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1 / 2)

>庙。

“我的房间里竟然有通道宫外的秘道……”宇文邕眼眸中带了一丝困惑,又喃喃自语,“为什么?”

“秘道在你的房间里,你怎么会一直不知道呢?”长恭侧头问道。

他摇了摇头,“这秘道的机密是在那副画上,而那副画,我是绝对不会碰的,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是他母亲的画像,为了表示尊敬,他都是远远观看的,从不近身。

“不过真的没想到,竟然能通到宫外!”长恭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老天助我。”

宇文邕看了她一眼,“你的运气的确不错。”

“弥罗,”她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们的皇上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不想待在那里的话,就跟我回去好了。我的家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你一定也会喜欢他们。”

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家人吗……这个词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谁要是欺负你,我也会保护你的。”长恭扬起了一抹好象露水一般美丽的微笑。“也不会让别人看轻你。”

望着她真挚的笑容,他的心里忽然微微一动,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个男宠,说不定真会跟她走的。

“我哪里也不去。”他在她的面前继续维持着镇定,“你还不快走。”

长恭也不再勉强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她又折转身来,月光就在抬头的瞬间泻入她的眼中,流成银色的浅影,勾上嘴角温和的笑。

“谢谢你,弥罗,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朋友。如果将来有什么困难,记得来邺城的琉璃庄找我。只要向店主说出你的名字,他就会转告我。”琉璃庄的店主是她私交甚好的朋友,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一番话。

宇文邕点了点头,“答应我一件事,秘道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看长恭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又下到了井里,心里隐隐有些空虚。其实,之所以他这样帮助她,更多的原因是——让她能及时的将消息传到齐国,这样一来,也能让宇文护手忙脚乱,更加放松对他的警惕。

长恭一直看着那井盖再次合上,才离开了那里。穿过那个庭院,她发现这里还真的是座荒凉的破庙。

谁也想不到宫里的秘道居然会通到这种地方吧。

正想着,脚下忽然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她低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她踢到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

只见那人衣衫褴褛,身边还放着一个破碗,只一眼,长恭就确定了此人的身份——乞丐。那人被她这么一踢,倒是睁开了眼睛,不过他的眼神涣散,神情呆滞,嘴边还挂着一丝傻笑。长恭微微一愣,又再次确定了他的身份——傻子+乞丐。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人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膝盖,抬起了头,一个劲的朝她傻笑。长恭本想推开他,但无意中看清了他的脸时,不由又是一惊,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长恭装出了恶狠狠的样子。

那个乞丐吓了一跳,忽然又低声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杀我,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他的眼中又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喃喃道,“火,好大的火,爹……娘……姐姐快来救我……”

听了他的话,长恭大吃一惊,再定睛一看,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拎起那个乞丐,撩起了他的衣服,只见在他的手臂上有块铜钱大小的伤疤。

“郑远!”她低呼出声,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欣喜,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全不费功夫。王婶所说的郑家小儿子竟然一直躲在这里,她敢确定这个乞丐就是郑远,那块伤疤还是小时候他们一起爬树时落下的。

“郑远,是什么人要杀你?”长恭因激动而拽紧了他的衣服,难道真是有人故意放火?

郑远看了她半天,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个劲的呻吟起来。长恭只好先放开了他,心里却是波涛汹涌,难不成这个郑远知道些什么?

又或者,这场大火并不是意外?

就在她一分神的时候,郑远忽然惊慌失措的跑出了破庙,她赶紧追到了门口,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可恶……”她低低咒骂了一声,忽然抬头发现天色已经发白,心里又是一凛,还是先赶回客栈吧,不然要是被恒迦发现的话……

长恭赶到客栈的时候,天边周围一圈渐渐白亮起来,几颗依依不舍的星子还在天幕的一角绽放出微弱的光芒,有些淡紫也有些橘红的云彩飘浮在那里,单薄的身姿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她蹑手蹑脚的像条小鱼似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合上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这口气松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魔音。

“早啊,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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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的身子一僵,眼前立刻出现了完蛋了这几个大字,她缓缓地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倚在躺椅上悠然喝茶的恒迦,他的神情和平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唇角边依旧挂着那抹永远不变的虚伪的笑容。

“早啊,恒迦。”她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

“这么早去哪儿了啊。”恒迦微微笑着,黑色的眼眸流转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长恭眨了眨眼,正想说话,又听见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宫里好玩吗?”

诶——长恭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目光掠过了自己的衣服,心里暗叫不好,怎么给忘了,身上穿的居然还是宫里侍卫的衣服!这下可是物证确凿!

反正是被揭穿了,干脆就承认好了,再说,她也从宫里打探出了重要的消息呢。

“不错,我是去宫里了,虽然是莽撞了一些,但也不是全无收获。”长恭迎上他半明半昧的眼眸,“你一定会有兴趣知道我到底打听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在凤凰楼和我们一起饮酒的阿史那,原来他就是突厥的太子。还有,他们果然结成联盟……”

在听她劈里啪拉说了一大堆后,恒迦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神情,好像她所说的事完全和他无关。长恭心里倒开始没底了,因为从他的神情根本难以判断,这只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完了吗?”他放下了茶杯,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长恭忽然觉得有些困惑,狐狸的反应实在太不合常理了吧!

“你——不生气?”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生气?”恒迦微微一笑,“你打探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而且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点没事。我又为什么要生气。不过,”他的目光一敛,“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从宫里溜出来的,听说昨晚宫里热闹的很呢。”

长恭心里一凛,“你怎么知道?”

他扬了扬眉,“昨晚半夜起来见你不在房内,依着你这性子,我就寻思着你是偷偷去了王宫,于是我去打听了一下,正好听到他们说宫里闯入了奸细,我猜多半就是你。”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

长恭愣住,“就这样?”

“就这样。”恒迦的眼中掠起明媚的笑意,“难不成还要我冒险进宫救你?”

“可是你就这么回来也太没义气了吧,”长恭有些郁闷,虽然不指望他救她,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痛快。

“哦?”恒迦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茶,“虽然父亲吩咐过让我看着你,可我是不会冒险用自己的命救人的。而且,就算你有个好歹,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长恭似乎感觉到了那丝被完好隐藏在他的笑容下的隐隐怒意。

她的眼珠子咕噜一转,长睫下蓦的流泄出一抹狡黠,忽然笑了起来,“恒迦,原来你在生气……真是的,生气就说出来嘛,每次都这样,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假惺惺的装出一副笑脸,你累不累啊!”说着,她欺身上前,还伸出手不客气的扯了扯他的脸,“哈,这层面具好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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