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 七界之河山晚照 > 第172部分

第172部分(2 / 2)

“这瓶药还是交给你吧。”浓烈的疲惫笼罩在桑拓的脸上,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般。倒也怪不得他的身体虚弱至此,不眠不休守着丹炉整整三天三夜,换做一位内力浑厚的高手都会难以坚持,很难想象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竟然靠着意志力坚持下来了。

假如可以选择,桑拓也不想这么拼命。没有人比医师更加了解爱护身体的重要性,着实是时间紧迫的容不得他浪费。

原本认为焰赤与汐蓝之间的大战会推迟到明年开春以后,毕竟关系到整个七界未来的归属,交战双方都无法轻率的对待。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战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展开。

以桑拓的立场,既然曾经许诺过会为烈熠调理身体,他就一定会做到。幸好在研究过菀萝香草的药性之后,他总算研制出一剂适合的药方。不过时间太紧,令桑拓不得不耗费全部精力,才终于赶在他们出发之前炼制出这唯一的一瓶药丸来。

“既然是熠的药,还是交给他本人比较好不是么。”倾夜没有立刻接过。换做以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桑拓的嘱托,然而这一次,到底还是有了几分犹豫。到底已是心有旁骛,害怕在关键的时刻……不能守在他的身边。

桑拓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停顿下来想了想,最终还是抓起对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药瓶放在他的掌心之中。“能给他本人当然是最好,就是因为不能才不得不交托到你的手上。”

“为何?熠从来都是十分尊重医师的叮嘱。”倾夜随后又在心中补充一句——无论他心知那些医嘱是多么无用,他还是会一分不差的执行。要在这世上找出一个模范病人,没有人比烈熠更适合了。“将药随身带在身上,岂不是更便于服用?”

“以往是这样,但是这一次……”桑拓摇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解释清楚。

指了指药瓶,桑拓开始说明服用方式,“这个药的用法有些特别,你要记清了。每一日正午时分服用一次,最开始的十日,每次一粒。接下来的时日,则要增加到两粒……以此类推,万万不可漏服或错服。”

桑拓的神色过于凝重,使倾夜心头也是一凛。在他的印象中,还未曾见过这位神医如此无礼的表情,就连上一次为滟昊泠接触空华奇毒也未曾如此。

再也推脱不得,倾夜下意识的合拢手掌。大概计算一下瓶中药丸的数量,倾夜发现还有不妥之处。“这只是一个月左右的药量吧?服完了又该如何?”

医师并没有嘱托之后的事,照此推论,他是不是能够往好的方面想象?

“桑先生,是不是将这瓶药全部吃完以后,熠的身体就没事了?”

“这个方子所用的药引是菀萝香草,经过淬炼之后,这一味药的效力也就最多能够坚持一个月。”桑拓就像是没有听见对方的期待一般,只是自说自话。他不是不想多备上一些 ,只是受到药力限制,这一瓶已是极限。

“一个月之后,桑某会再次前往为皇上诊脉。”不去看对方希冀的眼神,桑拓将脸偏向一旁。类似的期待他已经很熟悉,但是终究还是难以习惯。这些被病痛所折磨的人们,往往将他当做最后一线生机。桑拓时常自嘲,他何德何能去承载如此多的期待?

说的再如何委婉,依旧有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残酷。倾夜沉默下去。然而好在桑拓已经承诺在一月之后还会再次诊断,或许经过这段时间的斟酌之后,他会想出更好的方子。

“对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在送服的温水中掺些蜂蜜,有助于药效。”桑拓最后叮嘱。

——

如今,药量已经增添到每日三粒。也就是说,他们离开北冥城已经二十多日。倾夜很想问一问他如今是否感觉身体状况好受一些,但是一见到烈熠忙碌的身影之后,便什么话也问不出口。桑拓的思虑果然没错,今时不同以往,哪怕当初将药交到烈熠本人的手上,他大概也会因为繁忙而全然忘记。

真正的废寝忘食,也大抵就是如此了。

“皇上,景卉将军求见。”非前来传话,由于纱幔的遮掩而看不清面容,然而依旧能够 听出她语调中的几分委屈与……不满。想来之前受了不少的冷言冷语,以景卉的一腔热诚,大概早已将她当做卖国求荣的女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看。

“请他进来。”烈熠维持着奋笔疾书的姿态,也没有抬头看非一眼。无论他是否听出女子的伤怀,也无论他是否向来都怜香惜玉,这一刻到底还是顾不得许多。

还不等非出去传话,景卉已经闯了进来。除了必要的接触以外,他根本不想与这个女人说半个字。非是如何的善于察言观色,当下也感觉出那份刺骨的敌意,她也不愿再继续留下自讨没趣,向烈熠行礼之后就转身退了下去。

“皇上?那个女人还真将景阳卖给你了。”从这句话中推断,刚才等候在门外,景卉已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烈熠才放下手中的笔杆,抬眼打量着看着来人,一双略显狭长的眸子波澜不兴。他可以对刚才的讥讽充耳不闻,反倒是倾夜有些忍受不住——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九歌那家伙的影响,倾夜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

一只冰凉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按了按,示意稍安勿躁。烈熠轻缓的开口,维持着最基本的礼仪,“景卉将军,有何指教?”

景卉的脚步一僵,在进来之前他曾设想了无数种将要面对的时间以及自己的应对。总之即使殿下已经不在人世,依然无法更改他追随他数年的经历,就连他的姓氏都是拜殿下所赐。景卉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替代殿下,但他已经决心绝不会容忍对方践踏殿下的尊严。

只是在那无数种可能之中,唯独没有想到会面对如此的彬彬有礼。那个坐在桌案后的男人,应该是刻意收敛了凌然的气势,平易近人的仿佛伸手就能够触及。若不是一身代表焰族皇室的红,景卉兼职不敢相信他就是焰赤的皇帝烈熠。

曾经的主子景华瑞是完完全全的贵族,从来都是目中无人。景卉不能说主子对他不好,以主从的关系而言,他得到的一切早已远远超过许多人。但是,景卉从来没有过与主子平等对话的机会。如今冷不丁的遇上了,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景卉不说明来意,烈熠也没有心急的表现。手中的事物暂告一个段落,此时算是他到了景阳之后最清闲的一刻,所以等等也无妨。

僵硬的不仅只是双腿,包括面容在内,景卉都不知做出怎样的表情才算合适。沉默压抑下来,景卉发现对方还是一样从容平和的姿态,在这样的气愤之下差点喘不过气的人竟是他自己。

“我来看看,非那个女人出卖景阳之后给自己换了什么好处?”从胸口逼出这句诘问,景卉完全顾不上能否当得起“指教”二字,这么一来说不定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然而要是再不说什么,他大概真要疯了不可。

第九卷

第十三章——洞若观火

“你真的以为非出卖了你的国家?”用了国家一词,而不是一直坚持的景州,由此可见对于景卉为人,烈熠还是抱着最基本的欣赏,自然也无意去践踏他所坚持的信仰。

回想第一次见到景卉时,他那种拼命对于故土的坚持,尽管十足鲁莽与有勇无谋,却也实在很难令烈熠产生反感的情绪。

“难道不是?”已然成定局的事,景卉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质疑之处。

烈熠并不直接作答,而是带有某种引导性的,“非不是景阳人,她何来出卖景阳的能力?”无意要给那个身份成谜的女子开脱什么,烈熠更加希望的是景卉不要再继续钻牛角尖,如此下去只会令他自己无比难受,也无法在将来找到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什么意思?景卉本想继续质问下去,然而最终还是收起咄咄逼人的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