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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2 / 2)

「没错。我是来谈康霖和宋顿。」

怀表垂饰一阵乱晃,但除了礼貌的困惑外,浩华的脸上看不出有其他的反应。他的目光不曾闪烁。

「他们怎麽了?」他问。

怀表垂饰恢复稳定而有节奏的摆动。

「我想他们是你在巴斯的客户。」

「是的。康霖失眠,宋顿不举。」浩华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怀表垂饰继续摆动。「那些问题在他们那个年纪的男人身上很常见,我看不出来他们两个和这件事有什麽关系。」

拓斌觉得怀表垂饰的摆动越来越讨人厌。

「他们两个找你治疗後不久,家里都有珠宝失窃。」他说。

「我不懂。你该不是在暗示瑟蕾与他们遭窃有关吧?你好大的胆子!」浩华替妻子的名誉辩护时,声音没有因愤怒而改变。「我说过,她是个美丽、冲动的女人,但她绝不是窃贼。」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现在都不重要了,对不对?」

「美丽、冲动的女人,」浩华柔声重复,闪闪发亮的金垂饰继续摆动。「她不是窃贼。她的眼睛像黄金一样亮,就像我的怀表垂饰一样金光闪闪。看看垂饰,麦拓斌。金光闪闪,耀眼迷人。看著它们很容易,不看它们很困难。」

「别白费力气了,贺浩华。」他冷笑。「我不想被催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我对瑟蕾的犯罪天分没兴趣。令我感兴趣的是,你很可能也是窃贼,贺浩华。」

「我。」浩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无情,怀表垂饰停止摆动。「你好大的胆子敢指控我偷窃!」

「当然啦,我没有证据。」

「你当然没有。」

「但我认为事情是这样子的。」拓斌双手反握在背後,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你独自作业多年。但你可能有一、两次差点犯法,於是决定暂避锋头,远走美国。你在那里混得不错,逗留了一段时间。但最後你决定回英国,你回国後在巴斯定居。」

「那些全是你的推测。」

「的确。推测是我的专长。你在巴斯结识瑟蕾,一个与你志同道合的女人。」

「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们两个都不介意走上犯罪之路。」

「我可以为那句话要求与你决斗。」

「你可以,但你不会。」拓斌说。「你很清楚我的枪法很可能比较准。无论如何,流言有害你的生意。」

「你好大的胆子!」

「你和瑟蕾携手合作。你挑选受害者,自然是偏爱年迈昏瞶、家境富裕、特别容易被瑟蕾迷住的绅士。她说服他们找你治疗。他们一旦进了你的治疗室,你就用催眠术控制他们,,使他们把私人收藏的贵重物品拿来给你。由於你在催眠时,对他们下达的指令,所以他们在事後对自己的行为毫无记忆。」

浩华文风不动地站在书桌後面,用可以媲美梅杜莎的目光凝视著拓斌。

「你无法证明那些事。」他说。

「这次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一定是疯了,也许你应该寻求专业协助。」

「决定偷班克斯爵士的骨董对你来说是一大改变。」拓斌说。「乍看之下,毫无道理。你的专长是贵重的首饰,不是骨董。『蓝色梅杜莎』手镯那种骨董的市场非常有限,绝对不像钻石耳环或珍珠翡翠项链那样好脱手。」

浩华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阴影里愤怒地注视著拓斌。

拓斌拿起先前注意到的那本皮面装帧的古书。

「至於你为什麽决定窃取『蓝色梅杜莎』,我只能想出两个可能的理由。」他继续说。「第一是,你确知你能够把它卖给一个特定的收藏家。你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个收藏家会出高价买下它。」

「你迷失在自身的幻想里,麦拓斌。」

拓斌翻开古书的封皮,看到它探讨的是不列颠罗马时代的秘密仪式。

「还有另一个可能的理由。」他合起古书,把它放回书架上。「我承认它不合逻辑,但在某些方面令我觉得它比受托偷窃更有可能。」

浩华轻蔑地撇撇嘴。「第二个可能的理由是什麽?」

「真正疯了的人是你。」拓斌轻声说。「你真的相信『蓝色梅杜莎』手镯的传说,相信刻有梅杜莎头像的浮雕宝石,可以使你的催眠功力大增。」

浩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拓斌指向古书。「也许你就是在那本古书里看到『蓝色梅杜莎』的传说。无论如何,你开始对它走火入魔。你告诉瑟蕾,它将是你的下一个目标,於是你们搬回伦敦,策划如何得到它。」

「你是笨蛋,麦拓斌!」

「但瑟蕾是个世故的女人,早就知道要照顾自身的利益。她看出你策划的这起偷窃行动只有风险,没有利益。也许她担心你逐渐疯狂。」

「别把瑟蕾扯进来。」

「可惜我做不到。她送命那夜,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起初我假设你杀害她,是因为她红杏出墙。後来我开始怀疑命案只是两个窃贼失和的结果。但现在我开始觉得你杀害她,是因为她认为你精神不正常,想要结束合夥关系。」

浩华抓著椅背,用力到指节泛白。「可恶,麦拓斌!我没有杀害瑟蕾。」

拓斌耸耸肩。「我承认还有许多尚未解答的问题。例如,我还没有推断出手镯发生了什麽事;你显然也不知道它的下落。那才是你雇用薇妮的真正理由,对不对?不是为了找到凶手,而是为了找到那只该死的手镯。」

「你令我吃惊,」浩华发出刺耳的笑声。「我还以为你找到了所有的答案。」

「目前只有其中一些。」拓斌开始往门口走。「但放心,剩馀的我很快就会找到。」

「慢著。薇妮知道你的荒诞猜测吗?」

「不完全知道。」拓斌把门打开。

「你最好不要把你的疯狂想法告诉她,她绝不会相信你的。她认识我的时间比认识你的时间长多了,我是她的家族老友。如果你逼她在你我之间作选择,她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你信我好了。」

「谈到薇妮,」拓斌说。「我不如趁此机会给你一些忠告。」

「我不希罕你的忠告。」

「那麽把它当成警告吧!千万不要以为我会容许你用薇妮来代替瑟蕾。」

「你认为她对你万分倾心,绝不会为了我而抛弃你吗?」

「没有。」拓斌说。「但我确实知道的是,如果你成功地拐走薇妮,你可以肯定你无法活著享受胜利的滋味。」

说完话,他走出房间,轻轻地、慢慢地关上房门。

19

他没有停下来思考要去哪里,此时此刻他只想去一个地方。他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马车,命令车夫载他去克莱蒙街。

他的腿在他登上门阶时,抽痛了几下,但他置之不理地敲响铜门环。

无人应门。

他的心情不是顶好,无人应门只有使他的心情更加恶劣。他在早餐後出门时,跟邱太太说过他下午三点左右会回夫。

他想到近来他开始把薇妮的住处当成他的第二个家,他甚至开始喜欢像对魏弼那样对邱太太发号施令。

他知道他没有权利在那些命令未被执行时生气。邱太太暗示过薇妮下午会在家,但没有人来开门。

他步下门阶来到人行道上打量楼上的窗户,窗帘紧闭。根据他的经验,薇妮总是叫邱太太在白天时,拉开屋里所有的窗帘。她喜欢光线。

不安在他心中升起,屋子在这时空无一人似乎不大对劲。也许敏玲和薇妮临时出门购物,但邱太太在哪里?

这不只是有点奇怪而已。他最近经常待在这栋屋子里,因此对邱太太的时间表就像对魏弼的一样清楚。今天不是她下午休假探亲的日子。

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他试著转动门把,以为前门一定是锁著的。

门把在他手中轻易地被转动。

想到昨天崔埃蒙的店门也是如此,他感到背脊发凉。

他悄悄进入前厅,关上前门。他伫立片刻,凝神倾听。屋里毫无动静。

他抽出靴子里的小刀握在右手,悄悄走向客厅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他继续沿著走廊走向薇妮的书房。

书房也是空无一人。

厨房也是。

他压抑住忧惧,蹑手蹑脚地开始登上楼梯。

他在楼梯顶层停下,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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