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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历来朝堂之上争权夺位,从来不是胜负之分,而是生死两判,输的人,往往要身家性命搭进去,更有甚者,诛连九族。徐扬所长只是剑术,虽知田宾处境堪忧,也是无计可施。

至于舒仪怎么知道他们在雁归山,徐扬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安王派人送的消息,只不过,舒仪到齐国后住哪儿,连他都不知道,安王倒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

三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那女婴一觉睡醒,哇哇大哭,舒音这些时日备受折磨,产后身体纤弱,却无奶水可喂。徐扬取过一碗米汤,连喂好几匙,这才止住哭声。

“好漂亮的孩子,可起名字了?”舒仪只当是舒音生的孩子,笑着上前抱过。

徐扬和舒音对望一眼,这女婴送来的那天,那个包袱舒音都翻看好几遍了,他也检查过,根本没留下任何记号,也没放玉佩之类作日后相认的标记,犹豫半晌,想起襁褓上的花枝,长叹一口气,吐出二字:“丹若。”

舒仪见他们说话躲躲闪闪,看着孩子更是眼神复杂,心知有异,待到逮着机会,暗中问了徐扬才知端倪,也是喟然长叹。

山坡野草肥美,麋鹿成群结队,有舒仪做帮手,徐扬狩猎更是得心应手,隔三差五就能逮到刚生下小麋鹿的母鹿,挤下半碗鹿奶后,放之归去。

入秋后,草枯叶黄,山上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麋鹿也过了繁殖期,必须得下山了,只是山庄未能解散,这么一大家子,拖老带幼的,该何去何从呢?

徐扬和舒仪相视苦笑。两人站在山头,指点整个大周天下,竟然找不出一个没有被战火烧到的国度,计议再三,决定还是照原计划前往赵国,隐居邯郸城西太行山。

周安王十一年,齐大夫田和将国君康公迁于海上,只给他一座城池食用,以奉其先祀。田和自上封号为齐国新国君,田宾仍为右相。

周安王十五年,暮冬,田和在侯府内设宴赏雪,百官及女眷云集,席上君臣频频劝酒,右相不胜酒力,醉卧而归。

当夜丑时,大司马田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兵忽袭右相府,遭到门客拼死抵抗,怎耐田键有备而来,半个时辰后撞破府门,逢人就砍,一夜之间,右相府满门诛尽。

次日,田和下令封锁临淄城,搜捕右相余孽,所受牵连者达三千人之众。自此,田和可以彻底高枕无忧了。只不过,关于右相田宾及其子田域的下落,坊间流言纷飞,有人说早在那日血洗相府中丧生,有人说还潜藏在临淄,也有人说他们早已逃出齐国,远走高飞。

周安王十六年,田和羞于他的国君之位并未被大周承认,各诸侯国也无人理睬,欲向周天子讨正式封号,因十年前玉佩之事,生怕自己前往讨封,若是周安王执意不肯答应,更惹其它诸侯国耻笑,考虑再三,决意找个中间人。

各诸侯国中,魏国雄霸中原,国力鼎盛,国君魏武侯自是上上人选。田和遂派遣能说会道之士,携带重礼前往魏国。使臣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尽好话,魏武侯本就想在各国谋求亲魏势力,进而操控齐国朝政,因此欣然同意。

田和会魏武侯、卫人、楚人于浊泽后,魏武侯派遣能说会道的使者到洛邑,向周天子施加压力,周安王迫于魏国势大,不得不册封田和为齐侯,史称“田氏代齐”,田和彻底取代姜姓吕氏,正式成为田氏齐国的开国国君,史称齐太公。

“田氏代齐”后,周天子在诸侯中的威望更低了,这一年,也成为后世史家划分春秋时期和战国时期的分界线。

同年,赵国武侯去世,公子朝是武侯之子,本应子承父业,但让天下人侧目的是,赵国群臣和宗室却拥立了赵章继任侯位,史称赵敬侯。

赵章是再上一任国君烈侯之子,称已去世的赵武侯为叔父,一直以来,在赵武候及其子赵朝面前表现的胸无大志,放浪形骸,世人给赵章的评价是〃不修德行,而好纵欲,适身体之所安,耳目之所乐〃。如此看来,此人倒着实是善于伪装的高手。

那赵朝自是不服,引兵作乱,不克,转而投奔魏国。

赵国的都城中牟,前方是朝歌,东方是汤阴,都是魏国的重要军事据点,这些年赵国被魏国压得死死的,彻底挡住了南进中原的道路;西方则是天然屏障太行山,也没有发展的空间;身后是邺,使本来就突入魏地的中牟显得更加突出,更加孤立,魏赵两国一有军事行动,中牟首当其冲,根本不适合作为国都。

而邯郸的西、南、东三面为漳河环绕,西面太行山更是防御魏国和韩国的天然屏障。赵国君臣上下一合议,决定迁都,往北迁入更易于防守的战略要塞邯郸。从此,赵国新都邯郸,这个美丽又多灾多难的城市,注定要在历史的长河中,展现它独特的魅力。

魏武侯试图阴谋操纵赵国朝政,错误估计形势,竟然接纳赵朝,并帮助赵朝发兵攻打邯郸,哪知邯郸城的防御工事异常牢固,魏国久攻不克,无功而返。这一年,魏武侯偷鸡不着蚀把米,得罪了盟友不说,还为魏国的百年霸业带来了强大的隐患。

魏兵退却后,邯郸城除了紧急修复战争中遭毁坏的建筑物,自是要举国欢庆赵敬侯就任新国君。都城邯郸的第一个春天,就在鲜花与鲜血的欢送下,就在泪水与雨水的洗刷中,悄然离去了。

☆、第六章 为伊指点再来缘(二)

雨后的阳光悠然洒下,护城河波光粼粼,绵远流长,好似美人腰间的玉带,在轻柔的长风中越发显得绰约多姿。赵国的新都邯郸城,就仿佛是含泪凝睇的美人,带着淡淡的忧愁,倚立在峰峦迭嶂的太行山脉前。

久战之后,终于迎来了和平,就如久雨之后,终于迎来了晴天。只是对于那些在战火中失去亲朋的人来说,这抹阳光永远也照不到他们心底最深处了。

远方的行人,就象向日葵膜拜阳光一般,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战争在人们的期盼中结束了,城门也在人们的期盼中恢复了流通。

一辆破旧的马车进入邯郸,车上是一个受伤的男子和一个晕迷不醒的男孩,这样的装束,众人这些天可是看多了,看样子,也是要入城求医的。

这对在马车中化妆成逃难的平民,就是齐国索之不得的右相父子。当晚田和忽然发难,田宾在心腹的掩护下,率着家人从密道潜出府外,好在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提防田和,总算没有措手不及,一家人密藏在城中的旧宅,平时绝不露面,遇有官兵搜捕,即进入密室躲藏。等到徐扬和舒仪赶到,田宾再暗中联系了他的心腹,在城门口四处纵火,舒仪再施迷香,放倒城门守兵,这才出得临淄城。

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击退了无数田和派来追杀的刺客,好不容易邯郸在望,那知遇到魏国攻赵,回太行山之路被切,他们只得在城外的小山村等待,却不料魏赵停战后,一队班师回国的魏兵进村子抢掠,见到男子就杀,见到女子就掳。一番大战,待得脱身,田氏父子伤上加伤,田域年幼体弱,加上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两天了,不得已之下,唯有入城求医。

踏入邯郸街头,徐扬暗暗叫苦,魏赵火并,虽然首战告捷,将士和平民的伤亡却是不少,城内药石奇缺,舒仪在城中转了半圈,各医馆大都关门歇业了,仅开的二家,都在邯郸最繁华的街上,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

徐扬和舒仪决定兵分两路,各去一家排队,舒仪去西街,他和田氏父子留在东街。

田宾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滚烫得好象炭火一样,排了半天队,眼看快到傍晚,似乎还停留在原地,正自焦急如焚,前面的队伍忽然起了骚乱,一个要插队,一个不让插,一言不和,两个大汉大打出手,四周的人纷纷躲闪,不知是谁后退中踩到了马蹄,那马一声长嘶,在街道上疾奔起来,连连踢倒几个摊子仍不停下,徐扬顾不得掩藏行踪,施展轻功,追上去拉住缰绳,那马人立而起,终于停住。

坐着的田宾却摔下了马车,徐扬急忙上前扶,没提防昏迷的田域忽然口吐鲜血,也滚下了马车,围看的行人看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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