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撇撇嘴,现在就算不答应,她还是能猜透那几只金蚕想的是什么。
“银龙是我们白水的守护者,有银龙在我们白水在才不会被外界侵害,瘴气就是保护我们的最好屏障――”
“等一下,”她不想再听那汉子说下去,“我是真的有事要急着离开,麻烦你们给我金蚕蛊的解药好么?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做你们的青幽王,不能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对不起。”
她多少有点歉意的,进来冒一下险就能做个青幽王,也不错的,可惜,他们找错人了。还有,她总觉得就这样做了人家的青幽王实在太过简单,简单的让她不能相信,所以,她决定退回到之前的来意。
那汉子了然一笑:“我们没有打算耽误姑娘的正事,姑娘大可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等你所有的事情做完了,你会愿意回来做我们的青幽王的。不管怎样,你都是金蚕选定的人,不会有错的。――至于解药,我想姑娘应该问金蚕要,不该问我们要。”
她抿嘴道:“那我能带着金蚕走么?”
那汉子点头,道:“姑娘是命定的人,总会回来的。既要解毒自然要带着金蚕去。”
她沉吟良久,问道:“它会给我添麻烦么?”
那汉子此刻却不笑了,很严肃的道:“金蚕是我们白水的蛊王,最有灵性的,怎会有麻烦呢?”
她蹙眉,沉默良久,眸光变换无数次,才低低的道:“等事情办完了,它想回来的时候我不会阻拦它。还有,我不做你们的青幽王。”
那汉子却低低一笑,眸中透着神秘:“等姑娘再来的时候,便不会这么说了。――姑娘且去吧,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人为天意,皆看各人造化。”
就是这么简单,她就这样找到了解药,随身的花露里带着五只金蚕小蝌蚪,她很快又站在沁河边上了。
来的时候满心忐忑,回去的时候满心疑惑。夏侯凉中的蛊金蚕就能解开,若说金蚕仅仅只是选主,那它就是想让她也中蛊的,所以,她不能相信那汉子的话,如果仅仅只是金蚕选主的话,为什么一定非要她也中蛊呢?
这个问题是她离开白水族人之后才想到的,当时是忘记了,可现在想起来,身边却无人可问,更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了,因此就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现在只能顾着眼前了。
进了宛城已是夜间了,她把清一清二调派了去守城,也就不打算让二人再做她的暗卫了。把包袱放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径直去了夏侯凉的屋子,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旋儿在外头张望,一见她走了进来,脸上一抹惊喜,忙过来笑道:“刚刚有人说姑娘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姑娘你真的回来了啊。”
她笑了一笑,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旋儿抿嘴笑道:“按照姑娘的吩咐,没让任何人靠近过王爷,也没人进过王爷的屋子。”
她点点头:“好,旋儿,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
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没有动静,她诧异,回身问道:“怎么了?”
旋儿踌躇良久,却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姑娘,我想问,王爷究竟怎么了?不是说毒解了么,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究竟出什么事了?”
她垂了眼尾,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中了蛊毒,我这一天,是为了给他拿解药回来的。”
旋儿一惊:“那姑娘你没有受伤吧?你去哪里找解药了啊?”
她看着旋儿安抚一笑:“我没事,找解药的地方不提也罢,我要进去了,等这事过去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你回去吧。”
旋儿点点头:“好。”
她看着旋儿离开,这才进了夏侯凉的屋子,把门拴好,转过屏风,望向塌上的人。
那人容颜依旧,眉目依旧,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却恍若有种隔世之感,走的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或者,是很难回来。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的容貌,心中总是一颤,他长的真的很好看,什么样子什么角度都那么温润惊艳,虽然很多的人都用不同的方式问过她,要她好好的想想自己的内心。
其实,她不用别人提醒,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人家都说,有恨就有爱,她折磨他,就是恨他,可是不能否认在青帝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心软了。
自己跟他之间,毕竟有青离,血脉相连,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他不承认这个孩子,无非是因为成亲之前那一夜的误会,可旋儿都说了,成亲之前的那一夜她只是和周泉见了一面,什么都没有做。成亲已经一个月了,难道他夏侯凉连自己的妻子腹中的孩子是谁的都要怀疑么?那未免太叫人难以相信了。
那时候她刚刚穿来,处处被人欺负,每日总是要操心自己的生计,连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她哪里还有时间来细细的考虑这个呢?那些疑问总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从不曾停留下来。
自从青离出生,青帝来告诉她真相之后,她才琢磨出了他当初的心思,他心里其实明白这个孩子是他的,可是青帝***他太狠,他迫于无奈,却想保护她,更想保护他的孩子,因此就借着她成亲之前和别人的那一点事情大做文章,顺便就把腹中的孩子算计了进去,不知其中内情的人就会以为他厌弃了她,就连腹中孩子都不是他的,自然能够达到青帝所希望的目的。
而知道和制造这个真相的青帝,自然是什么都不会出来说,自然也没人为她澄清事实了。
青帝要的,是莫家不能控制他的凉弟。而夏侯凉,只能在两者的胁迫里尽量的将他们母子推的远远的,远离这里的是非。
她现在想明白了这些,和青帝说的已是不谋而合,只是想亲口证实一下而已。可叹那人却被她故意弄的失去了记忆,唯独少的就是他和她的那一段记忆。
她从不知他原来也为她做了这么多,印象最深刻的是青帝说的,要好好看看自己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她记得自己后来的回答,放在了一个永远不会触摸的尘封的位置。
因为若是拂去灰尘,会露出旧日伤口,看着就会忆起往日伤痛。若是触摸,在于自己来讲,也会是疼痛,所以只好尘封起来。
可是,自己永远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她在看着他喝下笑忘忧那嘴角一丝笑意的时候,在看着漫天大雪的回廊里,已然痴傻的他还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她的心分明就是痛的。
收起思绪,她低低一叹,这些话,即使烂在心里,她也不会对人说出来的。她不要重蹈覆辙。
走过去站在床边,看了昏睡不醒的人一眼,轻轻抿嘴,却从怀里拿出那个花露的瓷瓶,把金蚕放了出来:“金蚕,既然我是你主人,你就给他解蛊吧,别让他不舒服了,让他好好的,可以么?”
小金虫又咕咕两声,速度极快的钻进夏侯凉的衣服里,她都没怎么看清楚,也不知金蚕是如何跟夏侯凉解蛊的,只见他双手食指都有黑色的血滴了出来,她忙去拿了毛巾来擦净了,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那些黑血才没有再往外渗了,金蚕又飞快了飞了出来,对着她咕咕的叫唤两声,就飞进瓶子里去了。
她伸手替他把脉,脉象虽有些虚弱,却十分平稳,她就明白,他这才是完完全全的好了。
他还是没有醒,她知道那是mi药的关系,他或许还是会睡到第三天天亮,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回去了,也不愿再让别人来守着他。就将椅子搬到床边,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她就这么守着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