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2)

>负责厨房工作的仆人们己经在忙碌了。然而这个时间,伦敦城里恐怕还有一半的人都还在睡梦中。

潘妮的早起令仆人们感到惊讶。但训练有素的他们没有将自己的惊讶表现出来。厨娘为潘妮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和一盘加了蜂蜜的松饼。

潘妮感激地吃了她的早餐,然后捉起一件披风,准备趁着这个最后的机会,在尚未苏醒的伦敦城里散个步——一个人。当然,艾美借给她的贴身女仆玛丽还没醒,但是她想她只是想在这附近随意走走,而如果大部份的人都还在睡梦里,又有谁会看到她在没有伴护的情况下一个人出门呢。

就在她跟门房互相问候早安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老门房立即前去应门,潘妮跟了过去。然后她看见一个年纪不会超过十四岁的男孩拿着一封蓝色的信,对门房说:「这是给费潘妮小姐的信。」

潘妮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她将门完全推开,走了出来,拿起那封放在银盘上的信,看着男孩道:「孩子,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请你送这封信来?」

男孩瞪着潘妮,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女士。」

「你不知道是谁请你送这封信?」潘妮不相信。

男孩张大眼睛。「呃,女士,我的确不知道。」

潘妮立刻说:「我给你十英镑,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男孩为难了起来。「呃,女士,我不能说,请我送信的人吩咐我不能说出去——」

「二十英镑。」无法再多了,这是她手边仅有的财产。「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请你送信,我就给你二十英镑。」

看得出来男孩十分犹豫。「呃,女士,请别为难我……」说着,他转过身,一溜烟地跑开,潘妮无法阻止他。

她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捉着那封信,她看了老门房一眼。「我去去就回。」然后不管老门房的反应,跟着男孩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她就再也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她别无选择。

那男孩跑得很快。潘妮追得有些辛苦。她追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追了几条大街、穿过了几个广场,男孩被追丢了。她停下来审视自己所在的地方,发现她竟然来到了位在伦敦另一个区的梅菲尔。就在潘妮正遍寻不着那送信的男孩时,她突然看见男孩从街上一幢大宅的前门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鼓鼓的钱袋,脸上挂着笑。

看来那就是他的领薪处了。潘妮想。而她也终于找到发放薪资给信差的地方了。

不假思索地,她提起裙摆,往那扇又重新关上的门扉走了过去。

然后她伸出手,敲门。

没一会儿,大门开了,一个穿着类似总管制服的老人走了出来。

潘妮肯定她从来没有见过他。

但是她却惊讶地听见老人先是意外地喊出她的名字。

「潘妮小姐?!」接着便以着一种令她熟悉的语调说:「也该是您回到这里的时候了。」

亨利看着己经六年不见的潘妮,想到昨晚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脸落寞的公爵,心里浮起一线希望。潘妮小姐的出现,能不能帮助他的爵爷重新找回快乐呢?

潘妮很是困惑。「先生,你……认识我?」

是他寄信给她的吗?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寄信给她。而她甚至……不认识他!

亨利笑说:「当然,您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也可以不这么认为。」

而潘妮不知道她该怎么认为。

尤其在她意外地看到费雪公爵出现在大门后时,她更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亨利,是谁在门外?」一夜没睡好的公爵在半梦半醒间,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因为他似乎听见了潘妮的声音。虽然他不认为潘妮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若不是他太过想念她,就是他「的确」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怀着疑惑的他,决定到门外来探个究竟。然后他愕然看见,潘妮果然就站在他的大门外。身上衣着单薄,而且是单独一个人,身后没有车夫,也没有女仆的保护。

她,一个人,在清晨,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站在他的大门外?!

这不是个梦吧?

「该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大吼,是因为没睡好,或者是想到她一个人只身穿过无数条街道所可能遭遇的危险,而血液冻结。

潘妮大大地吓了一跳。

「爵、爵爷?」她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德瑞扯了扯嘴角。「亲爱的费小姐,恐怕这才是我必须问你的问题。」他湛蓝色的眸凝视着她。「你为什么会在一大清早出现在「我的」大门前?」

潘妮被弄胡涂了。「这里……是你的住处?」那么……信?怎么一回事?

信?德瑞耙了耙头发,眼神随着潘妮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紧捉着的蓝色信封上。

他的心猛地为之一颤。

他倏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亨利?」

德瑞立即认出了潘妮手上的蓝色信封正是他家族徽章的颜色。而那信封,正是他过去所经常使用的。他不得不联想到前天在戴夫人的宴会上,潘妮透过那首诗所透露出来的讯息——

有人寄信给潘妮。而很巧的,信的内容是他无比熟悉的……

这是当然的了。他苦涩地想道。

因为,那正是六年前他所写给费潘妮小姐的信。

当年他分明己经将所有的信都从潘妮手上收了回来,并且嘱咐亨利务必要将信件全部烧毁,因此他想不出,除了他的老总管亨利以外,还有谁有可能将那些信再次送到潘妮手上。

在德瑞的怒气下,亨利低着头道:「喔,是的,我亲爱的爵爷,一切就如同您所想象的。」

「我非开除你不可。」他声音低沉地说。

「事实上,我早己经收拾好行李了,我的爵爷,如果您认为开除我能使您的心情比较愉快的话……」

德瑞生气地怒视着他。

而潘妮则困惑地看着这一切。「抱歉,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德瑞猛地抬起头,看了潘妮一眼。她眼中满满的困惑令他想要将过去的一切倾诉出来,但他随即又想到那是个不智的举动,因而又别开头去。

「这与你无关,费小姐,我想我最好立刻让我的车夫送你回去。」他转过身,大声喊道:「汤米、汤米,替我准备马车——」

他的声音最后消失在潘妮捉住他的手臂上。他低下头睥睨着她。

她不蠢。她是跟着送信的男孩找到这里来的。而这里是公爵的宅邸。如果她手上的信跟公爵完全无关,那么太阳就会打西边升起了。

不!她不相信。她要知道真相。现在她想起来了,这些信必定与公爵有关,所以在花园时,在他们共舞的那个夜里,他才会说出那些困惑着她的神秘话语。

那时他说,四月桅子花的芬芳能替换吗?午夜的星星能替换吗?情人间美丽而充满情感的美赞能替换吗?当阳光照在你金发上时的闪耀灿烂,能替换吗?

不能!现在潘妮知道了。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抚上公爵因她的碰触而变得僵硬的脸庞。「你——爵爷,你就是写信给我的那个人?」

公爵捉下她的手,避开那令他迷醉的抚摸。「不,我没有写信给你,亲爱的费小姐。」那些都己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并没有写信给她。

潘妮不相信他的话。「但我认为你的花园里一定有着盛开的桅子花。」

亨利在一旁低声道:「是的,花儿开的美极了。」

德瑞则狠狠瞪他一眼。「我相信不管我的花园里种了什么花,都跟你没有关系,女士。」他转过身道:「等汤米把马车准备好,你就送她回去。」他对亨利说。

亨利眨眨眼睛。「但我以为……您己经辞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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