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伸展双腿。“天哪,山姆,我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做这种打扮,和那些了无趣味的夫人
打情骂佾。”
“凯林登夫人似乎很不错。”山姆为他端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哦,是的。”宇修同意。“其实没那么糟,只是我以为不必再经历那些无聊事,然而……”他叹口气。
山姆端杯热茶坐在他对面。“快把她嫁掉,我们就可以回丹森去。”
“那正是此行的目标。”宇修喝了一口茶,一只小猫跳上他的大腿,撞到他的手,茶溅到白色的背心。
“天杀的!”他怒目瞪着那只猫,它则蜷缩在他腿上喵喵叫。“这是那一只?”
宇修不情不原地呵呵笑。“我猜是‘阿瑞丁’,不过不敢肯定。”他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山姆自顾自地微笑,这是每夜的仪式,厨房不再是亚枫斯的领土,亚枫斯为了动物的食物和
筱岚天天吵闹不休。
山姆暗暗观察他的朋友,宇修虽然嘴上说不喜欢社交生活,看起按理却前所未有的年轻和健康。
可是山姆觉得麻烦就在下一个路口招手。宇修很快乐檠,是他对筱岚的感觉给予他深深的欢喜。然而在这底下,是一份认知、一份肯定,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一旦筱岚走出他的生活,他会再次颓废不振吗?
山姆知道宇修的力量逐渐增加,已战胜酒瘾,有时候这位老水手祈祷这段关系会尽可能延长,然后他想到越快结束越好,否则拖越久,越难扯断他和女孩之间相连的锁链。
宇修放下杯子,打了个呵欠。“我要上床了。”他抱起小猫,用一手拎着。“不,”他歪着头瞧。“绝对不是‘阿瑞丁’,你一定是‘阿尼西’。”他把小猫放在地上。“回去找妈妈。”
猫径自优雅地修整它的毛。
宇修看着哈哈笑。“晚安,山姆。”
“晚安,宇修先生。”
半小时后,宇修躺在床上,他的房门悄悄地开了,一颗头颅探进来,眼神很淘气。“哦,很好,你还没睡着。”
宇修放下手中的书。“不,我已经习惯你夜访的习惯,正在等你。你要进来吗?”
筱岚溜进房里,以夸张的细心关上房门,一只手指按着双唇。“不可以吵醒石夫人奶油泡芙的梦。”
“你真是个不尊敬人的小鬼!对长者和高明者毫无敬意吗?”
“如果他们比较高明,我当然尊敬,”她回答。“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单单年长就得使人服从他。”
她从头上拉掉睡衣,丢到椅子上,然后站在穿衣镜前面,蹙眉地检视自己。
她完全没有禁忌,这已经不是宇修第一次这么想,她捧起乳房,轻触尖端,半转身,一手摸过平坦的肚子,扭头审视背部的曲线。
“你在看什么,姑娘?或者该问为什么看?”他趣味盎然地问。
“呃,以前我从没看过自己,”她严肃地说。“我想我的身材还不错,你不认为吗?”
“你还过得去。”
“只是这样而已吗?”她伸长一只腿,转动脚踝。“今晚那些男人似乎认为不只是这样。”
“山姆说得对--你在头晕了。”
筱岚充耳不闻。“而且他们还只是看到我的脸。”她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
“只是一面而已。”宇修同意地说,纳闷这一切有何目的。“但是身为严肃的监护人,我必须告诉你,姑娘,幻想自己的裸体对潜在的追求者有何影响实在太不端庄。”
筱岚又是充耳不闻,转身背对他。“你觉得我迷人吗?”
“我以为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是的,可是我是附近唯一的女人。”她指明。“在兰开夏郡,你没有人可和我比较。”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筱岚?”他想到开玩笑并不是适当的反应。
“没什么。”她蹙眉地瞪着地毯。
“有话直说,姑娘。”
“你觉得凯林登夫人很吸引人,对吗?”
宇修背靠着床头板,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这么说?”
“从你们交谈时,你看她的方式,我就看得出来。”她回答。“她聪明又美丽,而且你似乎
很喜欢和她聊天。”
“我是喜欢。”
“而且她还卖弄风情,”筱岚抬起头。“不是吗?”
宇修微微一笑。“是的,在她那种地位的女性经常如此,这是一种游戏。”
“一种你享受的游戏。”
“是的。”他同意。
“嗯,你也想和她做爱吗?”
宇修拉长脸,努力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狄茱莉是已婚妇人,姑娘,而且就我所见,她更是个幸福的已婚妇人。”
“是的,我相信,可是这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和她做爱吗?”她站在床尾,抱着一根柱子,完全无视于自己的赤裸。
他决定要诚实地回答:“是的。”他直率地说。“我可以想像和她做爱会很愉快。”
“我想也是。我想她知道的比我更多。”
“你学得很快,姑娘,”他试着让气氛轻松一些。“过来这里。”他伸手邀请。
筱岚仍站在原地。“可是我并不能干……也不算乖巧,不像凯林登夫人。”
“过来这里。”宇修倾身向前,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倒在床上。“不,你不能干,可是你为
什么要和一个比你年长十几岁的女人比较?如果你一定要比,应该找其他初入社交界的少女。”
“可是你对她们没兴趣,”她相当僵硬地躺在他身边。“我是拿自己和你感兴趣的女人做比较。”
“啊,”他坐起身,这似乎是直言不讳的时刻。“我想我们最好澄清几件事,筱岚,这次伦敦行是你的计划,你想找一个乐意配合的丈夫,好让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财富,操控自己的生活,
不是吗?”
她躺着不动,双眸紧闭。
“筱岚,睁开眼睛,坐起来。”她没有立即顺从,他拉她坐起来,她只好睁开眼睛,因为闭着眼睛坐似乎很荒谬。
“不是吗?”
“是的,”她说。“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娶我,然后--”
“太荒谬了!”宇修打断她的话。“从没听过这种胡言乱语。我已经三十四岁了,亲爱的孩子,三十四岁不是十七岁的好丈夫人选--即使我想要。”
“你不想和我结婚?”她轻声地问。眼神因受伤害而黯淡。
“我根本无意和任何人结婚。”他说。“如我从前告诉过你,我们在这里是因为你想来--因为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