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变成宇宙尘埃,但附近没有救生舱的碎片,要么与中型战舰一道灰飞烟灭,要么就是被藏了起来。
通讯员道:“通讯请求被通过。”
大屏幕从一片漆黑到……一片漆黑,通讯器从十分安静到……十分安静。
罗马尼一巴掌拍在通讯员的后脑勺上:“你小子在搞什么鬼?”
通讯员哭丧着脸道:“的确接通了。”
“呵呵。”对方终于发出声响,过了会儿,屏幕渐渐亮起来,一个深紫色卷发的貌美青年缩着脚陷在一把宽大的沙发里,紫红眼眸透着诡黠,如妖如魅。“让我来猜猜。红发蓝眼,身材魁梧,性格暴躁,容易闯祸……司马懿。”
被沈玉流叫多了罗马尼,他几乎忘记本名是司马懿,愣了愣才道:“你是谁啊?”
青年目光转向邢畅:“看上去又老又难缠,邢畅。”
邢畅道:“如您所猜,成真殿下。”
花成真微微一笑,好似不意外他猜出自己的身份,又看向齐肇:“第一次见到这么英俊的少白头,难怪你不喜欢抛头露面。齐大王。”
齐肇道:“你觉得一艘星舰就能拦住我?”
花成真道:“你误会了,我一点儿都不想拦你。你想上哪儿?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齐肇道:“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只是意外?”
花成真道:“这正是我的问题。”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都想看出破绽,但半分钟后,都无功而返。
花成真突然笑起来:“我想是我误会了。”他放下双腿,端端正正地坐好,“父皇三天前驾崩,姐姐……花美梦大公主发动叛变,我正在缉拿她。”
齐肇皱了皱眉。
花美梦是紫荆花星系大公主,皇位继承人之一,也是花成真最大的竞争对手。花成真野心勃勃,之前想促成紫荆花星系与金狮王星系联姻,踢她出去。老皇帝对他宠信有加,对两大星系联姻后的各种好处心动不已,默许他的行为。花美梦无可奈何,邀请正欲混入狮王星的齐肇作挡箭牌。
从阵营上划分,他和花美梦是志同道合的临时盟友,花成真和楚英澜是狼狈为奸的狐朋狗党。所以,他猜测花成真堵在这里是楚英澜在后面操纵,拿住沈玉流当人质。
花成真试探道:“齐大王为什么在这里?”
齐肇道:“路过。”
花成真显然不信。宇宙这么大,齐肇不小心路过花美梦逃亡路线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依他看,分明是花美梦预先安排好的退路。不过齐肇不承认,他也无可奈何。
“那么,不打扰了。”花成真咧嘴笑了笑,柔美俊俏的相貌硬生生被他笑出三分寒意。
“等等。”齐肇道,“既然是误会,请把我的人送还。”
花成真侧头,无辜地望着他:“你的人?”
齐肇面不改色地扯谎:“他调皮,喜欢用救生舱旅行。”
花成真随口道:“很有趣。”
“在一分钟之前,它不小心脱离星舰的雷达扫描范围,进入贵星舰的射程。”
齐肇表情很淡定,但花成真就是从中听出森冷的杀机。
花成真收起笑容,认真地问:“是谁?”
齐肇道:“我的团员。”
花成真咬着下唇。齐肇的团员就是王者雇佣兵团成员,个个是他的亲信,都很重要。属下抓回来一个救生舱的事他当然知道,不过……难得抓到雇佣兵星系之王的亲信,他怎么可以不占便宜就轻易送还?
花成真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花美梦十分狡猾,曾想用救生舱逃跑,好在被我悉数抓回来了。你的那位团员说不定就在里面。”
齐肇闻言,脸色稍稍好转。他心里觉得像沈玉流这样狡猾的人绝不会轻易就死,可没见到人,始终难安。
“不过,”花成真话锋一转道,“为免夜长梦多,我已经将缉拿的疑犯全部运送回紫荆花星系,那位团员恐怕要过几天才能回家。”
齐肇拉下脸。
花成真浑然不惧,呵呵笑道:“大王如果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嗯,这样好点,我没见过那位团员,万一搞错引起更大的误会,就很不好了。”
齐肇深深地看着花成真,嘴角微微勾起,“好啊。”
邢畅闻言,失态地上前半步。
花成真高兴起来,大笑着站起:“我来给大王领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第九局
他十分守信,通讯器断开不到三分钟,星舰大大方方地调转星舰,将薄弱的后方曝露在“堕天使号”面前。
罗马尼恼恨花成真拿沈玉流当人质,摩拳擦掌道:“给他一炮菊花开!”
齐肇道:“然后?”
“带齐人马去紫荆花星系抢人!”
“带什么人马?”
“我们星系多的是……”罗马尼总算察觉到齐肇不悦的情绪,缓缓收了口。
齐肇道:“沈玉流是哪里人?”对沈玉流一心回地球的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罗马尼知道他想说什么,激动道:“老大,你把他抢来,就要负责任啊!”
齐肇:“……”
邢畅不满:“沈玉流是疑犯,老大抓他是为了审问,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罗马尼看齐肇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对邢畅的话毫不反驳,急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现在不是还没有审问出来吗?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不然,不然就查不出真相了。”
邢畅道:“那也没办法。反正‘堕天使号’已经找回来了。”
罗马尼听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丢下沈玉流不管,怒上心头,正要开口,就听齐肇平静地问:“所以要除掉他?”
邢畅道:“老大?”
齐肇转头。
邢畅发现他的脸色极为阴沉,一双眼睛冒着两簇怒火,闪闪发亮。他看一眼,心狂跳。
齐肇转身往外走:“你跟我来。”
罗马尼心有不甘地想要和邢畅一起追上去,就听齐肇头也不回道:“跟着花成真。”
房间只亮了一盏角灯,光从两面墙和天花板的犄角射出来,照亮三分之二的地板。
齐肇和邢畅坐在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阴暗里。
邢畅很沉得住气,尽管接下来的话题让他不安,仍安静地等待齐肇开口。
齐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邢畅伪装的泰然冰消瓦解,身上一阵阵发冷,久久才吐出两个字:“老大。”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邢畅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
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一同浴血的战友用保护过他的刀子在他身上割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所谓的兄弟拿着激光枪封锁他的退路,凝聚半生心血的地狱雇佣兵团成为他的地狱,烈焰焚身,无处可逃。绝望缝隙中伸出援手的却是敌对雇佣兵团的团长。
齐肇穿着长风衣踏着牛皮靴,拿着激光枪从巷口悠悠然走出来,用炮火掩护他的情景历历在目,深刻入骨,永铭于心。他从医疗舱醒来后,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今生今世,他只需要一个兄弟,一个战友,一个亲人。这条命是齐肇捡来的,如果有一天齐肇叫他去死,他会毫不犹豫地含笑九泉。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容忍齐肇的身边拥有沈玉流这样的不安定因素。
这个人必须要死。
齐肇对沈玉流越特别,越放纵,他的念头就越强烈。
“你应该知道,没有人喜欢被背叛。”齐肇面色僵冷。