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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笑容瞬间定格。
(第四集完)
第五集 我忘了有个人在等我(1)
46
定格两秒后,太子临危不乱地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却像打翻的火盆,烧得那个旺!
回去再跟你算帐!沈善柔!!
强忍着怒火接过了阿彩递过来的三首诗,把自己的七首塞给了阿彩。
梦后轻烟第几重?单衣悄立小楼风。与君妆罢芙蓉镜,羞却榴花一树红。
少妆银粉饰金钿,端正天花贵自然。闻道禁中时节异,九秋香满镜台前。
倾怀醉里识雍容,飘渺云飞十二峰。凭将一棹镜湖水,要接瑶池白玉龙。
竟然就是阿彩手中的三首写得最妙!
太子斜倚着身子,靠近阿彩,装作在讨论,实际上是在告诉阿彩哪三首诗可入三甲,以免节外生枝在大臣与贡士面前丢皇家的脸:“我觉得这三首不错,你意下如何?”
“不错,不错,尤其白玉龙三字,用得很巧。”阿彩模仿沈府请来教小姐作诗的顾师父评点名家的诗时的样子来了一句,配合着太子演这出戏。
“既然如此。想必娘娘对进士科的状元、榜眼、探花三甲之分也应该有了定夺吧。”主考官欲请太子妃宣布三甲。
太子一头冷汗:沈善柔!死到临头了还要逞能?!
“是的……不过,还要再与殿下商量商量,请稍等。”阿彩非常镇静地回了主考官的话,然后探过身子装成跟太子在商议,在太子耳边悄悄问,“到底是白玉龙好还是金X银X好?又或者是与君X罢好?”
太子一听阿彩这种问法,如梗在喉却无法发作,只有无奈地闭上眼深呼吸,又怕阿彩记不住只好按照阿彩的说话方式在阿彩耳边悄悄答:“状元是与君X罢;榜眼是白玉龙,探花是金X银X。”同时还把三首诗按这个顺序从上至下排好递回给阿彩。
阿彩惊讶:又金又银的还排在最后?文人写的东西就是文人写的东西,高深莫测啊!
然后望向手中三张宣纸,找到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字一边回忆太子的交待一边看看排列的顺序对不对,越是紧张就越是记不住,到底是探花在前还是榜眼在前??
只见她清咳两声,朗声宣布:“殿下和我对三甲心中已有决定。但是,仅仅由我俩决定一百三十二名贡士的前程是否太过草率?阅卷大臣们已有多年经验,你们的意见非常宝贵。”
“是,娘娘。”主考官接过阿彩递过的十首诗,眼神中尽是钦佩。
真是个疯婆子!越俎代庖,竟然信不过我的阅诗能力?岂有此理!看她说话有条不紊,句句在理,又不像是认不全那些字的人,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太子皱着眉头,斜睨眼前高深莫测的女子。
主考官与阅卷官们反复斟酌后,呈上三甲诗作:“禀殿下,娘娘,微臣们经过慎重地比较、商议,觉得这三首诗较为上乘,三甲的席位也已排好,不知是否与殿下、娘娘的意见一致……”
“意见完全一致,就请刘大学士宣榜吧!”太子看见呈上来的三首诗作就是刚才那三首,席位排列也一样,有点小得意。但又怕主考官让阿彩来宣布结果,不等主考官说完就抢白让他宣布三甲。
“回殿下,这样宣榜没有公信力,进士科举的宣榜一直都是由皇上在宣布三甲的同时把他们所作的诗吟诵出来,所以,还是请太子妃宣榜念诗吧。”
太子一身冷汗:刘大学士这老家伙搞什么鬼?当我没到?把我完全架空?
阿彩急中生智装咳嗽,一边猛咳一边在案下踢太子的脚。
太子心领神会:“爱妃昨晚受凉,身体多有不适,还是让我来宣榜念诗吧。”
听到“爱妃”一词,阿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子:“看,都冷得打哆嗦了。”说完把自己身上的绛色披风系带解开给阿彩披上。
阿彩尴尬地笑笑。
太子开始宣榜念诗:“探花,慕容雪春,《奉诏作催妆诗》——少妆银粉饰金钿,端正天花贵自然。闻道禁中时节异,九秋香满镜台前……”
第五集 我忘了有个人在等我(2)
47
进士科的殿试结束后,两人又匆匆赶往武科的殿试场地。
这里是空旷平整的击鞠场,现在用来进行武科殿试。
击鞠场两侧百官将士侍立,整装站立在空阔的击鞠场中央的五十名武举人们见太子与太子妃驾到即刻三跪九叩:“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殿下,这次武科殿试采用哪三试?”武科的主考官走上前询问。
“步射、骑射、武术吧。”太子仿佛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场面了,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悠然地说。
第一试为步射。五十人面前各设一个鹄,分别站立在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步三个点进行弓射,每鹄发五箭,箭无虚发者晋级,但有一箭射失则淘汰出局。监考官在旁纪录各人成绩,结果有二十人晋级,有三十人出局。
第二试为骑射。设一百步、一百五十步、两百步三个鹄,二十人轮流骑马弓射,每鹄发一箭,箭箭中鹄心者晋级,但有一箭射偏则淘汰离场。监考官汇报有四人晋级,有十六人出局。
第三试为武术。最后四人分两组,每人拿自己最拿手的兵器与对手竞斗。(注意:兵器不许自带,由宫内提供数十种无伤害性木制兵器进行选择。)分出胜负后,两组败者再进行竞斗争武探花名次,两组胜者互相竞斗胜者为武状元,败者为武榜眼。
如此精彩绝伦的武术比试,人人看得目不暇接,太子也是兴致盎然。他看看身旁的阿彩……
竟然睡着了!
一脚踩在阿彩脚背上,阿彩“啊”一声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听见百官的喝彩声,还有太子一边鼓掌一边帮她掩饰的话:“险象环生啊,连爱妃都失声惊叫了,看来这次武科才人辈出啊,不错,不错!”
竞斗结束,武探花、武榜眼、武状元相继产生。主考官呈上三甲金榜由太子宣读。
主考官附太子耳边说:“三甲有两名是胡人啊,殿下,您看这……是否不妥?”
太子沉思片刻,说:“并无不妥,要尊重比试的结果,否则将来武科的公信力从何谈起?况且不管胡人汉人,都是我国子民,理应一视同仁。”
毅然展开金榜,宣读:“武状元,仆固;武榜眼,李嗣业;武探花,史怀光。”
他其实也不太坏啊,为人还蛮公道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民族歧视。阿彩莫名地对太子有了一丝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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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科与武科的殿试结束后,太子与太子妃走出击鞠场,走在去紫宸殿汇报殿试结果的路上。
一干太监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
太子挥挥手,为首的大太监就心领神会地带着其他太监们离开,不再跟随,留下二人独处。
“真的不识字?”太子边走边问。
“嗯。”阿彩点点头,顽皮地笑笑,“可能字认识我也说不定。”
“严肃点!”太子对阿彩的玩笑无动于衷:“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把我打进冷宫吧!”阿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欺君之罪是砍头!到紫宸殿后我自会向父皇如实禀报。连母后都骗过了,伪装得蛮好的嘛!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我也想头好好地在脖子上放着呀,但我不能拿人家的前途开玩笑,误人子弟啊!人家十年寒窗,三年等一回殿试,容易吗人家!”阿彩振振有词。
太子盯住阿彩,半晌无言。
眼看就快到紫宸殿,却有太监飞奔来报:“皇后娘娘有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先行到永安殿,有要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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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殿。
皇后坐堂中正位,太子与阿彩坐在一侧。
“今天的殿试皇上只主持了明经科与史科,而算科,是交给你皇兄主持的。”皇后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