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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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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南苑多秋草,宫叶满阶红不扫,这大概也是某种别样的凄楚了罢。

稍远的地方能够看见半池渐枯的荷花,这里没有天下第一美人滟湄漪的踏足,莲叶之下也没有金贵的落英鲤游水嬉戏,然而违了季节的荷花还是在寂寞的一角悄然绽放,只要这个角落还是属于北冥城的范围之内。

眉妩甚至产生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比起滟湄漪日日欣赏的那些,说不定此地的红荷在盛放之时还要更加繁茂一些。

怔了片刻,眉妩缓缓摇头赶走了那些想法。她在这里停歇是为了平和心境,而不是为了去伤春悲秋,况且多愁善感从来也不适格她。汐蓝的新贵也好,幽川的刺客也罢,都不该被情绪左右了想法。

这里真安静,安静的能够清晰的听见落叶从中碎成两半的声响。眉妩缓缓闭上双眸,直到一律幽香漂浮的鼻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棒开的正艳的荷花,明明是浓烈到娇艳欲滴的颜色,然而散发出来的香气却是无可捉摸的淡雅,分明笼罩在周围,到了真正想要捕捉时又发现无迹可寻。

一棒花枝的后面,才是燕归愁的脸,照样是嘿嘿的笑着,真是要有多痞气就有多痞气。他也无意掩饰自己的目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眉妩的身上扫过,欣赏与放肆并存。

也许很多人都会不屑于这种类似于登徒子的作为,但燕归愁自己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用他的话说就是——我看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是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只要我没有这样看别人,不就行了。

撇开视线,眉妩决定还是不要与他对视为好。以她过往的经验,若是再多看两眼,燕归愁一定会得寸进尺。然而,那捧荷花,眉妩还是抬手接过抱在了怀里。方才放眼望去,半池的花朵几乎都已经开拜,能够找出这么几枝绽放正当时的,想必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无赖可以不加理会,但是怀中这捧美丽却实实不能辜负——眉妩带有几丝坏心眼的想着。

还来不及再嗅一嗅清淡却依旧沁人心脾的香气,一个不察,自己纤细的腰肢已经落入了对方的臂弯也加了上来,环成一个完整的圆圈,搂的更紧。

“妩儿,以后不要穿成这个样子去见别的男人了。”天知道被一袭黑纱包裹的她,身段有多么玲珑,风姿有多么迷人。

眉妩一愣,她不是故意忘记,而是真的一时没有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既然在军中供职,哪怕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她依然是一名军人。完全习惯戒装在身的眉妩,早已忘了装扮的意义。

也难怪……方才燕归愁打量她的目光竟是如此露骨。

“别说是如今这样包裹的严严实实,就算我站在皇上面前,他也不会动心的。”眉妩绝无贬低自己的意思,实话实说罢了。黑纱原本透明,但是在一层又一层的叠加之后,所剩下的也只是朦胧。

这虽然是真实的理由,燕归愁还是没有说服的意思。收起几分痞气,反倒添加上的几丝正色令他显出与意气风发不相符的忧心忡忡。“妩儿,你今日的做法相当冒险。幽川要送降书,另外在王位继承人中选一个当做代表也就是了,你不该暴露你的身份。”

“哪里算是暴露?”眉妩不以为然。她本也不是行事鲁莽之人,凡事三思而后行。在这之前她也斟酌过后果,正是觉得并无大碍才最终行事。“皇上的话说的很明白,他早已知道我是谁。”

“我也知道。”这是事实,看了她的身手,再见了魅族刺客惯用的柳叶刀,大抵就能够猜到一二。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她冰雪聪颖,燕归愁就不信她看不透其中关键。明知危险,偏偏还要惹祸上身的行为,着实令燕归愁不知该怎样说她才好。

“妩儿,假如不是你今日自爆身份,谁也不会知道你竟是幽川的‘第一’王储。”燕归愁咬牙着重强调了“第一”二字,就算同为王位继承人,第一顺位与排列到在后的其他人之间自有无数不同。

稍一比较,尊崇立显。

然而此等情况放在眉妩身上之后,尊崇不在,剩下的全是满满的危机。

在七界之中,幽川一国的构成十分特殊,与其说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组织。只要出得起加钱就能从幽川雇佣刺客,甚至是具有一定规模的雇佣兵。以此为生的幽川,当然不会相信血统之类虚幻缥缈之物,唯有实力才能证明与拥有一切。

“我们的那位老大从来就不是善于之辈,他会最大限度的利用手中的筹码。”即使地处偏僻,燕归愁还是压低了声音。再如何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与滟昊泠相处久了,依旧免不了感叹此人的行事手腕。

“单纯的一份国书怎么能让我们的老大满足?妩儿,之后老大定会利用你在幽川的低位,逼迫你献出更多的条件。”

这都是必然的结果,就在方才呈递国书的时候,滟昊泠虽未明说,从他的字里行间眉妩还是读出了类似的含义。

“即便如此,这件事还是只能我来做。若是我代表幽川,皇上多少还会考虑我在汐蓝的军职。要是换了旁人前来,只怕——”眉妩摇摇头,将那句“会被吃的连骨头都吐不出来”咽回腹中。

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倒不是害怕燕归愁出卖,实在是不想将他也卷入自己的是非。景阳一站之后,燕归愁尽管受封元帅,日子想必还是不好过的。

第七卷 第三十章——自相矛盾

一家二层的客栈,相当普通的格局,楼下打尖,楼上住店。只是那生意状况不同一般,确切的说,比一般还要差上很多。

大厅之中见不着一个人,除了大白天就在柜台后面打盹的掌柜。桌椅板凳七扭八歪的散了一地,其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说明已经多日未曾有客人光顾。门外的道路上偶然有经过的高贾客旅,但是一见到客栈里面的状况,原先打算入住的客人也不自觉的打消念头,远远走开。

终于有人踏足进了客栈,可惜那掌柜的依旧浑然未觉。不过这似乎也怪不得他,要怪就怪那人的脚步太轻巧。

宽沿的斗笠上垂下墨绿的沙幔,将那人的面目完完全全的遮挡在后面,但无论是那沙幔的质地还是他一身同色的衣袍,都隐隐透出华贵之气。想来时不愿让满地的灰尘脏了缎面的鞋子,那人施展一身绝佳的轻功,脚步沾尘的到了柜台面前。

“叩,叩,叩——”曲起指节在柜台敲了三下,惊醒了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掌柜。

“客……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来不及擦一擦沾在嘴角的口水,太久没有见过客人的掌柜本能的张口就问。

来客只当没有听见掌柜侧行的问话,想来就算他在打尖或住店之中选择一样,这家破败的客栈也提供不出什么像样的服务。宽大的袖摆之下探出一只纤白的手,掌心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令牌,透明的质感像是冰块,但若是普通的冰块被人这般握在掌心,只怕早已化成一滩水了。

掌柜虽然辩不出那令牌的质地,然而却认得此物,脸色不受控制的变了变,不再是先前无所事事的懒散的摸样,几许惊讶之后是明显的骇然。

“原来是大人到了,楼上请。”为了明哲保身,掌柜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将头深深低下,他甚至还来不及辨明来人的性别与年龄。不过,这些本就不重要,按照规定他只需认这块令牌,而根本不用去理会对方究竟是谁。

神秘来客也不再理会掌柜,在他眼中,他除了一个据点的看守者以外什么也不是。这样的属下要多少就有多少,随时可以取代,完全不值钱。回看了一眼通往二楼的楼梯,照样是未曾打扫的样子。算了,这也尚算一种比较好的掩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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