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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要恨他,唯一的理由,只会是他伪装得太不彻底,让她不能如他所愿的退缩,然后割舍。
萧锦彦转身走出禁宫,冷冷掷下一预:
“太后深夜出寝宫,此时有违宫闱体制,尔等必须立即将她送回去,并且守口如瓶。违者,仗毙!”
这句话清晰地落进她的耳中,却让她将眸底的那些冰冷,悉数的吞了回去。
萧锦彦!萧锦彦!
她只在心里喊出这两声名字,再是不愿说话。
如果情感和誓言也能轻轻撕碎,扔到记忆用不会触及的角落,那么,她愿意从此就在那片角落沉默。
他的绝情,她不想去听,却不得不听。
他的用心,她瞧得清楚,却只做疏离。
其实,世上没有一份感情,不是千疮百孔。
不是当时不珍惜,只是,有时太过珍惜,反会让它伤得更为彻底!
不是不能够再度信任,只是,这种撕裂过后的信任,便如同有了裂痕的镜子。
镜子越明亮,裂痕就越清晰。
因为,那裂痕,便是心底的痛。
她冷笑着,走下地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样类似于短笛一样的乐器,轻轻吹了几下,已经走出殿门正在拾级而上的萧锦彦,登时回头!
她在发出信号!
看来,不单是禁军,只怕,为了今夜的一场血战,她早已埋下了几层杀手!
番外:请君入瓮(9)
“你居然动用了天罡城的人 ?'炫书…3uww'傅嫣柔,你果然是很有手段!“当看清楚早就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的身手招术之后,萧锦彦不由满面怒色的走下地宫,对着正在塌上轻轻梳理一头青丝的阿柔大发雷霆。
他铁青的脸色,换来她的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莫非你以为,只有你可以左拥左抱,我这个太后,就不能有一两个蓝颜知己么?”其实,这话只是故意激怒他的楔子。
因为,司徒云秋临走时,曾经将自己当时在禁军之中隐藏下来的几十名高手留给了她差遣,所以,在这种非常时候,她便不得已启用了这股势力。
其实关节,其实她也明白。柳兰心若是死于内宫禁军之手,只怕是要逼使柳家造反。
但是,若是她死于江湖人士之手,其中可做的文章,那就大了去了。
但是,萧锦彦早已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与那个司徒云秋藕断丝连!
若说以前她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不清白的,现在,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不信任他这个丈夫,不将这样棘手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反而引用外援!
他再也无法相信她那份所谓的清白了!
“傅嫣柔,我说过,再大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处理的,现在,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也不要怪我无情了!”
说罢,他转身,取出腰间佩剑便下令:“召集人手,今夜,我要这禁宫附近无一人可以活着离开!”
恰此时,殿外,火光腾一声明亮,万点火光似流星乱雨,金色的弧迹划破夜空,盛开无硕大无比的金色花朵,接着,仿佛一枝利箭射破岑寂,旦听得潮水般的呐喊声猛然涌起,将整个禁宫湮灭在突如其来的浩劫中。
不过瞬息之间,身边便充斥着兵器碰撞声、箭芒脱弦声、甲胄叮当声,利刃斩入骨肉声、鲜血飞溅声……
阿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她隐隐觉出了不对劲。
“还不快走!”萧锦彦说着,已经吩咐左右护送她回宫了。
“不!不能眼见她死,我不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她不想走,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来,这不对是在哪里。
萧锦彦恨恨的瞪她一眼,终究割舍不下,他一手只紧紧牵着她,对周围命令道:
“速护太后由密道返回慈宁宫!”
“不必了,既是是姐妹一场,为何不让咱们好好叙叙旧呢。”
说着,室外传来一女子娇柔妩媚的声音,原来是柳兰心着一袭雪色的罗裙慢慢走进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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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请君入瓮(10)
甫一看见萧锦彦,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青。但是,须臾之间,她已经微笑起来,点头道:“阿彦,经年不见,你果然还是风采依旧。”
萧锦彦看着她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这条地道?”
“你以为呢?我毕竟在这宫里生活了这么些年,若说有什么秘密,难道我会不比你清楚?”
“或者,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回来吧?阿彦,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不是么?”
柳兰心一袭雪白,脸上笑得极是温柔,她如水的眸华拂过殿内诸人,轻幽幽地道,“只不过,一时之间,我还真是没有能够摸准你的路数。今夜,如若不是有我这位好弟妹引路,我想,只怕我还要耽误好些时候呢。”
萧锦彦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柳兰心,一字一句道:
“那么,你今夜来此,是要来自投罗网的吗——”
“当然不是,阿彦,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死了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你这位好宠妃做的吧?你想想,要是我把你未死的消息公之于众,然后,再把那份遗训拿出来……………”。她的眼角,流转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畅快淋漓。
“那么你以为,你可以做到这一切么?兰心,你我相识多年,我的为人如何,你也应该清楚。若非我自愿,任何人也不能让我蜗居于此。同样的,若非我自愿,谁又能将我再次公布在世人眼中?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话,而没有对你痛下杀手,就是希望你能够活着回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
“你真的为我好么?”柳兰心淡淡一笑,眸底竟湮上一丝的雾气,“有些事你始终做得还是过了,但,我是永远不会改变初衷的人,不论你曾经怎样对我,我都愿意原谅你,因为在我心里,你始终是那个阿彦!”
听到这里,阿柔猛地把手一甩,嗤笑道:
“你们二人还真是鹣鲽情深啊——只不过,若是我没记错,你柳兰心应该是他皇兄的女人吧!啧啧啧啧……有时候我可真是佩服你的手段,你说我出身青楼,这话不假,不过,就算出身青楼的女子,只怕也没几个能做到同时侍奉兄弟二人的吧?”
番外:残忍的决绝
此话显然正中柳兰心的死穴,只见她双目含怒,一手已经带着凌厉的冷风扇了过来。
“吧!”的,萧锦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眸间的冷意如同冰雪一般的浇下来。
“阿彦!你!……。”。看着萧锦彦不无鄙夷的脸色,柳兰心的手腕软软的松了下来。
往日,若有人敢非议他们之间这种关系,最终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你还嫌这事不够丢人的么?”毕竟,叔嫂偷情,乃是乱伦之举,昔年萧锦彦虽然仗着年轻气盛,是以天下间没有他不敢的事情。可是,而今毕竟年岁增长,更何况这等皇室丑闻一旦外泄,不单是他,便是他的子孙后代,亦难免要因此被人诟病。
“昔日是我们年轻,所以知错而不改。可是如今到了这等时候,难道你真的觉得,你对得起皇兄么?”
萧锦彦丢开她的手,闭上眼睛,唇际略略的哆嗦,“有时候想想,我也时常在心中铭心自问,我怎么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兄长。其实,这么多兄弟当中,待我最为亲和也最为温厚的,便应该是长兄他了。”
柳兰心微微偏过头,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微微冷笑道:“怎么?现在开始忏悔了?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呢!”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总把男人的过错归咎到女人身上,说女人是红颜祸水,说女人是祸害天下的灾星。原来,所谓的红颜祸水,就是这样来的啊!”
她轻轻地吸进一口气,止住唇际的哆嗦。
他不知道,她千里迢迢赶回宫来,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探知他是否真的已经死了………………他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的心里,除了眷恋权势之外,他便是她此生最大的温暖和依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