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妞,这里种满了曼陀花所以名为曼陀山庄,庄主是蓝夫人,怎么会是姓王呢?”四公子见盈珊转眼间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心想莫不是真的被刚才的‘枫茄阵’给吓着了?
于是,他又不顾死活的跑了过去,又把盈珊抱住了,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一次盈珊却乖乖的,没有挥拳揍他。
“蓝夫人?怎么又冒个蓝夫人出来,真是奇怪死了……”盈珊丝毫未有理会四公子的举动,沉浸在无限的困惑中。
暮色压近,四公子心中泛起无尽的苦涩,一把抱起痴呆的盈珊,转身离开,留下遍地的花瓣,映着沉沦的红日散发着阵阵迷人的香气。
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无数个问好在盈珊心底扑腾扑腾的翻滚~~
七彩丹青琉璃宫灯每隔三步就有一盏,象牙卷轴挽着的丝绢上画着仙女起舞的场景,黄金灿烂的酒杯雕刻着精巧的花纹闪闪发亮,数以千计的红烛高烧,再加上四面摆放着的巨大铜镜折射出的光芒把偌大的山庄照得如同白昼。
血色美酒在翡翠杯中荡漾,舞姬们翩翩起舞,往来的婢女个个明眸皓齿,粉妆玉琢。乐师们奏向各种乐器,轻柔典雅的箏,清逸柔美的古琴,华丽委婉的琵琶,清脆明亮的笛子,甜美幽雅的萧,悠扬浑厚的钟声相互交织竟然丝毫不乱。
这样庞大的气氛中,浓浓的夜色像是突然被稀薄了不少。
“四四,这曼陀山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蓝夫人又是何许人也?”虽然四公子已经放下了盈珊,但是她依旧像八爪鱼一般粘在四公子的身上,不肯松手。
四公子扯扯嘴角:“四四?”
盈珊呆怔片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气又恼又急,鼻子眼眶都染上大片大片的红晕。
四公子凝视她半会儿,突然对她露齿一笑,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道:“小鸡,你肚子是不是饿了?”
饿?说到这里,盈珊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噜的叫喊起来。
算了算了,有什么事,还是吃饱了再说。看着眼前这家伙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盈珊也安了安心,拉着四公子找位置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吃开来。
猛然间,盈珊意识到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于是她抬头看了看不远的的人。
紫色的衣袍衣衫半敞欲遮还休,旁若无人的,他为自己斟满一盅酒,然后朝这满场的喧哗遥遥一举,仰头喝下。
嫣红的酒水顺着白皙优雅的脖颈缓缓沥下,他笑懒懒一笑,碧眸中似乎起了微薄的醉意。在金壁辉煌的巨大映象下,他斜斜的倚在软塌中,慵懒得仿佛世界与他无关。似乎看透一切,凌驾与万物之上,却甘愿堕落到泥泞之中,并自得其乐。
多么倨傲而又邪气的一个男人!盈珊看得目瞪口呆。
“四四,哪个男人到底是谁呀?”盈珊忍不住一扭头,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而侧伴之人早已不见踪影。
哼,果然是个死鬼,来去无声的!
赌气的一偏头,想好好打量那紫衣男子,却发现刚才还在那独酌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
看着翩翩起舞的舞姬们,盈珊只好一个人闷闷的吃着面前的美食。
不知道为什么,味如嚼蜡,她的心开始不安,只吃了两口便搁下筷子,默默无语。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而那死鬼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且还是大事……
?
素衣风动,清雅如百合,望之则心生敬意。
紫袂飞扬,美艳似罂粟,不慎便沉沦其中。
层云被风吹散了些,天色微明,二人皆从容立于风中,右手执剑,剑尖斜垂,指向身侧的地面,万千风光,无限华彩。
四公子唇角微微上扬,美眸中却无一丝波澜,这次他没有先动手,只静静以待,他并不清楚对手的底细。
一声清吟,剑光骤起,气贯长虹。
紫影果然先动,去势极快,姿态却极美,宛若游龙轻翻,不消片刻,一紫一白两道影子已分不清楚。
终于,伴随着一道格外突兀的交击声,二人各自飘开。
二人皆面不改色,仍是右手执剑指地,简直与动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四公子收剑回鞘,微笑道:“枫茄剑法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紫衣男子却直直地看着他,既不说话,也并无半分喜悦,目光复杂,其中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惊异之色。
渐渐地,那俊美的脸上又泛起笑意,越来越浓,温柔魅人,似乎遇见了极有趣的事。
“承让。”颔首。
同样的优雅,同等的风采。
“意欲为何?”紫衣男子收剑回鞘,淡淡问道。
“尊驾想必是尽得蓝夫人真传,枫茄剑法练的出神入化,而那柄剑恐怕正是‘赤霞’。”四公子目光微动,侧身看着紫衣男子,神色复杂。
“二十年前,有位萧大侠是有名的‘赤剑公子’,少年时便已名动江湖,生性骄傲;蓝夫人也是极有名的才女,自创的枫茄剑法更是十分罕见的绝技,但她为人却偏偏与萧大侠一般的骄傲,后来二人一见钟情,终于结成一对令人艳羡的鸳鸯侠侣。”四公子的声音变得清若,看着眼前紫色的衣袍有明显晃动。
四公子顿了顿,继续说:“只可惜,两人成亲不到两年便遭到了仇人的报复。”
紫衣男子虽然依旧背对着四公子,但却暗暗用力握住了佩剑。
“据说当年在天水阁有一场恶战。从此江湖之中再无萧大侠与蓝夫人,而‘赤霞’与‘蓝玉’也下落不明”
云脚越压越低,银光骤现,长剑出鞘,仿佛一道迅猛冷厉的闪电,挑开沉滞的空气。
两柄剑的剑尖,分别指向对方的心口与咽喉。
这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两张完美如面具的脸上,一丝{炫残{书酷{网 而美丽的笑绽开,却又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
唉,不知道是第多少个了。
盈珊傻傻的坐在这里,死命的掐自己,可是每掐一次,都会痛的嗷嗷叫。
这些明明太假了的,为什么却又这么有真实感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想很潇洒的甩袖离开,可是又怕那死鬼回来找自己。
于是,她只好傻傻的坐在这里唉声叹气。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阵稚气颇重的声音飘入耳。
盈珊猝愕,抬起脑袋,朱火灼烁中翩翩掠来一个玲珑娇小的身影。穿着异族的服饰,银器玛瑙翡翠满身,明珰乱坠,煞是华贵。火红的百褶裙在宫殿中间跃动,宛如初升的旭日一般耀目。烛火在熊熊燃烧着,她自火焰中而来,没有丝毫的怯懦,红袖轻舒,轻盈若诗,【炫】恍【书】然【网】如梦。
这张脸,为何如此熟悉?
“真奇怪,策旺哥哥此生只见两种女人,一种是他要杀的,另一种便是他要的娶的。如今你安然坐在这,莫非……”
什么?策旺?盈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气血上涌,喉咙处竟泛起一丝苦腥味。
她虽然很白痴,但是不是傻子,策旺?听到这个词,看看这四周,血色襟褪,力气被彻底的抽走。
“阿霸亥,你怎么跑这来了!”磁性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霸亥?盈珊费力的仔细瞧了瞧眼前的红衣女子,难怪看起来会有熟悉的感觉。
这张脸,她怎么会忘记?
“我怎么不能来啦,你怎么和阿爹一样,为什么要打仗,如今草原上硝烟滚滚的,死伤那么多人!好好的,干嘛要打仗,阿爹居然还去求大清的皇帝,把我许给一个什么皇子。我才不要离开草原,策旺哥哥,我可是费了可大的劲才偷溜出来的,然后马不停蹄的跑你这来避难。你可千万别把我丢出去!”阿霸亥气呼呼的发着牢骚,盈珊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倍感绝望。
根据历史的记载,一个是自葛尔丹之后大清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