早有准备,每组发放一支响箭,有何情况,鸣箭为号。
绵延千里的太行山,百岭千峰,徐舒两家居住的山头,位置极是隐秘,必须穿过许多天然屏障,如果没有自己人指点,别说是三千人,就是三万人也不一定找得到。而他们现在搜索的这一片山区,是丹若下山的必经之路,这应该是得到了舒筠的指点。
徐扬稍稍松了口气,现在他只希望能顺利找回丹若。四个小孩都和他一组,他可不想一个还没找回,又丢了一个。他自己一向艺高人胆大,有赵氏兄妹在,他还真不敢大意。
不过他这次实在是多虑了,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赵菱到了山中后,寸步不离舒音左右,不时地递帕子,送安慰,从侯府到现在,至少已唤了一百声师母。
礼多人不怪,何况是这样一个伶俐乖巧的小姑娘,不到半天功夫,赵菱已成取撷取师母的芳心。公子晟不甘示弱,带头冲在前面,倒把徐扬急出一身冷汗。
这三千赵兵皆训练有素,只要找到那只花头鹦鹉,也就找到了丹若。舒音信心大增,慢慢地止住了哭泣,一行人由徐扬带路,往她可能会经过的地方搜去。
众人一路搜,一路呼喊,徐扬折了根树枝,不管是灌木还是杂草,只要可能藏得住人的地方,都挑开来细细查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十年前黄晴在下山途中的遭遇,只觉得头皮发麻,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盼望找到,还是找不到?舒音则是恨不得把每块石头都搬开来瞧瞧。
密林中每有风吹草动,众人心中都一阵激动,只可惜窜出来的不是受惊的野兔,就是动作敏捷的猕猴,再不然就是獐子。
太阳一点点偏西,林中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搜了大半天,仍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其它搜山的兵士也没有传来信号。舒音泪水涟涟,只盼丹若忽然从哪棵树后转出,还象过去那样扑到怀中来,可是噪子喊哑了也没听到半点回声。
白日里生机勃勃的密林,到了黑夜,可就要变成吃人的地方了。徐扬叹了口气,二天一夜已经过去,一个单身的小女孩要想在密林中存活,的确要靠运气,他纵然不想放弃,可又怎能为了她一个人,让三千人在此涉险。
舒仪和陈宾已把四个孩子拉拢在身旁,舒音明白徐扬叹气的意思,她简直不想活了。
徐扬皱了皱眉,上前拉过舒音冰凉的纤手。他自己也很难过,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那我们再找半个时辰,时间到了必须得出山。”
林中光线更暗了,绝望的气氛在众人心头弥漫,就在舒音又开始啜泣时,一只期待已久的响箭射入空中,方位是在他们右后方,间隔大约五百步。
一定是丹若的消息,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各自施展轻功,朝着响箭射出的方向扑去。他们一行人的武功修为如何,刚才搜查时还不觉得,这回用出全力,可就分出高低来了,徐扬拉着舒音一下子就没了踪影,舒氏父子紧随其后,接下去是陈氏父子,然后是公子晟和宋平,赵菱落在了后面,好在还有个提鸟笼的清雨给她垫底。
等到赵菱赶到,才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丹若,只有一大滩凝固的血渍,看不去不象人血,树下还有一只变形的鸟笼,笼中有一只死去已久的花头鹦鹉,草丛中零乱地散落着几根鸟羽。
她的确是从这条路下山的,但是属于她的小脚印自此消失。
“师母,你别伤心,我们再到别的地方找找,我……我真不是故意说那个话的……”一向伶牙俐齿的赵菱忽然词穷。
还真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发现死鸟,刀币一千,官升一级。
舒筠安慰她说不关她的事,公子晟狠狠白了她一眼,陈域则是沉默不言。
在一棵百年老树下,徐扬找到了丹若的防身短剑,这柄剑,她平素极其钟爱,怎会丢弃在林中?
“今日搜山到此为止,我们马上退出这个林子。”徐扬捡起鸟笼递给舒音,他只希望丹若还有一线生机。
已有人去传令,马上一支撤退时专用的响箭射入空中。众人谁都没有心情说话,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这一人一鸟在下山的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行山中的飞鸟今日可是倒足了大霉,有些兵士眼见得搜查了大半天,仍然找不到公主指定要的花头鹦鹉,一些性子急燥的立功心切,索性放开手脚,只要是鹦鹉,管它是黑头、白头,就是灰不溜秋的山雀也逮了不少。
邯郸城中早就布满了各国的细作,赵国派出三千精兵上山捕鸟的事,不出数日就禀告至魏武侯处,君臣上下猜疑了半天,均不信城府极深的赵敬侯会为了女儿干出这样的蠢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没几天又有一道急报送来,赵敬侯半个月内连纳五房美姬,听说为了此事,他的嫡妻已气出病来,后院已经闹翻了天,赵国人都在猜测,照他们国君这样的速度,侯府很快将人满为患。魏武侯接报后,并未多言,只是一笑置之。不久,相国公叔痤敏感地发觉,“赵国”二字在魏侯嘴中提及的次数日渐减少,而“楚国”却日益频繁。
赵敬侯府。
笙歌曼舞罢,美人斟满醇酒,躬身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赵敬侯一手托腮,一手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几案:“那两件事现在应该已经传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