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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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这样坐着,整整一夜,都在反复的回想自己来西京的这三年经历。

她的眼睛渐渐涌出璀璨的光泽,有晶莹的泪滴落在胸口,大滴大滴的滚出,却没有一丝难过的悲伤。

最后一次,在她即将永远离去的时候,她被自己经历的那些欢笑苦泪网住了,想到酸楚时,她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想到开心时,她的嘴角会浮出微笑。

最后,时光定格在他安静的睡颜上,她赤足走远,越走越远……那一瞬间,金黄的阳光顺着窗楞照进来,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笑的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泪流满面的笑出声来。

没有人知道,她终于在这样的时刻,无比清晰无比刻骨的认识到了,自己,是那样深深的爱着他也是那样绝望而刻骨的怨恨着他

第557章:珍珠志(3…U…W…W)

第557章:珍珠志(3…U…W…W)阿柔找到紫婷母亲住的地方时,已是第二日天黑时分。

不大的两间屋子,一间点了烛火也不太亮堂的弄厅,后面是一进养着鸡鸭的棚舍。

叫了两声水婶也没人应,阿柔只得硬着头皮,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原来水婶病歪在床上,身畔还有一个正在熟睡的小娃娃头。

奇怪的是屋子里里外外却没有一个人照料着,后院的鸡鸭见弄堂的门打开了,便嘎嘎叫着挤进来,围着阿柔要吃的。

阿柔手忙脚乱的赶了那些鸡鸭出去,回来时不留神,却一脚踩在了一泡鸡屎上。浓浓的一股子臭味,熏的连连皱眉,正左顾右盼时,听得水婶在床上撑起身子,悠悠的问道:“谁啊?”

这才稳了稳心神,顾不得鞋底的污秽,答道:“是我。”

借着弄堂里昏暗的光线,水婶终于看清她的脸,当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两脚挪腾着,落地就要跪下去:“柔娘娘……您怎么来了?”

阿柔抱着手里的孩子走出那间简陋的民居时,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细雨来。

她来时放在弄堂的伞忘了拿在手里,此时只得抱着孩子走到街口的一间杂货铺檐下,伸手招呼一辆过路的马车回去。

世事沧桑,原来短短一两年的时间,不止是城中许多世家随着皇权的更迭而兴衰起落,就连水婶这样的贫民百姓,也会不可预知的走到山穷水尽的一步。

阿柔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紫婷已经不在的事实。

儿子在数月前的帝陵动乱中死去,年轻的媳妇不肯守着一个破败的家孤苦一生,留下一个出生才半岁的婴儿,与一个伤心操劳过度病倒在床的老妇……阿柔不知道,即便是水婶心中再不疼惜这个女儿,只怕听到她不在的消息时,应该还是会忍不住绝望的吧!

她最后只是善意的给她描绘了一个美好的蓝图,孩子她会抱去抚养,紫婷如今在宫里当差,不能随意出来。

留下一张足够供她养老的银票,抱着一个仍然沉睡的婴儿,阿柔在渐渐远去的马车中,对紫婷说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558章:珍珠志(6)

第558章:珍珠志(6)阿柔没有再回明月楼,而是径直坐着那辆灰色的马车,在与歆月约定的地方下了车。而后带着孩子在那里用了一顿饭,让店家准备了一些米糊和干粮,提着歆月给她准备的包裹,下楼就出了西京城。

她此时一身朴素的布衣,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梅花形斑痕,铅华不染的五官平静的舒展着,只有一双形状美好的眼眸,在凝神时不经意的泛出璀璨的光泽。

车帘卷起时,谦潇细雨洒在行人稀少的西京城,可是这里的一切,却显得有那样的勃勃生机。

歆月立在茶楼的二楼雅间窗棂前,一身玉雪泛暗红的长衫,茶楼中有许许多多的人穿梭来往,她却仿佛没看到一样。

带着芳香的熏风吹在她的衣角上,扬起里面精美而隐约的花色云纹,她望着远远的青石官道上,载着曾经一身荣耀的少女渐渐远去,两侧是连绵的梧侗,夺目的色彩如同一幅徇丽的书画。

如同她初次见她一般,她想,傅嫣柔,你与你母亲,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一样了。

或许,我们相识在这样微妙的岁月,注定彼此不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我钦佩你的潇洒自我,你是个活的很纯粹的人。

在这样一个看似繁华的乱世中,你我都曾是命运强权下不知归路的棋子,而你没有陷入那无底深渊之中,我却为了自己的虚荣野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傅嫣柔,你知道吗?芸芸众生千万难计,而真正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真的,太少太少。

想来,你的人生,必然会如你所愿的幸福的……

她就这样微微笑起来,玉手横笛,嘴角微笑着,吹奏起一首欢快的曲子去欢送她。

那笛音清亮,像是婉转的百灵,穿透了这座皇城的奢靡繁华,一路跟随着她的身影,走出了一重一重的高门。

笛音越过了无数雕花的门槛,高高的回廊,暗红的宫墙,随着她的身影,飘去了一个广阔的天地。

第559章:珍珠志

第559章:珍珠志出城的路长且清冷,两侧是高高的宫墙,依稀可以嗅到城外的清甜香气。

这样斜风细雨的秋日中,是谁的心底漾起一层轻轻的涟漪,挑破了每个子夜时分的寂寞雾霭,拨乱了寂寂锦宫中的浅浅王尘。

萧锦彦亦站在宫门前最高的瞭望台上,他的手边有几个空洞的酒壶,内侍们躬身给他举着伞,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弹过了。

“陛下,下雨了,不如回去吧!要走的,总是留不住的,您又何苦辛苦自己?”李德全忍了许久,眼见着他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之后,终于开口去拂那龙的逆鳞。

是的,他一直就知道,在皇帝的心中,那个女人,是他最软最弱的致命伤口。

譬如忠心耿耿的李达谙,不也正是因为牵涉进了柔妃这个人,这才被皇帝连日软禁在内宫之中吗?帝王恩威,皆在一念之间。

李德全虽是奴才,却也了解皇帝的为人。一旦他对谁生出了嫌隙,那么,这个人的前途,必然就是黯淡甚至惨淡的。

可李将军做错了什么呢?的确,在王陵地宫之前,他合该就地诛杀了柔妃……

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肝肠寸断,相思凭栏了……

萧锦彦没有回言,他只是把身子往石栏上靠了一靠,目送着那些在细雨中出城的马车,他忽然想,或许,这就是他给她的告别?

他一直是如此,以微醉的眼睛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清醒。

夜幕渐渐降临,在他的身后,整座宫廷都被掩盖在一片奢靡的灯火之下,煌煌宫灯透过后宫的千百扇宫门窗扉,静静的照耀着西京城繁华的夜晚。

记忆纷乱头绪,如同从绢布上扯下的一根细丝,轻轻一拽,整匹华丽的绢布全部散乱,徒留一片奢靡的残红。

阿柔,你我都是命运峥嵘棋盘上难以自主的棋子,荣辱沉浮,皆在各自命数。

我但愿你能走得出这西京城,走得出命运的笼罩。

第560章:珍珠志(8)

第560章:珍珠志(8)出了白芷关后,就是西京城外辽阔的士地了。

虽然此时巳是入秋,但是西京城地处西南,气候亦算温和,阿柔抱着小毛头出关的时候,天空竟然还在下着雨。

租来的马车讲好,只能送她到这里,因此,付清了车资之后,阿柔便站在驿站的门前,等候前去北边的商队将自己捎带着上路了。

怀里抱着的小毛头一路上很是安静,除了吃就是睡,或许是穷人的孩子懂事的早吧,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醒来的小婴儿居然不会哭生。

阿柔半路上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小安。小安嘛,一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二是希望他长大之后,安于小富,平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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