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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2 / 2)

烈熠不是没有察觉到旁人神色的变化,然而话说了一半,他也没有停下来的理由。“父皇,只要你还平安,焰赤就没有任何损失。”

语调清冷,所说的一切确实肺腑之言,没有半分勉强。包括接下来的这一句也是同样不参杂半分虚假,“你不是后悔传位于我么,如此一来正好可以收回皇权。如此一来,焰赤未来的国策,都能够按照父皇所期望那般。”

一旁的烈贤早已彻底呆愣,如同遭了雷击一般。

烈炽无法否认,刚才父子间的不快真切的存在,那些悔意明显的难以遮掩。但是,时过境迁,哪怕过去的时间并不久,很多的东西就彻底不同。“我亦表明过,如今你才是焰赤的主人,只要能够令自己不再后悔,做什么怎么做都凭你自己高兴。”

陡然没有了声音,为着方才的针锋相对不依不饶,烈熠多少还是有些难过。亲情在如何淡漠,也无法磨灭亲情相系的事实。正如他无论与滟昊泠亲密到了怎样的地步,两人都还是双生兄弟。

看着父亲的脸,短短数语之间烈炽似乎就老去了许多,在这个男人身上几近凝滞的时光,蓦然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流逝起来。的确,还是太不应该了。

“前去景阳,我还有一个理由——或许在此行之后,我能够找出令自己找出权衡自私与大义之间的方法。”顿了一会儿,烈熠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父皇,我会平安回来。”

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话,烈熠转开脸庞,大踏步的走开。即使不见得立刻就要成行,但是这就算是父子间的道别了。

平安?这绝非烈熠第一次独自远游,作为父亲的烈炽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最早一次自己离开南翥宫时什么时候,十岁,八岁,抑或还要更早一些?从来,烈熠不曾承诺过会平安归来,前路茫茫难自料,谁也无力保证形成的最终会得到怎样的结果,这是年幼的烈熠就已经懂得的结果。

没想到,这一次……迄今为止最危险的一次行程之前,他却做出了这个许诺。

“太上皇!皇上!你醒醒,不要吓老臣啊!”已然远离的烈熠听到身后传来老宰相的呼喊,慌乱的心态让称呼也混乱的不合规矩。

第九卷 第一章——初次接触

离了南翥宫,烈熠也得以脱去一身艳红的装束,照旧是纯白到伶仃的布料,剪裁成带有兜帽的斗篷。一路疾驰,短短半日时间从焰赤赶到景阳西部,白色的衣衫染上了洗不掉的风尘,瞬间多了几许沧桑之意。

赫然还是石壕村,当初在此地发起的暴乱受到景阳新主人滟昊泠的警告,由新晋元帅燕归愁亲自送来了鲜血淋漓的人头挂在城楼之上。那一张在鲜血与乱发之下扭曲了表情的面容,后经证实乃是景阳的前王储景华瑞,恐怖到这般地步的景象,已然成了众人心头的噩梦。但凡是亲眼见过人头的,一连月余,在睡梦中都会惊醒过来。

滟昊泠的做法残酷而有效,也一贯奉行了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原则,面对日次直接而血腥的警告,景阳的叛乱霎时收敛不少。即便没有停止暗地里的各项活动,却也不再明目张胆兴风作浪。

国境之内有叛党集结——对于任何一个掌权者来说都会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的状况,摆到滟昊泠的面前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警告完毕之后达到预期的目的,滟昊泠真的不曾再往此地派遣一兵一卒,全当那些暗流涌动不存在一般。

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这个男人心中真正的想法,在七界漫长的历史中,如今的他即便尚在与焰赤对峙,但无疑已成为拥有最广阔版图的君王。在对于敌国毫不妥协的态度之下,对于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变故仅仅只是采取了最省事简单的做法。

有人猜测,滟昊泠只是暂时放纵这些叛乱的存在。毕竟以一国之力覆灭七界,兵力还是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一旦当他结束了最后的战事,就会腾出手来将石壕村夷为平地。

这个猜测所包含的想法算不得如何新奇,简直可以说平淡无奇,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广泛的被许多人所接受。担心有朝一日会面临滟昊泠的报复,景阳的叛乱力量开始远离石壕村,化整为零的藏身于各个角落,而石壕村也逐渐被荒废起来。

然而,身负重要任务的烈熠,在千里驰骋之后到来的地方无疑是石壕村,过去叛乱力量的中枢。

而当景卉第一眼看见烈熠的身影之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来人的身份。只是看见一条黑色混杂的影子,黑色的是马匹,白色的是衣衫,强烈的对比之下就这么硬生生的闯入了他的视线。仿佛这一道影子是凭空出现,半个眨眼的疏忽,一人一马就出现在了荒寂蜿蜒的古道尽头。

景卉一直都随侍在二王子景华瑞的身侧,既为心腹,也受到了主子相当不错的对待,无论是文采武功都选了师父细心教习。景卉自己也算十分争气,尤其是武功一途,已经成为相当难见的高手。因此景卉一向人为眼力不错,但就在刚才,他还是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就在那名骑士刚刚那出现的时刻,最初的一瞬,那道影子似乎是悬浮在空气中。四只马蹄,离地均有半尺以上,仿佛是踏着虚空而来。

太过诡异反常的情况,景卉只能归结于自己看错了,也不能相信这一幕是真切的发生在眼前。他又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恰巧看到了神兽倾夜落地前的最后情景。

然而事实的巧合再一次令深陷尘世的人面对无力,上一次是滟昊泠与九歌同行,这一次又换做他们,造访的是同样一个国度,面对危机重重的未知。

在距离城楼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烈熠示意倾夜停下,翻身下马。周遭本是平淡无奇,只有几个半人高的土包。在焰赤收到的求助信函中,景阳方面为了标明态度,特意标注了石壕村村口的暗哨。于是倾夜决定就在此等待与他会面的人。

“可是使者到来?”一座土包之中,传出这句问话。应该是用布巾等物蒙住口鼻,那声音听上去沉闷混淆,男女年龄一概辩不分明。

“是。”烈熠简单的答了一个字,也就什么都不再多说,甚至没有将头上的兜帽取下。既然对方都故意维持着神秘感,他也没有必要过早亮出底牌。

双方不过只是第一次接触,远远没有到同盟的地步。接下来的会面中免不了会有谈判的环节,而谈判必须在平等的状态下才能进行下去。

况且,除了这一处较为明显的暗哨以外。没有在信函中标注的其余地点,还比比皆是。烈熠无意怪责对方的故弄玄虚,在这样的境况下保持警惕也是理所当然。同样的,烈熠也不打算纵容对方的这种态度。

果不其然,在烈熠的背后,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顺势看了一眼,烈熠能够判定布置这些暗哨的人一定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并非是乌合之众那么简单。这个设在树冠深处的暗哨,不仅能将埋伏者的身形完全遮掩,而且还掌握了此地的制高点,占有地利的优势。

也就只是一眼,在看似随意的一瞥之后烈熠就将目光彻底收回,如今双方的关系敏感的经不起一丝波动,他不想让对方误会他真正刺探秘密。不过以他的敏锐,一眼之中看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在接下来的交涉中会起到不小的用处。

景卉则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来人,顾不得是否会失礼,他必须恪尽职守。如今他们的力量远远不像外表看上去的强大与风光,该死的滟昊泠,用一颗人头就造成了他们现在的分崩离析。眼下更是不得不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如同走在薄冰之上。

组成叛乱的来自于景阳的各个阶层,除却因为仇恨而集结的人们而言,那些被利益驱使而来到石壕村的旧势力,都人为只要给汐蓝制造不小的麻烦,他们就能从中攫取巨大的利润。但是当看到景华瑞的人头之后,这些权贵们早已被吓的心惊胆颤。

景卉曾经是王子殿下的心腹,如今也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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