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2 / 2)

“娘娘找微臣来所为何事?”罢罢罢。难为她,却是让自己心疼。抬起头,主动地提起话题。听晋昌所说,事情的确已十分严重。

“关于官员实行俸禄制,你的看法如何?”冯宁松了口气,不想再纠缠于那些乱七八糟之间,急忙抛出问题。

李冲也定了定神,开始思虑起来,自己纠缠的那些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还是先谈正事为好。那些事,待以后罢。。。。。

“俸禄制,臣十分赞同,可是现在实行不了。全国地赋税和特权都掌握在地方宗主手中时,就算实行俸禄制也于事无补。”李冲开口道。

“你说地具体一点。”冯宁探身问道,她如今也只能控制住中央朝廷,对于地方,只来源于一封封奏折,和一些臣下偶尔的议论,还是十分的陌生。她知道,古时很多朝代中央集权并不十分强大,许多的事其实都由地方宗族管理,这虽然有些许好处,但更多却是数不清地缺陷,这些在当初的历史课上就已经听了无数次。不说小地,就是那纷乱的三国,其实本质便地方宗族的欲望到了饱和程度,然后不满足,然后在所谓的天时地利之下一个个都踏上了造反的道路,于是一个血腥的三国出现。英雄的确在那儿风光无限,但百姓却受尽折磨。她大约也知道北魏实行也宗主制,坞壁便是一个个宗主的庄园,宗族中有汉人也有鲜卑人,只是还不知道具体到了哪里。

“在我大魏建国之初,在中原地区还没有能力建立起完善的基层政权机构,为了更好地控制中原地区,于是朝廷就把基层行政权力交给了宗主豪强,任命他们为宗主督护,让他们以宗主的名义督护地方,替朝廷征收租赋,同时朝廷也让其分享其中一部分的权利。一开始的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近百年过去,宗主豪强并不以此为满足,开始公然无视朝廷法令,与朝廷争夺民户,并且为所欲为地增加田租和赋税。在此宗主督护制下,许多农民被迫依附于宗主豪强的名下,成为所谓的荫附户。荫附户不在朝廷的户籍上登记,不向朝廷交纳租赋,而是向那些宗主豪强交纳数倍于朝廷定额的地租和赋税,还要为他们服沉重的徭役。这便既有害于朝廷,又有害于百姓,唯独肥了大小的宗主豪强。”李冲不咸不淡地诉说着,冯宁的眉头越皱越紧,李冲所说的情况真的触目惊心,没想到从一项俸禄中牵出这许多事来。

“人困于上,官损于下啊!”冯宁叹道。

“的确,如今情形刻不容缓,臣亲眼所见,各地三、五十户注册为一户者比比皆是,甚至到了百家千室合为一户的地步。”李冲也叹道,那些宗主豪强已太过嚣张,失了本份。

“你有何办法?”冯宁见其说得头头是道,眉间却没有一丝为难,便知道一切皆在他的心间。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一开始郁郁的,但一说起胸中抱负却如阳光般灿烂,很像曾经那个午后,当时她还不是娘娘,他也不是大人,哥哥冯熙也不是候爷,他们只是一群在做梦的孩子。

“娘娘认为呢?”李冲反问道,刚才一番言语,畅了心扉,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午后,当时的他们多么年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除了解放那些荫附户,我认为没什么其他的折中之法。”冯宁淡淡一笑,朝后扬扬手,丝屏见状忙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你放下吧。”冯宁对着正要倒茶的丝屏说道。

“是。”丝屏忙应声退下。

冯宁抬起手,拿起紫玉的茶壶,微微倾斜,一道茶水充盈杯中。在两杯中,洒了八分满,一杯轻轻递给李冲。

李冲眼前一片朦胧,他分不清是时光倒流,还是眼前人已回到了从前。在记忆中的画面多久没有出现了,愣愣地,只凭着本能去接,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又渐渐流出。

碰到的却不是意料中的茶盏,鬼使神差的,入手的却是一段柔决。一惊,缩回。

冯宁亦是一惊,也缩回,中间的茶盏掉在了地方,一声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好可惜啊,我很喜欢这紫玉茶盏的。”冯宁最先回神,讪讪道。

“是好物,可惜了,也许可以让班匠想想办法。”李冲接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算了,碎了的东西,即使修好了,也会有瑕疵的,不若换套新的。”冯宁却摇头道,玉碎便难瓦全了,向旁使了使眼色,几个宫女很快地过来开始收拾。

没有片刻,又重新摆上了一套茶具,这次换作了白玉。

冯宁又重新洒了茶水,这次却小心地推到李冲面前。李冲却毫无反应,仍旧愣愣地出神。

“你怎么了?”冯宁唤道。

“没事。”李冲连忙回神,挤出一丝笑容,但只要是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勉强。

“你还是那么喜欢玉。”李冲端起茶盏说道。

“是啊,我喜玉的风骨。”冯宁不知何意,淡淡一笑。

李冲含着满嘴的苦涩咽下同样苦涩的茶水,那句话一直回荡。碎了的东西,即使修好了,也会有瑕疵的!

不由地抚上胸口,里面的什么东西也碎了。不,应该说是更加地碎了!

三长制

好一会,两人只是相对无言。

冯宁只觉尴尬万分,忙打破沉默道:“对此我看看也只有释奴令有效,当初光武帝刘秀便实行过,大汉也得以中兴。但如今却不是光武帝当年,各个豪强贵族深根地固,朝廷即使下令,亦不会有很大的成效。”

“娘娘说得正是微臣担心的,不打击那些豪强宗族,朝廷即使有再好的政令,也无济于事。”李冲亦稳了稳心神,勉强说道。

冯宁却有些怅然若失,一句娘娘,一句微臣,刚刚回复的气氛便忆烟消云散,不着痕迹的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长长的一条线。也许这是对的,只是做不成情人,便连知己都不行了吗?冯宁知道自己不该强求只是心底的无奈和悲伤一点一点地升起,一切皆不似少年时,今生恐无缘再与那些人共唱一曲少年游。

喝下越来越苦涩的茶水,冯宁发现自己的身边只剩下一个个离去的背影,皇冠下的自己多么苍白无力,冯宁在渐渐消失,只余下那个带着高贵皇冠的皇太后罢了。

惨然一笑道:“那不知道卿家有何良策?”本就该这样,本就不该奢求富贵荣华之外的纯真,本就不该在如此残忍的拒绝以后还奢侈那一份温暖。

李溃一怔,这样的表情似乎从来没有在冯宁的脸上见过,仿佛天地万物都抛弃她似的。摇头失笑,自己会有如此重要吗,莫再要自欺,也欺人了。

“臣这些看研究典章及朝廷的实际情形是略有心得。必须实行三长制、均田令及释奴令,如此朝廷的赋税可收,豪强宗族特权可收。朝廷政将畅通闻达。而这些地首要条件便是实行三长制,削弱豪强宗族特权。”李冲正色道。从少时四方游历,在各地都亲眼目睹了宗主豪强势力恶性膨胀,伤国伤民。便立下宏愿希望有一天可以舒展生平之志,扫荡这世上的鬼魅。还这天下一个清明的天空。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再也不能因为其他地任何东西破坏自己的宏愿,但愿!

“三长制?”冯宁侧目,其他地好懂,这三长制又是什么意思。似乎都没有听到过。

“即在全国荡围内,每五家为一邻。设一邻长;每五邻为一里,设一里长;每五里为一党,设一党长;邻、里、党三长归地方行政长官管辖。然又规定,三长的职责是检查户口,征收赋税和征发徭役。同时相配应较以前轻的赋税制度。”李冲解释道。“我已经对此详细写了个奏折,那里更加详尽。”

“这三长制似乎闻所未闻。”冯宁沉吟道,这倒是挺像现代地居委会的,只不过居委会没有征收赋税和征发徭役地权利,其他地不是差不多吗?李冲应该不是也是穿来的吧。

“娘娘你难道忘了,这三长制在周礼》上有记载,圣人的理念终于有可能变成现实,臣很欣慰。”李冲闻言有些诧异,他以为冯宁应该知道,毕竟士子一般都知道,何况这位绝代才女呢。

“大概太久没看了,所以忘了。”冯宁尴尬地笑笑,自己的才女之名其实子是靠着抄袭,虽然也爱看书,可是周礼》这么古老,这么枯燥地书,还真是没看过。不过李冲也真是厉害,能够从周礼中演化出三长制来,不愧是真正的才子,跟自己这个冒牌货就是不一样。

李冲也笑笑,但还是带着稍许地疑惑。

说完了正事,两个很快又没了话题。欲言又止,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时讲起。冯宁想着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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