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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2 / 2)

中客人集中精神,果不其然,一股清雅的香气正缓缓从鼻端飘过,只是这么一闻,便已经心驰荡漾,想起对方那辆全身漆黑的马车,每一位客人心中都骇然,幽灵檀香,早已不是一般的名贵,即便只是把渣打小的一块木雕就已经不下万金,如今,竟然有人用起早了一辆马车,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随意驰骋。

这根本比等量的黄金铸造还要更加不可思议。

“既然新月姑娘的贵客是如此人物,我等也惟有拜服了。”到底还是烟花柳巷,没有比财富更加令人信服口服的理由,客人们一边表示接受这个有些扫兴的结果,一边打算手上的花笺再放回丫鬟们的篮子中,不管如钩多么有诚意送还这笔银子,但是送回去的花金那里要有在收回的道理?

“诸位,万万不可这么做,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点歉意。”意娘连忙阻止众人的此番行为,一听是新月的意思,众人也就不好再坚持下去,又各自将花笺收回,哪知,意娘的话还有后文——

“另外我家姑娘说了,诸位都是乘兴而来,怎么也不能让诸位败兴而归。但凡使劲也再次的客人,镇上的每一家勾栏青楼都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尽情玩乐,全都有我家姑娘请客。”

第二章——酒入愁肠

冰魄香的清寒与桃花醉的迷离融合在一起,勾勒出几许风尘,滟昊泠便在其中执杯,半依在墙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前院的喧嚣。

“好大的手笔。”半是讥讽,半是赞叹。新月不仅是这泉溪镇公认的花魁,也是背后当之无愧的掌权者。只要他有这个意思,自然能令全镇的勾栏青楼开门迎客,并且分为不取。只是这一晚上折腾下来,损失的金额怕也相仿客观。就连此刻坐在相思楼上的唯一一个客人,也是不会付钱的。

正准备为他斟酒的新月,慌忙放下手中酒壶,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皇上,这么说便是折杀属下了。”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当不起,只要滟昊泠的那句话语与赞赏沾了边,他麾下的所有人之中,就没有一个人敢于就此接受。

滟昊泠略带不耐的摆手示意新月起来,“说过许多次了,只要是在如钩,你只是花魁,而我……只是一名客人。”母亲滟湄漪,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然而新月也有一种独属于他的,楚楚动人的美,滟昊泠在他的面容上掠过一眼,很快的一眼,却又仿佛带着几许深不可测。

“泉溪镇的收入素来都是你自己做主使用的,我也不义要加以干涉。”这话一是想方明白,大手笔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滟昊泠都不会去管,或者说懒得去管。

“奴家明白了。”新月起身之后,无比乖巧地依偎在滟昊泠身边,替她将酒杯重新斟满。殷虹的酒酿在上好的杯中荡漾,如同一块流体的红宝石。

窗下依旧放着一架古琴,许是太久没有人演奏的缘故,每一根琴弦上都透出寂寂的落寞。

新月没有向滟昊泠提议演奏助兴,因为他明白,他想听的一定不是自己尽心练习过的曲子,再如何华美精致的乐章,也比不过那个人的随性一曲,新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善解人意,本就是他不可多得的优点。

然而,无论新月装的如何乖巧可人,到底还是不敢如一块木头一般杵在一边,滟昊泠为人过于深沉,很难有人能够发现他究竟喜欢写什么,但是,他所不喜欢的事,倒有不少,愚笨的属下,显然就不是滟昊泠所喜欢的。

况且此时在他身旁的人只有自己一个,那就更加需要察言观色眼明手快。

杯中的液体少了一半,珍贵如宝石的液体已经划入了滟昊泠的喉头——新月不敢猜想,当他的这位主子再平常这一佳酿时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桃花醉,温软绵长,回味悠久。

照理来说,带给品酒者的应该是无比愉悦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多是喝过此酒的人都难以心中当时的感觉,胡须刚刚入口的那一霎那,的确软绵的恨不得就此沉醉在温柔乡之中,然而只是存续时光划过,便已坠入某种未知的冰寒之中,仿佛刚刚饮下的,不是昂贵而珍惜的美酒,而是西欧那个万年冰河里舀起的一碗水,足以两头每一块骨头。

一个略微的恍惚,新月想起了所有关于桃花醉的传言,真假莫断——因为,他自己从来不会品尝辞旧,一滴也不曾沾唇。

不过,恍惚也只有飞快的一瞬,新月依旧维持着尽职尽责的是从摸样。也不带滟昊泠催促,手中的酒湖边倾泻而下,纤细的壶嘴中流淌出仿佛是珊瑚版的血液,轻缓的注入空了一半的杯子中。

美丽得似乎能够折射人心,又似乎能够研磨时间所有。

就被在此帖仅唇边,带来些许凉意,这大概也是桃花醉名闻天下的理由,不管在手中握了多久,它依旧保持这才从冰窖中期出的沁人心魄。

此酒后劲极大,这么一杯接着一杯,换做旁人只怕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可惜偏偏对滟昊泠不管用,她反倒有些怨恨起没有任何效用,就算今日醉死在相思楼上,那又有什么区别?曾经为了那个人而饰演滴酒不沾,如今同样可以为了他,选择长醉不醒。

相思楼,世上还真找不出比此地更适合醉酒的地方。

新月低眉顺目,在垂下眼帘的一瞬间,无意中瞥见了滟昊泠这个表情,隐藏在飘落而下的发丝后,甚至也隐藏于版和气的眼眸之中,若不是亲眼得见,新月真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距离执掌天下尽半步之遥的皇者,竟然会有同时所有的表情。

新月却也暗自庆幸,眼下的他并不适合接待这样的一位客人,至少今夜绝不适合,无论出自什么理由令滟昊泠身先自我的世界不可自拔,他都好歹算是得了一个喘息的空隙,身姿窈窕的旋过身,准备将酒壶放下,略略歇上一些。

“呀!”抑制不住的惊呼,与瓷器脆裂的响动交杂与一起,在这个**天香的小楼之上显得格外突兀。守在楼外的意娘都被吓了一跳,若不是之前新月再三叮嘱过,他只怕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手腕被毫无征兆的大力扯过,新月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身躯朝着后方跌去,而那个罪魁祸首,更加可恨的行为还在后面,除了最先开始的狠狠拉扯之后,他完全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泉溪镇的花魁就这么跌倒在相思楼的地上。

索性铺着厚厚的地毯,长而密的绒毛承载了所有的冲击,并没有那一处被跌伤,只是,这也仅仅只跌倒而言,新月拖着红肿的手腕,有些委屈的仰望着今夜这位喜怒无常的“客人”。他并不只究竟是自己所说的那一个字,所做的拿一个动作激怒了他,新月能够肯定的只有一点,她的手腕……一定骨折了。

再多的怨恨,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丝毫也不敢,新月只得仰起她那张令无数人经验的面孔,在脸上写上恰到好处的委屈,他自己无比清楚,这样的神色最为动人,总能够勾起男人心中的怜惜——除非那人,真正的铁石心肠。

“你的手,怎么了?”

新月的心头闪出一抹惊喜,他根本不敢奢望,会得到来自滟昊泠的关心,“不碍事,擦点药应该就没事了。”即使这并非一点金疮药就能治愈的伤势,太过浓烈的喜悦还是令新月不假思索就如此回答。

滟昊泠勾唇笑了笑,也许是习惯了,在他的笑容中根本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意,饮尽今夜最后半杯桃花醉,毫无疑问,壶中所剩的那些已在方才砸的粉碎,酒侵入地摊之后便再也没有宝石似的质感,只留下一个不易清洗的难看印记。

“我问的是你的掌心,起了一层薄茧,实在不像是花魁所有。”淡淡的一句话,以最快的速度击落了新月雀跃的心灵。他的苍白无法令他有所心动,滟昊泠只想弄清这一事实。

他怀疑了,他怀疑了,他怀疑了……这个声音不断响彻在新月的脑海,他甚至没有明白,他究竟在怀疑些什么,生存的本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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