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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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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来消息,说太后娘娘不好了!〃

绝顶(1)

绝顶 绝顶入云端,高处不胜寒

仿佛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永和宫穿梭,雍正坐在抱厦一语不发。小丫头告诉我说太后从三天前就几乎不怎么吃东西,药更是一点都不喝,神志忽然清醒忽然恍惚。很多时候恍惚起来就大哭,手还在空中乱抓,要不就是独自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太医说的都是些〃肝火上延,郁结于心〃之类的套话,但是他们忧虑的神情早就说明一切,太后不过是捱日子罢了。

〃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来糊弄朕,你们只管说,如何能让皇太后痊愈。〃雍正只有发出声音,眼神却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话不是他说的。

〃皇上明鉴,皇太后乃是多年旧疾,本来细细调养并无大碍,只是这不肯服药,臣等实在是为难啊。〃太医们全都是惶恐至极。

雍正还是没有表情,只是左手成拳放在膝盖上,微微地抖着:〃开了方子就都走吧,若是喝了药还不见起色,你们都给朕想好了遗言再来!〃

太医们连连称是,倒退着都出去了。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透过帐子能看见太后斜靠在床里,一个丫头站在帐子外,手里捧着药进退两难。我向雍正蹲了蹲身,刚想过去接过药试着去喂。手还没到,一个身影霍地走过来端起那碗。我定睛一看,吃惊不小,只见雍正碗举过头顶,笔直地跪在帐子外:〃儿子请皇额娘用药!〃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去,而我几乎是跌在地上,眼前这情景太不可思议了。从前他是兄长,现在他是皇上,他一贯是那么稳重老练,现在又是那么高高在上。可是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个倔强的孩子跪在母亲床前,紧抿的嘴角像是要压住所有呼之欲出的情绪。我有些困惑了,想不出这样的人如何使得出那些复杂多变的政治手段,他此刻的姿势看上去只剩下脆弱,仿佛不堪一击。

大概过了一刻钟,药早已凉了。〃换……〃雍正这才说出一个字,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重新递了上来。〃儿子请皇额娘用药!〃仍旧是这么一句便不再出声。又过了一刻再换……不知道换了多少回,雍正的手一点也没有低下来过,只说:〃若是皇额娘今日不肯用药,儿子就把这些冷掉的都喝下去,既然不能给额娘治病的药,就给儿子做了致命的药吧!〃

旁边的人都是一惊,却又不敢劝。很久,帐子里伸出太后的一只手,苍老的声音说:〃药就免了,这些汤水我喝了半辈子,给我治了什么了?你且起来吧,我只想见你十四弟,你把他带到这来,便什么药都不用了。〃

雍正的嘴唇已经抿到没了颜色,听了这话,半分犹豫都没有地站起来,把碗交给我,帝王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重新回到脸上。转身前他说:〃额娘还是调养身子要紧,那些胡思乱想最不利于病了。〃

等他走远,帐子被撩开,太后面如死灰,空洞地看着窗子:〃你们都出去,雅柔,你过来。〃她把底下人都打发走,只留下我坐在床边守着她。握住我的手,她细细地看我,眼光从上到下一寸寸掠过,我被这样的注视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从身后的多宝格里摸出一封信和一个盒子:〃雅柔,额娘信得过你,今天托付给你和老十三一件事,若是你们见得着胤祯,就把这个给他。跟他说,额娘见不了他最后一面,可是额娘还是会时时照拂他,他若有委屈,就让他还像小时候那样,来找额娘说。〃

我接过东西,泪如雨下。这富贵天家的母子之间怎么可以相互背谬到这样的地步?谁也不肯多让一步,难道真的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种剑拔弩张么?

太后说完这些,微笑着往后一靠,力道大得连带我都差点栽到她身上,她混浊着眼睛自语:〃那年,他就这么走过来,他喊'藜霜',我臊得都没敢回头,呵呵。先帝啊,藜霜不敢见你,我把他们带成这个样子,他们都是这个样子……〃

据说,那天夜里,太后娘娘直着嗓子叫嚷了半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祯儿……禛儿……〃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喊的是谁。

先皇的素服还未除去,我们便又身着重孝地跪在宁寿宫的棺椁前了。雍正在最前面,我感觉我们这么多人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反衬出他的形单影只一样。几番叩拜之后,〃你们都去吧。〃雍正说。

所有的人都向外走,我和允祥走在最后,刚刚出了大门,就听见里面〃嘭〃的一声,好像有重物击在棺椁上的声音。门口的小太监及时地关上了门,然而仍有几声低哑的啜泣飘了出来,砸在我和允祥的心上。允祥脚底一个挣扎,似乎想要回去看看,我拉住他摇摇头,挽着他的胳膊走下台阶,厚重的大门在背后掩盖住殿内的昏暗和悲伤。我不禁感慨:这一对相似固执的母子,就是用这同样固执的方式结束了这一世尘缘,徒留下彼此相似的遗憾……

〃现在不得不说,皇父果然是高瞻远瞩。〃允祥坐在浮碧亭里说。

〃哦?这话怎么说?〃

他看看天:〃当初皇父就说,这个位子太孤绝。现在看来是真的,倘若今天是我,也许我已经退却了。〃

我踮起脚看向宁寿宫的方向,很随意地对允祥说:〃但是皇上一定会是个承先启后的好皇帝。〃

〃哦?这又是怎么说呢?〃他眯着眼睛。我推了他一把:〃你心里明明有数还来问我?〃

他拉我坐下:〃我就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心里肃穆起来:〃如今除了认真做皇帝,他还剩下什么呢?〃

允祥听了不禁沉思:〃像他这般认真的人,有通达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有悖谬的时候。我如今顶了这样的头衔,简直如履薄冰。当初在皇父跟前,或者还能沾点做儿子的光。而如今,于兄弟,我自然克尽心力相助;于君臣,我却不得不多加一份顾忌。〃

我看着他沉稳的表情,忍不住说:〃王爷,你是不同了,倘若是从前,你应该会说:'虽是皇上可也还是我的四哥,我总不负他便是。'现在你知道这二者是分不开的了?四哥可以是皇上,而皇上就是皇上。〃

〃呵呵,人老喽。〃他大力握紧我的手,〃心眼也小了,说话也絮叨了,做事也畏缩了。〃

〃谁说的,我看不老,一点也不老。〃我捞过他的辫梢,阳光下几根银丝闪闪,眼睛有些酸涩,我抬头冲他促狭一笑,〃要不,再给你纳两个侧福晋,试试你老没老?〃

他大窘,小心地看看四周,嗔怪说:〃你看看你,都是拜了金册的亲王妃了,说话还这么着三不着两的。〃

我笑得浑身乱颤:〃那有什么,我们家的和硕亲王听见纳妾还会脸红呢。〃

他使劲摸摸脸,站起来说:〃行了,闲扯的够了,你自回家吧,明日一早还进来呢,我要去养心殿候着,皇上交代还有训示。〃

看着他走远,那背影让我想起某个明媚的下午,一袭月白绫子袄的少年。岁月真是健步如飞,我们转眼就都沧桑了,不过幸好,总有些东西是与年龄无关的。

回到府里刚踏进二门,一阵悠扬的笛声便传了出来,我不觉听住了。低沉处婉转流滑,高亢时尖锐空绝。这支曲子原本是当年出游时我哼给允祥听的,那时他问叫什么,因这曲调过于哀婉,我一时胡诌就说名叫《殇》。只哼过那么一次,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能把它如此顺畅地表达出来,心里不觉暗暗称奇,刚要往园子里去看个究竟,就见韵儿从里面跑出来,直接一头扎进我怀里:〃额娘,您怎么才回来啊?您看您看,韵儿也会摆弄这个了。〃

她手里拿着块布料的边角,上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一块黄疙瘩。虽然我看得一头雾水,还是笑着夸了她两句:〃好好,难得你也有稳当的时候,谁教你的?〃

〃是大姐姐回来了,等了额娘老半天呢,〃

是瑾儿?我一阵欣喜,走到院门口又突然想起来,问:〃韵儿,你可知道刚才是谁在吹笛子?〃

韵儿不假思索:〃是二哥呢,额娘没听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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