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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2 / 2)

赫云连城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了,商量着道:“那下回我跟宝宝说话,就不分儿子女儿了好不好?”

可惜现在领悟已经迟了,郁心兰打了个哈欠,声音娇软地嗔道:“那有什么用,限你在十天之内,想出如何疼女儿的方法来。”

说罢闭了眼,困意上涌,不多时便呼吸轻浅均匀了,徒留赫云连城睁着一双星眸,死盯着雕花的床顶,琢磨着。女儿要怎么疼呢?要怎么疼呢?要怎么疼呢?

次日,郁心兰睡起精神十足,反观赫云连城的眼中,却布满了血丝,生生把郁心兰吓了一跳,忙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不记得了。赫云连城心中无奈到了极点,颇有几分怨慰地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我去书房看书。”

“哦,”郁心兰应了一声,忽地想起件事来,“连城,你现在只有喜来一人服侍着,不大方便吧?我介绍个人来给你成不成?就是厨房里的管事陈嫂子的儿子,叫陈社,人挺机灵的,今年十八岁。”

赫云连城问都没问一声,就说,“你看着办吧。”

现在要紧的事,是到书房去补个眠。

得了准许,郁心兰立即拿出名帖,使人去楼外楼传话。将陈社带入侯府。

陈社规规矩矩地在屏风后跪好,给郁心兰磕了头,只等着大奶奶训话。

郁心兰轻轻一芙,“别这么拘谨。叫你来是件好事儿。大爷身边少了个长随,不知你有信心办好这个差没?”

陈社闻言,又惊又喜,侯府大爷身边的长随,那是何等荣耀的差事,当下又连磕了三个响头,一叠声地道:“多谢大奶奶栽培,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办差,决不丢侯府和大爷的脸面。”

郁心兰“嗯”了一声,又问道,“上回让你去问的事,你有了消息没?

陈社忙道:“小的正要来回此事,只是听说府中在办喜宴,怕奶奶不得空。这才押后了两天。小的问过贺大人身边的长随,他说贺大人上回打的那两套头面,只给了一套给林姨娘,另一套,给了外面养的薛姨娘。薛姨娘原是彩月楼的红牌,长袖善舞,现在住在棉树胡同的五号院里,贺大人时常带同僚去玩耍。不过,这个月初七,却只接待了一名江湖客人,而且,也没坐多久就走了。”

郁心兰心中一动,三月初七,不就是官驿入了盗贼的那一天?这个人,只怕是去拿地形图的。

记得连城曾说过,使臣们时常自己换房间,想是怕有人行刺,所以要让盗贼寻到地方,就得当天给情报。可带字条或者通过旁人传话,都怕留下把柄,所以贺大人才会在外室的院子里接待这个人。

她心中有了计较,便问道:“可知贺大人送给薛姨娘的。是哪套头面?

“赤金镶蓝宝石,仙童拜寿图样的。”

郁心兰没再多问,让安妈妈将陈社带到周总管那去,在侯府的花名册中记上名字。

待人走后,她便问锦儿,“我记得我也有一套仙童拜寿图样的头面吧?”

又抽了个空,去书房见了连城,将打听到的事儿说与他听,连城立即便差了贺尘和黄奇两个一起去愧树胡同五号院探一探。只要能查出盗贼之事是才人刻意为之,就能卸下连城背上的黑锅,顺带,还能将那些躲在背后,别才用心的人给揪出来。

快晌午时分,仍是不见侯爷与赫云策回府,长公主开始着急了。郁心兰与赫云连城忙去安慰,“也没听到什么传闻出来,应当是没事的。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接妆礼了,母亲这时候可不能离开侯府呀。”

长公主也知道是这样。却又止不住担心。最郁忧的就是赫云飞了,原本娶妻是件多么高兴的事情。搁他这儿就诸事不顺,今日这接妆礼。连父亲都到不了场。

赫云连城也没法子安慰四弟。好在这时。来观礼的亲友渐渐登门,赫云连城忙拉着四弟去待客。

到了吉时,全福夫人赫云彤领着忠信侯府的一众仆人和六十台嫁妆,浩浩荡荡地来了。

御书房内,建安帝坐在龙案后,端了粉彩蓬莱仙境图的茶盅。慢慢喝茶。茶盖子刮在杯口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定远侯与赫云策已经在书房外跪了一夜了。黄公公偷眼打量皇上的脸色,暗暗揣摩皇上的心意,待觉得确认无误了。方低顺地开口求情。“陛下,定远侯爷也已近半百了,奴才听闻,今日还是赫云四爷的接妆礼。侯爷缺席不得。您看,是不是宣他进来回个话呢?”

建安帝这才放下手中茶盅,顺着梯子下来,“宣吧。”

赫云彤到新房中铺好床,留下两位陪嫁丫头守着新房,便到正厅,向长公主和甘夫人福了福,笑禀道:“喜床已铺好,礼成了。”

论理,这个时候,应当是侯爷与两位夫人,一同举杯,向观礼的亲友敬上一杯。可现在只有甘夫人和长公主在场,甘夫人还是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让到府观礼的众人都有些许尴尬,仿佛窥视了旁人的隐私。却被撞个正着一般。

赫云飞的脸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了,还得勉强挤着笑容,赫云连城揽下了小妻子的活,忙着指挥家仆给来宾上酒菜,没空搭理宴席这边;赫云征年纪虽小,却也察觉出今日的气氛不对,紧靠在母亲身边;赫云杰难得收敛了翩翩佳公子的风流样儿,端容陪在一边,心里却也一个劲在嘀咕,前几日才撞见了一个道士,跟他说什么“一树繁花。盛极而衰,”莫非定远侯府要开始衰败了?

场面正诡异地寂静着,忽地大门前一阵马蹄声响,几匹骏马飞驰而入,定远侯飞身下马,衣着光鲜,气度昂扬地大踏步走入正厅,笑着向宾客们拱了拱手,“本侯入宫觐见皇上,来迟一步,还望诸位宽恕。”

宾客们立即笑逐颜开地道:“哪里哪里,正事要紧。”

定远侯走到上首,端起面前的一杯酒,笑让道:“多谢诸位来参加小儿的接妆礼,明日的喜宴,还请诸位莅临。”

郁心兰站在珠帘边,隔着珠帘,看了看定远侯的气色,以及跟在他身后的赫云策,似乎没才什么大不同,这才安了安心。说到底,这时代的家庭观念太重,别人也总是将一家人看成一体的,一人出了事,家中其他人也会跟着倒霉,希望赫云策能以此为鉴,少做些傻事。

她转回身,想在女宾席找个坐位,可她原本坐的唐宁和王妹之间的位置,已经被三奶奶给占了,她便只亦另寻一处,在一位三十开外的夫人身边坐下。

那位夫人笑着打量了她几眼,出言赞道:“赫云大少夫人这套头面真精致,听说您才了身子,戴这个正合适,能一举得男呢。”

郁心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承您吉言了。其实,这套头面,我还是仿的贺大人给爱妾打的头面的图样。”

那位夫人眼神微变,脸上却还是笑着问,“哪位贺大人这么有心?”

“鸿胪寺卿贺大人呐。”郁心兰一脸的纯真,仿佛不知道这位夫人正是贺夫人的亲姐姐一般,“贺大人极爱这位如夫人吧,我也是看了样品,觉得好看,才特意令工匠仿制的,不过她的是赤金镶蓝宝的,我的是红珊瑚。”

那位夫人的笑容更僵了,勉强道:“并不是姨娘就能叫如夫人的。”

“啊……说得也是。”

正说着话,酒菜流水一般地呈了上来,长公主和甘夫人也回到女席,开了箸后,众人便开始把酒言欢,直至席散。

事后,郁心兰才从赫云连城的口中得知,侯爷跪了一夜,虽是习武之人,但到底年纪大了,腿脚受了些伤,二爷被罢了职,皇上令他在家修心养性,什么时候改了这种急躁妄为的性子,什么时候再上任。

这样的处置,已经是很轻了。

但郁心兰并没打算放过赫云策,仍是借了个机缘,不小心说出,小茜似乎知道了他掉换军粮一事……之后便听说侯爷令人打了赫云策四十板子。小茜也的确是没脑子、自己找死,因而也只能这样,一条人命,换四十板子,半个月下不了床。

岑柔嫁入侯府的第二日,郁心兰早早起来梳洗妆扮,去喝新弟妹敬的茶。见她打扮得清丽动人,神采飞扬,赫云连城忍不住勾了勾唇道:“你还想抢新娘子的风头?”

郁心兰撅起小嘴,“我这是怕丢了大爷您的面子。”

带上准备好的见面礼,郁心兰乘着轿子,连城走在轿旁陪着,两人一同往正厅而去。

赫云飞和岑柔相携而来,远远地看到这二人的精形,不由得对望一眼,二人脸上顿时一红,又忙忙地别过眼去。

进到正厅,居然连大老爷和程夫人一家都在场,还才两位没见过的男子。连城带着郁心兰给长辈们请了安,又上前两步,向两名男子道:“不知两位兄长何时回京的。”又向两位堂兄介绍了自己的妻子,“这是内人。这位是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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