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良并不知道,吮吸二丫体内反噬的老阳之气与阴针融和,大大提升了自己的修为得以功力大增,若是能够得到“噬嗑阳针”蕴含的全部能量,届时二针合一,就能杀魔除魇了。
但是他破了童子之身,将来亦会遭到“鬼门十三针”的反噬。
当这一对少男少女低头红着脸来到厨房时,憨叔与憨婶正安静的坐在桌前等待着他俩,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
有良没告诉二丫自己用“中阴吸尸大法”汲取了她体内的老阳之气,在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他寸步不离二丫,生怕一昼夜的期限到后她还有可能出现反噬的状况。
二丫则自觉大限将至,拉着有良在房内卿卿我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越是接近黄昏时她越害怕,最后钻进有良怀中含着泪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日暮时分,小三拎着京城里有名的福云楼酱猪头肉来了,得知舅舅平安归来,准备好好的庆祝一番。
“有良,出来喝酒,”小三冒冒失失的闯入西厢房,惊讶道,“咦,这是谁呀?”
有良赶紧松开二丫,脸一红尴尬的说道:“她就是二丫,俺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哦,太好了,真是双喜临门啊,快出来一起庆祝。”小三乐呵呵不由分说的拽着他俩来到了厨房。
桌子上,憨婶早已做好了自己的那几样拿手菜,无非又是京酱肉丝、木须肉、醋溜土豆丝以及西红柿炒蛋等。
憨叔端坐在主位,颐指气使的吩咐斟满酒杯,而憨婶则温顺的像小绵羊一样乖乖的倒酒,看得小三直咂舌。
“有良啊,你们寻找到些金银珠宝了么?”小三迫不及待的问道。
“哈哈,哪儿有什么珠宝?死人倒是见了不少。”憨叔呵呵道。
“舅舅,”小三啜了口酒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报警了,你不知道,周边几条胡同里的鳏夫老头可都盯上咱舅妈了,还送糖果蜜饯来呢,像绿头苍蝇似的赶都不走。”
“嘿嘿,谁让你舅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了?”憨叔颇为得意。
“不是的,他们都说舅舅玩了这么多年的古董,家底一定相当的殷实,都想着来分一杯羹。”
憨叔闻言那口酒差点没呛着,吓得二丫一哆嗦。
“你没事儿吧?”有良体贴的低声问她。
“奇怪,按理说时辰已经过了,身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啊。”二丫有些迷惑不解。
“也许老白是瞎说吓唬你的。”有良心里终于踏实了,明白是“中阴吸尸大法”起了作用,二丫从此应该不会出现反噬。
心情一好,他也频频举起酒杯,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此刻,在有良的心里,妮子的形象已然淡淡逝去,自己对鬼婴沈才华的刻骨怨恨也逐渐烟消云散了。
酒过三巡,众人已略有醉意。
憨婶开口说道:“三儿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遇见可心的么?”
小三摇了摇头,叹息道:“一个破的哥谁能瞧得起?现在的女人个个都是奔着家庭条件去的。对了,舅舅,你说如今的姑娘怎么都越长越丑了?比起那天晚上在昌瑞山顶见到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还用说,人家杜十娘可是国色天香,一等一的大美人,多少人想一亲芳泽而不能呢。”憨叔慷慨激昂的说道,嘴角渗出了口水。
这话立即引起了憨婶的警觉,疑惑的眼神儿瞪着憨叔,质问道:“好哇憨叔,‘酒后吐真言’,你给老娘老实交待,这次出去是不是看上这个姓杜的骚娘们了?”
酒后的憨叔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果,一仰脖“咕嘟”将五粮液送落肚中,摇头晃脑的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好个‘悠哉悠哉’,老娘今天非得斩了憨叔你的‘逑’不可。”憨婶勃然大怒,入厨房取了菜刀出来高举过顶扑将过来。
憨叔见状不对,“噌”的一下夺门而出跑到了院子里,两人又如往常般前后追逐着。
二丫瞧着害怕,胆战心惊的说:“赶紧劝劝憨婶吧,要出人命的。”
小三嘿嘿一笑:“没事儿,舅妈的菜刀都挥舞几十年了,也没见舅舅掉落一根汗毛。”
月光下,憨叔围着庭院在前面转圈跑,憨婶气势汹汹的在后面追,口中还不停的叫嚷着:“你老实交待,那个姓杜的女人是谁?她比老娘好到哪儿?”
憨叔气喘吁吁的辩解道:“十娘的倾城美貌是举世公认的,你与她无法相比……”嘴里说着,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减慢。
有良不放心,俗话说“刀剑不长眼”,万一有个闪失伤到憨叔岂不铸成大错,于是与二丫走出房门想要劝阻憨婶并解释杜十娘的事儿。
目光望过去,惊奇的发现四合院大门口的影壁墙两侧,有好几个猥琐的老头在探头探脑……
第119章
昌瑞山地下古墓里,目送着冯生送走了有良一行人,黄老魇转过身来,望着七彩光罩内的薛道禅冷冷说道:“老夫是叫你薛怀义呢还是冯小宝?”
“嘻嘻嘻……随便啦,不过我更喜欢薛道禅这个名字。”薛道禅答道。
“还有不到二十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阳,老夫将于这一天的午时破墓出关,届时就是你的死期,这之前就在这七色玄天钵里面老实的待着吧,老夫要去闭关了。”黄老魇淡淡的说道。
“薛某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相告?”
黄老魇“哼”了声。
“药王孙思邈的‘噬嗑针’已经滴血认主,理应属于孙家后人,即便抢夺了去也未必能为你所用,这点黄老魇难道不明白么?”薛道禅说。
“是啊,主人,二丫是孙家后人,而且确实已滴血认亲,但以‘噬嗑针’修炼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反噬?只要离开此针一个昼夜就会燥热发疯,您老人家还是当心点为好。”老白讨好的说道。
黄老魇嘿嘿两声:“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当年老孙头的‘噬嗑针’可是有阴阳两支的,小丫头单以阳针修炼又无足够的老阴之气相佐当然会出现反噬。可老夫就不同了,在这地下待了一千两百多年,从未见过阳光阴气十足,自然不会反噬。”
“你说什么?还有一枚阴针?”老白愕然道。
“哼,老夫当年就去掘过药王墓,可惜没有找到这两根针而已。”
薛道禅也有些疑惑不解:“薛某可从未听说过,史书里也没有记载。”
“哈哈,你不过是武媚的一个面首而已,心思整天都放在如何讨老太婆的欢心上,自然不知这江湖秘密了。”
老白心中可犯了疑,孙遗风与二丫在《鼍鼓十巫图》里确实只找到一枚“噬嗑针”,这事儿他曾详细的询问过两人,不会有错的呀。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祭台石匣上的那句偈语,“噬嗑阳针,滴血认主,非嫡不取。”
“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了,以前一直以为“噬嗑阳针”就是噬嗑针,如今经黄老魇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拿到手的只是阳针而已,还有一枚阴针仍在巫咸城虚空里,唉,本应有所怀疑的,都怪当时太得意忘形才疏忽大意了。
那么,“噬嗑阴针”哪去了呢?老白脑袋一转,立刻想到了有良。最后只有他留在了《鼍鼓十巫图》中,一个没有武功见识的毛头小子竟然能够从虚空里逃逸出来,而且功力在短短数月内突飞猛进,甚至在紫禁城还出手将自己冻僵,他哪儿来的这么多老阴之气?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