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汗水打湿。
翻出干净衣裳,道“换身干净衣裳,不然更难受。秦文,清水看上去很不好,寒气发作,现在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正在指使十三赶车的秦文听到这话,差点一个不小心摔到车下,翻着白眼,彻底将易风鄙视一番大吼“生孩子能依你的状态如何吗?没脑子。”
秦文气呼呼的又冲十三道“赶快找个地方,教主禁不起再折腾。”
换好衣服,易风拿出玉晶石催动内力为弄清水避寒,一边安慰“清水,好点没有?”
又开始动起来的车子,继续颠簸,弄清水忍着腹疼,艰难摇摇头,手下意识放在肚子上揉动,希望能减轻疼痛感。
秦文为他服下保胎的药丸,只能替弄清水揉肚子,嘴上安慰道“教主,你羊水还没破,我不能为你止痛,必须疼段时间,等羊水破了,我才能为你取出孩子。”
从小在霜影教长大,略知一二生产方法,弄清水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反倒易风疑惑不已,一直想知道男人怎么生孩子,听到秦文说取,不免疑惑问“怎么取?”
“把肚子划开,取出孩子再缝上。”秦文冷静直白叙述。
难堪的弄清水听见他如此直白告诉易风,心里沉了又沉,奈何肚子疼的厉害,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取……取出来?划开肚子?”易风大惊失色,手下搂着弄清水的腰,紧了再紧。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像个女人一样生?”秦文没好气剜他两眼,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教主会有今天?哼。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易风担心地看怀里的弄清水,心里悔恨不已。清水遭受的苦都是自己给的啊。
“生孩子哪会万无一失的?”秦文没安好心地吓他,霜影教生孩子都是剖腹,最坏的就是难产孩子死亡,大人一般不会有事。
弄清水身子渐渐回暖,易风收回内力,小心地摸着他高耸的肚子,满心愧疚“清水,都是我不好,害你如此。”
弄清水心里暖暖的,易风满含深情的目光他越来越没抗拒能力,很想安慰他,但是肚子疼的快要窒息,难以开口。
漫长等待与久久不息的疼痛中,车子终于停下来,找到一家农家,十三买下后院一间偏僻屋子,此时已经快要天亮,农家大娘体己地为他们烧水,熬粥,只知道来了几位有钱的老爷,和即将临产的夫人。
告知他们不得踏进后院一步。在秦文吩咐下,马上烧开水。易风则搂着腹痛难当的弄清水在屋内来回走动。羊水始终不破,便不能剖腹,弄清水被折磨的快要发疯,早已筋疲力尽。
秦文盛上大娘熬的米粥,强行让弄清水喝下一碗。“教主,折腾一夜,喝点粥,待会才有力气继续走。”
“还要走?”喝过粥,有些力气,弄清水靠在易风怀里,弱弱问,心里却是恐惧厌恶到极点,他已经疼的想要发吐,为什么还要继续受折磨。都是易风的错,对,就是他害自己要受这般难堪的苦。
想着扶在易风手上的手,使劲的抓着,相似要让他也承受这苦的感觉。易风心疼地搂紧他,轻声细语道“清水,再走走吧。羊水破了就不用走了。”
弄清水心想,我当然知道,可是羊水就是不破啊。身子还是随着易风起来,继续在屋内来回走动。
苍白的脸上汗珠颗颗滴下,弄清水身子发软的厉害,几乎是靠着易风的力量才能站立。痛苦加身的时候,仿佛时间慢的快要禁止,往日眨眼而过的一分一秒此刻像是一生一世。
易风心痛难言,恨不得能替他受所有苦楚,什么感情都是在痛苦和甜蜜中一起进行都是屁话,现在他只想弄清水好,所有痛苦让他承受就好。
在漫长的折磨中,天边破晓,一道微弱的亮光透过窗户射进来,落在弄清水身上,像是谪仙下凡,美丽清冷的面容虽是苍白,却掩盖不了他的光彩,眼角泪痣在阳光下淡淡隐去,细微中可以看见微不可见的毛孔和细细淡淡的绒毛。
“啊!”秦文一声大叫,换回两人目光,他激动道“羊水破了,终于破了,赶快将教主扶到床上。”
易风这才看到弄清水衣袍下的湿润,而弄清水本人早已恍恍惚惚状似昏迷地摊在自己怀里。将人打横安置在床上,秦文将早准备好的汤药喂弄清水服下,将他下身衣衫褪下,拿起准备好的精致小刀,擦上酒精在火上烤了烤。
虽然早知道要怎么生孩子,易风心底还是发虚,不安地按住要下刀得手问“这样会不会流血过多,清水会不会……”
“你哪那么多废话?”秦文头也不回厉声喝断他的话。“再扭捏下去,不仅教主没命,孩子也没命了。”
易风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弄清水的手,不忍看下去。秦文深吸一口气,将刀锋稳稳贴在弄清水白皙高耸的肚子上,在肚脐向下处划开一条口。
昏沉的弄清水虽然喝了秦文止痛的药,还是被刀子疼的浑身一颤,易风知他痛的难耐,紧搂着他,只见弄清水下身被血污成一片。手掌紧贴手掌不断输送内力,另只手强行捏开他咬破下唇的嘴,将手送到他嘴里,仍他肆意发泄。与他共同承受这份苦楚。
秦文专注手下工作,聚集精神,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取出孩子。清晨屋内一声清脆啼哭,易风心底莫名一动。怀里弄清水却是突然疼的快要窒息,张大嘴快速呼吸,易风赶紧又将内力推进,秦文快速将伤口封好,为弄清水服下另碗汤药,药喝完的瞬间,弄清水终于累晕在易风怀里。
收拾好伤口,秦文才检查小孩,为他清洗。易风将弄清水小心放在床上,用热水擦过身体,换过衣服毯子,安顿好才将被鲜血模糊的手放在唇边一舔,嘴角荡漾出一丝苦笑。
“十三,教主生了个男孩。”秦文将包裹好的孩子抱在手里欢喜地晃,完全没一点孩子该报告给父亲知道,而不是守在门外的十三。
“是男孩子啊。”易风坐在床边,手勾画着弄清水精致的轮廓,低声重复。
初儿
当秦文把孩子抱给易风问他会不会照顾孩子的时候,易风看了一眼孩子,斩钉截铁道“不会。”笑话,他一个大男人,还是未婚大男人怎么会抱孩子,那么揉揉一团,自己要是手上一不小心捏死了怎么办,他找谁哭去。
清晨阳光下,屋子里回荡着孩子清脆的哭泣声,洪亮有力,是个健康的小家伙。易风心里都快软成一滩水,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清水的孩子。血缘羁绊,是一生也无法抹杀掉。
好在大娘也是刚产自不久,秦文将小孩给大娘,喂饱了,在大人摇晃中,终于安静睡着。院子里,易风处理好血污的被子衣服才走到大娘身边问“我可以抱抱孩子吗?”
大娘笑道“当然,小伙子,这小孩是你的吧,你才是亲爹怎么不能抱。”将小孩抱给易风,易风僵硬着手,怀里那么柔软那么小,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求助的目光落在大娘身上,惹来热情大娘一声笑“小伙子第一次当爹哦,来,这样托着他的脑袋,小心腿,别太用力,小孩子身子骨软,你用力他会不舒服。第一次当爹都是这样,以后习惯就好。”
秦文在旁便嗤之以鼻,心道:什么以后,能有以后么。
抱了会孩子,秦文摊着手,上前说道。“把孩子给我吧。教主快醒了,你去把厨房里的粥喂教主再喝点。”
易风恋恋不舍地皱眉将孩子交给他,端粥照顾弄清水。抱着孩子,易风一走,秦文高兴地像个小孩,一直围在大娘身边询问怎么照顾孩子。
屋子里,窗户大大开着,有阳光落进来,浓烈的血腥味散的差不多,雨后的天气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飘进屋内。端着粥进屋,弄清水已经醒来,睁着清淡明亮的眼,直直望着床顶,易风走上前,喂他喝完粥,道“我把孩子抱进来给你看吧,是个男孩子。”
弄清水涣散的眼神猛地集中到一起,他拉住易风的袖子急切道“先,先不忙。”
“怎么?”易风放下碗,伸手撇开他额头上的发,道“你还是不喜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